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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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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远狭长,善水的船夫加以几十年的掌浆经验,才敢开匣后下水。好在秋末不是河水泛滥的季节,风也不像夏天那样无常,水涨平稳后,舟也不猛晃了,老船夫才请人上了船。

    船夫老婆特地在船篷里铺上了干净柔软的被褥,让她们拉上两头的帘,进去只管睡觉,等天亮了,自然有光从竹棚顶漏进来,照了眼,醒来也就快到了。

    狭小的空间睡下两个人有些拥挤,一床棉被裹两个人,倒是暖和。就是气氛让林清岁受不了。船晃着,篷子里头乌漆嘛黑,两人却都没有要睡的意思。

    “冷吗?”

    林清岁借机握了握江晚云的手。

    江晚云也大大方方向她转了转身:“还好,你呢?”

    “我不冷,”林清岁又问:“还难受吗?”

    江晚云浅浅吸了一口气:“腰有些酸疼,其他都好。”

    沉默一会儿,腰间抚过一阵暖意,林清岁用掌心摩挲着,在腰腹间。

    “清岁……”江晚云身子一僵:“你别动,我怕痒……”

    林清岁便又停下来,一动不动抚在她的小腹上。

    船身漾着她们,起起伏伏,她不知道江晚云是什么感受,反正她感受着江晚云的体温,心中头一次有了酸软无助的感觉。总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她不忍再这样继续想下去,纵然亲近美好的事物是人的本能,她也不敢丝毫亵渎江晚云。收了心,不再浮想联翩。

    许久,她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计划?”

    亲密的关怀让江晚云有些无所适从,沉吟片刻,低声叹道:“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

    林清岁顿了顿,也直白:“我是生气。”

    江晚云一愣,无言。

    林清岁继而说:“我不喜欢你们这种成年人式的交友方式,什么礼尚往来之类的。我照顾你是我的本职工作,如果你觉得我给多了,给你造成了心理负担,那我以后会把控好分寸,你不需要回赠我什么。”

    江晚云哑然失语,侧目去看她,却只看见昏暗里一片荒芜。

    “这些就是你所谓的分寸?”

    她质问,却没细数罪行,她知道数不过来,从林清岁帮她争取到戏剧节压轴演出开始,到此时此刻的支撑和体贴,她不知道要怎么算,才叫有分寸。

    林清岁心里一咯噔,犹犹豫豫,把手收了回来,只为让自己不显得轻浮孟浪。

    “我出来得着急,没带够应急物品,是我工作失职。况且今天让你一个人来,本身就是疏忽。对不起。”

    江晚云沉默片刻,轻柔哼笑一声道:“清岁,你希望别人坦诚相待,自己却从来不服软。你想从我这里听什么?听我说‘你虽然对我只是责任所致,我却视你不同,才对你百般照顾?’还是‘我与萧岚陆杉多年的感情,都比不过与你这四季朝夕’?”

    林清岁心口一瑟,刺痛和温热同时刺激着她的眼眶,明明在黑暗里没人看得起清她的脸,也强忍下了一切不可观的情绪。

    只暗暗把指尖掐进了肉里,反复告诉自己,爱人都是卑微的,你不是个例。

    江晚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像在安抚她,许久的沉默后,又说道:“我与他们,其实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物质到精神,我都不希望与人纠葛太多。悲观一些说吧,知道自己命是如此,就希望走的那天,心里头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也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任何人要用一生来怀缅的负累。”

    林清岁蹙了蹙眉,回眸企图看清她的脸,却只见模糊的轮廓微微叹息。

    林清岁心里百感交集,久病中人,远比她想得要悲观。她们像悠远琴声里的尾声,想落日后最后一缕余晖,像花落季节里最后一片残红,那种易逝破碎的美自然让人抓心挠腮的想,可想抓住她们何其不易。

    可她以温柔的、高尚的、美丽的、健全的心,回馈于世界了。这怎么不是一种抗争?

    “那现在呢?你的心态有改变一点吗?”

    她直白地想问出一点什么,直白地期待着因为自己的到来,江晚云与人之间无力拉开的距离,能够打破陈规地拉近一点。

    可换而来之,是身边人长久的沉默。

    她知道了,也就把被她抚着的手挪开了,背过身去。

    她知道安慰不能解心结,却还是说了句:“可是抗拒爱和被爱,真的会让人变得潇洒一点吗?”

    船开进了怀安村,沿岸民家灯火照亮了夜路,竹篷上缝隙也透进些许光亮。泼面漾漾,秋叶落水,本该是个浪漫的时刻。

    “清岁,我不是在礼尚往来。”

    林清岁顿了一下,回转身来,那微亮的光落在雪白的肌肤上,泪一样的东西从眼旁坠落,时而滑进光影里如钻石闪烁,时而落入黑暗中空留出万千遐想。

    在她眼中,又是个动人心魄的画面。

    “没关系,我都理解。”

    她自以为给人以良好的距离,却好似又往江晚云心口扎了一刀,让她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江晚云又叹息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来这里一趟?为什么不能是安州民歌?”

    林清岁想了想,回答:“我不知道。要说尊重原著,可你把木雕,刺绣,这些书里没有明确描述的元素都加进去了。要上艺术价值,弘扬乡土文化,用安州民歌,不是更方便吗?”

    稍瞬即逝的光影里,江晚云怅然一笑,声线还因刚才的氛围,异常柔软缓慢,却还是认真向她解释:

    “安州民歌是很好,但这些年被‘高度非遗化’,直接后果就是民间文化舞台化。把原先老百姓生活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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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机的一部分抽离出来,保护它的同时,也在有形无形地固化它。这就使民间文化不再是生活的一部分,而是生活之外的,用来观赏,用来研究,用来娱乐的‘产物’,它更像是一个商品。”

    林清岁思索片刻:“但做戏剧,不一样是舞台化,一样是用来娱乐,观赏,实现商业价值?”

    江晚云反问她:“你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林清岁沉默片刻:“我是你的人,当然要站你这边。”

    江晚云沉默片刻,好像有意绕过了这个话题,也许出于尴尬,又或许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她继而又说道:

    “你说的那些问题的确没错。所以我没有太强求这个东西。渔村民歌从来没有经过人为干预,我到这里拿到的一切,就都是一手资料。我知道一旦一种新的民俗艺术被挖掘,它必然要面临被‘破坏’,但你不能说这种破土而出的过程是无意义的。为什么非要来渔村,一部分是想找到老师所写的情怀,另一方面,其实只是我喜欢吧。”

    林清岁扬声一问:“喜欢?”

    江晚云颔首一笑,继而道:“它们之间一定是有差别的,不仅仅是什么唱词的七言五言。就像你把一尊雕像搬进博物馆,恒温恒湿保护起来,这当然可以把有价值的东西珍藏,让很多人看到,研习。但雕像也就不会再有风吹日晒所带来的自然、沧桑,或者说,岁月感。”

    林清岁若有所思。

    江晚云又说:

    “我喜欢那些自然干净,未经加工打磨的事物。

    就像喜欢你一样。”

    第56章 屋檐“是哪种喜欢?”

    ……

    “是哪种喜欢?”

    林清岁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才能看似心安理得地躺在喜欢的人身边,问出这种问题。

    纵然本能再想逃离,也已经上了船。

    “我不是说过把你当朋友?”

    江晚云的声线平淡轻柔,像船外忽然平静下来的水色,波澜不惊的。

    林清岁目光暗淡了些。

    可她又说:“也许比朋友更近一些吧。”

    林清岁眼眸又亮了些许。

    即便是昏暗中,也能感知到江晚云温柔明媚的双眸注视着她:“我想,我遇到了一个知己。”

    林清岁的心被一点点触碰着。

    记得年少时旁听大人们说话,说起“某个人”,有人说,就像拿根绳儿牵着你,见你无动于衷,就时不时拽你一下,又不把你拴死了。可那绳紧一紧,放一放,却反而把人拴死了。

    那时的她还不懂,只觉得那牵绳的一定是个讨厌的人。

    如今看来,真是个讨厌的人。

    于是她报复回去:“我也喜欢你。”

    江晚云听着,慢悠悠抬了眸,也问她:“哪种喜欢?”

    她更过分,竟直接扭过身去背向她,说:

    “你自己猜吧。”

    江晚云心思坦荡,不知道会了什么意,只望着她的背影浅浅笑着。抬手轻抚了她的肩膀,把头轻靠了过去,悄然闭上了眼睛。

    虚柔的身体早扛不住困意,在入梦时分,还是睡意缱绻地祈求:

    “清岁,我们和好吧。”

    像一颗石子落入深水,溅起水花后,又不声不响恢复了平静。林清岁感受着她的呼吸起伏,和几乎肌肤相亲的温度,心止不住突突直跳,不知道该不该转回身。

    水悠船慢,过会儿她也欣然接受了困意席卷,就这样睡去。

    可她没睡安稳,天刚亮就醒了,听不见身后的动静,不知道江晚云醒了没有,也不敢回身,怕弄醒她。

    直到晨色渐浓,阳光从竹篷缝隙里一点点洒进来,她身上也僵的僵麻的麻,才忍不住转了转,回头看了眼。

    随着她转身,肩头的手自然落下了,江晚云一夜都面朝她睡着,睡得很安静,别说翻身,好像连手脚都没太挪动。难怪从前听老人说,乖的孩子睡觉都老实。

    水墨丹青一般的眉,粉玉一般的脸颊,和血色不足,淡淡惹人心疼的唇。光影斑斓碎钻一样落在她的脸上,格外好看。

    她那么不守规矩,此刻却不敢吻心爱的人。

    碰都不敢碰。

    夜里不知道起了多少次浪,船颠簸了多少次,打进来多少水花,她的衣边有些湿润了。

    看江晚云发梢也润了。

    额角也是,可那大概是夜里冒过冷汗的痕迹吧。

    她终于抬手贴了贴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烫,只是好像浑身都冰冰凉凉的。

    她把她后背的被子掖紧了一点,就如此一点动静,却把江晚云扰醒了。

    纤长的睫毛缓缓掀开,水雾雾的眸里还纠缠着睡意,却在看清她的第一眼,就散开温和的笑意。

    “天亮了?”

    嗓音有些低哑。

    林清岁迟疑片刻:“嗯。等船靠岸,就到了。陆导他们都来接你了,听说你拿到手抄本,大家都很高兴。”

    江晚云缓了缓神,微微一笑。

    掀起帘子出来,天高云淡,岸边林叶火红,树下几个男人等着,好像谁都想第一个接到江晚云,但真等船靠岸了,谁都没和陆杉去抢。

    这种默认,林清岁都看在眼里。

    “来,小心。”

    陆杉扶着江晚云的手接她下了船:“伤得重不重?”

    江晚云回头看了眼林清岁,好像在埋怨她把什么事都告诉了别人,转回才答应:“清岁都帮我处理过了。”

    林清岁跟在后头,不作声。

    张望德也关切地接过包:“好好休息两天,文旅局那边发了邮件,专题片他们还是要照常录,不过不强求我们出镜了。‘花辞镜’既然找到了新线索,大家再开会慢慢商讨就是。”

    江晚云浅笑回应。

    陆杉抱起了江晚云,低语一声:“先别操心了,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也许是多年的默契和熟悉,也许是太多人都在不想过多拉扯犹豫,江晚云似乎并没有拒绝陆杉抱她一程。

    林清岁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无缚鸡之力的双手,落寞地叹了一口气。

    “清岁。”

    她听见江晚云唤她,抬头见那人始终回头望她,心头又好像云开雾散,很快跟了上去。

    *

    下午,团队如期架出了机器录制专题片,江晚云也还是修整好了状态出镜,按照剧本说着场面话,半实半虚。

    林清岁一个人坐在老宅对面的咖啡店等候,找了个刚好能看见大门里头的位置,趁着有时间,给时晨回了个电话。

    “你忙啥呢,现在才回我?”

    “昨天有点事……怎么了?”

    “昨天朋哥生日啊,你忘了?我就知道你忘了,帮你送了个红包,二百块,记得还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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