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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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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卫文康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虽然名次不怎么好,好歹也把银子挣到手了。”

    柳天骄“啊”一声尖叫,张开双手就要去摇卫文康,对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肉,这么好的红烧肉,掉了太可惜了。”

    “那还不赶紧放到桌子上去。”柳天骄眼里都是张狂的笑意,“十两银子,卫文康,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居然一下子就挣了十两银子回来。”

    卫文康把肉放到桌子上,脸上的笑意也一点隐藏不住,“主要是运道好,这回县老爷把帖经和经义看得重。”

    “那也是你有那个实力。对了,柳成器考中没有?”

    “没有。”

    “好事,大好事啊。卫文康,你太给我争气了。”柳天骄想起某人此时眼睛鼻子都气歪了的样子就高兴得不得了,吩咐卫文康,“赶紧去村头杜大爷家打壶酒,我再弄两个菜,今晚咱们好生庆祝一下。”

    杜大爷因着姓杜,又干得是酿酒的行当,一向自诩自己是酒神杜康的后代,村里人都觉得他八成是在吹牛。不过杜大爷酿酒的手艺在乡野小酒馆里头着实算是不错的,他自酿的粮食酒,入口绵软,辛辣中微微带着一丝甜,对酒量小的新手来说比较好接受。

    卫文康痛快回了句:“好,我这就去。”

    下酒就得重油有味儿的,家里卤猪杂卖光了,新鲜的猪下水倒是还多,都叫江闵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柳天骄挑了块大腰子,细细切了花,除去血水,加生姜、醋、一点酱油和盐腌着。又趁闲着的功夫,挑了些个大干净的花生米,冷油下锅,中下火满满炸到有些脆的时候,控油捞出来,静置几分钟,拿起一个尝尝就是干香酥脆的了。

    锅里的油自然不会浪费,捞出一部分留着下回炒菜,剩下的大火烧热,把腌好的腰片倒进去,大火爆炒,待到八成熟的时候放入酸姜丝、红辣椒和少许油、盐,翻炒几下就可以出锅。

    柳天骄手脚快,卫文康带着一小壶酒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菜都弄好了,在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

    “快,倒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本就是喝个高兴,卫文康只打了一小壶酒,拿出家里的小酒杯一人倒了个大半杯,惹得柳天骄哇哇叫,“茶满欺人酒满敬人,你这是不敬我啊。”

    卫文康对他的抗议置之不理,“品酒就要慢慢来。”

    “切,就是小气。”柳天骄嘴里抱怨着,手上却是乖乖把那小酒杯接过,“今天你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就让你做回主。”

    “好,那这第一杯酒就由我来提。”卫文康举起酒杯,也没有说什么文绉绉的话,“今日取得如此好的成绩,多亏了骄哥儿的鼎力支持,日后我会加倍努力,叫你过上好日子。”

    柳天骄跟他碰了杯,然后一口饮尽,“我等着。”

    卫文康被他的豪气感染,也将杯中的酒一股脑灌了下去,然后就捂着喉咙咳个不停。

    柳天骄忙放下杯子过去给人拍背,好笑道:“你跟我学做什么,我从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偷我爹的酒喝,别说你,就是杜大爷喝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呢。”

    卫文康还在那逞强,“我就是喝的少,咳咳,以后多喝几次就行了。”

    “行行行,你最行。”柳天骄嘴上这么说着,后头却是特意把速度放缓了。两人吃几口菜再抿一口小酒,好不惬意。

    只是卫文康的酒量没有他的嘴巴硬,一顿饭吃完,起身的时候整个人都晃了晃。

    柳天骄扶额,只能又半抱着把人放到了床上。“你睡吧,我去把桌子碗筷收拾了。”

    本来闭着眼没什么反应的人,这会儿却是一把将人拉住了,“一起睡。”

    “大爷,你三岁小孩呀,还要人陪睡?放开。”柳天骄说着去掰他的手。

    某人拉着衣服的手却是更紧,“不放,一起睡。”

    柳天骄无法,只能顺着人躺下,“睡睡睡,怎么喝醉酒这么磨人呢,就你这酒品,以后再不准喝了。”

    没想到某人还是不满足,微微睁着眼睛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然后就一个劲儿地往柳天骄怀里拱,嘴里还嘟囔着,“热,好热。”

    “大冷的天你热个屁。”柳天骄反手把人钳住,佯装凶他,“赶紧睡,再不老实把你扔出去喂狼。”

    “热,睡不着。”喝醉酒的人哪里老实得下来,闻言倒是把人拱得更凶了。

    柳天骄感觉到自己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几下,低下头仔细一看,脸刷一下就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卫文康,你给老子滚远点。”

    “不滚。”那人像是尝到了甜头,动作反倒是越发大胆。

    第47章 第 47 章 美梦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柳天骄一把将人推到另一边,然后“砰”一声跳下了床。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男子汉大丈夫,不打小孩不打醉汉, 我忍。”

    今晚这个床是睡不下去了, 柳天骄干脆把铺盖收拾了一下, 睡到了他爹的屋里。只是这口气哪是那么好咽下去的。想他清水村一介悍霸, 居然叫卫文康一个文弱书生占了便宜。

    柳天骄越想越来火,又回到自己那屋, 见醉汉已经砸吧着嘴睡得香甜,对着人狠狠比划了一番。

    要怎么收拾这人呢,干脆把人拎起来打一顿?不行不行,他每日都要去镇上念书呢,要是打狠了去不了耽误功课怎么办,这么好的秀才苗子,可不能叫自己掐死了。

    再说他平日里多端方有礼的一个人啊, 今日也是喝多了酒的缘故, 自己如此斤斤计较不是显得小气?

    柳天骄思来想去, 终究还是下不了死手,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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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对着卫文康那张俊俏的脸, 把它弄扁搓圆的, 倒也有些趣味。

    别管柳天骄怎么纠结了一夜, 某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倒是神清气爽, 还跟柳天骄说:“我昨晚做了一个美梦,就是醒来后怎么都记不得了。”

    柳天骄瞧着他那张微微肿胀的脸,有点气愤又有点心虚,“不记得就算了,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可那个梦应当真的很美,我醒来后总有一些怅然若失。”

    柳天骄皱眉,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你那梦究竟是关于什么方面的?”

    卫文康蹙眉,细细思索了一番,“确实是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吃了什么东西吧,小小的、红红的,味儿特别好。”

    小小的红红的,他可真是会形容。柳天骄手指上的关节啪啪作响,满脸狰狞,“卫文康,老子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卫文康奇怪,“不就是做梦吃了点东西嘛,你激动作甚?”

    柳天骄浑身上下都是寒意,“我就乐意激动怎么了?再说下去我不介意再激动一点。”

    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跟要吃人一样,卫文康默默闭嘴。罢了,君子曰,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是君子,要识时务。

    侥幸考进了前五十名也没有改变卫文康现在还是一个白身的事实,庆祝完了,早上又照例帮着干了会活,卫文康收拾东西去了私塾。

    柳天骄却是嘚瑟起来了,从镇上回来,一路上好些人主动给他打招呼。

    “骄哥儿,听说卫小子这回得了县老爷的奖赏,是不是真的呀?”

    “还赚了十两银子是不是?老天爷啊,十两啊,一家人撅起屁股干一年也挣不到啊,人家考个试就一天的工夫就到手了。”

    柳天骄微微扬了扬唇角,喜悦又不会显得过于嘚瑟的样子跟卫文康像了个九成九,“侥幸侥幸,不过才正经念了几个月的书,谁能想到他有这么好的运道呢。”

    “是哟,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卫小子到私塾念书还没几天呢,真是了不起。”

    “以前是谁说人家卫小子念书不行来着,人家那是没找对路子,你看现在拜了王夫子为师,稍微一点拨就有大出息了。”

    “可不是,还是骄哥儿有眼光,一下就挑中这么个好苗子,以后就是跟着享大福的命。”

    柳天骄摆摆手,“瞧婶婶麽麽们说的,我和他成亲不过是听我爹的话,有眼光的是我爹。”

    “就是就是,柳老大多有成算的人啊,人也仗义,可惜了。”

    “是啊,我现在还记着呢,那年发大水,我家孩子掉到了水里头,几个浪扑过来,脑袋都瞧不见了,我一边哭一边想,完了完了,这孩子八成是活不了了。然后你们猜怎么着?柳老大一个箭步冲过去,拿着个竹竿就把人捞上来了,接着几息的工夫把呛进去的水倒出来,孩子哇一声大哭,屁事没有。”

    她讲得精彩,周围人听得认真,不时发出一声惊呼,都倒柳老大是个有本事的,仁善。

    柳天骄只是笑,现在他们家正得意着,众人是这番说辞,转眼落魄了就是另外一番说辞了。

    就像说他爹帮忙捞孩子的那个,若真记着恩情,他爹走后怎么只知道说风凉话呢?何况当他年纪小不记得还是怎么着,以前村里有人说他爹对她娃有救命之恩,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说柳老大水性那么好都不愿意跳下去救孩子,只知道拿个杆子在边上戳戳戳的,害得她家孩子遭了好大的罪,算什么救命之恩。

    见多了这么事,柳天骄把村里人算是看清楚了。一天打着老实巴交的幌子装可怜,实际上老实什么呀,不过是胆小怯懦欺软怕硬这些劣根性换了个好听的说法罢了,踩高捧低趋利避害可一点不比谁少。

    路上无聊,说完了卫文康,又有人开始议论柳成器。这些人凑一块说其他人闲话的时候个个都是兄弟姊妹,转头要是人不在,闲话对象立马就变成了刚刚还是兄弟姊妹的人。

    “小钱氏不是一直说他家成器书读得好,夫子天天夸得吗,怎么这回没了动静,难不成没去参加考试?”

    边上立马有人接话道:“怎么没去,那日我可是亲眼瞧见了的,他爹跑郑家借牛车去了。”

    “那就奇了怪了,照那两口子牛皮往天上吹的性子,现下成绩出来了,应当早就有动静才是。”

    “奇怪什么呀,没考好呗。”有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娘家有个侄子不是跟柳成器一个私塾吗,听说他使了法子贿赂了夫子才拿到的考试资格。”

    “真的呀,那孩子看着老实,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种性子。”

    “千真万确,这要是考好了也罢了,现在考得跟狗屎一样,私塾里其他人肯定不干了呀,都吵着闹着要说法呢。没瞧见柳成器昨个儿就回了家吗,压根儿在私塾里头待不下去。”

    “天啊,这可怎么得了哦,现在他家怕不是早就闹翻天了吧。”

    如众人所料,柳家老宅这会儿真是闹翻了天。柳成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把夫子搞定拿到了考试资格,就指望这次一举成名,居然最后连前五十名都没有取中。

    也怪他倒霉,本来已经花大价钱打听出了策论题目,又请人照着县老爷的喜好写了策论,考试时一字不错地誊抄上去了,应当是得个好成绩的。谁料阅卷的时候县老爷突然改了主意,说帖经和经义是基础,有错漏的试卷一律降等。

    可怜柳成器光顾着背策论了,平时基础又不牢,光帖经就错了好几个,可不一下子就被罢黜到五十名开外了。

    偏偏私塾里好些人想不通他平时成绩平平,也不怎么得夫子喜欢,怎么这回铁了心给了他考试名额。细细打听了一番,最后从夫子家的一个小丫鬟嘴里得知,原来是柳成器带着惧内的夫子逛花楼去了,现在正闹得夫子家鸡犬不宁呢。

    学生带夫子逛花楼,简直是闻所未闻啊。压根儿就不用特意宣扬,知道的是争着抢着往外说呢。柳家老宅众人自然也得了消息。

    关氏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就开始嚎,“我就说怎么回事呢,一家子累死累活这么些年,不说几百两,百八十两银子总归是有的吧,怎么说起要送我家铜柱去念书有人就哭闹着说没钱,原来钱都填了他大孙子那个臭茅坑啊。”

    柳老娘被气得直喘粗气,“你个臭娘们说谁呢,百八十两银子,还真敢开口,就你这种货色,出去卖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啊。”

    这话骂得太难听了,关氏嗷一声扑上去就要去撕柳老娘,“我说老三怎么搞臭鞋呢,原来都是跟你这个不要脸的娘学的。咒自己儿媳妇出去卖,你也长得开嘴,就怕你孙子孙女有个好名声是吧?”

    柳老娘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唾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咒你怎么了,瞧那穿的什么东西,走路屁股扭得比蛇还绕,说人家破鞋,我看你才是上赶着当破鞋呢。”

    自打柳老三瘫了后,眼瞧着关氏越发不像话,在家对着自己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柳老娘早就受够了,干脆今个儿一口气骂了个痛快。

    “别以为我家老三瘫了就拿你没办法,惹毛了老娘直接把你休了,让你滚回娘家去。我倒要看看,你这骚。货有谁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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