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的位置离沢田纲吉最近,也将他的模样看得分明。
老实说,在他们说出我们两个的世界正在发生融合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果然如此。
正常人应该会觉得荒谬吧,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两个差异如此巨大的世界还能融合之类的,如果在街上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是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或者是某些邪恶宗教的洗脑宣言。
但我们没有感到意外,就连切原也没有开口质疑,因为这是大家最近或多或少都感觉到的事情。
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个世界有问题的呢,说来也有几分巧合,我是从柳生的那些侦探小说开始产生疑惑的。
柳生酷爱看推理小说,在我国中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他也曾给我带了几本书让我可以打发时间,我翻看着书上的阴谋诡计,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为什么新闻上从来没有这类刑事案件的报道。
新闻上会有什么电视上会有什么网球,都是网球,我在那一瞬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都只有与网球相关的事物存在。
是信息茧房吗?我思索着这个问题,后来的手术以及比赛的失败让我将曾经的疑惑抛诸脑后。
再次想起这些问题时,是在全球参加网球比赛的时候,陌生的国度,却有着他所熟悉的街道,像是劣质的游戏,没有太多的内存,只能复制粘贴已有的东西,而街道上,所有人都在交谈且关注的,只有一个——网球,宛如整个世界只是为了网球而存在。
这么单一的世界,崩坏起来是极其容易的,我察觉到世界正在瓦解,也是因为网球。
异次元领域,每当别人向我介绍他们的异次元领域时,我总是觉得违和,而当我也踏进了这个领域后,我对它的排斥与日俱增,它就像是一个病毒,蚕食了我之前的技术与精神力,让我从体力和技术的网球比赛变成了异次元的比赛。
这不对劲。
本来还只有职业网球选手会使用异次元领域,紧接着是高中生,然后是U-17的国中生,现在甚至小学生,也有会使用异次元领域的选手,年龄正在逐步变小,威力却在逐步增大,这不是我热爱的网球。
而现在,在这场会议上,我曾经拥有的疑问终究得以解答。
“那么,你们的世界,又是因为什么而正在走向毁灭呢?”
我翻看着面前的资料,里面有我们(被命名为网球世界),也有他们(被命名为火焰世界)的基础信息,他们的世界危险度极高,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因为黑手党的争斗死去,没有永远的和平,和我们这种只有网球,没有死人的世界差异巨大。
如果说我们的世界是被缓慢渗透,逐步走向灭亡的话,那沢田纲吉他们的世界,就是遭遇了突如其来的打击,正从一个稳定发展的世界陡然走向衰落,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密鲁菲奥雷的首领,白兰杰索。
我们的世界围绕着网球来发展,而他们的世界围绕着黑手党或者本质上来说是火焰来发展,火焰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力量总是会带来扩张和纷争,但沢田纲吉他们的世界之前还算和平,里世界和表世界隔得很开,大家都默契地遵守着规则,违反的人也会关进对应的监狱,在沢田纲吉上台后,一些偷摸着猥琐发育的黑色产业更是被彻底铲除,整个世界都在往好的方面去发展。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密鲁菲奥雷家族却突然开始和彭格列进行恶性竞争,打击家族上的生意只是小打小闹的试探,紧接着事态迅速变得紧急,开始出现了人员的伤亡,那些超越了时代的武器,在被密鲁菲奥雷家族拿出来之前,没有任何一个势力研发出来,降维打击,彭格列死伤严重。
传承了十代的家族到底是有底蕴在的,彭格列很快就组织起了反击,但总体上,还是处于下风。
人类是何其渺小的生物,一向生活在和平世界的我,看着那冰冷的数字背后所代表的尸山血海,一阵反胃。
我看着沢田纲吉含有愧意却坚定的眼神,冷冷地问道:“世界融合,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而且,为什么是我们?”
我不相信走向毁灭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为什么我们不是和同样和平的世界产生融合,而是要面对这么一个危险的世界,而且今天过后,我们在场的几个人,恐怕都会被打上彭格列的标签,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我们的头上,而我们都是普通人,不需要火焰,简单的刀剑或者子弹,足以让我们毙命。
被强绑着上了一条船,我简直就要被气笑了。
*
幸村面前的纲吉同样眼含无奈地看着他。
“抱歉。”
耳边的这句话和火焰中的话一同响起,幸村抿着嘴,他不是另一个世界,从未和沢田纲吉接触过的自己,他陪着纲吉一同长大,知道他的善良,知晓他有多么害怕黑手党的事情会牵扯到普通人,也了解他对于继承彭格列的抵触,这样的纲吉,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不会把别人拉进来,更何况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相信你。”
幸村伸手抱住了他,两人一只手在火焰中紧紧相握,一只手拥抱着彼此,恍惚间,幸村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初在精神世界中,和纲吉在指环战期间互相安慰的那段时间,既然现在的纲吉好好地站在那里,也确认了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那么,他不会介意这一时的欺瞒,从另一个自己对待十年前的沢田纲吉的态度中可以看出,那个幸村精市,也是同样的想法。
*
世界的融合的确不是巧合,却也不是人力可以干预的事情,它由世界意识决定,通常是互补的。
打个比方,运动类的世界不会进行融合,因为融合的根本原因是濒临毁灭的世界在进行自救,它需要强大的外力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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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干预,同类型的世界相似度太高,根本不能作为一个变量,也没有任何融合的必要性。
所以网球世界和火焰世界是相互吸引的,他们一个太和平,一个太暴力,互相吸引。
沢田纲吉安抚住有些躁动的守护们,然后温声说道:“不是我选中你们,而是你们的世界选中了你们。”
我现在还没有从世界拥有自我意识这个事情上醒悟过来,被沢田纲吉这一提醒,我和仁王他们面面相觑,“是网球实力?”
这个角度应该是不对的,因为这里没有其他前辈,我虽然自信自己的网球实力,却也知道我们几个不是只有永远胜利的比赛,我们也曾败于不同的选手,但那些人,没有被邀请过来。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在我的世界,可以说是世界支柱的七人,的确是按实力来划分的,但除此之外,还有家族,可以说我现在的这个世界,它会走向毁灭,就是因为世界支柱在互相争斗。”
世界支柱在内讧我微微皱眉,“你是怎么联系上你们的世界意识的?”
“是通过家族传承的戒指”,沢田纲吉没有给出实物,只让身边的人将戒指的照片投放在屏幕上,“你们的世界意识太过弱小,还不能自主联系你们,所以是在和我这边的世界意识交流后,再借由我告知你们。”
这样的一面之词,我没有完全相信。
但我之前已经质疑过很多次了,这次我沉默不语,然后微微向后靠。
手冢接过了话茬,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再等三天吧,三天之后,世界将会完成融合,而你们那边的世界意识将会因为得到火焰的力量而有所增强,届时,你们自然会得到想要的答案”,沢田纲吉顿了顿,然后宽慰道:“世界融合期间,没有人可以对对方世界的人造成任何意义上的伤害,而融合结束后,你们也会拥有使用火焰的能力。”
“我以纲吉·彭格列的名义起誓,彭格列会尽力保护盟友及其亲友不受到伤害。”
在山本武的介绍中,我回忆起了当时那场处处质疑的沢田纲吉的初次会面。沢田纲吉信守承诺,在他去世之前,我的亲人和真田他们,都没有受到任何袭击。
我对于沢田纲吉,也从一开始的戒备慢慢地变成了佩服。
世界融合不是沢田纲吉促成的,他其实没有义务对我们的安全负责,当初的那场会议,与其说我们是被迫站队,不如说是他提前帮我们更加去了解这个世界,普通人是无法察觉到世界融合的,因为在融合完成后,异世界的事情会变成常识,根植在他们的脑海,只有我们这些,被世界意识选定为支柱的人,才能明显感受到世界的变化。
后来我了解到,其实刚融合的我们并没有打上彭格列的标签,因为那场会议全程保密,没有被外人知道。沢田纲吉给了我们选择的权利。
我是自愿成为彭格列的同盟的,因为亲人的原因,我没有参加那些会暴露身份的行动,很多时候,我负责的,都是潜行以及协助仁王进行幻影和探取情报,这些后勤工作让我们不用直面敌人,也有很高的安全保障。
不过在沢田纲吉去世之后,彭格列陷入了自顾不暇的状态,密鲁菲奥雷针对彭格列的围剿也增多了,而我接到的任务,危险系数也增加了不少,甚至因为帮助我的缘故,真田他们暴露在了敌人的视线里。
庆幸的是真田他们也能使用火焰,依靠着柳的计算来规避袭击,他们没有参加那次会议,不是彭格列的同盟,本来可以不趟这趟浑水的,但因为我、切原以及仁王的原因,他们都参与进来,明面上不参与争斗,暗地里却在偷偷帮助,传递消息。
在安全屋接头的时候,切原还说这像是间谍在互通情报,然后久违的受到来自真田的铁拳制裁。
真田他们用仁王友情提供的易容手段在外行走,没有牵扯到亲人,是唯一的好消息了,我总不能连累了他们,再祸及他们的家人。
这样有些丧气的我和切原一样,也受到了来自真田的铁拳制裁,只是力度轻了不少而已。
“幸村,你没有连累我们,如果你们失败了,世界被毁灭,我们的结果都一样,这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现在,我们很高兴能帮上你们的忙。”
在这样危难的时候,朋友的支持,是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
幸村看着火焰中躲在屋子里警惕地探查四周是否存在黑衣人的友人们,心中一阵酸涩,“他们都很安全,对吧。”
纲吉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对,真田他们很厉害,在当时我们的基地被监控着的时候,他们仍能帮助我们和外面通消息,有一次蓝波跑出去基地,险些遇袭的时候,也是他们救了蓝波。”
在世界融合后,幸村他们原本的网球技能在火焰的支持下,变成了足以让他们自保的能力。
“幸村,相信他们吧,他们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不是吗?”
纲吉非常清楚幸村现在的心态,他去到未来,知道所有事情的第一天晚上,也是这样的心情,紧张、害怕、懊恼、后悔,他睡不着,翻来覆去地都是在担心身边的人。
他害怕他将不幸带给了他所重视的人。
*
“沢田君,睡不着吗?”
我刚看望完拉尔,正走向自己的房间,在路过饭厅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膝,低着头的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抬头,眼角微红,像是刚哭过,我心中微叹,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未成年,我当时一门心思对抗的只有病魔和琢磨如何让立海大拿取冠军,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却被卷入到了事关世界存亡的危险战斗中。
也许是把我看作了那个他所熟悉的幸村精市,他看向我的眼神中不自觉地带着依赖,然后又意识到我的身份,踌躇着,欲言又止。
我在他的旁边坐下,也学着他的模样蜷缩起来,侧着头说道:“哭泣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另外,虽然你不是我认识的沢田纲吉,我也不是你认识的幸村精市,但接下来,我们要一起相处两个月,所以,不要把事情都闷在心里,你可以向我倾诉的,纲吉。”
称呼的改变也象征着态度的变化。
“精市”
沢田纲吉的声音很小,如果我没有认真听,可能会忽略过去。
“嗯,我在。”
我也轻轻地应了一声。
然后,我便听到了来自身旁的啜泣声,像是幼兽的呜咽。
我慢慢地往旁边挪了一下,然后伸手抱住了哭泣中的沢田纲吉,语气怀念地说道:“今天我听了你和另一个幸村精市的故事,你要不要也听一下我和这里的沢田纲吉的故事?”
棕色头发的脑袋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点头。
“我们的初次见面气氛可算不上友好,我的态度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沢田纲吉抬起头,用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不过几次见面后,我发现,沢田纲吉,真的是个很优秀,很了不起的人,他是个受人爱戴的首领,是个值得信赖的盟友也是个讨人喜欢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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