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不下地悬着她在空中。
她把脸深埋在枕头里,憋得太辛苦,眼角滑出生理性的泪水,和铜盘里堆叠的烛泪一样滚烫。
李执的手撑在一侧,抬起去理悠悠散乱的鬓发,倏忽间他手背一片濡湿。对峙再不能持续。
他把唇贴到悠悠耳后,期望离得近一些,可以更快抵达:“悠悠,想要什么不要闷到心里,也别总说狠话,别随随便便就把我推开。”
李执不喜欢她那些难听的伤人话,不喜欢她轻易说分手。明明他出于好心,也只是口角。吴优好像很容易放弃一个人,时刻准备着全身而退。可他喜欢她……
温暖的呼吸落在悠悠脖/颈,啄/吻密密扎扎地印下。
陷入泥沼的人们不再挣扎。悠悠开始随着李执的动作前后迎送……一遍遍把他的名字叫出喉/咙,像把荔枝果肉咬破,吞咽入/腹。
水势汹涌,继而泛滥成灾,整晚的戾气都消散褪去。尽情的那一刻,李执凶狠地咬上悠悠的肩膀,细皮嫩肉见了血,仍收不住月夸间的力度。
事后两人在浴缸泡澡时,李执心疼地低头检查了一百遍……吴优终于不耐烦地错开:“再看结痂得成花了!”
怕他以后不敢再卖力,她还机灵地安抚:“微微的疼也挺爽的。”
那是欢愉的印记。
李执心中一凛,捏起悠悠的指尖递到唇角,防水创口贴还在那里,在白嫩的肌肤上突兀地扎眼。
蹙了蹙眉,无奈妥协:“以后不开心找我发泄。”
悠悠伸出食指抚上他的眼角:“可是见到你我又变开心了呀。”
第65章 两条路,她都不想选。
大街小巷的枇杷树上,颗颗橙黄压枝,江南的春也就过去了。天气热而不燥,草木兴而未茂,恰逢小满时节。
“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①人生最好是小满,莫求完美。
吴优和李执同样默契地这么认为。自从上次吵架后,两人都心有余悸,各退一步。
李执不再与吴优谈及工作相关,安慰自己两人同食同寝,已是最亲近的关系。悠悠醉心事业、不喜被干涉,就让她自己尽情折腾吧。
有时候避嫌地又太过,吴优调换部门后偶有苦闷,想起之前与他的龃龉,自己先不好意思倾诉了。
不多的几次,吴优关心过李执的公司状况,草草几句就收了尾。反倒恋爱前,两人谈起工作能心平气和。
那道浅浅的裂痕一直都在,没有愈合。
吴优太喜欢压别人一头,当然也包括李执。
李执未曾介意初识时的针锋相对,那时两人是不算对付的熟人。他欣赏她的生动冲劲,关注的不是她光鲜体面的名头,而是那几次太过深刻的印象。
他好胜,喜欢和吴优斗一斗,慢慢地感情愈来愈浓,就生出了奢望。
家是用来交付后背、互相依靠的,这是李执的认知。而吴优的惯性衡量让李执觉得:自己不可以不成功,悠悠会认为他不够格;自己又不可以太成功,悠悠又必须要压过他。
争吵可以靠拥抱、接吻、做/爱结束,误解不会凭空消失。可惜他和她都还太年轻,只会用自以为的方式爱人。
初春时节,李执本来有很多规划同悠悠讲:
比如等他公司新业务稳定下来,她也能休下年假的时候,未来是不是可以准备下婚礼两人的开始不明不白,李执一直想掰回正轨,让彼此的关系名正言顺。
可悠悠从未起意介绍家人,李执就没再催要拜访吴优父母,大家都忙,似乎维持现状就挺好。
再比如做完公司季度业绩预测时,李执顺便计划了自己的财务状况。之前买下老宅加装修清空了现金流,他算了下之后的利润分红,终于有余量考虑婚房了。
骨子里李执是那种挺老派的男人。认为娶妻养家是很郑重的事,要担在肩上作一辈子责任。他受的家庭教育就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到血淋淋的地步。
李兆熙祖辈起就世代从商,顾秀青则是传承的书香世家。两人算得上门当户对、青梅竹马,自幼在栽桑养蚕、缫丝织绸的千年古镇成长。民风淳朴又封闭,两人却是那个年代较罕见的自由恋爱。
六七岁之后,母亲再不许提及父亲,家中似乎不再有过去的痕迹。
某个夏日的午后,年幼的李执踩着凳子,摇摇晃晃地伸手去够高处柜顶上的饼干盒子。孩子的小臂颤颤巍巍,不小心带掉了角落里压着的厚重照相簿。
他蹲在地上一张张翻看,从前家里住的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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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卖掉的大房子和车子;爸爸妈妈抱着还是婴孩的他去南京游玩在钟山音悦台前的留影;以及,更早李执未出生时的照片。
年轻的男女骑着自行车约会,在城市里的西餐馆中共享一份奶油栗子蛋糕,是千禧年以前、专属九零年代的浪漫。
再往后翻,还有张灯结彩的喜宴,李执看着爸爸妈妈画着夸张的妆容,做欢庆而搞怪姿势。
那时母亲刚带他和妹妹搬离了旧居,租住在县城狭窄简陋的筒子楼。逼仄的环境里每一寸空间都弥足珍贵,李执以为父亲的印记已被全部抹去,没想到顾秀青都保存了下来。
与之对应,父亲最后跟李执托付的是:最遗憾不能照顾家人,保她们一世安稳。
这是李执关于婚姻的最初认知:无论成败,在后方坚如磐石的存在,应该极认真地对待。
正因如此,当初沈南风、沈南雨怂恿他跟吴优领证时,李执第一反应竟是抵触的,太儿戏了。
过了懵懂的青春期,他没什么心思谈爱。起初疲于生存游戏,想要多些筹码立足于世;后来有了余力,又宁愿拼命赶时间完成父亲的遗愿。
可是,压不住心底的那一丝贪念,他和悠悠就这样歪打正着地开始了。既然如此,李执想尽力往理想中的家去靠拢。
他和悠悠现在住的房子是一套地处浦西中环的三居。由2012年李执成立了第一家公司,拿到第一张外销大单后,赚来的第一桶金购得。在最需要资金时也曾用去抵押过桥救急,装修简单却感情极深。
五六年间已翻了两倍,李执之前从未想过变卖。
在悠悠终于开口承认了对他的喜欢后,李执第一次动了换套房子的念头。
之前的空间格局是按照单身生活布置。创业初期,客厅还兼顾了工作间的功能。
近几年公司规模扩张,换了新的办公室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既然悠悠对家居环境要求这么高,是该让她住在亲自布置的家里,婚房本就应是如此。
成年人的世界里危机四伏,现代都市不过是变种的原始森林。白日在魑魅魍魉间搏杀缠斗,求世俗意义上的成就或奖赏。最心安处,还是夜晚亮着的那盏等你的灯。
倦鸟归巢,再张扬的灵魂也终将落地,期待有根栖息的枝头。
魔都地价高昂、寸土寸金,李执没有因此降低标准。
过年的时候,悠悠发给李执不少儿时的照片。那同样来自一本被束之高阁、尘封在柜顶的相册簿。
悠悠打着闪光灯翻拍出一张张照片,李执收到时十分新奇。透过发黄的旧相纸、磨花的塑封膜,小小的悠悠嘟着嘴,与长大后的画风截然不同。
穿着鹅黄色花瓣领娃娃衫的小女孩,手里攥着枚红彤彤的苹果,正蹲在木质楼梯上。午后的阳光斜度正好,把她笼罩在其中。
旁边还有只可爱的小博美,软萌雪团子一般咧着嘴在笑。而悠悠坐在台阶上时,没比旁边奶呼呼的狗狗高出多少,也弯着她的月牙眼无忧无虑地展出笑颜。
……太可爱了,李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悠悠。他和她有过数不清的专属亲密瞬间,也自诩知晓悠悠不为人知的或阴暗暴戾、或柔弱破碎的背阴面。
可这样一枚,想让人捧在手心的小不点儿,李执没见过。那一系列的照片他都保存了,至于这张,甚至专门打印下来,放在了钱夹的内侧夹层中。
自己的女人曾经的孩童模样,没有男人不想珍藏的。
当然是背着吴优去做的,让她知道了实在出糗。六岁的悠悠乖巧安静,二十六岁的悠悠可是牙尖嘴利,定会取笑他一番。
稍大后的悠悠似乎不太爱拍照,统共只有一张少女时期的相片。她捧着一册书伫立在家里那栋老房子的庭院中,秋天的桂花树开了,悠悠仰面微嗅。
隔着漫长的时间,馥郁的香味仿佛仍有残留。
这样烂漫无邪的她着实少见。李执与悠悠一起合作做事过,大多数时候是更高效进取,却也神色匆匆,像这个城市里大部分停不下脚步的人。
这样两张照片,让李执决定了婚房的大致目标。以前独居时觉得高层维护轻松、地段便捷;现在也想要那么一方庭院,植种上一株桂花树。最好还要有他选定的女主人,从铺陈曦光的楼梯上走下来,这样的一天才值得渡过。
当初母亲劝他成家安定时,李执觉得很鬼扯——他也历经过挺多磋磨,没觉得生活有太多值得珍重的温情。
当真的拥有了这么个人,李执不由自主地开始围绕着她搭建新的世界。那与跟母亲及琢子的感情不同,只有她可能完完全全属于他。
想拥有幼稚乖巧的悠悠,或是年少无忧的悠悠,即使现在得不到,他可以等。彼此都还太年轻,换一套和她照片上一样的大房子,和她共同经过以后的漫长时日。总可以看得到……
上海不比w市,换套位置不错的别墅总需要一大笔现金流的,还好公司融资顺利。李执确实是带着点雀跃的心情,差点说出自己的计划,直到吴优尖刻地嘲讽他“飘了”。
李执猛然被推醒,回到两人的处识。他以为:最开始,吴优是看不上他的。
没什么不对,悠悠理智、聪明。他除了幸运地比她早乘了几年东风,有一点小钱,其他都不如她。
李执清楚吴优如今也喜欢他,但这份感情不够沉浸,也没他爱的多。
这始终是两人之间的死穴,日常被浓情蜜意掩盖着,偶尔才显现出来。
悠悠从来没对李执提过大的要求,任日子一天天往前流淌。好像和他在一起是“搭伙过活”,可以“随时散伙”。
李执大概知道吴优也在认筹、摇号、验资,忙着各种购房流程。她没有过多提及,他偶尔顺口问到一句,悠悠并不详说。
他能察觉悠悠很上心,翻阅了很多资料做比对。给李执一种危险的讯号——她似乎在尽心尽力地挑选自己未来的新家,那他这里算什么
最窝心是在有次项目会间隙,李执遇见了陈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陈宴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听说悠悠在认购前滩的楼盘”
李执内心五味杂陈:这个信息,还是他趁着悠悠在沙发上玩手机累了,把她搂到自己腿上的机会,才得以看到。
吴优做事不喜张扬,李执理解。他难以接受的是,陈宴居然对她的近况一清二楚。
……陈宴提的意思又很明显:不管目前如何,李执和吴优的开始,就是因为她荒唐地着急买套房子。
其实李执不知道,吴优私下里不大搭理人,陈宴不过是最近跟黎老师联络比较频繁,才知晓的。
彼时魔都房地产市场正是烈火烹油……背地里李执偶尔阴暗地升起一个想法:最好悠悠永远也不要摇上号。②
两人的关系,就像那张虽然具备法律效力,却不被承认、不大见光的结婚证一样,真是一对塑料夫妻:她不恭喜他事业有成;他不期待她买到房子。
李执的想法不算离谱,吴优的目标大多是一些炙手可热的神盘,可以算得上“千人摇”。如果李执运气好,悠悠确实可能一年半载都摇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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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堵得慌无处疏解,只能说给沈南雨听。沈南雨表示理解,嘴贱地补了一句:“按正常概率悠悠应该没那快摇到,你最好别想,一般越想越起反作用。”
乌鸦嘴果真应验,怕什么来什么,隔没几天吴优就决定请客,庆祝她终于入围前滩某楼盘。
彼时浦东前滩的建设正如火如荼,号称“第二个陆家嘴”的规划量级,附加华二顶级学区,口号的背后翻涌的是财富洄流。
片区规划了九宫格住宅区,炙手可热。即便是被业内人士调侃的“鸽子笼”户型,摇中一套也意味着净赚最少三百万起的差价。
吴优虽然热衷工作,勤劳致富,但谁不爱一睁眼天上掉下来的钱啊!
想想也是讽刺,她辛苦工作的前五年,还不如一朝走运、被机选砸中的一秒钟。却也唯有之前的积累,才有了撬动这一秒的验资款。
“钱只会流向不缺钱的人,爱只会流向不缺爱的人”③强者运强,也有点类似中医的药引原理。想透彻了,委实有点残酷。
兔姐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发出了恭喜,之后又弱弱地暗示:“你没发现这半年过得特别顺”
“怎讲”
吴优预期乔靓又要兜售星座、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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