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温子曳似笑非笑,“形云,不该你来对我说这句话。我这趟回来,也不是为这个。”
“我说了,如果你能接受,就来找我。在那之前……”
他摇了摇头,言止于此。
人群四散,周围冷清下来。温形云懵懵懂懂,不明白温子曳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受?他不是已经接受了吗?
妈妈的骗局也好,哥哥的厌倦也罢,他接受了过去的真相,接受了心目中美好家庭的分崩离析,接受了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当初的残忍事实。
还要他接受什么才好?
“二少爷。”就在温形云发呆之际,一人凑到面前,状似忿忿地小声道,“您是怎么想的?就由着他这么嚣张?现在您可才是温家的继承人,只要您一句话,别说取消仪式,连中枢大楼他都甭想进来……”
“行了,闭嘴。我怎么做,需要你来教?”
温形云烦躁不堪,他真的受够这些眼里充满权势和算计的人了。
身份、地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比亲情、生命还要重要吗?
妈妈温柔的哄劝和严厉的呵斥同时在耳边响起,折腾得他心神不宁。
温形云不愿再想下去,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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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留的下属,径直冲出会议室,离开了中枢大楼。
*
流言似雪,温家发生的变故很快传了出去。
兄弟相争,一直是豪门望族屡见不鲜的戏码,私下里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
早在三年前,温子曳精神力被废后,许多人就猜测会上演类似的剧目,然而随着温子曳不声不响的离开、随波逐流的堕落,这种事到底没能发生,温形云顺顺当当地继位,没有产生分毫波澜。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时,却又离奇地发展到了上面来。
“……他们传的一个比一个离谱,信誓旦旦地说你弟弟肯定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才会百般退让。说你这些年的纨绔模样都是故意作出的伪装,为的就是找到时机一举翻盘,卧薪尝胆心机深沉云云……你是不知道那些话有多难听!”
星网虚拟区,余其承坐在温子曳对面,不满地碎碎念。
正主倒是半点看不到影响,风轻云淡地靠在躺椅上喝茶,顺带观赏不远处两只兽人的教习训练。
“很正常,毕竟从常理来看,形云的势力远大过我,对我这么低三下四肯定有什么原因。”
余其承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可就是气不过。
想他好端端地喝着酒组着局,耳朵里忽然钻进好友的坏话,一整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随便遣散了那群酒搭子,赶忙跑来联系温子曳,问问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不过他也奇怪:“我记得你弟弟挺黏着你的啊,有什么事你直接和他说不就成了,特地回温家做什么?”
还闹那么大,根本不是温子曳平素的风格。
余其承忖度着,陡然一惊:
“小曳,你不会真的想回去吧?”
“……不好说。”温子曳眯了眯眼,“我还没想好。”
“那这次是?”
“我和形云吵架了。”温子曳抚摸着杯沿,心绪转了一圈又一圈,缓缓说,“但我必须阻止一些事。”
余其承吓一跳:“吵得这么严重?他连你的话都不肯听了?”
温子曳摇头。
“不是他不肯听,是我不肯让他听。”
“为什么?你很生他的气吗?”余其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无关乎生不生气。”温子曳说,“只是我不喜欢别人补偿一样对我妥协,那只会让我想起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并导致关系的疏远。”
“补偿?妥协?”余其承似懂非懂,看来温家这对兄弟间的确出了点问题。
他不免忧虑道:“小曳,你跟你弟弟没问题吗?”
温子曳将茶水喝尽,把玩着茶盏,神情晦涩不明。
“我没问题。至于形云——”他垂眸想了想,“也许会没问题。如果他能接受……”
“接受什么?”
“自己。”
没有继续解释下去,温子曳扶了扶眼镜,自然而然地切过话题:
“之前我和你说的问题,准备得怎么样?”
谈及正事,余其承脸上的松散稍稍消褪,严肃道:“家里已经聚集起一批顶尖的精神力领域专家,也通过唐校长的关系,要来了几具涅槃宫成员和胡家兽人的尸身,顺利立项了。听说官方也在研究,不过短期内应该得不到什么答案。”
“另外,阿行收集了余家近期在中央星有公开活动的人员名单,数据包我发给你。”
温子曳接到他传来的表单,快速浏览一遍。
“关键的行程最好取消,叫他们最近减少外出,加强防备。不过别做得太明显,容易变成众矢之的。”他嘱咐,“招惹到涅槃宫主的可不止我,还有你。”
“我知道了。”
余其承点了点头,随即眉头深深皱起:“胡家庭审的直播我看了,突然性的精神力衰竭,所谓‘病症’就是指这个?小曳,你说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知道温子曳也没有答案,没指望得到回答,只絮絮地念了句,“胡家本来就是他们的人,身上动什么手脚也简单,先不提了。【雀巢】真有那么神通广大,能‘席卷联邦’,当众对这么多达官显贵下手?手甚至能伸进我家和你家来?”
温子曳怔了一下,脑海仿佛绽开一点灵光。
他眼神忽凝,沉声道:“余其承,复述你刚才的那句话。”
“啊?”余其承懵逼,磕磕巴巴地说,“雀巢真有那么神通广大……?”
“不对,再上一句。”
“胡家本来就是他们的人?”
“……对。”温子曳喃喃,“胡家是他们的人,萧家也可能是他们的人,下城区涅槃宫是他们的人,许多部落里也有他们的人。”
“那余家呢?温家呢?中央星的各个家族、各个领域……”
“——为什么不能有他们的人?”
问题在于,雀巢究竟如何在悄无声息之中,将那么多兽人、乃至于人类策反,变成他们忠心耿耿的先锋队,且这么多年从未透露出任何动静?
温子曳想不通。
在敌人行动之前,他无法获得更多信息。
就看,敌人的下一步棋到底要怎么走……是否与他的推测相合。
……
【你真的取消了契约仪式?】
【糊涂!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糊涂的外孙,胳膊肘净知道往外拐!】
【你对温子曳这么低三下四,对得起你妈妈吗?这个位置是她用命给你换来的,你就打算这么轻飘飘地让出去?】
【形云,听舅舅一句劝,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
“哗”!
手表样式的终端被扯下,一把扔进了湖心,荡出圈圈涟漪。
可那些挥之不去的烦心事并不会随之一起沉入水底,缠绕在心中,愈演愈烈。
温形云站在桥上发呆。
这里是第四自治区一个偏僻的墓园,鲜有人知道,温家的第二任主母苏枝就埋葬在此处,长眠于葱茏的花叶之下,是当初温乘庭给选的地方。
据说是她本人生前的要求,希望死后能用最古老的土葬,和植物长在一起,从此远离繁华尘嚣,不受打扰。
清淡、质朴,符合他对母亲一贯的印象。
可现在,温形云忍不住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假,困惑到底是谁说了谎。因为真正的苏枝其实野心十足,根本不是什么淡泊名利的人。
他漫无目的地在墓园闲逛,没了滴滴响个不停的终端声,耳根终于清净了。
但他的心完全清净不下来,不知不觉,他走到苏枝墓前,对着刻了字的石碑怔怔出神。
【苏枝之墓】
【夫温乘庭,子温子曳、温形云谨立】
温形云抚摸着那两行字,一时间酸涩至极。
“为什么……”他低声喃喃,“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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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的难过裹挟了温形云,他为这块石头上的一家人感到悲哀。
为自己、为温乘庭、为温子曳。
也为苏枝。
奉献一切为深爱的孩子铺路,到头来,最不能理解她所作所为的就是这个孩子,如何不悲哀?
如果苏枝九泉之下有知,是不是会恨其不争,骂他不懂她的苦心?
“可是妈妈,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想当什么继承人。”温形云将头轻轻靠在墓碑上,迷惘得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童,“那种责任太沉重了,我每天都很害怕自己做不好,好累,好辛苦。”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拿它换一个拥抱……我想你能像小时候那样抱抱我,夸奖我……”
他眼眶湿润,哽咽道,“权利有那么重要吗?比我的妈妈还重要吗?外公和舅舅说你很爱我,所以才这么做。爱是这么让人痛苦的东西吗?”
“我最爱的、最重要的两个人……突然就走到了对立面上。要我怎么办?”
“我到底怎么办才好?求求你了,妈妈,告诉我吧……”
风吹过草,吹过树,拂动他的发梢,唯独惊扰不了冰冷的石碑。
“死人没办法告诉你,二少爷。”
一道冷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温形云肩头一颤,顷刻擦去眼泪,神色淡淡地转过头,望见一个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的影子——他的契约兽,那只A+级别的碧目狮。
“宿非?”
“是宿翡,第三声,翡翠的翡,二少爷。”
对方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满自己的名字被搞错。
温形云不在乎这些细节,他也皱着眉,冷声说:“你怎么在这儿?”他分明把定位器全部屏蔽了,出门时没有让任何人跟着。
一想到刚刚自己说了那么多软弱的话,不知道被这人听去多少,温形云的脸色就愈发难看起来。
“你跟踪我?”
面对他的质问,宿翡没有任何畏惧或是道歉的意思,眼里反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跟踪?不不……”他大胆地朝温形云走了一步,“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站那别动!”
温形云察觉到不妙,色厉内荏地高喝,宿翡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朝他走来。
“对不起了二少爷,”他微微笑了一下,认识这么久,温形云第一回在那张沉默的面容上看到笑容,说不出的诡异,“我也是为我的性命考虑。”
“请跟我走一趟吧。”
第103章 大损失 虚假的罪人,真正的天才。
俗话说, 祸不单行。
温子曳一觉醒来,温青雪就向他汇报了两个糟糕的消息。
其一,温形云失踪,自昨晚开始失去音讯;
其二, 今早八点整, 联邦上下数百个生命星球同时发生了公众人物遇害事件。
从政圈到商圈, 从科学界教授到娱乐圈歌手……不论职位高低、名望大小, 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正在当众进行活动, 现场和星网有无数双眼睛瞩目。
突然的, 就像审判胡家那天的法庭重演,他们失去意识,栽倒下去,始终没能醒来。
“专业医疗机构对他们进行了诊断,结论是精神力衰竭。”
“他们的契约兽没有立即死亡, 纷纷留下一句话才失去生命体征,死在家中的兽人手边也写了血书。”温南夏的声音异常沉着, 一字一顿地复述道,“那句话是:第一波。”
有一就有二, 有二就有三,他们的意思昭然若揭。
——“这才是个开头”。
温子曳坐在沙发上,两名下属的投影竖在一边,另一边则是终端屏幕, 星网上有关此事报道、讨论的大量信息流不断滚动。
祁绚倒了两杯热可可过来,坐到他身旁:“情况怎么样?”
“舆论发酵很严峻。”温子曳眼睛都不眨一下, 瞳仁中白光飞闪,“截止目前,一个小时不到, 已经发生十五起性质较为恶劣的恐慌袭击,许多公众人物取消行程,教学暂停、演出罢演、宣讲会中止……民众的正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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