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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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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性子好动,没一会儿功夫便上了手,在场内小跑了两圈,新奇劲儿正浓,正吆喝着想跑得更快点。

    他这方动静看得哥儿们直抹冷汗。

    “这魏晓枫未必也太生猛了吧?”

    “摔下来可惨了。”

    “他学得好快啊!”

    ……

    苏清栀瞧着一个个已经都上了马,只剩他一个人还在和这畜生较劲儿,一股阴暗的情绪爬上心头,他趁教头不注意,悄悄从头上取了金钗,狠狠朝马脖子扎了上去。

    “该死的畜生!”

    小白嘶鸣一声,前蹄高扬,发了疯似的在场内狂奔。

    场内顿时尖叫连连,纷纷跳下马躲避。

    魏晓枫眼看小白就要朝自己撞了上来,惊恐万分闭上眼尖叫了声:“救命啊!!!”

    完了,他要摔成肉饼了。

    千均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矫健的身影骑着马儿快如闪电从远处飞奔而来,那黑鬃马的速度惊人,瞬间便追上了小白。

    所有人摒了气息,只见那道黑色身影极有技巧的策着马,靠近了小白,动作行云流水地利用巧劲跃上了白马背上。

    他拉过缰绳,一手抚摸着小白颈侧安抚着它,控制着小白慢慢缓下了速度,随后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让自己的马儿也停了下来。

    预计的疼痛没有来临,魏晓枫小心翼翼睁开了眼,跟见了鬼似的,竟见到骑在白马上赶来救他的郎君是广陵王?!

    “吓到了?”封越压低着嗓音柔声询问。

    魏晓枫小脸煞白,抓着缰绳的手在微微颤抖,紧抿着双唇只是摇摇头,还在逞强。

    封越浓眉紧蹙,眼底蕴藏着担忧之色,想安慰几句,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好过于亲近,便叫教头过来,牵着魏晓枫的马到一旁小憩。

    待他走远,封越翻开掌心,只见黑色皮革手筒上有血迹,他脱下手筒,往马儿脖侧摸了一把,又沾了些鲜红的血迹。

    第30章

    封越跨下马, 沉声问道:“这马是谁牵的?”

    苏清栀一副惊慌的模样,上前朝封越行了行礼,“回王爷,这匹马是小民牵的。”

    封越只觉得他有些眼熟, 随后又快速想起, 这人是礼部尚书家的哥儿, 苏氏。

    “它好端端的, 如何发了狂?”

    苏清栀忽地一双明眸起了雾, 似是受了许多惊吓:“小民刚要上马, 只觉手臂上被什么东西给硌了一下,那马儿似是吃痛, 嘶鸣着发狂就往前跑去。”

    突然哥儿人群里有人推了下魏小六, “是不是你家五哥在马儿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大伙儿都看到这匹白马最先是魏晓枫挑了去的。”

    “这人看起来傻, 心眼子挺多的嘛!”

    “就是, 居然算计到苏公子头上来。”

    ……

    苏清栀凝着秀长的眉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们不要乱说,若是冤枉了人, 这罪过可大了。”

    他一开口, 哥儿们就安静了下来。

    封越微眯起眼,不由细细打量起苏清栀, 之前两次会面,都没正眼瞧过他, 今儿仔细一瞧, 果真是心思玲珑之人,心眼子多得很。

    “马脖子上的伤,似是被簪子所刺,今日魏五哥儿绑的是头绳, 并未戴簪。”封越冷声陈述着事实,“若之后还有人敢随意污蔑他人,本王定不轻饶!”

    苏清栀带着一众哥儿朝封越行了行礼,“清栀懂得,王爷放心,此事我们绝不会再私议。”

    封越冷嗤了声:“此事确实不该私议,本王定要彻查到底!”

    苏清栀不动声色,脸上不见一丝慌乱,端的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姿态,清贵无暇。

    封越转身心疼地摸了摸小白的头,牵着它要回马厩。

    在附近野了好一阵的封熙兰听到风声,闻讯赶了回来,人还在百米开外,便大声喊道:“越哥!越哥!!”

    封熙兰拉住缰绳,将马停在了封越十步开外,利落跳下马背,小跑上前朝封越拜了拜,少年人的灵动仿佛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

    封越瞧着他,不由感慨万千,等到新元节,番国世子便会进京给皇帝贺春,在宫宴上皇帝便会给番世子和熙兰指婚。

    可惜,嫁过去不到两年,老番王去逝,他的第二个儿子起兵谋反,杀了哥哥自己坐上了王位,肃亲王为了救自己儿子,求皇帝派了一支精锐前往,只为将他带回京中,但熙兰选择殉情随他夫君而去,肚子里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熙兰给王爷请安,愿王爷万福金安!”

    听着这声活泼清脆的请安,封越回过神来,瞧着他不由温和一笑:“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嘻嘻~”封熙兰一双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儿,牵了马跟在了封越身后。

    “越哥今儿怎会来校场?”

    “在文渊阁拘了些时日,来校场跑会马,散散心。”

    “啊~理解,理解。成日跟那群老学究呆一处,人都得疯。皇伯父怎么想的,把你和那一群老头儿丢一块!”

    “刘大人他们才识渊博,应该受人尊敬,莫要乘这口舌之快。”

    封熙兰瞪着眼,有些不敢相信,依越哥的性子,难道不是要跟他一起唾骂这几个装腔作势的小老头么?

    从边境回来,他竟变得这般成熟稳重了?

    封熙兰吐了吐舌:“是熙兰失礼了,□□后便呆在京里不走了罢?”

    “世事瞬息万变,也不一定。”

    “哎!”

    “叹什么气?”

    “小时候我和越哥玩得最好了,你走之后我哭了好久,都没有人带我玩!”

    说起来,他会骑马还是封越教他的。

    他一个哥儿,成日跟在封越屁股后面跑,因为有封越护着,便胆子大得很,郎君做得他也做得。

    自封越去了青阳城,便不得像之前那样野了,成日被肃亲王拘在家里,练习琴棋书画,学习哥儿礼仪。

    封越摸了摸他的头:“日后得了空,再带你去城外跑马。”

    封熙兰眼睛一亮:“真的么?你得空是何时得空?”

    “新元节前后,带你出去走走。”等他嫁出去,余下的时光,怕是没几回能来京中了。

    “那太好了!越哥,你可得说话算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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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

    两人一同走到了马厩,却看到魏晓枫正蹲在角落里独自一个人抽泣。

    “喂!”

    魏晓枫脸色依旧发白,犹如惊弓之鸟,被封熙兰的一声喝给吓到。

    “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在这干嘛呢?”

    封越上前挡住了封熙兰的视线,牵过他手里的马:“你先出去与他们会合吧,这个时间,大概要回宫了。”

    “哦,那好吧,越哥,我先走啦!”

    “嗯。”封越目送他离开,将马儿交给了校场看马的侍卫,朝魏晓枫走了过去。

    魏晓枫下意识往阴暗处躲了躲。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王爷……”魏晓枫哽着声,浑身紧绷,“你,你别过来!”

    封越顿住步子,一时不知何故,该要如何安慰他才好,却见他两只裤腿的湿痕,才明白了原由。

    魏晓枫胀红了脸,埋下了头去不知所措。

    “等会儿你跟我的马车回宫,我传话让你们先生带他们先走,如何?”

    魏晓枫惊诧地看向他,没有想像中的嘲笑,竟还想着要维护他的自尊。

    见他点头,封越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玄色的长袍刚没过他的脚踝,遮住了污秽的痕迹。

    “在这等我。”

    “嗯。”魏晓枫耷拉着脑袋,满是失落的神情,恹恹的孤伶伶地站在原地,像只被人欺负的小狗。

    封越是从宫里骑马赶过来的,正午用膳时从陈皇后那得知他们会来校场骑马,便找了些由头没去文渊阁。

    他本来想着看晓枫骑骑马,假装偶遇与他说几句话就走,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

    也庆幸他来了,像这种情况没经验的遇到慌神属实正常。

    封越私下找了随行的学录,只是说魏晓枫身子有些不适,其余没有多说,学录也不敢多问。

    回去的马车上,魏晓枫紧绞着十指,抿着唇不发一语,尽量与封越保持着最远的距离,以免让他闻到不好的味道,失了礼。

    封越瞧着他那可怜的模样,说道:“这都是正常的,没必要耿耿于怀,放在心上。”

    他不说还好,一说魏晓枫又要哭了,抽噎着:“我娘说我四岁就不尿裤子了,我以前没有这样,小白冲过来我真的吓到了,我不知不觉就尿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呜……我太丢人了!”

    “不丢人,晓枫,这没什么的。”

    “丢人!你又没有经历过,丢死人了!”魏晓枫哭得越发伤心。

    封越一时不知如何安慰,突然想起了久远的一些记忆,说道:“我第一次上战场,那年十五岁,舅舅带着我和阿岁表哥去埋伏敌军,当时不确定敌军会走哪条道,于是兵分三路,我和阿岁负责一小队埋伏。”

    “尽管之前训练了很多次,但因着第一次实战经验不足,被敌军发现了,但好在那几人只是前来探路的敌方士兵,我们必须要斩尽杀绝,不能放他们回去。”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魏晓枫被他所说的吸引了注意力,已经不哭了,“那,你害怕么?”

    “下刀的时候,人的情感是麻木的,鲜红温热的血溅在脸上,粘稠恶心。”封越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战场上为了活下去,人不能有多余的情感,同情怜悯都可能会让我随时死在敌人的手中。可是杀人后的那种恶心与恐惧,是后知后觉的,像潮湿恶臭的沼泽,沼泽里沸腾的是鲜红的血,慢慢地将人拉进这腐朽地,腐泥与鲜血淹入鼻腔口舌,无数双死前不甘怨恨的眼睛浮现在我脑海,我沉在噩梦中无法醒来。”

    魏晓枫心脏被狠狠刺痛了下,“可你那时,也才十五岁。”

    “这世间很多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守护自己的国家与子民也是一种坚不可催的信仰。人一旦有了信仰,就会变得很勇敢。”

    魏晓枫突然对他肃然起敬。

    “那我岂不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

    “人的成长与改变,并不是经年累月,而是突然在某一瞬间,命运会将你带到你该去的地方,领悟属于你的人生的真谛,恐惧与胆怯并不羞耻,这是人性的底色,而人的这一生,是不断的在战胜各种恐惧,从而战胜自我的一个过程。”

    魏晓枫听完,那种来自心里深处的羞耻与恐惧感瞬间变淡了许多,“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

    “那你可好受些了?”

    “嗯。”

    封越见他情绪平静下来,拿过温在炉子上的热水,倒了杯茶给他。

    魏晓枫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茶水,轻轻道了声谢,埋头轻啜着茶水压压惊。

    封越的马车从南宫门进,避着耳目,带魏晓枫进了和风殿。

    叫人送来一桶热水后,封越将所有宫人都谴了出去。

    魏晓枫只觉身上难受得紧,以最快的速度将身上的脏衣服一股脑的脱了下来。

    封越叫元公公取了新衣服,走到了屏风后:“这套衣……你……”

    眼前这一幕叫封越一阵燥热从小腹窜向四肢百骸。

    魏晓枫身上只着一件青色的单衣,那单衣敞开着,衣带要散不散。

    他坐在沐凳上,双腿大开,正拿着打湿的布巾擦拭着腿上的污渍。

    封越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想要晓枫,这点不会改变。

    可他不忍伤害他,也不愿让他受任何委屈,他本该可以要了他,但那样做的后果并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几番忍耐,也不知自己还能忍到何时。

    魏晓枫脸色胀红,脑瓜子嗡鸣作响,慌乱中只得扯了一旁脏衣服草草覆在身上,双眸羞耻的氤氲起一层水雾。

    封越一脸难受地收回视线,匆匆将手里的衣物放下,不发一语的转身大步走出了屏风后。

    难抵!封越直接拿起壶,往嘴里灌着凉水,那处却依旧不见消减,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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