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没关系，就当我什么也没问。”
话毕，就见程越摇了摇头，抬手在空中写下——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当时，我的女朋友说帮我介绍了一份好工作，于是我就去面试了。”
话说到这儿，苏霁也渐渐猜到了后面发生的事。
“那个工作有问题吧？”
程越点点头，抬手写下之后的故事——
“只可惜我当时没看出来。那个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投了许多简历也没有找到工作。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聘用我的公司自然得好好珍惜。”
“面试成功后，面试官给了我一杯咖啡，我没有多想就喝了下去。喝完之后，我突然感觉很困，直接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就已经被绑住手脚，和一群人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车厢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的女友瞒着我网络赌博背地里欠下了巨额债务。为了还债，她将我抵押给了那些人。而后那些人又将我转手卖给了境外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
“我永远忘不了那些人当时说的话——”
“‘别白费劲了，从你们上车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外面有多少人排着队想要购买你们的器官，也永远想象不到你们身上的零部件能卖多少钱。毕竟这个数字是你们工作一辈子也不可能赚到的。’”
写到这儿，程越微微垂下眼帘，神情痛苦。
“在那个地方，人不再是人。而是一只可以被随意屠宰分割售卖的牲口。”
“当最有价值的部位被人买走后，剩余的边角料也将被打包送去境外的人体标本处理工厂发挥最后的价值。”
“而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看完了程越的经历，苏霁久久不能言语。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被害人所遭遇的黑暗过往让人心颤。更因为他震惊于这所高校所用于医学教学的标本背后竟然会拥有如此见不得光的来路。
毕竟在普罗大众的印象中，医学院所使用的标本和大体老师都是来自于社会各界人士的遗体捐献。
可如今，有程越这样一桩血淋淋的案例摆在眼前，可以说彻底打碎了外界对这一行业的美好滤镜。
想着，苏霁不由攥紧了拳头。
“你放心，报警我是一定会报的。但除此之外，咱们还得挖出这条腐臭不堪的产业链。”
“生前得不到一个公平公正的结局是因为无能为力。可如今你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力量，为何不亲自报仇呢？”
听完苏霁这番话，程越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见眼前的代理主神不似神情作伪，他怔了怔，写下——
“你是认真的？”
苏霁点点头，“当然。”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我带回里世界。”
苏霁沉声道：“里世界自然是要回的。但你还有遗愿未了，不论是作为里世界现任的管理者还是作为你未来的上司，我都有必要替你出这口恶气。”
“上司？”
程越越发懵逼。
不是在说报警和报仇的事吗？怎么就扯到上司去了？
苏霁哄骗……哦不，雇佣员工向来有一套。
只见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也知道我重启了怪谈游戏，眼下重新改版的怪谈游戏需要大量的NPC。可我手底下的员工严重不足，如今非常需要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加入我们的团队。”
“你放心，我们游戏公司绝对不会让员工打黑工，我们非常爱惜每一位鬼怪员工。只要加入我们，你不但能够源源不断地品尝到来自人类的恐惧，还能在节假日享受到优渥的福利！”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对上面前人真挚的面容，程越一时竟也忘了先前的话题，只微红着脸腼腆地在空气中写下——
“太夸张了……我没有你说得这么优秀。而且，我也没有当过什么NPC……”
见这位怨灵一脸不自信的样子，苏霁便知有戏，连忙鼓励道——
“怎么会呢？你之所以不觉得自己优秀是因为你把自己给限制住了。而且你从来都没有尝试过这份工作又怎么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胜任呢？”
“至于没当过NPC，那就更不是什么大事了！除了老员工，我们这儿的绝大多数鬼怪都是0经验！”
“更何况扮演NPC这种事只要在我们游戏公司上岗培训几天就会了，不难的。”
经过苏霁一番口吐莲花的游说，先前还有些犹豫的程越没过一会儿就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达成了目的，苏霁这才将话题重新转回到正事上。
“我知道你不愿意做出伤害人的事，可如果只是坐牢和枪毙那也太便宜这些人了。”
“你想怎么做？”
苏霁眯眼笑了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闻言，程越脸色微变，还不等他开口，却见苏霁安抚似的笑了笑——
“放心，不会真的伤人性命。毕竟咱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咱们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让那些犯罪者体验一回你们生前所遭受的痛苦罢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复仇
和程越达成协议后, 苏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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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代理主神的私人通道将属于对方的那半具遗骨运送回了里世界。
随后，苏霁又根据程越所提供的线索向警方匿名检举海市大学医学院所用人体标本来源不当，其背后可能与国内人口拐卖、境外人体器官贩卖等黑色产业链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为该案件情节恶劣，不但涉及了境外人口拐卖、器官非法贩卖、境外赌博、境外涉黑势力等数桩罪行, 甚至还将国内高校牵扯其中, 是以一接到匿名举报信警方便产生了高度重视。
因涉案地点较广、受害人员的数量庞大，是以警方便成立了专案组与涉案省市所在的公安系统进行联合调查。
现实世界的扫黑行动有条不紊的推进, 里世界这边的复仇计划也在同步进行中。
作为怨灵, 程越的实力远不如大鬼强，且也不如同样身为怨灵的苏奇。这也意味着他的复仇非常需要借助外界的力量。
在得知了程越生前的苦难遭遇, 作为目前游戏里唯一一只大鬼, 宁雨婷欣然同意参与此次的复仇计划。
并且, 还主动提出要给这些禽兽不如的家伙制造出一个死也逃不出的鬼蜮。
对于宁老师嫉恶如仇的表现苏霁非常满意。有了大鬼的帮助，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才会知晓什么是害怕, 才会深深地忏悔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
当然, 如果这些人死不悔改也不要紧。干脆就让他们的灵魂困在里世界，永远在现实世界里当一个傻子就好了。
不过在正式实施这项计划前程越还是不免产生了些许疑虑。
毕竟那些犯人绝大多数都在境外, 他们还能把对方的魂魄拉入里世界么？
对此，系统表示——
【那些人的身上背负着里世界怨灵浓烈的仇恨。他们的灵魂早就已经和里世界产生了联系。这一点不论他们身处何处都不会改变。】
得知复仇将不受国籍地域的限制，程越这才放下心来。
苏霁：“放心吧。我说话向来算话，既然说了帮你报仇就一定能给你报仇。”
话音落下，一人一鬼的面前浮现出一片巨大的魂海。魂海一分为二，一黑一白，左右两侧无数生魂死魂皆在里头沉浮。
只见苏霁握住了程越的右手骨骼，“现在闭上眼，仔细回忆那些伤害过你的混蛋的脸。”
程越闻言乖乖照做。
不过须臾片刻，他的身上便钻出了无数条黑色的丝线, 那些丝线在空中飞舞着一头扎进了眼前的魂海。
它们有的扎进了代表生魂的白色魂海，有些扎进了代表死魂的黑色魂海。
一番探索过后便从里头抽身而出，卷起了一个个挣扎惨叫的魂魄。
不论是给程越开膛剖腹的黑心医生，还是掌管境外人口和器官贩卖的涉黑头目。亦或是骗了男友的负心前女友，还是那个假扮HR骗程越喝下放了安眠药咖啡的犯罪团伙成员，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没能逃脱。
于此同时，宁雨婷展开了鬼蜮，那些被抓到里世界的魂魄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通通丢进了鬼蜮里。
“这样就行了？”
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血红色雾气，程越显然还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见状，宁雨婷轻笑出声：“放心吧小帅哥。他们现在都在我的鬼蜮里，我会让他们好好尝尝你过去所遭受的痛苦的。”
……
最近柳欣然总是在做噩梦。
她梦见自己又被债主追，而她又一次遇到还不起钱的窘境。然而这一次，她的身边却再也没有一个傻乎乎的男朋友可以骗去给债主抵债了。
明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能翻盘了！明明就差一点她就能把过去赌输的钱连本带利赚回来！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甘心！
想着，她狠狠地捶了下被子。
预想中属于被褥的柔软触感却没有传来，她只摸到了脚边冰冷的镣铐。
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她随即缩回手。
此时，她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
抬起头，柳欣然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被锁在一间昏暗又脏兮兮的地下室里。并且，在她的周围还有许多和她一样遭遇的女人！
她这是被债主抓了？！
刹那间，她的心如坠冰窖。
“吱呀——”
地下室紧闭的大铁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端着枪走了进来。
见状，地下室的女人们顿时警觉。她们齐齐缩到了屋子的角落里。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甚至直接哭出了声。这一幕让本就害怕的柳欣然愈发不安。
她在心中不住地祷告，祈求这帮人不要把自己带走，最好选中边上那几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她的愿望，就见那几个彪形大汉走上前，就像拎小鸡仔似的将那两个女人给拖了出去。
柳欣然见状正要松口气，然而下一秒，又有两个男人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拖着她往外走。
只一瞬，她那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顿时绷断。她害怕得放声尖叫——
“放开我！不要碰我！放开——”
然而她的反抗却没有任何作用，仅仅只换来了狠狠的两巴掌。
“别废话！再喊就干了你！”
柳欣然被彻底震慑住了，不敢继续挣扎。
就这样，她被这些人拖着穿过阴暗的地牢，穿过一地的脏污。期间，她恍惚听见这些人语带讥讽的嘲笑声——
“这女的也算是死有余辜。听说她之前欠了一屁股赌债，为了还钱甚至还把她男朋友骗过来。”
“可不是？那男的也是惨。找不到工作又被女友背叛，被拐到境外还被挖空了内脏做成了标本。”
“所以说这不就是现世报么？这女的如今也要变成标本了。”
“哈哈哈，可不是？”
耳旁的笑声重重敲打在柳欣然的心房。听到变成标本四字，她那因为过度惊恐而变得麻木的面庞突然抽动了两下，随后也不知从哪儿生出了勇气，竟心中一横一把抱住其中一位大汉的腿苦苦哀求。
“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只要能不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被抱住大腿的大汉顿住了脚步。
就见他微微偏过头，满是横肉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当真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似是觉得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柳欣然答应得无比迅速。
“行啊。”
那大汉轻笑了一声，“你可以不死。但与之相对的，你必须得先做到一件事。”
柳欣然神情怔愣，“什么事？”
那大汉笑而不语。还不等柳欣然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顿时变成了一件破旧的手术室。而她也不再是跪在地上求饶而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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