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够了吗?”
“没有,就你这态度,我要骂得你狗血淋头。”
“那继续骂,我听着。”
还骂个屁,谁家吵架是一个人能行的?柳天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是真的委屈了,眼圈开始泛红。“卫文康,你没良心。”
“好啦,是我没良心,是我不好,骂舒服没有?”卫文康把人揽进怀里,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更舍不得,恨不能时时刻刻把你拴在身边。若是从前,就算你不想去,我耍泼打滚也要把你带上。可如今,我们都成长了,你不再是只想着温饱的乡下小哥儿,你开了食肆、沉香居,还有了那么大一座酒楼。你成了柳老板,你有了自己的理想,你的人生不该只围着我打转。我也懂了许多,明白爱一个人要读懂他的需求,帮助他实现自己的期许。”
“你不要糊弄我,与你在一起就是我的期许。”
“与我在一起当然是你的期许,还必须是你一辈子的期许。可此刻,你更重要的期许是实现自己的志向,江云楼将将有了起色,你将将在州城站稳脚跟,此时离开,并不是明智之举。骄哥儿,好好经营你的事业吧,我希望明年离开江东州的时候,你的心中是没有遗憾的。”
是啊,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做。柳天骄私下里听庞教习和师父讲过,明年会试,卫文康有大可一搏。若是中了,必然是全家移居到外地,届时江东州的生意都要交由别人打理。若是今年没把一切安排妥当,他这几年的基业很可能就打了水漂。
柳天骄心里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也明白今年的远行与其说是求学,不如说是卫文康的自我修行,自己留在江东州是最好的安排。可柳天骄还是害怕,“你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吧?”
卫文康斩钉截铁道:“我会的。”
“你不会带什么小妖精回来吧?我可听说了,什么书生路遇土匪遇上小姐搭救,什么公子花魁一见倾心,还有卖身葬父的。你要是给我整那些幺蛾子,老子弄不死你。”柳天骄说着恶狠狠地盯着卫文康,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卫文康哭笑不得,“你又跟着秦哥儿去戏楼茶馆了?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柳天骄冷笑着扯了扯卫文康的腮帮子,“要多看才是,不然怎么能拆穿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男人的真面目?”
“你跟他们一样吗?人家受了欺负只知道哭,你受了委屈能提刀砍人的,我就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有什么花花肠子啊。”
柳天骄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我怕什么,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
卫文康:“……”夫郎的爱似乎有些过于沉重了,早早就说定了要同生共死,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
再多的不舍,离别的日子还是很快就来了。柳天骄收拾了满满一大车东西,又扯着自家野马的耳朵好生告诫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把人送走。
明明只是少了两个人,感觉家都塌完了,回到屋子里都冷冷清清的,便索性住到了江云楼,每日打理生意专研新的菜品,才觉着日子没有那么难熬。
卫文康那边也不太好受。没了夫郎在旁,即便有江闵叽叽喳喳的,还是觉着寂寞。尤其是赶路的时候,窗外风景虽好,没多久也就腻了,心思开始不住地游走,丝毫没有庞教习所说的天地辽阔壮志在怀。
诗词水平倒是有所增长,主要是离别愁绪太多,山高林深分外孤寂来一首,雁飞鹿鸣不闻音讯来一首,只有纸不够用的。
江闵不懂他的悲伤,除了有点想念骄哥哥和自个亲哥外,觉得外面的世界新鲜有趣得不得了。这不,马车刚到城门外,江闵就开始谋划要做些什么。
“卫哥哥,我听说此地有一位书画名家,其山水写意画乃是一绝,咱们要不去见识见识?”
“不了,时间来不及,我们要去拜会穆达先生。”
“穆达先生,怎么从未听过?”江闵从马车边上的竹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那是卫文康多方打探后托人所制,上面记载了当今朝廷各位官吏名姓,致仕的名臣和隐世的大儒都有。只是江闵翻了又翻,确定上面没有一个叫穆达的,不由得满头雾水,“卫哥哥,这位穆先生更过名吗?”
卫文康摇头,“不,他原名就是穆达,只是一介小吏,并没有什么名声,因而不在小册上。”
“没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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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小吏,卫哥哥找他做什么?”
“找他学做实事。”
江闵搞不懂,见卫文康脸上有倦色,也没有再问。反正他是书童,卫哥哥总会带他去的。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收拾齐整,来到一家大杂院外。
坐在门口理菜的老婆婆看见两人衣着体面,长相俊美,气度过人,笑问道:“两位后生寻人吗?怕不是找错了地方。”
江闵也有些怀疑,“请问这是牙儿胡同吗?”
“是牙儿胡同。”
“我们寻一位叫穆达的老先生,请问婆婆您认识吗?”
“穆达?认识啊,就住在我们这儿,还以为你们找错人了。”老婆婆说着朝里面叫了一声,“庭哥儿,有贵客找你爷爷。”
“来了。”声音刚落,一个身着蓝布短打的孩子跑了出来,估摸着五六岁的样子,拿着一个自制的弹弓,满头大汗,身上还有不少的灰,一看就是个淘气的。见了两人也不怯场,问道:“你们找我爷爷做什么,他上值去了,还没有回来。”
卫文康蹲下身子,平视着小哥儿,笑道:“我姓卫,是一名读书人,有事想要请教穆先生。”
将将站着还不觉着,待人蹲下来,小哥儿才发现这个大哥哥长得过分好看了些,小脸儿一下子就红了。“卫,卫哥哥好。”
第206章 第 206 章 行万里路
因着地位低世人不喜, 哥儿大多被教养得怯懦可怜,眼前这个小娃儿穿着粗布衣裳,但身子骨结实,面色红润, 满满的活泛机灵劲儿, 倒是跟自家夫郎有几分相似。日后他俩要是有了孩子, 多半也是这样的吧?
卫文康想着心中欢喜, 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荷包,递给小哥儿, “哥哥给的见面礼。“
穆达为人清正,只靠衙门发的俸禄过日子,因而家中人口虽少,也只能混个温饱,来往的也都是清贫之辈。小哥儿长这么大,从未收过如此讲究的见面礼,忍不住打开看了看。只见泛着香味儿的荷包里面放着一个精巧无比的挂坠, 猛虎样式, 通体金黄, 看着都觉晃眼。
小哥儿咽了咽口水, 问道:“卫哥哥, 这只小老虎是金子做的吗?”
卫文康点了点头, 笑道:“纯金的, 可以买很多糖吃, 你要收好。”
柳天骄生意越做越大,来往的都是小姐贵妇,体会最深的便是礼多人不怪。卫文康出来游学,必然得钱财开路, 柳天骄便给他准备了很多小荷包。里面装的东西分为三种,一种是猛虎样式的纯金吊坠,一两金十两银,别看吊坠不大,一个就值十两银子。另外两种荷包里装的则是银元宝和铜钱,分别是一两银子和一百个钱。
穆达只是一个小吏,论理给他孙儿一两银子的元宝便算是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了。但离家时日太久,卫文康想念夫郎得紧,见这小哥儿活泼可爱,有几分自家夫郎的影子,便忍不住出手阔绰了些。
小哥儿闻言却觉手中的荷包烫手无比,赶忙放回了卫文康手上,“哥哥,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小小年纪就能克制贪欲,卫文康越发喜欢面前的小哥儿,也不为难他,笑道:“那哥哥先帮你收着,待会儿给你爷爷。”
“无功不受禄,爷爷不会收的。”小哥儿爹娘早逝,从小跟着爷爷长大,虽还没到能料理家事的年纪,跑腿采买的事却没少干,对钱财的敏锐性远强于一般孩子。正因如此,更不敢收这个金坠子,也料定向来看中名声廉洁的爷爷不会收。
卫文康并不与他争辩,只道:“还没请教你的姓名呢,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呀?”
小哥儿红着脸道:“我叫穆湘,湘江的湘,大家都叫我湘哥儿。”
“湘哥儿,好名字。我们一早就赶过来,有些口渴,不知湘哥儿可否请我们喝杯水?”
“可以,当然可以。”湘哥儿说着扯了扯自己的衣摆,赶忙带路,“早该请哥哥们进去坐坐的,是我忘了,不好意思哈。”
江闵看自家卫哥哥脸都要笑烂了,不由得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过是一个小破孩,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
穆达好不容易办完公事,照例踩着月色回来,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食盒,想着自家还没吃晚食的小孙儿,有些愧疚,应当早些回来的。
住在大杂院里的都是穷苦人家,能吃饱穿暖已是不易,州城再热闹的夜晚也与他们无关,每日早早吃完晚食就睡了,以免醒着肚子饿了多费粮食。因而这会儿院子里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间屋子还亮着。
穆达看过去,亮灯的居然是自家。湘哥儿淘是淘,很知晓轻重,从不浪费一点银钱,无缘无故地怎会把灯油点着,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这般想着,穆达忍不住心慌,赶忙往家中跑。
“湘哥儿,湘哥儿。”穆达喊着进了屋,有些寒冷的夜晚,汗水竟是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是个克亲命,早年丧父,中年丧母丧妻,晚年丧子丧媳,如今家中就剩下一个孙儿,虽是个小哥儿,却贴心懂事,是他对血脉亲情的唯一念想,可不能出事。
湘哥儿听到声音,赶忙迎了上去,“爷爷,我在呢。”
穆达摸着他的小脸,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保没有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怎么把灯点着了,我还以为……”
湘哥儿自觉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当着外人,对爷爷的亲近有些不好意思,提醒道:“爷爷,家中来了客人。”
穆达这才注意到,家中多了两个生人。大的二十多岁,小的十几岁,都是书生打扮,长相俊美,气度不俗。如此出色的人物,任谁见了都该有印象才是,穆达想了一圈,确认自己从未见过两人,不知怎地居然找上门来了。“两位是?”
卫文康上前施了个礼,很是恭敬道:“学生卫文康,江东州人士,举人功名,边上的是我的书童,名唤江闵,乃是位童生。我等二人出来游学,久仰穆先生大名,特来拜访,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江闵跟着上前见了礼,童生算不得正经功名,出门在外也能叫人正看一眼。
如此年纪竟已是举人,连书童都是童生。在考场上混迹三十多年,不过一个秀才功名的穆达当即对两人肃然起敬,“穆达不才,劳两位先生亲来,不胜荣幸。”
卫文康笑道:“我等虽读了几本圣贤书,但于治国理政上毫无建树,听闻穆先生乃是治世能人,令同谷州百姓安居乐业,功绩甚伟。特来诚心请教,先生过分客气,倒是叫我等汗颜。”
“百姓安居乐业,乃是刺史大人和其他各位大人的功绩,我不过一介小吏,哪敢居功。”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这些套话总要说的,不然传出去了,叫人知晓一介小吏如此狂妄,没有穆达好果子吃。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同谷州那些高官大吏来来走走,什么实事也没干就轻松把功绩挣到手,都是托了穆达的福。可那又怎么样,谁叫你穆达没有功名,小吏一职都是破格提拔。
卫文康只是笑:“公道自在民心,我等省外之人都已知晓先生清名,便是佐证。”
这话可是说到穆达心坎礼里去了。人生在世,总是有所图的,穆达不图财不图权,唯爱的便是清名。知晓自己不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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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百世,能在同谷州百姓中口口相传几世,便已经再圆满不过。
面前这个年轻人虽是举子,但才貌不俗,为人谦卑有礼,说话还尤为中听,穆达怎能不喜?心中的戒备一下子去了大半,穆达张罗着人坐下,听说两人已等了一天,还未吃过晚食,容不得他俩拒绝,穆达连忙出去又买了些好酒好菜回来。
湘哥儿瞧见里面肉都有好几种,不由得暗暗咋舌,爷爷今日可真是舍得。
他们爷俩一日两餐,都是穆达从衙门里带回来的,中午湘哥儿要是饿了,便就着开水啃些饼子。衙门的伙食一般,能吃饱,但几乎见不着肉。穆达收入不高,还想着攒些银子为小哥儿留些嫁妆,家中日子便过得不宽裕,吃肉的日子很少。
今日卫文康二人过来,穆达觉着与两人投缘,买吃食的时候大手大脚了一些,到家才想起自家孙儿也好久没有沾过肉腥了,悄悄拨了一小碟肉给他。
湘哥儿吃的是穆达从衙门中带回来的饭菜,打开的时候卫文康注意到里面并无肉菜。但湘哥儿上茶水的时候,卫文康注意到他嘴上有油星,嘴角的笑意更是明显了些。招待客人都不忘自家孙儿,这年头如此疼爱小哥儿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个穆达看着迂腐,骨子里倒是有几分真性情,怪不得能在同谷州做出一番功绩。
酒过半巡,脑袋昏沉间,说话也放得开了。在卫文康和江闵的再三引话下,穆达把这些年教民治事的心得一股脑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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