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库里找了一圈,不见踪影,这时,冤家兔用力扯着高梦棠的裤腿,回头一看,一只侏儒兔叼着一颗大草莓,蹦跶进来。
兔子一身奶油霜白的毛,非常干净,像一颗蓬松的蒲公英。黑溜溜的小豆眼,耳朵发灰。看到高梦棠,兔子似乎很开心,把那颗大草莓放到脚边。
“你,你是……”高梦棠瞳孔骤缩。
一黄一白,两只小兔子,绕着转圈玩儿,一见如故。蹦跶够了,白色侏儒兔钻到纸钞堆成的小山包中,刨出来一些小玩意儿,给冤家兔看。
高梦棠蹲下身,眯着眼睛瞧了瞧。
几块翘了边、沾着血的铁板,一些掉齿的齿轮,十几根电线。还有一些有烧焦痕迹的电路板。
小白兔用鼻子嗅了嗅那些废弃零件,蹦到半空中,扭头扭屁股,跳起了兔子舞,又在废零件中打了几个滚。
一堆不起眼的小东西,高梦棠却盯着看了很久很久,他脸上一向带着的淡淡笑意,此刻完全被冷峻取代。
苍白瘦削的手指,捡起一小块金属板。拉开高赓的衣服,他胸前,是一个在保护小梦棠时,被刺穿的大洞。
肉身的一半躯体已经愈合,机械的一半身体,还裂开着,露出胸腔中的齿轮与电线。
把铁皮放在机械胸腔的豁口处。比对,完全吻合。
视线重归混沌一片,沾血的金属板掉在地上。
“哥哥,这是你身上掉下来的零件,小兔子为什么……”高梦棠不可置信地呢喃着,“这只兔子,它是……”
高赓握着高梦棠的手,轻轻按在小白兔子身上:“回来了。”
记忆不断闪回。
“我会等你。”
“回来了。”
高梦棠得出一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这只兔子,是小梦棠?”
再打开系统面板,那行小字备注,变得格外醒目。
【真正的月亮生物。夜光何德,死则又育。】
高梦棠猛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夜光,指月亮。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月亮有什么品格,能死而复生。盈亏变幻,万古如是。
他死后,会复活。
结论过于惊悚,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
高梦棠想把小白兔子带走,但白兔子没有受到游戏副本加成,不敢靠近海水。他也知道,游戏中发生的一切,是关于现实世界的if线。他和小梦棠其实是同一个人。
副本不会允许他带着小梦棠离开,否则,世界上将出现两个高梦棠。
再度回到水下的公主城堡。高梦棠抱着冤家兔,思绪凌乱。
小梦棠就是15年前的他自己,他死后,会变作雕塑,然后变成兔子。
系统说,高梦棠是“真正的月亮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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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怀里的冤家兔呢?
冤家兔四肢一摊,睡得没心没肺。
想到初见时,冤家兔刨了他父母的坟,高梦棠打了个冷战,冤家兔,不会是他父母变的吧?!
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想,父母的遗体,高梦棠是见过的,高速连环追尾,他们在车厢里,缺胳膊断腿。
普通人类的遗体,没有变成矿石雕塑。他做了DNA检验,也看着父母被推入焚化炉。
“萌萌,你到底是谁呀,露出真面目让我看看呀。”高梦棠揉着兔毛。
“萌萌”立起两只小小的尖耳朵,抖了抖。
*
到了晚上,舞厅的布置基本结束。玩家只需等第七天晚上,跳完舞,就可以完成主线任务。
四个人和一个NPC高赓,回到城堡卧室。想到要通关了,赫仑和白介特别激动。白介拿出一副白氏自制黑塔棋,两个人坐在地板上下棋。
一走进卧室,烟雾熏得眼睛流泪,隗维又在过度抽烟了。
“怎么,心情不好?”高梦棠问。
隗维倚在窗台上,“嗯”了一声,他又吐出一个烟圈:“花蝴蝶不对劲。他想进入支线副本,似乎还想用您挡刀,拖到现在还没有行动。在下猜不透他的心思。”
“无论如何,您要小心他的技能卷轴【不离·不弃】,共享生命值这一招,有时会用的很歹毒。”隗维补充。
高梦棠点点头。他抱着冤家兔,“萌萌”“萌萌”地唤他的名字。
“欢宴者不能这么走!”白介抗议。
房间另一头,气氛特别轻松,两人正在下棋。白介他拿起一颗穿斗篷的人形棋子,放到另一个格子上,“这样才对。”
“黑武士呢,怎么走?”赫伦抓耳挠腮。
“这样。”
赫仑眉头紧皱,盯着棋盘,猛地一拍大腿:“那我的欢宴者不是死了么!”
“对啊,所以你输了。”白介洋洋得意地举起一颗棋子,“我这颗是弑神者。”
“不行!再来,我也要杀你的欢宴者一次,再来……额。”赫仑一抬头,发现高赓正盯着他。
半人半机械的造物,沉下脸时,有一种令人心底发凉的威压。
赫仑:“你,你盯着我干什么!”
高赓收回视线,继续给弟弟叠衣服。把领结端正摆好后,他走过来,拿起赫仑的棋子,换了个方向走。
“这样。”高赓说。
赫仑一会儿看看棋盘,一会儿看看高赓。很是惊讶:“你也会下这种棋?”
“嗯。”
好吧,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是黑塔游戏的NPC。
第六天的夜晚,格外宁静。卧室中的大床睡不下四个人,高梦棠和隗维睡床上,赫仑和白介打地铺。
到了半夜,赫仑的鼾声如雷。他们都适应了。在副本里,不能挑剔太多。
白介半梦半醒时,身边一阵窸窸窣窣。他睁开惺忪睡眼,朝旁边一看,立刻清醒了。
高梦棠抱着被子,钻到了他的旁边。
“老大?!”白介吓得差点坐起来。
高梦棠按住他:“小声点。隗维还睡着呢。别吵醒他。”
“你别睡地板上呀,多凉。”
“大夏天的,能凉到哪里去。”高梦棠安然躺下,“我睡不着,关于欢宴者的事,你给我多讲一点吧。”
第43章 公主城堡规则怪谈(23) 福灵犯下的……
白介磕磕巴巴地重复:“关, 关于欢宴者?”
“嗯嗯。”高梦棠点头,长发摩擦枕头,发出沙啦沙啦的细碎声响, “欢宴者的历史、特征、什么都好。”
窗帘缝隙透过来的月光, 晃在眼睛上, 白介一阵慌乱, 跟小学生背课文似的:“欢宴者,人形、貌美, 精于精神控制。传闻欢宴者滞留表世界多年。黑塔《秘史》中称, 欢宴者是福灵犯下的最肮脏的错误, 里世界洗濯不去的泥污。”
高梦棠:“福灵?”
赫仑的呼噜声振屋瓦,墙壁都跟着颤抖,二人的小声交谈, 被掩盖得严严实实。
白介:“福灵……《秘史》中常有文字提及福灵,但福灵具体是什么, 我们不了解。只知道他们生存于里世界,通过复杂的仪式, 和极为玄妙的魔法, 才能将他们召唤到表世界来。”
“福灵和月亮有关么?”高梦棠问。
“你怎么知道?”白介吃惊, 接着往下说, “黑塔《秘史》的编撰者, 是人类,成书年代不可考, 编撰者身份不详。”
“‘福灵’这一称呼,是人类给他们取的,据传有人曾见过福灵,他称福灵是善与美, 是洁净的光辉,有幸见过福灵的人,像吸|毒一样晕眩,飘飘欲仙,沉浸在极致的美妙中。所以叫福灵。”
巫师们的描述,不可尽信。他们是一群会把精神污染视作甜蜜磨砺的怪咖。
所以,高梦棠推测,所谓的“吸|毒一样晕眩,飘飘欲仙”,就是严重的精神污染。
福灵,本质上还是里世界的神秘生物。
只不过,祂们与玩家口中的“古神”不同,福灵长得像人,更漂亮。
“……在福灵这个称呼提出前,人们对祂们的称呼,是【月亮生物】。”白介皱着眉,犹犹豫豫,不太好意思开口,“欢宴者与福灵,也就是与月亮生物有关,有一种说法,额,我该怎么措辞……”
纠结了好一会儿,白介心一横:“有一种说法,某位月亮生物,被肮脏的生物奸污,诞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欢宴者。被奸污的福灵收到惩戒,欢宴者被流放到地球。”
欢宴者的信徒,说他们信奉的神灵是野合而生,还遭到里世界的嫌弃,实在是大不敬。白介连忙双手合十,低声祈祷。
“不要怀疑我的虔诚,我是神明座下最忠实的信徒。”白介十分慌张,“但书里就是这样说的。”
高梦棠好奇:“哪本书?”
“《暗影邪典》,我被家里人虐待时,起过逆反心思,找来这本禁书,翻了翻。”白介苦恼地抓着他一头红毛,“其实,我觉得……《暗影邪典》说的挺有道理的。”
《秘史》中说,欢宴者福灵犯下最肮脏的错误。
《暗影邪典》称,欢宴者是福灵被肮脏生物奸污,诞下的子嗣。
两本书互证,基本可以肯定欢宴者是私生子,有一半福灵的血脉。
欢宴者“貌美”“人形”的特征,也与福灵相似。
高梦棠点点头:“《暗影邪典》的记载,比较可靠。”
“可不能这么说!”白介手足无措,担心一道惩戒的雷从天而降,劈到他头顶似的。
但高梦棠说的没错,《暗影邪典》的记载,似乎更接近真实。
思索片刻,高梦棠继续问:“来自月亮的生物,死后会复活么。像月亮阴晴圆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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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知道了。福灵很神秘,对祂们的记载特别少。”
无论是古神还是福灵,都来自里世界。里世界的生物,不愿意留在表世界,对祂们来说,地球不过是一个荒凉、贫瘠、狭窄的地下室、有很多吵闹的小蚂蚁爬来爬去的不毛之地。
欢宴者长久滞留地球,应该是不得已而为之——祂被流放了。
按照《暗影邪典》的记载,诞下欢宴者的福灵,受到惩戒,祂又在哪里呢?
高梦棠打开系统面板。
小梦棠死后变成矿石雕塑,他的个人信息页,忽然出现了这样一行备注。
【身份序号】000盲者
【备注】真正的月亮生物。夜光何德,死则又育。
月亮生物,就是福灵么?月亮生物死后会复活,那么,诞下欢宴者的那位神秘者,应该还活着。祂在哪呢?
高梦棠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冤家兔。
“萌萌?”
冤家兔扭了扭,换个姿势继续睡。
高梦棠揉着兔子毛:“谢谢你陪我聊天。早点睡吧。晚安呦。”
说完,他盖好被子,合上眼。
白介晚安不了,他吭哧了半天,说出一句:“老大,你不回床上睡?”
“今晚我睡地板吧,”高梦棠轻声说,像一句梦呓似的咕哝,“你想去床上睡么,别去了,陪陪我。”
“不,不太合适吧?”
“为什么?”听起来有些委屈。
白介更慌张了,黑暗中,他瞪着天花板好半晌,几分钟过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哥哥能同意么?”
侧过头,才发现高梦棠已经睡着了。
白介吓得赶紧把头转过去,笔挺地躺着,全身绷紧。
*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
“怎么着,下棋输了高赓,气得一晚上没睡着?”赫仑见他这幅尊容,哈哈大小,“你这黑眼圈……哥!”
看到躺在地铺上的高梦棠,赫仑差点蹦起来。
他这一声,先把隗维吵醒了,他朝地上的高梦棠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先拿起烟斗抽了一口:“最后关头,各位小心着点。别被蝶仙戏弄了。”
说完,隗维离开卧室。
“净身师太谨慎了,魅惑专精没那么恐怖,”白介揉了揉眼睛,拿来高梦棠的礼服,“魅惑的控制效果,很不稳定。被魅惑的人,情绪起伏过大、精神值过低,都有可能脱离魅惑的控制。”
白介:“换个说法,被魅惑的人,可能在某个瞬间下头。”
因为看不清,高梦棠要别人帮他换衣服。
帮他系鞋带时,白介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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