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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0-1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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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是第四次……”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晨雾在琉璃瓦上凝成露珠,顺着鸱吻脊兽滴落在青石板上。在焦躁的等待之后,终于开始进场了。

    肖平立在甬道旁,看着衙役将浸水的布巾按在老儒褶皱的脖颈间。这是防夹带的搜身古法。那老儒被凉水激得浑身颤抖,怀中却紧抱着个油纸包,里头裹着发硬的炊饼。

    “肖公子这边请。”先前引路的衙役搓着手赔笑,示意他绕过搜检的竹棚。

    他小意地献着殷勤:“您的考篮小的帮您提进去。”

    肖平微微退后半步,将考篮轻轻放在青砖地上,轻声道:“一视同仁吧,大家都看着呢。”

    素白襕衫被晨风掀起一角,露出半旧却浆洗得笔挺的中衣。

    肖平这番,让衙役暗暗敬佩。若是肖平大声嚷嚷,表现出所谓的风骨,反倒让他讨厌。此前,不是没有读书人这么干过。可是,他们为了邀自己所

    谓的清名,却让他们难做。

    肖平声音很轻,给他留了颜面,而且主动接受搜身,也不会令他难做。

    于是,衙役讪笑着要来解他腰间绦带,忽听得身后传来嗤笑:“装什么清高?”

    陈克抱着镶银考篮踱来,鎏金香囊在腰间叮当作响:“你们吉水县衙早打点好了,这会倒要演给谁看?”

    肖平恍若未闻,任由衙役翻检考篮中的青竹笔管。当冰凉的铁尺探入他发髻时,忽见方才那位老儒踉跄跌倒,怀中的炊饼滚落泥水。他不及束发便上前搀扶,从袖中取出素帕替老人擦拭。

    “使不得!”老儒慌忙推拒,枯手触到肖平温热的掌心。

    他混浊的眼突然泛起水光:“老朽姓周,考了三十八年。这饼是浑家烙的,她上个月害了痨病。”

    “周老先生请用这个罢。”肖平将自己的油纸包递过去,里头是曾芸芸用艾草熏过的桂花糕。转身时发带松脱,鸦青长发披散肩头,在渐亮的天光里泛着淡淡墨色。

    周老先生推辞了很久,最终还是接受了,连声感谢。

    肖平道:“周老先生,考试结束,不妨在此等我片刻。我又要事和你说。”

    周老先生点头答应。

    蓝亮在月洞门下看得真切,待肖平经过时低语:“肖兄何必自苦?家父与这边管事的官员有旧。”

    肖平摇摇头,道:“蓝兄,你我读书为何?不就是为了能走到更高的位置,让老百姓感受到更多的公平正义吗?若是你我官袍都未穿上,就已经想着处处特殊,就算考上了,能做得了一个好官吗?能对得起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吗?能对得起我们心中的志向吗?”

    肖平的话让蓝亮哑口无言。

    肖平也不想蓝亮难看,招呼他赶紧进场,忽见邱乘鬼魅般从暗处闪出,面上铅粉被汗水冲出道道沟壑,怀里鼓鼓囊囊似揣着什么东西。

    第137章 考场内外小神医曾芸芸

    “咚……”晨钟撞破雾霭,知府汪其陵的绛红官袍出现在明伦堂前。

    肖平在号舍前驻足,望着木板上新贴的“地字号”红纸被露水洇湿。他取出曾芸芸缝的棉垫铺在冷硬的条凳上,忽听得隔壁号舍传来啜泣——是个比肖平稍稍年长的少年在抖着手磨墨。

    “休要喧哗!否则逐出考场!”早有衙役过来怒斥。

    好在尚未完全开考,否则隔壁少年会有些麻烦。

    “朋友可要帮忙?”肖平隔着舍墙轻声问。

    少年慌忙摇头,却碰翻了砚台。

    肖平笑着递过备用的松烟墨,瞥见对面号舍的陈克正将金箔纸片塞进笔管,见他望来,挑衅似地挑了挑眉。

    第一缕朝阳爬上明伦堂的蟠龙柱时,衙役们抬着贴满封条的题箱鱼贯而入。

    肖平抚平卷角的三场题纸,忽见砚中清水映出一只青鸟掠过琉璃檐角。

    他想起昨夜曾芸芸在灯下替他缝制考袋,阿丰蹲在灶前煨着参汤,檐马在春风里叮咚作响。

    他也想到,此时在程家集,母亲一定在给自己祝愿。只是不知道父亲如今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他是否知晓今日是府试的日子。

    铜漏滴到辰时三刻,题牌官捧着朱漆托盘转过号舍。

    肖平望着题纸上“子路问事君”五个墨字,耳畔忽然响起白鹭洲书院的晨钟。

    那年春寒料峭,讲郎立于苍松之下,袍角沾着新雪,说《宪问》此章当与《孟子离娄》参看:“子路之勇,贵在诚敬;孟子之辩,要在格心。”

    笔锋悬在宣纸三寸之上,肖平忽然瞥见砚中倒影。竟是芸芸辅导自己的模样。

    记忆与墨香交融,肖平笔下陡然生风:“夫以刚直事君者,犹持玉卮承甘露,其器愈贞,其承愈重。”

    隔壁号舍传来窸窣声,原是刚刚那少年正在袖中暗翻帛书。肖平恍若未闻,笔底愈发沉郁:“昔者卞和献璞,刖足而不改其志,非为楚王之诺,诚在璞玉之贞也。”

    不知不觉,日头攀上了考场柱子的中段,肖平的题纸已写就三股。他揉着发僵的指节,忽闻对面号舍一片哗然——陈克被两名衙役按在条凳上,镶银考篮里散出金箔碎片。

    陈克的涨红着脸叫嚷:“我父与按察使有旧!”

    话音未落,却见知府汪其陵绛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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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冷声道:“便是皇子应试,亦须解发袒衣!”

    肖平暗暗庆幸,之前自己若是没有接受检查,反而可能被有心之人盯上了。考得再好,可能也会惹上麻烦。

    因为陈克的事情,隔壁舍内的少年处也不再传出什么声音。

    这个意外的插曲反倒让肖平文思更畅。他蘸饱墨汁,笔走龙蛇:“海忠介公抬棺谏君时,风雪满蓟州。或有劝其稍敛锋芒者,公对曰:‘欺君易,欺心难。’”

    写至此处,眼前忽现某年冬日见闻。当时陈知县还未到吉水来,他和芸芸随着父亲散步,看到一老农在县衙前击鼓鸣冤,却被差役推搡倒地。

    那日父亲挤在人群中,也只能轻叹:“若海公在世……”

    事后,父亲暗暗资助了那老农一些银子,赢得了千恩万谢。父亲却喟叹:“百姓太苦了!”

    所以到了今日,他最敬佩的人,除了父亲外,多了芸芸。因为芸芸在做的事情,能够让许许多多的百姓不再苦,甚至还能够富起来。

    到了午饭时刻,肖平就着清水啃着冷食,整个考场中也开始了片刻的歇息。个别有午睡习惯的读书人,甚至开始打盹。

    肖平想到了那位周姓老儒,想到了已经回返山东的恩师,不由想到了寒门守节。

    这个思路如石击深潭。肖平想起陈知县此前介绍吉水风物时与朱翊锦的闲谈:“吉水有赵铁匠,宁可典当祖传砧板,也不肯让儿子给人代考。”

    此刻,肖平写道:“所谓犯者,非忤逆之谓,乃如铁匠锻器,千锤不改其质。昔王心斋灶下听诵,今有匹夫宁折不作伪,皆是不欺之道。”

    肖平想到寒士,自然想到了梅兰竹菊等草木君子。此刻,他的笔下文字越来越有灵性:“士之守节,譬如病梅著花。其枝虽虬,其香愈冽;其形虽槁,其志弥坚。”

    不知何时,突然下起了雨。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坐在考场中,大家都能闻到潮湿空气中的泥土气息。只是,有些人不喜欢这种味道。

    这让他想起春耕时节,曾芸芸提着竹篮站在田埂上,看老农扶犁破开冻土:“你看,这旧年稻茬虽腐,新苗偏从腐处生。”

    肖平笔锋陡然一转:“田夫曝背耘草,其勤若此;士人笔耕墨耘,敢不惕厉?昔陶靖节荷锄带经,今有寒门子弟灯窗雪案,俱是事君以诚之本。”

    完成制艺,剩下的就是五言八韵诗。此前,这并不是肖平的强项,甚至很弱。不过有了曾芸芸的辅导,这方面他提升得很快。诗做得四平八稳,在这个年龄段,已经能够拿到高分。

    前世的曾芸芸,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场考试。她的轻松心态早已感染了肖平,所以眼下肖平也是越来越轻松。

    而此刻,已经有进度很慢,或者誊抄出错的考生在不断拭汗了。

    隔壁舍的少年,原本想搞点小抄之类的,结果太紧张了,最终没敢推进。

    昨晚,他因为紧张,几乎一夜未睡,今天甚至要口含老参的参片来提神。

    听到隔壁舍的肖平收拾物品的声音,他知道人家已经完成了,更是慌了手脚。

    当下,这少年咬咬牙,提起笔来在卷子上快速写了起来。

    坐在肖平一侧,反倒是幸运的,让他有了不小的动力。

    肖平没有等收卷,就去交卷了。

    他不是最早的,但也不算晚,正是午后的申时。

    汪知府早就知道肖平的名声,看了看他的卷子,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

    出了考场,就看到曾芸芸和阿丰在考场外等候。

    肖平问:“为何一直等在这里?”

    阿丰道:“东家说你差不多该出

    场了。于是我们才来这里,没想到才不过片刻,你就出来了。东家真是料事如神啊!”

    肖平还记得那周姓老儒的事情,说了出来,曾芸芸也同意帮助。

    不过既然他家中有人有痨病,曾芸芸觉得还是得谨慎一些。

    曾芸芸让阿丰请来了吉安府有名的袁大夫。这人名气大,但是找他看病的却不多,因为他喜欢使用一些怪方,有些人接受不了。

    曾芸芸先用不菲的银子将他请来,然后开门见山,说自己无意中得到了一个偏方,可能对痨病有奇效,请他协助出诊。

    若是一般人这么说,袁大夫肯定不会搭理。可是,见了面,他就知道了曾芸芸的名号,知道这也是一位奇人,顿时信服了许多。

    听到曾芸芸的简单介绍,袁大夫大喜过望,也不怀疑其他,甚至当即要退还诊金,只为有这个机会。

    不一会儿,周老儒生出场了。因为肖平的帮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竟然觉得考得不错。

    出场后听说肖平请了大夫要给他的妻子治病,当即激动地跪下。曾芸芸忙让阿丰将他扶起来。

    在这个年代,痨病虽然吓人,但是对曾芸芸来说,并不恐惧。三个人经常锻炼,并不是轻易染病的人。

    看到三个人浑然布局,袁大夫心中敬佩。知晓了因由之后,他愈发敬佩。这三人虽然不是大夫,但都有医者仁心。

    四人一起来到了袁大夫的回春堂,曾芸芸写下了一个方子:“苍耳子三钱、鱼腥草五钱、白芥子炒爆研末另要陈年芥菜甕两只,愈久愈佳。”

    袁大夫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个方子,但品了品,觉得药理上是通的,不知道效果如何。若非有事,他都想熬出一碗药汤,自己先试试。

    回春堂后院的柴房里,曾芸芸就着油灯刮取芥菜甕内壁的绿霉。这是她穿越后苦思出来的青霉素替代之法。

    明代虽无青霉素,但《肘后备急方》记载的芥卤汁与霉豆腐工艺,让她悟出用陈年芥甕培养青霉的法门。

    在曾芸芸和阿丰一起找寻芥菜甕的工夫,袁大夫先去看了一下病人,得到了更准确的诊断。

    “周先生的夫人患的是肺痈。曾姑娘,你确定这绿霉汁混着鱼腥草煎汤,或可替代你说的抗生素?”

    此前,曾芸芸说完“青霉素”,自然又介绍了一番这“海西之药”。

    曾芸芸还未回答,袁大夫自问自答:“权且一试。”

    袁大夫亲自操作,将滤出的青汁倒入粗瓷碗,指尖微微发抖。他有些激动,因为他要见证中国医学的新时代。他隐隐觉得,自己有可能因为这个方子而青史留名。

    周老儒生的妻子,一位经历了大半生操劳的老妪,躺在一个破漏的草房里。

    曾芸芸道:“在这里不利于恢复。”

    肖平和曾芸芸在吉安已经另置了宅子,干脆将之前租来的小院让给周老儒生住。

    先找来马车,给病人换了住处。

    一番折腾,病人的面色更是如蒙青纸。

    袁大夫解开老妪补丁摞补丁的衣衫,赫然见其左胸紫胀如覆碗。正是肺痈成脓之兆。

    袁大夫取出缠着金丝的羊肠线,在烛火上燎过针尖,让自己的徒弟按住老妪的膻中穴,开始引脓外出。

    金针入肉三分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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