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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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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好上了眼睛,仍由剧情失控。

    第62章 引线终归要从戏里出来。

    意识随着身体的分离,一点点归拢。眸相望,勾连着千丝万缕。

    江晚云的眼神不解中带着一点惊奇,又一点质问,唇齿微微分离开来,忘了而后台词该怎么说。

    没告诉林清岁的是,长时间强迫着去回忆,她早就头疼欲裂。那几番追问,几度坚持,对她而言无疑是酷刑。

    那几声“做不到”,不过是求饶。

    这一吻,让她紧绷的神经状态忽然间松弛了,终于站不住,一瞬矫软无力,跪坐在了地毯上。

    林清岁敛了眸中戏,蹲身去扶她,喉间哽塞半天,只说了声:

    “对不起……”

    江晚云怔望片刻。

    她心里沉寂的湖,像被某种电流不温不火的激打着。不至于掀起惊涛骇浪,却也久久不能平静。

    好想时间停留在此时,如此生命也不会一点点流逝。

    只是演员,终归要从戏里出来。

    心里头怅然,眸光流转,苍白的面容上浮现浅浅一笑,就把一瞬的动容全然隐忍下去,摇摇头:

    “你很好,是我没能接得住。”

    林清岁心头轻轻痒痒揪了一下,不算疼,只是有些难耐,不知进退,也不知取舍。江晚云只当她是入戏太深,这让她心里侥幸轻松,同时,也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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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点莫名的失落。

    也许更进一步,就不会遗憾了吧。

    她要真是那无规矩底线的登徒子,是不是早就过分去冒昧,哪怕强硬一点,霸道一点。哪怕就吻到她难以自持,不再能摆出现在这幅大方得体的模样。也不至于自己落到现在这般懦弱模样,用一句入戏太深,就全身而退。

    心里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瞒着大人偷偷去点那烟花爆竹。手上的火持着,捂着耳朵,接近了引线又猛一下缩回来,好不容易又接近了,又缩回来。结果最后大人来抓包,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点燃它的权利被人夺了去。

    所有人都庆幸小孩没被火花烫手,只有那小孩自己,遗憾没勇敢一点,亲手把那爆竹点燃。

    可是啊,

    江晚云毕竟不是个她可以占为己有的物品。

    “其实我……”

    “等一下。”

    江晚云忽然唤一声,尽管声线依旧低柔,却夹杂着许多激动和急迫。

    林清岁被打断,只疑问地望向她,见她撑起身子去了桌前,翻找纸笔,才恍然醒来想起自己原本在干什么。

    欲言又止,本想问她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又屏息观望,生怕打断了她的思绪。

    提笔:

    “渔花灯,俏歌声,红妆十里盖心声;

    父母命,媒妁言,两岸锣鼓溺终生。

    戏幕起,人叹金童玉女好生一对。

    戏幕落,谁知花旦小生姓甚名谁。

    来年问起,已是良母贤妻,不记那年庙前扶枝愿,笑说儿戏。

    隔岸,醉看远近山水融,

    苦等,空留雪旅鬓霜重。

    花山庙前再敲钟,

    一声两鬓斑白,顾盼成空。

    两声无言双目空,终是心终。”

    笔落。

    林清岁不知道哪里是结尾,看她停笔也不敢多言。只专心看着纸,也看着她。怕或许她又会想起什么,下一刻就提起笔来。

    江晚云松下一口气,不知是欣慰终于默完,还是叹息歌词中的爱情。回眸,望着林清岁,潸然落泪。

    她感激她的坚持,才让她追回一丝本以为不复存在的天赋。心里那份不敢与他人语的落寞,也终于在落笔的一笔一画中,慢慢填补。

    林清岁却不解她的意思,慌忙的手抚上去擦了擦她的泪水:“没事,已经想起那么多了,很棒了。而且这么不规整的词,要是普通的那种规整的七言四句,你肯定不用想都记下来了……”

    江晚云欣然一笑,楚楚弯眉摇了摇头:“谢谢你。”

    看她神情,林清岁才后知后觉:“你都想起来了?”

    江晚云梨花带雨,却含笑点点头。

    林清岁拿起纸张,蹲身在江晚云旁侧细细查看:“这词在说什么?还有这句良母贤妻,是不是作者写反了?毕竟按成语原本的逻辑,贤妻在前,才有良母。而且小生不也是女演员反串,和花旦之间的爱情,你也说过花山庙前是结老同,那……”

    话音落,一抬头,江晚云也随之看向她,一时间四目相对。

    江晚云望着她沉吟片刻,蹙着眉,微微弯唇:“大概是在说女人之间的爱情。”

    林清岁紧闭着双唇,心思蠢蠢欲动。

    江晚云接过纸张,反复思量着自己默写的词:“至于是贤妻良母还是良母贤妻,我其实也不太确定了,只是觉得反过来更押韵,不过或许改成乡音韵脚会不一样。可能是我记错了。”

    林清岁思索着:“如果是唱花旦和小生,问问戏团的老师父,她们说不定听过这段呢?说不定,就是为中间某个人写的?”

    江晚云迟疑片刻,顾虑道:“如果这词写得是真实故事,可能就不那么方便打听。”

    林清岁皱了皱眉:“为什么?”

    江晚云无奈一笑:“老师父跟我提起过,过去怀安有过一阵子,‘结老同’现象成风,一部分可能是受花山庙文化的影响,还有一部分,村干部认为是因为花旦和小生朝夕相处,容易因戏生情。旧时候村里觉得影响不好,几次要禁演村里的戏台。后来团里为了不让戏受影响,一旦发现苗头,就会强行把一对搭档拆散。只是台下绝情,台上就很难再搭戏,给演员之间的凝聚力也造成了很大程度的破坏。所以就算最近这些年真的有,那种感情在戏团里也是非常隐秘的,老一辈的师父就算知道一二,也不会谈及半分。”

    林清岁了然:“那你……”

    几声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门外吴秋菊的声音传来:“江老师,星辰来了。”

    江晚云先应下一声,又回头看了眼林清岁:“你刚才想说什么?”

    林清岁连忙起身,体谅道:“没什么。先下去吧,他好像有事要说。”

    她想问江晚云对同性恋的看法,想深入聊下去关于同性之间的爱情,只是真要给她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想着暂放。

    江晚云也颔首,放了笔,借着林清岁臂弯的支撑起了身。

    江星辰把玩着客厅里的小摆件,抬头见姐姐出来,好像已经能下楼走动,即便林清岁还是小心搀扶着她,但也肉眼可见她气色好了不少。

    “姐!”

    江晚云眸色变得温润。江星辰从小就如此,笑容生动而富有活力,纵然做事总是毛手毛脚,顾了这头丢那头,那潮气蓬勃的生命力,却是她自年少起就羡慕的。

    她欣慰一笑:“你有话跟我说?”

    “没有,”江星辰连忙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按了按她的肩膀:“今天不轮班,我来看看你。”

    江晚云不受力,从前只有江星辰小小的手劲她受得住,可小男孩不知不觉长大了,十年过去,手再上肩头,竟有些承不住。

    她蹙眉一笑,回身避开了他的殷情,嗔道:“好了,你再按两下,我这病怕是更重了。”

    江星辰不好意思地收了手。

    江晚云无奈摇摇头:“说吧,到底什么事?”

    林清岁敏锐地扫到了他口袋中露出的一截白纸。最近这段时间,好像他每次来都带着它,只是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也许今天见江晚云身体好了些,他终于敢拿出来:

    “就是……覃州的疫情没有控制住,医院还要增派一批人手过去支援……”

    文件摆了出来,签字,公章,一应俱全。

    家里,却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江晚云深吸一口气,二话没说起身回了房间。

    “清岁,我们继续把工作做完。”

    林清岁多留意了一眼那份文件,眼神复杂地扫了眼江星辰,无言跟上前扶着江晚云上了楼。

    一夜过去,一日复来。

    江星辰没有走,在沙发上等了一整晚,江晚云却全当家里没有这个人似的,该工作工作,该喝药喝药,下楼吃饭,也不正眼看一眼。

    眼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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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时间又分秒过去,正午的太阳高照江星辰还是强拉硬拽着全屋子人,剖开了这个话题。

    *

    “我不同意。”

    任凭他说得天花乱坠,口干舌燥,江晚云也只有这一个答复。

    “为什么?”江星辰无可奈何地站起来,不再像个孩子寻求家长同意一样:“我们部门本来就是医院里最清闲的,脑外科临时碰到一个棘手病例,原本要去的人去不了了,才有机会落在我头上的。你知道这有多难得?”

    见江晚云无动于衷,他越发不解:“你不是说了,人生来一世,总有为世一用的理由。你拼了命也要把乡村那些别人不要的文化做起来,为什么我不能去?”

    江晚云终于忍无可忍:“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家里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去跟他们交代?”

    林清岁悄然看向她,这样语境,放在江晚云身上总觉得不合适。

    她不是父母的孩子吗?她也为“重男轻女”的观念迫害了吗?她也觉得只有男孩子,才是“孩子”吗?

    显然,江星辰也有同样的质疑:“什么叫只有我这一个?你算什么?是,你是比我大了快一轮,算上家里几个表兄堂妹你也是长姐,从小就开始帮着爷爷持家,写族谱,传规矩,都是你干的事。长辈喜欢你,家里什么都听你的,我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了吗?”

    江晚云痛心斥责:“可那是疫区!你真的以为会像戏里演得那样,悠哉哉过去立个工,又悠哉哉回来吗?”

    江星辰坚持道:“我知道危险,我只是想证明自己……”

    江晚云却少有地打断别人的话:“我不需要你用去送死的方式证明自己!”

    话音伴随着颤抖的气息落下,那双温柔眸也红了。

    林清岁没有资格表态,她知道江晚云会那么激动不是没有理由的。这次的病毒是从非洲带回来的,传播得没有几年前非典那么快,是因为一旦染上,症状就非常恶劣,大多时候来不及跑,命就没了。

    加以人人闭口不谈的事实是,上一批去到那里的,十有八九没能回来。

    人都是自私的,她昨晚独自入睡前,也庆幸过李海迎两轮都没在派遣名单里。

    “我算什么?”江晚云痛心疾首:“不过一个病秧子。你难道要我一个将死之人送你?”

    林清岁为之侧目,恍然明白她的意思,嘴上没反驳,心却痛如刀绞。

    她不知道一个人,要如何在发光发亮去点燃一整个世界的同时,却让自己的内心深处,紧锁着那一份悲观和孤独。

    又要如何,坚定又温柔地相信了整个世界,却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的命运。

    第63章 疯子“有她骨子里不能释放的东西。”……

    江星辰咬咬唇,沉下声来:“我当初不懂事,说了那些话,到现在过年碰到亲戚朋友,他们都还会取笑说,江星辰就是她姐姐的贴身郎中……你有你自己的理想,我也有。我不想一辈子为你而活。”

    江晚云眉眼一惊,哑口无言。

    吴秋菊不敢插话,*只担心又无奈地看着她。

    林清岁却皱着眉头满眼怀疑地看着江星辰,总觉得他有难言之隐。到底一个家里生出来的,就算急于求成,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让人寒心的话。

    只是难为当局者迷,江晚云似乎把这些话当了真,以为是压存许久的心里话,一个累赘,又怎么有立场再以长姐的身份指手画脚,黯然沉默许久。

    “我知道,一直……都是是我拖累了你。”

    听她气若游丝,江星辰也有些后悔:“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晚云撑起身站起来,回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里走,不想再面对,却也必须面对。几步后,还是站停了脚步。

    “你何苦来和我说这些?那份文件不需要我签字,你要走,我难道拦得住吗?”

    她还是没有松口同意,意思却明了了。

    林清岁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江星辰,没有多问什么,陪江晚云回了房。

    吴秋菊这才走上前,说道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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