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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第 31 章
宋观书低下头，然后默不作声地穿上衣服。
姜菱说完以后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嘴巴太快。
宋观书只留给她个背影，姜菱补充道，“其实挺好看。”
他心中气恼，姜菱怎么能这般轻佻，他活这么年第一次看见像姜菱这般女子，说话大胆举止更加大胆。
宋观书强忍着没有回头看姜菱，他走到灶坑前，将换下的纱布一股脑塞了进去。
怕姜菱突然闯入看见，他刻意将此事翻篇，“今天厂里放假，你回家很早。”
按照他的计算，不会被姜菱遇见他换衣服。
姜菱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大家都提前下班，我不提前下班显得我吃亏了。”
宋观书划动火柴引了一把火，看着染血纱布在他面前全部化为灰烬，他才又往灶坑里塞了一把柴草。
他问，“今晚想吃什么？”
姜菱总不能让个病号给她做饭，这几天都是她做饭。
“我做饭，你歇着就行。”姜菱把他往厨房外推。
去碗柜里看了眼，姜菱问他，“你中午没吃饭吗？”盆里剩下的米饭跟她今早出门时一样多。
姜菱许久没有下厨，生疏得很，蒸米饭总是过多。
“是啊，吃完饭出来遛一遛。”孙大爷若无其事道，“你们小两口这是……”
“别啰唆，待会医生下班了。”
她在院子里骂，邻居们都能听见。
预审科专家从李君的孩子入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完全可以将你送进去，但是量刑多久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你难道不想早点出来看自己的两个孩子吗？
而警方在大厅李君和姜菱的关系时，无论是周围邻居还是姜菱本人，都说过跟李君之间不存在不可调节的矛盾，所以她指使陈麻子去杀姜菱原因，就成为警方审问的重点。
陈麻子在医院抢救了一段时间，这人的身体是真的不错，当初送过去的时候，医院都说了不一定能活，结果他还是顽强地挺了过去。
半拉板拽着，宋观书跟她一起出了门。
“也该去医院复诊了。”
“你知不知道，李君想杀的还有我，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等到半下午，两人才终于回家了。
直接被推出了厨房，厨房门在他面前关上，宋观书静静看着面前晃动的花布。
警察问起她教唆杀人的原因，李君不觉得是自己做错，她认为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的，她的日子过得这么苦，就住在她家对面的姜菱却整天过得都很潇洒，洗衣做饭都是男人来干，她还能顿顿都吃上大鱼大肉。
“你受了伤，补充营养能让伤口恢复得更快，你总是凑合，伤口什么时候能够愈合。”
宋观书有些无语，她这人可真爱关系别人家的事儿啊，但他嘴上还是回答道，“不知道，但是以前没有送过饭。”
宋观书举起自己的右臂给她示意了下，“没那么娇贵。”
与此同时，肖兵也在人民医院复诊。
韩瑞雪和姜菱都是被公安叫走，在邻居们的眼皮子底下，在他们离开之后，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她俩被叫走的原因。
他闯过鬼门关不代表死劫已经过去，他会在苏醒之后接受人民的审判。
李君只有占别人家便宜的份，从不会让外人吃到她家的一口米。
虽然刘老太是长辈，跟她认识的时间更长，大家心底都觉得她太过无理取闹了。
警察审了他半天之后，陈麻子交代了全部的犯罪过程。
“妈，你讲讲道理，姜菱也是受害者，你别骂了，还没给彤彤和磊磊做饭吧。”
往常有李君在前冲锋陷阵，还觉察不出这死老太婆的可恶。
刘建设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复又挂上笑脸，“是是是，我这就去。”
这怎么能行呢？
那当然想知道，可是这人还在卖关子，姜菱要急死了。
刘老太这心里更恨姜菱了。
姜菱：“陪他去医院复查。”
肖兵并不在意，因为他是肖家这一辈里唯一的男孙。不论他犯了什么错，出于保住血脉的考虑，他爸还有叔叔伯伯都保住他。
肖副厂长回家以后没少骂他，咒骂生了个冤家。
邻居笑着点头，“你这人品，那真是没话说。”
韩瑞雪对刘磊刘彤的敌意很大，还不知道家里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肖副厂长在家骂他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段时间家里才会诸事不宜。
姜菱和韩瑞雪都不会替李君隐瞒，刘建设倒是还想拦着韩瑞雪，给李君留点脸面。
这是人家家里的矛盾，公安不管这个。
除了他两条腿断了，要在轮椅上生活，跟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家里最能干的人进了局子，还将要长期在局子里待上五年，刘老太恨死了姜菱，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日子过得太好，李君这个蠢货又怎么会生出嫉妒之心。
宋观书平静回答，“中午不饿，就吃了两块蛋糕。”
他向身边人求救。
差一点，只差一点，自己就没有命了。
大家都是有善恶观的，按理说人家小两口是受害者，刘老太反倒倒打一耙。
姜菱做饭的手艺不差，她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美食，口头指导宋观书做菜时也并非纸上谈兵。
但他没有想到，姜菱这么难杀，家里有神奇药水（硫酸）物理攻击，还有玄学护体（炸膛）化学攻击。
姜菱拄着脸看宋观书捣鼓这些瓶瓶罐罐，“有没有一种可能，李君从前一直阻碍婆婆的黄昏恋，如今李君离开，刘老太也不用再顾忌她了。”
邻居们纷纷迎了上去，七嘴八舌询问都发生了什么事，“把你们叫去派出所干嘛呀，为了什么事？”
姜菱和宋观书就只当她是背景音，其他邻居看不过去了，这老太太骂的也太难听了。
姜菱和宋观书都不把刁蛮老太太放在眼里，关好门窗，她的叫骂声就变成了背景音。
他身上背着几条人命官司，注定死路一条。他过得不好，李君也别想好过。
方老太太攥紧赔偿金，哪个儿孙都不给。
宋观书似乎明白了姜菱的意图，他有些无奈地说，“我可以告诉你。”
在此之前，韩瑞雪以为这件事跟她唯一的关系就是，李君进去以后，刘建设得经常去照顾刘磊刘彤那两个小崽子。
杀个人而已，这对他不是什么难事，陈麻子就去了。
姜菱每天上班，自然比不得宋观书这个在家养病的人知道的事情多。
李君不会交代她还让陈麻子对韩瑞雪下手，毕竟陈麻子是在想要杀姜菱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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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被抓住，他那时候还没来得及对韩瑞雪下手。
同时陈麻子又非常怨恨李君，若不是李君让他杀人，他也不会有今天，凭借着他成熟的反侦查意识，绝对不会被警方抓到。
刘老太这下不忘西厢房门口泼脏水了，她站在姜菱和宋观书家门口大骂了姜菱几个小时。
于是就有人去找刘科长，让他去管一管刘老太。
就见孙老头的胳肢窝里夹着铝饭盒，溜溜达达的出了门。
站在大门外，姜菱却不急着走了。
“你好好照顾他们，我先回去了。”
“她想要把你抢回去，可以走正规途径，竟然想要把我给害死，她好带着孩子跟你复婚！”
刘老太最听儿子的话，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立刻停住，“我去给磊磊做饭。”
刘科长就是不动弹，他心里有气，怨恨宋观书和姜菱不肯签谅解书。
肖兵腿上的伤口比较严重，生气的时候带着腿疼，肖副厂长为了厂里调查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管他这个儿子。
陈麻子单纯地认为，自己会进入警方的视野，完全是因为在去杀姜菱的时候，姜菱这人很难杀，运气又特别好，他被当场炸晕，最终被送到了派出所。
“坐公交去？”孙大爷说，“那路上可得小心一点，别让人碰到小宋的胳膊了。”
她不认为自己有姜菱的好命，如果陈麻子先去的是自己家，估计她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哎不对，要是刘老太和孙老头在一起了，按照刘老太对我的厌恶程度，她作为房东太太，一定会鼓动孙老头不把房子租给咱们，那咱俩就要露宿街头了。”
听他交代完麻城案后，警方便问起他为何会逃窜到北城，又为何会来到钢铁厂家属院想要杀人，难道他们从前存在着单方面的仇怨？
厂里也在调查他爸，说是有人匿名举报他收受贿赂、倒卖厂里钢材……
为了不让那个女人在这时候添乱，他爸肖副厂长给了那女人一大笔钱，买她闭嘴。
“用不着，我自己能看。”
邻居：“是啊，小宋小姜俩年轻人不容易，不能让他俩在咱们这儿受委屈啊。”
现在李君不在，刘老太不舍得儿子受累，洗衣做饭这样的活儿，只能她自己干。
韩瑞雪又气又怕，刚从房间里走出去，就使劲捶了一顿刘建设。
她对法律不了解，认为叫陈麻子去杀一个人比叫他去杀两个人的量刑更轻。
这种嫉妒心强烈的人警方也看过不少，犯罪分子们都有相似的奇葩特征。
因为想要听到一手八卦，大家都不舍得回家，一直坐在刘家后门口，等着她俩回来。
就见姜菱笑眯眯说，“跟你一起，露宿街头我也愿意。”
目送孙老头进了家门，姜菱拉着宋观书的衣袖，“走啊，想啥呢。”
两人最终还是去了医院，医生给开了瓶消炎的药，让注意点，千万别碰水。
陈麻子全招了。
韩瑞雪知道这些邻居不喜欢她，更喜欢李君，所以她得让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看看清楚，李君到底是怎样的人。
麻城系列案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发生在钢铁厂家属区的杀人未遂案却有许多疑点不够明朗。
作为一个院子里的邻居，姜菱和宋观书比别人知道得更多。
不仅是正义感驱使，无法对此坐视不理。
“就算我会说假话，难道公安会说谎吗，公安已经调查出来了，是哪个杀人犯亲口说的，李君让他把我和小姜给杀了，这人可真是恶毒。”
只是平常都有宋观书做饭，她懒得动弹。
“不用了，我心里有数。”
刚被韩瑞雪打了一顿，韩瑞雪还在气头上，他不敢触媳妇的霉头。
身体有伤能让他不必坐在审讯室面对公安，可也因为身体不行，他的心理防线更加容易被攻破。
姜菱隔着纱布轻轻碰了一下，没有用力。
那女人是闭嘴了，听说那笔钱的数量之后，肖兵他非常不高兴，他爸的钱以后都是他的。
宋观书心脏险些漏跳一拍，这个骗子总是喜欢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姜菱对他有没有感情，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你儿子闺女是小偷，爱来家里偷东西，你说那是你的孩子，不能跟孩子一般计较。你前妻那就是个该挨枪子儿的，离婚这么多年还惦记着你，真是不要脸。”
姜菱和韩瑞雪是在各自爱人的陪同下到派出所了解情况，宋观书和刘建设在走廊里等着她俩。
陈麻子最开始想要凭借自身毁容的优势，否认自己就是胡城系列杀人案的凶手，面对如山的铁证，容不得他狡辩。
昨晚蒸的米饭，还剩下了大半盆，多亏现在天气不热，不会变质。
李君还在的时候，这家里的活都是李君来干，刘老太每天特别悠闲，天天去别人家里唠嗑。
韩瑞雪得意扬扬的扫视众人，“李君她恶有恶报，教唆杀人，即便是未遂，她啊被判处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一两次或许是巧合，次数多了，就连姜菱都忍不住私下嘀咕，“刘老太是不是看中孙老头了，以前有这个苗头吗？”
他俩的老头在过年前因为国营厂的卡车撞死，厂子里给了老头家里一大笔赔偿金，老头的几个子女都想要分这笔钱，彼此打成一团。
韩瑞雪的嘴巴不饶人，“李君她跟杀人犯好上了，她教唆杀人犯杀我和小姜，因为想要跟老刘复婚，因为嫉妒人家小姜日子过得好！”
陈麻子交代的内容跟姜菱宋观书两口子当晚看到的内容一致，李君只说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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