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能够得到真相,她不想放过老爷子神色间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老爷子默了默:“都不算。”
都不算是什么意思?
陈嘉玉皱着眉,面带不解。
“小延出生是临时发作,温正坤不希望动刀子,植宁痛了十几个小时,没想到快生的时候变成下足位,只能顺转刨。产后几次病危,所以身体一直不太好,大病小病断断续续从来没有停止过。”
“家里各种办法都想尽,都无济于事。”
“医生说她需要静养,所以折腾了几个月,他们一家子搬去了郊区。那边空气好,也安静,植宁又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果不其然地好了起来。”
“期间我有过几次想让他们住回来,但为了她的健康,最后还是没提起。”
“直到他们母子俩出事。”
温老爷子面上的沉稳维持不下去了,微微抿住的嘴角颤抖,连带着抚在照片上的手指也抖得厉害。
他的声音再没有平日的笑意满满,变得沙哑而无力。
“我才知道原来她从出了月子开始就患上了产后抑郁,医生说情况严重,但不至于抱着孩子坠楼自杀。我又去看了小延,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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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爷子仿若说不出口,一滴滚烫的眼泪跌落在照片:“那孩子浑身鞭伤,几乎没有一块好地。”
陈嘉玉缓缓坐直了上半身,心跳空了半拍,掐着指尖良久没能说出话。眼前犹似再度浮现出之前听姜姨提起时,曾设想过的那个画面。
漫长的深夜,满地血水。
而这次新附着在画面里的,是满身伤痕昏迷的温延,与抱着他渐渐失去体温的孟植宁。
陈嘉玉很轻地喘了口气,眼睛倏地变红。
“温正坤说,植宁那些日子总出现情绪失控的现象,他忙着工作没来得及带去医院,当夜回去就看见被打晕的小延,后来植宁又疯了一样带着孩子去死。”
“我了解植宁比了解他更多,况且在那之前,我一周会去看望他们两三次,完全没发现植宁的那些症状。只不过去国外出差五天,怎么到那种地步。”
温老爷子抹掉眼泪,摇了摇头:“但查不出来。我前后安排了两拨人,结果都是温正坤说的那样。”
“我等小延情况好转问过他,那孩子只是否认,不爱说话,看人的眼睛里头根本没有同龄孩子那样的懵懂和天真。我想把他接到我身边来,温正坤不肯,我只能平时多找时间跟他相处。”
“那之后平静了挺长一段时间。”
温正坤二婚,尽管温老爷子心有不满,并不承认梁淑仪这个儿媳妇,几次三番想要将温延从郊区接回来。
但也不得不承认,那几年的温延在外人眼里被教育的很好,学业优异,课外也频频拿奖,是很多人认定的人中翘楚。
于是温老爷子渐渐放松警惕,将重心转移到了公司。
意外总是来的毫无防备。
温延八岁那年的某个盛夏的深夜,他处理完工作离开书房,准备休息时,接到了来自温正坤二婚后换的另一栋郊区别墅的电话。
“您快过来一趟吧,再不来小延这次真的就要被打死了。”说完这句,保姆匆匆挂断了电话。
温老爷子几乎是同一时刻联想到,几年前有关孟植宁的那场意外。等他赶到西郊的时候,那一幕场景简直令他毕生难忘。
“你听说过改命吗?”
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有关于玄学风水的问题,陈嘉玉愣了片刻,没能在转瞬间反应过来:“什么?”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温正坤的养父母自港城发家,对迷信这套十分热衷,当年收养温正坤,也是算命先生说他们八字相生。在这种环境里长大,温正坤耳濡目染,渐渐学会了这些东西。”
温老爷子的视线从照片上移开,抬起脸,不知道看向哪里:“当年小延出生后植宁身体差,温正坤工作不顺,所以找人从港城那边请来了一位先生。”
回想起在走廊里,温正坤说的煞星。
陈嘉玉的心情实在荒谬到难以言表,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她没忍住哽着声音反问:“所以他听信了先生说的,认定温延命硬克父克母?”
温老爷子用确定的眼神回答了她,旋即,又颤声道:“当时我赶到,小延皮开肉绽,疼得晕了过去。”
四年前他试过,认定事业蒸蒸日上是因为做的法给小延改了命,所以那年温睿重病,他又找人做了一次。
但没想到请来的先生是半吊子,不仅差点害了温延,还让温老爷子发现了当年孟植宁离世的真相。
她不是被人杀害,而是在精神恍惚之际发现用命换来的儿子,被折腾的浑身是血,仅剩想要救下他的理智与被刺激到混乱的不知所措,将孟植宁逼到绝境。
犹如困兽一般,让她做出抱着温延从楼上一跃而下的举动,认定只要死了,就不会再被伤害。
她也不是主观意义的自杀。
因为无论是前一天与姜姨的那通电话,还是平时已经能够控制的情绪,都不
会在突然之间选择死亡。
有关孟植宁的一切都成了一笔烂账,没有任何支撑控告的理由。但温老爷子仍是怒不可遏地报了警,以故意伤害罪将他与另一个在场的半吊子抓了起来。
而在那之后,老爷子彻底与温正坤断绝了父子间私下情分的往来。
陈嘉玉完全没有料想到,真实情况是这样。
她僵愣着眨了眨眼睫,悬挂在眼尾的水滴悄无声息地砸进杯子里,只在脸颊边留下一道极浅的痕迹。
“怨我,如果我当年再好好观察观察温正坤的秉性,没有那样草率地让植宁嫁给他,婚后多留意些他们的生活,小延也不会承受这样重的过往。”
将心里最大的秘密坦白,温老爷子像是松了口气,浑浊的眼底一波接连一波的热意起伏,保持多年的体态也在这瞬间飞速地苍老佝偻了下来。
他抚摸着相册:“小延与温正坤分开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听不清东西,也不能很好地回忆起以前的事,总以为他妈妈是在找他的路上车祸去世的。医生说那是创伤性后遗症,会下意识忘掉让他感到痛苦的记忆。”
“多少人说他长得好看,夸他聪明,夸他乖。但只有我知道,因为温正坤从小在养父母身边的经历,让他把小延也训练成了一个失去自我的机器。”
耳边是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话语,陈嘉玉撇过脸,垂眸盯着地毯上的图案,试图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浪潮。
可惜很艰难。
在这之前,她一直认为感同身受很离奇。
没有真实经历过的人,很难体会到当事人的痛苦,可当此时一阵一阵的鼻酸与难过抽丝剥茧地缠绕着她的心情,陈嘉玉快要喘不过来气,心口疼到窒息。
眼皮眨动一下两下。
视野里的画面很快变得模糊不清。
注意到她的反应,温老爷子递过去几张纸,静默片刻道:“这些事情,我原本是要带进土里的。”
陈嘉玉擦了擦脸上的潮湿,抿唇:“那您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因为小延爱你,他不会提起这些让你难过的话。”温老爷子的目光慈爱而包容,注视着她,“因为我也知道,你是个可堪托付的孩子。”
他缓缓笑了下:“小延从出生起就没什么好的福气,但现在想想,可能吃那么多的苦都是为了能遇见你。”
陈嘉玉如同泪失禁一样再度红了眼睛,咬着嘴唇,忍住喉间的哽咽,艰难地给不出任何回应。
“可能是我自私,我想让你知道这些能多心疼他一点。”
看着她无声掉眼泪的模样,温老爷子停了会儿,笑得温和:“有你陪着他,我就是现在闭了眼也安心。”-
城市的另一边。
刚刚结束应酬的温延正准备回家,恰好接到原满电话,得知他们在曼庭这边做水疗,于是打算过去碰个面。
走廊里的消音地毯干净平展,灯光明亮,将边边角角的缝隙照得格外透彻。
温延跟苏确离开电梯,一前一后往包间走。
刚到拐角口,不远处出现男女两道背影。
温延随意瞥了眼,倒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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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苏确察觉到不对劲,定睛分辨出女人的侧脸,低声提醒:“老板,前面好像是梁女士。”
“谁?”温延顺着向前看去。
女人穿着浅蓝色套裙,粗跟高跟鞋很是优雅,卷发盘起,别着一枚珍珠卡。旁边走了个矮胖的男人,头发花白,看上去多少有些老迈。
两人贴得很近,挽着胳膊的姿势格外亲密。
温延没认出那两人,只好迅速在脑间搜索着有关梁姓的合作方。可惜无果,他不动声色地沉了下眉头。
苏确赶紧道:“是梁淑仪。”
听到这个名字,温延略略感到意料之外。
目光再度落在逐渐远去的女人背影,而她旁边的男人明显不是温正坤,面色松泛了些,他浅提了下唇。
余光轻扫,温延给了苏确一个眼神。
两人走到包间外,推开门,温延提步进去。偌大的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水汽,正中间的泳池里泡着几个人。
见进来的是他,陆陆续续有人打招呼。
温延的视线环绕一圈,看到对面岸边正喝着水的宋淮南,他从旁边绕过,抬手摘掉袖扣,又松了松领带。
“泡会儿?”趴在石板上的原满撩了撩水。
温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真有闲情逸致。”
“那不然我做什么。”原满双手交叠,偏着脑袋垫在底下,“混吃等死就是我的日常,毕竟我爹都怕我搞公司。”
原满福气好,但手气实在是差。
十次有九次的投资到最后都是赔本买卖,唯一一次还得温延中途指点。
早前原满父亲给他弄了个娱乐公司,半年给搅和的濒临破产,他哥实在看不下去接过手,两个月起死回生。
之后又尝试过几次,每次的结果都让原满父亲在家里频频抹脸,没办法只能认命,让他躺着花钱。
宋淮南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说:“得亏你摊上两个任劳任怨的好哥哥,要是遇着温延你再看。”
懒得搭理他的调侃,温延不以为意地找了把藤椅坐下,双腿交叠,身子往后靠去:“找我什么事?”
说到正经事,原满支棱起来:“滑雪不?去年你国外出差我们没聚成,今年带着小玉妹妹,一起去玩玩?”
“不是发誓不去游家的滑雪场了么?”
“别问我,问你边上那位。”原满贱兮兮的朝宋淮南努了努嘴,“前几天他给姓游的那片滑雪场买下了。”
温延扬眉,侧目看过去。
宋淮南笑着喝了口水,耸了耸肩:“送人。”
至于这人是谁,不问也知道。
温延不置一词地哼笑了声,没立马答应:“我都可以,回去问问陈嘉玉,等她确定好时间。”
原满舒适地喟叹:“喊这么冷淡。”
温延没辩驳,只不疾不徐地反问了句:“那我喊老婆你不是不满意?”
“张口闭口老婆谁满意啊。”原满想起前段时间与陈嘉玉表白后的他,简直无语,跟着对宋淮南迁怒,“恋爱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你俩以前多潇洒啊。”
不料宋淮南不搭这话,表情闲闲地询问他:“怎么,属于你换女友如衣服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吗?”
谁不知道在感情方面堪称大师的原满已经空窗了将近四个月,被陶琰钓的不上不下,就是确定不了关系。
他噎了噎,没好气:“旱死在路上了。”
对员工私人生活并不好奇的温延乐的看原满吃瘪,见状轻哂,气定神闲地点评:“活该。”
“你现在是有老婆万事足是吧?”原满立马将矛头指向他,耿耿于怀,“既然这么牛逼,给我出谋划策一下?”
原满扬了扬下巴:“毕竟我也算是为你的感情冲锋陷阵过,对吧小延?”
温延岿然不动地在岸边对上他期待的目光,思考了会儿,给出回应:“恐怕不太行。”
原满眨眨眼:“嗯嗯?”
“说了原因你今晚可能都会不太愉快。”温延不着痕迹地轻笑,“因为我老婆担心陶秘书被你欺负。”
“……”
原满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非常不爽地瞪着他:“不是兄弟,你妻管严啊。”
这话一出,温延朝宋淮南看过去。
他姿势随意地抬了下手,唇边染着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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