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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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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绚仍然依照大少爷的意思低下头,深深望进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

    “陪我跳支舞吧。”温子曳说。

    “跳舞?”祁绚一愣,不明白这时候还跳舞做什么,“在这里?跳哪一首?”

    温子曳放开他,转身走到一边,从空间钮中取出他的八音盒。

    轻轻置于地面,他一边反向摇动手柄,一边答非所问:“你知道吗,二十多年前,宣布我的父母联姻的那一天晚上,他们在宴会上跳了《维艾恩瑞圆舞曲》。”

    “他们貌合神离,不久就劳燕分飞。”

    “就在同一个晚上,就在宴会结束后,‘他们’——徐清渡和她真正的恋人,单独在谢幕后的大厅跳了一支曲子。”

    “《瑞恩艾维》?”祁绚脱口而出。

    “没错。”

    温子曳拧紧了发条,起身理一理衣襟和头发,向祁绚缓步走去。

    他噙着春水一样的绵绵笑意,金链在颊边摇晃,月光拉长的影子落在雪白的玫瑰从中,如坠霜雪。

    “之前,我想了很久,为什么和录像中的父母相比,你我跳的舞总是少了点什么。”

    “现在想想,还真是庸人自扰……我们要是能跳出那两个家伙的感觉,就糟糕了。”

    私奔小夜曲的前奏徐徐响起,温子曳走到祁绚跟前,优雅地抚胸一礼,随即,朝他的契约兽伸出手。

    “这首才适合我们。”

    温子曳风度翩翩地含笑邀请:“祁绚,我准备好了,游戏继续。”

    “把你的答卷交给我,来入侵我、窥探我……我需要你,把我拉出这道漩涡。”

    他恐惧而期待,犹豫但决绝,半是兴奋、半是紧张,还掺杂了一丝细微的懊悔。整个人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点。

    祁绚的胜负欲被这样蛮不讲理的矛盾彻底挑起,他忍不住在下唇磨蹭一下虎牙,握住了温子曳伸出的手。

    “——乐意为您效劳。”

    第56章 伪童话 《妈妈爱你》。

    熟悉的乐曲, 熟悉的舞步,熟悉的人。

    陌生的,是激荡在精神力中,来自彼此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思绪和感情。

    温子曳知道祁绚在紧张, 也在兴奋。

    祁绚知道温子曳在惶惑, 也在期许。

    他们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动作行云流水, 从纠缠的手指到交错的步伐, 在月下的白玫瑰园中重复地靠近、疏远、若即若离。

    就如同此刻时急时缓的心跳。

    “我想想, 从哪里说起比较好?”

    祁绚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

    他的眼瞳微微发亮,开始回忆自己这些天来的努力。

    【温子曳为什么讨厌标记环】——比起回答这个问题,他似乎更多地在了解大少爷的过去、探寻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二者并不冲突,或者说, 谜题的核心就在这里。

    对标记环的厌恶,放荡堕落的伪装, 无法自控的应激状态……一切的源头,都始于三年前的那场事故。

    而要试图解释它, 兴许该追溯到更早的时间。

    稍作犹豫后,祁绚做出了决定:“少爷,接下来,我将向你讲述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十年前的中央星。

    一名大家族的天才继承人从第二星域学成归来, 接手本家。

    他自小失去生母,在父亲的严苛教导下长大, 接触到的所有人,要么是谆谆教诲的老师,要么是毕恭毕敬的下属, 要么是逐利而来的生意伙伴,要么是怀揣恶意的敌人。

    “他很孤独。”祁绚说,“即便他自己也许不这么认为。”

    随着舞曲进展,他礼仪性地环住温子曳的腰,感受到手下无意识绷紧的线条。

    今晚月色敞亮,皎洁的光将青年的面颊染得苍白,金丝眼镜让长睫半遮半掩,低垂的睫羽又藏匿起那双幽暗的眼眸。

    他有一副温柔的好样貌,从第一面起祁绚就知道。

    眉清目秀,举止典雅,光看面相,没有丝毫攻击性。

    若说祁绚是高岭覆雪,他便是春溪潺潺。仅有表面温暖涓细,内里深寒而暗流汹涌。

    契约传递来主人不悦的恼意,显然,这种宛如可怜的说辞让对方感到了轻视,但祁绚主观认为,其中也有被说中的心虚。

    他用他的平静包裹住那团暗流,继续讲他的故事:

    “孤独的大少爷回到家,这里除了他,还住着两个人。两个就身份而言,有些敏感的人:他的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

    ——童话故事中反派的代名词。

    那么,大少爷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呢?

    “他选择了漠视。”

    毕竟现实并非童话,以大少爷的地位和能力,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他也无意于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花费精力。

    于是,就像对待宅邸中的一株花、一棵草、甚至是无机质的机器那样,大少爷对尝试着靠近他的继母与弟弟视若无睹。

    不是刻意针对,只是他性格如此。

    自幼的精英教育令他在接触到任何柔软的感情之前,先竖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他对任何释放善意的存在都抱持警惕和怀疑。

    这样的态度自然伤害了没有恶意的继母与弟弟,照理而言,他们该知难而退,从此对大少爷敬而远之,再无交集。就像曾经试图靠近过大少爷的其他人一样。

    “弟弟遵从了这个道理。”祁绚说,“可继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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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能是希望一家人能好好相处,可能是怜悯大少爷没有母亲。总之,她锲而不舍地对大少爷示好,期冀能够得到继子的认可和亲近。”

    “她是一个……”祁绚思索着,点评,“没什么特点,普通、平庸、笨拙,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乃至有些浅薄和钝感的女人。”

    “也许就连大少爷也感到困惑过,有惊才绝艳的生母珠玉在前,他那眼高于顶的父亲,怎么会娶回来这么一个女人?”

    “啊。”

    听到这里,温子曳终于发出一道复杂的叹息。

    他微笑着,掀开眼帘,眸中殊无笑意:“他的确那么想过。”

    “他不相信这位继母像表面一样简单,所以,更加提起了戒备。”

    “但这种戒备,似乎是他神经过敏的无用功。”

    无数次的试探,无数次的调查,无数次的无功而返,无数次恶意揣测落空后的动摇。

    愧疚感一点一滴地积累——尽管那个时候,温子曳还不知道这种情绪叫作“愧疚”,他只是偶尔会不自在地避开继母讨好依旧的笑颜,心底别扭地不舒服。

    “就这样,一个月,半年,一年,三年……”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

    大少爷还是没能找到继母的破绽。

    祁绚发现温子曳的精神力不稳定地波动起来,应和着背景乐曲的风暴将临,阴云汇顶。

    他逐渐能够看到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清晨的问候,夜间的晚安。起早会被送一枝滴着晨露的白玫瑰,晚归会看到等待的人影和灯光。

    因为一句“想吃你亲手做的”而费心琢磨了小半年,每天手上切出的伤口好了又添,才小心翼翼端来的菜肴。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学个做饭需要这么久,明知要这么久,还傻呵呵地坚持下来。

    那不过是自己心血来潮的作弄而已啊。

    为什么对他好?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越是怀疑,越是在意;越是试探,越是迷茫。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路过继母的房间,听见弟弟替她生气,问她,“那家伙这样对你,妈妈,为什么你不生气?都三年了,为什么你还要管他?”

    他看见女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笑容,神色怜悯,如同在书上看过的圣母像。

    她亲了亲孩子的额头,耐心回答:

    “你哥哥从小就没有母亲,温乘庭又是那种脾气,当然不会知道怎么与亲人相处。很可怜啊,那么小就要承担起那么多,再聪明又怎么样?他还是个孩子……”

    “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妈妈既是你的妈妈,也是他的妈妈。我想照顾他、取得他的认可、和他好好相处,不管需要多久,就算再来一个三年也无所谓。”

    一家人?无所谓?

    无法理解,不可理喻。

    童话不会发生在现实中,他很清楚,但继母一点也不恶毒,反而像童话一般完美,是描绘母亲最好的笔法。

    他们之间没有血缘的纽带,没有怀胎十月、一手带大的责任和亲密。连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生母都抛下了他,继母却将他视为己出般疼爱,这让他该如何相信?

    他悄悄退走,就像什么都没听到过。

    第二天,大少爷和往日一样的冷漠刻薄。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彻底陷入了混乱,他的心防正在缓慢而不容置喙地走向塌陷。

    她对他微笑,他便想回以微笑,一个不同以往的真心的笑。

    她做了点心请他品尝,他闻到空气中香甜的味道,幻想起了入口的湿润回甘。

    她说早上好,说晚安好梦,他忽然有了安稳度过一天的实感,对明天生出期盼。

    没有惊天动地的突破,只是一些日常的琐事、简单的关怀,犹如春雨润物,细微无声地消融着他心中深厚的冰壳。

    三个月后,大少爷遭遇袭击,身受重伤,精神力损耗过度,不得不放下家族事务,在家休养。

    对他来说,这种程度其实不算什么。

    他早已习惯站在风口浪尖,习惯在过分幼小的年纪承受这些恶意。

    可继母的表现却像是天崩地裂,惊慌失措,望着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的他失声痛哭。

    她哭得很难看,没有半点当家主母的形象,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为孩子所受伤痛感到难过的母亲。

    接着,她无微不至、亲力亲为地照看了他一周时间。

    这是他们首次长时间地共处,大少爷没有一刻不在观察她。

    最后,他不得不宣告自己的失败。

    温子曳哂笑一声:

    “他自视甚高地想,世界上能有多少人骗过他的眼睛?更遑论是这样一个颇为蠢笨、简单到一眼就能看穿所思所想的女人。没可能的。”

    于是他终于愿意相信。

    天真地相信,童话故事,幸运地降临在了自己身上。

    祁绚看见温子曳眼中流露的讥讽,他的神情越来越冷,唇边噙着的微笑越来越狰狞,一张俊秀的脸逐渐趋于狰狞。

    契约带来的记忆飞快地连成一幕幕,一掠而过,定格在不久前他才看到过的那幅画面上。

    静谧的病房,温馨的清晨。

    雪白的玫瑰,馥郁的幽香。

    女人走进病房,来到装睡的大少爷身边,替少年掖好被子,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吻。

    像亲吻他的弟弟那样,甚至比那更加怜爱,小心得如同在呵护一尊易碎的瓷器。

    “快点好起来吧,子曳。”她小声喃喃,“妈妈爱你。”

    温子曳不忍回顾般阖上眼,眼睑抽搐,睫尾颤抖。

    他机械性地踩着舞步,深深吸气,祁绚看到他眼角渗出凄惨的红痕。

    出生就被母亲抛弃的大少爷,从未被谁爱过的大少爷,在十八岁这年,拥有了一位爱着他母亲。

    ——这是独属于他的童话,故事名叫《妈妈爱你》。

    第57章 杀了我 “去死!!!”

    温子曳和苏枝亲如母子地相处了四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他们或许会相处更久的时间。

    他是这样的性子,一旦认可了什么人,哪怕还没有完完全全放进心里, 也要护得紧紧的, 不准外人碰一下。

    更遑论那是他第一次得到的母爱。

    那段时间对大少爷来说有多难能可贵, 祁绚能够共情, 如同儿时的生活之于他, 苏枝之于温子曳, 就是前所未有的一个美梦。

    可既然是梦,总有梦醒的一天。

    祁绚久久凝视着温子曳苍白的脸,忽然踟蹰地顿了顿,有点不忍心将他的故事继续讲下去。

    被最亲近、最信赖的人伤害,无异于从天堂坠入地狱, 这是多么残忍的一种颠倒?

    光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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