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惊人,“我想晚会儿再回去,走着回去,想自己消化消化。”
蝈蝈海鲜烧烤离惟宁大学不远,一路都是灯火通明,可毕竟虞树棠喝了酒,她还是有点担心:“小树,还是尽快回去吧,你喝酒了,路上再不安全。”
虞树棠摇了摇头:“老师,你放心,我就是想再自己消化一下,我会给你发消息报平安的。”
她这样坚持,徐蔚然也不再说什么了,她知道所谓的消化大概也不是指的食物,今天毕业,小树这孩子心思又重,很多事情埋在心底,是时候该消化一下了。
虞树棠冲她俩使劲挥了挥手,转头就往另一侧走去,今天人太多了,路边能停车的地方全部都是满满当当,徐老师和柳老师的车相隔挺远。她有点庆幸,单肩背着书包往前走,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柳老师的车。
车门没锁,她打开门坐到副驾驶上,柳见纯侧过脸来看她,她看到了柳见纯泛红的眼圈和轻轻抿着的菱唇,而柳见纯看见的是她煞白的脸色和鼻梁上结满的汗珠。
双方都是吓了一跳,立即问道:“怎么了?”
柳见纯先摇了摇头,玩笑似的说:“毕业嘛,和你们一样,有点伤心。”
这话半真半假的,她自然是有点伤心,可等的这段时间里,渴望和懊悔轮流交锋,事情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呢?她们这样的身份关系,可不是简简单单脱去老师的称呼就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小树有锦绣前程,即使喜欢女人,也合该配一个更适合她的女孩……
她还没有想完,虞树棠打开了她的车门。
所以一切她都不想了,她全副心思放到现在这一刻,爱就是爱,该发生的,是避不掉的,她略略睁大眼睛,既正视着虞树棠,又毫不闪避地正视着安静车厢里这份浓稠流动的感情。
“你呢?”她问虞树棠。
虞树棠也紧盯着她,好诚实地说:“我很开心,又很害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话太出乎意料了,柳见纯默了一下:“小树,如果我让你不舒服了,你完全可以现在就下车,我说的话依然有效,假如你回去之后发现我送你的礼物你不喜欢,就告诉我,老师……”
她习惯性地使用了老师这个称呼,还没来得及收回,虞树棠浓黑的瞳仁幽幽地闪着光,已经替她纠正了:“姐,是姐姐。”
柳见纯从善如流:“姐姐就给你重新买一份。”
“我没有不舒服。”虞树棠解释道,她确实感到很不舒服,兴奋地几乎有些痛苦,又掺杂着一点害怕,但这都绝不是因为柳见纯,或许说,是因为柳见纯,但不是因为柳见纯本人,是她对柳见纯的感情让她这样的。她说不清了,只强调道,“姐姐,我真的没有不舒服。”
柳见纯笑了:“小树,那拆礼物吧。”
虞树棠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很明显的东西,那东西像萤火虫一样在她面前晃,可是她很胆怯,始终不敢真正地伸手捉住。
她从书包里取出柳见纯的那份礼物,青绿色的包装纸,小松树的火漆印,她一眼就知道,这份是柳见纯给她的。
她一边很小心地拆开,生怕弄破了包装,一边情不自禁地,就这样对柳见纯说,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对柳见纯的爱的时候就已经鬼使神差地卸下心防,更何况现在呢?
“姐姐,有时候我觉得,我的性格和大家以为的我的性格很不一样。”
柳见纯柔柔地嗯了一声:“一开始不了解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很潇洒,很冷淡,之后才发现你实际上是很谨慎认真的性格。”
“是。”虞树棠道,“说好听一点是谨慎小心,其实我就是胆子很小,什么都按规矩来。之前上寄宿高中,大家好像都有很多种方法从外面买东西吃,下午上自习课的时候出去,都是很简单很轻松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做不到,我必须严格按照秩序办事,必须要做应该做的事情。”
“这没有什么不好呀。”柳见纯道,“潇洒也不是通过这些事情体现的。”
“我明白。”虞树棠道,“只是……以小见大吧,明明很多无伤大雅的小事,我都根本做不到,我妈妈说我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有筷子。”
她尽量拆得很慢,可包装纸也只有那么两层,里面是一个鲜红色的珠宝盒,这显然不是一个该送给学生的礼物,从外观上来看就不大合适——虞树棠打开,里面静静地放着一对宝蓝色和银色交相辉映的月相袖扣。
她知道不合适,柳见纯更知道。“你现在工作了,需要一些这种东西,我知道你家境很好,不需要我来买,不过还是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了。不管你最后留不留在申城。”
“你很适合宝蓝色。”柳见纯轻轻地说,“红色也合适,你适合亮色。”她实际上还有许许多多的见解想说,她常不由自主地观察虞树棠的穿衣打扮,她很时髦,落在大学生里,显得格外成熟美丽,又有一股潮流的孩子气。
她到底没有全部说出来,太多了,纵使小树很认真地倾听,她还是觉得自己会显得啰哩啰嗦的。
“我当然会在法尔林工作,当然会留在申城,我已经和家里人说过了,我不会走的。”虞树棠急切地讲,她也有好多话想说,想说到简直是在争分夺秒:“姐,你的香水是什么牌子的?”
柳见纯眨了眨眼睛,这样确定的回答,让她的一颗心缓缓地降落,最后一点迟疑也不由得消失了,两个人居然就这样陷入了这种氛围中,不断地你问我答起来:“你说的是哪种香水?”
“一种是青绿色的,”虞树棠道,“一种是紫色的,很浓郁的紫色。”
柳见纯笑了:“你说的是气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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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颜色呀?”
“我闻得到。”虞树棠就这么专注地,心无旁骛地看着她,只看得见她一人,柳见纯恍惚间,看到一只很大的蝴蝶停在她乌浓的长睫毛上,而虞树棠一动不动,只是望着她,只是望着她。
“紫色……”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你说的是不是我今天喷的这种?味道稍微浓一点的,实际上更适合冬天,叫做檀香玛索亚。”
“青绿色的,”她很快意识到说的是哪种,“有当归香草气味的,应该是娇兰的白芷香。”
“你还想知道什么?”柳见纯笑盈盈地问。虞树棠很大逆不道地想,这和那个梦里的情形太像了,都是邀请。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当时徐老师会说柳见纯是主动型了。她从来都不是多汗的体质,可滚烫的汗水顺着她的鼻梁直往下淌,她有问题,有重要的问题,还有数不清的许许多多的问题,她要想询问柳见纯的一切,了解柳见纯的一切,可是……可是……
她是永远按照秩序做事的虞树棠,她是循规蹈矩的虞树棠,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有筷子的虞树棠。只要任何事情一脱轨,她就焦虑的无以复加,烦闷得无所适从,她知道自己是女同性恋,但女同性恋也有轨道!爱上大自己十二岁的老师绝对不属于按部就班范畴内的!
更何况,老师爱她吗?她不再叫老师了,她只叫一声姐,姐姐爱她吗?暗示如同好多萤火虫在车厢内飞舞,她手心濡湿,偏偏捉不住任何一个。
她看不清柳见纯的所有,可柳见纯一眼便看得穿她。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柳见纯的声音不急不缓,落在虞树棠的耳朵里,春风凝实成了一种黏稠的质地,将她的浑身都包裹了。
她心跳如擂,汗出如浆,柳老师轻轻地说:“你想知道,我喜不喜欢女孩。”
第67章 我等着你。
虞树棠想说很多话, 可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她喉头哽塞,幸好柳见纯对她存着怜悯之心,没有卖关子, 张开两片红润的嘴唇, 好像这就要开口回答。
她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虞树棠急切地先说话了:“姐,还是我先说吧。”
实际上虞树棠完全没有镇静下来, 她好端端地坐在座椅上,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我喜欢女孩。”她的声音细微地发颤,尽力地想继续说下去, 柳见纯半靠着椅背笑了笑,虞树棠望着她分外清澈的眼睛, 一瞬之间, 再也说不出一句了, 几乎是无地自容。
她喜欢柳见纯, 想在她面前体体面面的, 可是毫无疑问没能做到。无论是谁都想在爱慕对象面前表现得聪明镇定, 她的心魂和躯体却一样不由她自己控制,这简直太恐怖了。她遇上柳见纯,就遇上了这种超现实的状况。
她现在甚至都不再想一个学生对同性教授说自己喜欢同性有多么恐怖,她单纯的是想,好恐怖, 自己原来一直都没意识到, 自己在感情中, 居然有这样澎湃的孩子气, 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坦然成熟的大人了呢!
柳见纯坐直身子,用掌心很轻地贴住了她的脸颊:“小树, 你特意要在我之前说,是想让我不要担心,是不是?”
她的掌心感受到这棵小树的颤抖,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仍然下意识地在自己前面交托出了这个秘密。
这当然算秘密,甚至算得上很重的一个秘密。没人会在普通的社交范畴内透露这点,哪怕是二十一世纪,哪怕在申城这样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繁荣开放的大都市,她比自己先说,是想让自己放心。
“小树,”她平静地说,没有犹豫,“我是女同性恋。”没有修饰性的词语,她就这样平和地对虞树棠说,眉眼间盈着一点笑意:“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呀。”
虞树棠虚虚地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好轻,好像将一只萤火虫笼在了手心:“其实我还没有说完,还有一件事没说。”
听到柳见纯肯定的回答,她的心弦反而绷得更紧,她知道柳见纯早知道她要说什么了,而且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氛围,柳见纯就是等着她在说呀!可是……可是……
“可是”这两个字,已经反复地出现,每一次出现,都可恶地将她通感的能力给敏锐地夺来了,黑压压的两个大字压在她头顶,悬在她心上,可是!可是她偏偏就是讲不出来!
喜欢。她讲不出喜欢。
她喜欢的,好像都是妈妈不喜欢的。她不是天才,她不是天生就喜欢学习,她喜欢看电视,她喜欢读全彩的漫画书,妈妈全都不喜欢。
喜欢不代表这就是好的。妈妈对她说,妈妈也喜欢你,可喜欢不是纵容。
是她可以喜欢学习,可以喜欢研究,可以喜欢小提琴,喜欢英文……她终于找到了一样被同意的喜欢,那喜欢很健康,很有活力,可以放松,又可以运动,那就是骑行。
对柳见纯的喜欢是好的吗?她忽然想起那位制作人代鹃,那是柳见纯喜欢的类型吗?那是个成熟的精英女人,而她呢?她睁大眼睛,一颗心脏勃勃跳动,她今年刚刚二十四岁,她是个完全的大人了吗?
她习惯所有事情都做好全盘的规划和计划,确认那是好的,可行的,她想要爱,想要喜欢,可这话太重了,她想好珍重地说出口,对,这一刻还不够完美。还不够完美。
她好像为自己的胆怯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柳见纯就在她面前,近在咫尺,静静地看着她,半晌,虞树棠低声道:“姐姐,我是不是很不像你认识的那个我?”
“你就是你呀。”柳见纯说,她的指腹很轻地拂过虞树棠的长睫毛,微微地叹了口气,“小树,我喜欢你。”
这句话如此清楚地落到虞树棠耳朵里,那一刹那,她却几乎是什么都听不见的。众多繁杂的念头像万花筒一样斑斓转动,她明明已经笼住了柳见纯的手腕,偏偏捉了一个空,身子直往中控台上栽,柳见纯一把拉住了她:“怎么了呀?”
“头晕。”虞树棠说,柳见纯说出刚才那句表白,外表仍是镇定的,其实手心里早已经洇满了热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小树,望着她湿漉漉的面孔,汗水淌下来,浸湿了她深浓的眉眼和乌浓的鬓发,她同样是望着自己,深黑色的瞳仁湿润润地发着亮光。
“从刚才开始,我就头晕,姐,我一见到你,我就开始头晕。”
柳见纯笑了:“你有没有觉得,叫姐不叫姐姐的话,会显得没那么可爱了?”
姐和姐姐一字之别,在不同的情境下,确实有微妙的差别,虞树棠自然知道。她是未经思考的时候总是容易习惯性地叫了姐,不过现在,她尝出了一点咸甜的味道,让她有点想故意捉住这个称呼不放了。
这是她生活中最幸福的一刻,各种荣誉都抵不过现在的每分每秒,她明明有许多衷心的话想说,还有好多好多东西想问,想了解,可一点都说不出来,柳见纯温柔的目光像琥珀一样将她凝固了,从上到下的身心全浸在这种奇妙的氛围里,她慢慢地说:“我想……”
“你想。”柳见纯重复了一遍,耐心地等着她往下说。
“我想,”虞树棠道,“捍卫北方人叫姐的权力。”
柳见纯扑哧一声笑了:“少来,我也认识很多北方人的好不好,任何一个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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