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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在复仇后将自己逼入绝境，痛苦如斯？</P>

    清清见他神色缓和，心头疑虑稍减，唇角扬起一抹浅笑。</P>

    “所以，能不能告诉我，”慕容英眼神温柔似水，动作小心翼翼，“你愿不愿意与我在一起？”</P>

    清清笑容凝在嘴角。她低垂眼睫，思忖片刻后才道。</P>

    “我......不知道。”</P>

    手指搅着衣袖，唇瓣被咬得发白，“那些过去的事，即便我不去想，也总觉得......”</P>

    “别让往事困住你。”慕容英打断她，温和却不容置疑。</P>

    “若你不在意我，为何不远万里而来，又为何冒险也要相救？”</P>

    清清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这话听着有理，可她心底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P>

    慕容英握住她的手：“我不逼你现在就应我。”</P>

    拇指摩挲手背，他眼神专注而深情，“但求你能试着容我靠近。”</P>

    清清听他这么说，心头一松，点了点头。</P>

    慕容英眉间阴霾顿散，眼底化开春水。</P>

    见他神色舒展，清清也生出几分玩笑的心思。</P>

    “方才倭寇说要许你一位公主，你怎的不先应下？好歹能少挨两刀呢。”</P>

    慕容英身形顿住，唇边笑意凝固几许。</P>

    “关于你的过往，还有我的，我都会慢慢告诉你。”</P>

    指尖描摹她的掌心，他避开这个话题，转而正色道，“别担心，也别......怀疑我。”</P>

    “你该不会真做过什么坏事吧？”</P>

    清清没听出他话中深意，笑着打趣，“抢小孩子的糖葫芦？在别人碗里偷放辣椒面？”</P>

    慕容英低笑一声，目光却渐渐沉了下来。</P>

    “若早知将来会这样记挂你，从一开始，我便不会骗你。”</P>

    不仅不会骗她，更不会让其他女子近身，以致险些错失与她相守的可能。</P>

    清清摆摆手：“我才没那么小气——”</P>

    话音未落，手腕就被他捉住。慕容英缓缓倾身，呼吸寸寸逼近。</P>

    清清僵在原地，在他唇瓣即将相触的刹那，终究还是偏开了头。</P>

    “别乱动。”她嗓音发紧，不知是在给他还是在给自己找理由。</P>

    “当心扯到伤口。”</P>

    慕容英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又很快收敛。他明白现在不宜操之过急，否则只会将她推得更远。</P>

    目光落在手臂包扎的绢帕上，他不由莞尔。</P>

    “寻常姑娘的手帕都是绣着花鸟的细软绸缎，偏生你的......”</P>

    手指挑起那块灰扑扑的布料，他漾起几分戏谑，“又大又糙，连个花样都没有。”</P>

    清清不服气地瞪圆眼睛：“那种绣花帕子能包得住你这伤口吗？”</P>

    她扯了扯布料边缘，皱了皱鼻子，“我这才叫实用！”</P>

    话一出口，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洞内凝重的气氛顿时消散不少，连火光都更明亮了几分。</P>

    洞口藤蔓在夜风中摇曳，白砚辞背靠岩壁，指节没有规律地抠着石缝。</P>

    里面传来的笑声像逐渐收紧的绳索，让他脊背越发绷紧。</P>

    他仰头望着天上残月，唇角扯出一抹苦笑。</P>

    到底是晚了一步——不，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比起慕容英的沉稳可靠，自己那些冷言冷语和笨拙讨好，简直像个笑话。</P>

    白砚辞闭上了眼睛。才刚表明心意就要学会放手，这大概就是对他从前傲慢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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