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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雨花亭“理想和爱,都是。”……
怀安这几日天气无常,一时阴雨,一时晴。
前往中医坊的山路蜿蜒狭窄,无法通车,林清岁本想等这阵子过了再带江晚云上山求医,可见那单薄的身子多耗一天就更孱弱一天,她还是决心不再等下去,江晚云也明白她的心境,不等她多说,就浅浅一笑点头应了。
这天清晨,叶尖儿花蕊上的雨露还未干,山头的云雾还没来得及散去,两人已经乘车到了无法再行车的半山腰。狭长的石径从山脚一路蜿进深林,从远处看,像一缕随意飘带落在山间。
林清岁扶着江晚云下车,到一旁找了出平坦的岩石休整,给她递水,又蹲下来帮她紧了紧鞋带。
江晚云低眸看着她,心里总是泛起微微酸楚,不忍抬手抚摸了她额前的碎发,林清岁因此抬起头,那温柔的手便也顺然抚过了脸颊。四目相对,似乎有许多言语哽塞在心间。
“清岁,如果结果还是不尽人意……”江晚云眉间一凝,复杂的情绪让她不得已停顿片刻,再问到:“你会后悔遇到我吗?”
林清岁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便拉起她的手,轻而温和地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她才说起:
“理想就像爱情一样,总有那么一个点,让你不惜一切地一头扎进去。不问结果,也不计得失。”
而后又回眸问:“你说过的话,我一字不落地记着,你自己倒忘了。”
江晚云愣了片刻,在记忆里搜寻她在什么样的语境下说过这番话,而后怅然一笑,柔声*逗她:“那我是你的理想?还是你的爱情?”
林清岁眸色里闪过些隐秘的羞涩和窘迫,只紧闭双唇扭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江晚云低眸一笑,再说到:“我从前,的确也有一些傲气。再着为人师表,总是不能先于学生暴露脆弱的。可是清岁,现如今,至少面对花辞镜……我很难再忽视掉那些惨痛的代价,云淡风轻地说一声,不后悔。”
林清岁再为此回眸,看到江晚云脸上依然含着平静的笑容,那颗悲悯慈爱的心却依然沉溺在那晚冰雪覆没的江河里,她心中只觉得无尽悲凉。
可要安慰她什么呢?什么样的安慰会不是徒劳的呢?想来只有行动是唯一的答案,她选择不开口回应这些话。只说道:
“都是。”
江晚云有些疑惑的抬起眼眸,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林清岁便再解释:“理想和爱,都是。”
江晚云对万事万物的理解力总是超乎常人的,只有这句话,她多余思考了两秒钟。
悬崖边的枝桠上,硕大的露珠将承不住,挂在叶尖儿上摇摇欲坠,终于不堪重负落下。那颗沉溺于悲痛里,几乎被她出于自我保护要忽视的心脏,也跟随着狠狠失重了一拍,提醒着她自己的存在。
提醒着她,即便她自以为一切念想都以化为灰烬,她对林清岁的渴望和贪恋,从来没有停止过。
本以为天公作美,谁料午后还是下起了大雨,林清岁撑起油纸伞,为江晚云披上雨衣,可风雨太大,还是湿透了她的衣身。
“我们去雨花亭避一避。”
她带着江晚云一路小跑到亭里,脱下雨衣,拍了拍她的外衫,擦了擦她的头发。好在她有先见之明,用了防水的登山包,里头备了替换的衣服和毛巾。
“把衣服换了吧。”
即便这一点时间林清岁已经做了很多事,身体柔弱的江晚云却还没有从那段路的小跑中缓过来,含着胸口微微喘息着,无力摇了摇头,勉强抬起眼来,往亭边的长凳上看去。
林清岁疑惑地跟随看去,才看见一个穿着怪异的女人躺在半湿的长椅上,枕着双臂闭着眼,又不像是睡着了,似乎全然不觉这恶劣的天气,微微晃着头哼着小曲儿,神情悠哉悠哉像个神仙似的逍遥快活。
“都是女生,没事的,”林清岁宽慰江晚云的顾虑,而后又抬高声音说了声:“不好意思,我们换一下衣服。”
说完,还有些急切地去解开江晚云的衣扣,却被江晚云握住了手,再抬眼看去,江晚云已经面色苍白,蹙眉闭眼,叹息两声便软了身子倾靠在她怀中。
“晚……”她抱着江晚云的上身半躺下,摸到她滚烫的额角:“师父……”
她心急如焚,手机没有信号,只能回头看了眼身边唯一可能帮得上忙的人,求助道:“能麻烦您帮我跑一趟中医馆,去请医生过来吗?”
那人依然闭着眼偷闲,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林清岁有些心急,不得已再次提高了声音:“你是听不见也看不见吗?!”
她从不把希望寄托于他人,无奈之下只得背起江晚云,试图冒雨跑到中医馆去。刚要行动,那女子一个转身坐了起来,闭眼慢悠悠道:“急什么?天还那么早。”
林清岁顿了一秒,没打算理她,往亭边迈了一步。
那女人又开口了:“这世上哪有让大夫去请大夫的道理?”
“你是中医馆的?”林清岁仿佛看到了救星,又狐疑一问:“你们是有正规执照的吗?”
“俗货,”那女人路过她身边时斜了她一眼,没说二话就往外走了:“跟我来。”
“雨太大了,我担心她再淋雨会……”
话没说完,那女人眼看要走远,林清岁再心有不爽,眼下这也是唯一的出路,只好闭嘴,硬着头皮跟上去。
雨花亭后不远处,有一方木屋,占地不大,上下三层。最上头木牌挂着“风家中医馆”几个字。
林清岁想起风和,记得她提过她的中医世家,心里头稍微有了些底。
里屋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见她们进来,熟练地去铺好了床,拿来了几个针灸包和一些林清岁不太认识的东西,大概也都是些简单的中医药具。
她按那女人所说,帮江晚云脱去了外衣,只留下最里头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裙。看意识刚刚清醒些的江晚云眼神中有些茫然和担忧,她也只能默默握住她的手安抚。
那女人洗净了手来把脉,神色也显然比在亭子里的状态变得严肃很多,不过多久,就从她那身不知道是道士服还是改良了什么唐装汉服的袍子里,拿出了另一枚和针灸包很像的卷布包。草绳一解,卷一松,里头除了有针,似乎还看见类似符一样的纸张。
林清岁想再多看仔细,却被女人一起身挡在她面前,并给了她两根彩色的细棉线,叫她去外头打上千个结。
“一千个?为什么?”
“想救你师父,就别那么多废话。”
女人出言不逊,随后便拉上了帘。
林清岁没有犹豫太久。以为自己的唯物主义崩塌得够彻底,真拿着这两根细线走进雨里,双膝落地虔诚地开始系结的时候,她只觉得身体里什么东西又击碎了一次。
她没有回头追问,也没有半途终止,再担心再不解再迷茫,她也只把目光放在绕指细线上。所谓信仰不过是坚定不移地相信你无法确认为事实的事物,她至今才有所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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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坚定不移地相信江晚云会逐渐好转,无论因看起来多么荒谬的原因。
一千个结系完,一夜到天明,云雾再次散去,不知花落多少,总算也雨过天晴了。
“咳……咳咳……”
她听到江晚云的咳嗽声,才猛然从虔诚的祷告中惊醒,起身破帘而入。正好和那女人迎面撞上。不出意外的,那女人又白了她一眼,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她先往里看了眼,确保江晚云的身体完好无损,再追出去问那女人:“她怎么样?能治愈吗?”
那女人点了焚香,摇了摇头,而后慢悠悠道:“无病之躯,何来治愈?”
林清岁抬了抬眉毛:“什么意思?”
“本是无病,不过生来柔弱些,你们去拿那些补药日日养她,咳嗽一声就上那抗生素,寻常体质还能经得起消解,只是她生来体弱,新陈代谢本就比常人缓慢,一药未消解又负累一药。不仅药物会郁结毒素,长久郁闷操劳的心情一样会。身体和情绪相连,一个拖垮一个,相互影响,恶性循环。长此以往,积成毒素郁结,五脏六腑自然都不堪重负。”
“那现在要怎么办?”
“我今为她施了十针,已经到了极限。不过这身体里淤积的毒素,没有办法一日两日排出,心中的千千结,也非医术可解。”
“鬼门十三针……”林清岁低语思索,不安情绪地起身追问:“还有剩下三针呢?我知道你们都信因果,如果真的有报应,我来承受,我来承受全部。哪怕一命抵命。你能不能用你的全力,救救她?”
那女人看着她,沉思片刻:“你放心,她死不了。这前十针足以为她疏通经络、协调阴阳、调整脏腑。至于这十二、十三针于她而言也多余。人的身体需要滋养,怀安好山好水,你只叫她放宽心情,少生病,少吃药,再不可滥用抗生素,总会慢慢养好的。但我见她曾有溺水窒息之征,又有月经不调。这第十一针鬼藏,不可行,也可行。”
林清岁蹙眉疑惑。
那女人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我道行不过如此。以食指无名指之力,重按玉门头,每周一到两次,每次持续三十分钟,也是一样的功效。”
林清岁心里在意,早在之前就上网查询过所谓鬼门十三针,听得懂什么是“鬼藏”,什么是“玉门头”,也大概理解了这女人的意思。一时间有些头脑发热,无意间看到手里头的彩色绳结,便像找到出口似的质问:“你叫我做这个,有什么作用?”
那女人第三次白了她一眼:“你太吵了,给你找点打发时间的闲事儿做,我好清净些。”
林清岁两眼一阖,哑口无言。
“清岁。”
她闻声回眸,见江晚云扶着墙迈着虚弱的步子走出来,连忙上前搀扶。那人依然弱柳拂风,面色却看着好了些,不比来时纸一样苍白。也有些气力在她耳边低声责备:“不许在大夫面前胡言。”
林清岁想着自己也没说什么无礼冒犯的话,何至于江晚云还没缓过劲儿,甚至还衣衫不整就着急过来训斥?难道是因为那句要一命抵命?
不论如何,她还是颔首应下,扶着江晚云坐下。
“我学生性子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您就当全没听过。”
江晚云接而问起:
“对了,还不知道您贵姓?”
“不重要,”那女人低头手写着张单子,又回应:“我们师门用风做姓,不过我不喜欢她们叫我风大夫,听起来像‘疯大夫’。”
林清岁不禁抿嘴,对上江晚云严厉的眼神,才没敢笑出声来。
江晚云想起来什么,便又问:“那个小姑娘风和……和您是?”
那女人笔尖顿了顿,在纸张上留下一笔残墨,索性团了扔掉:“这些日子风雨多,下山困难,你的身子还太虚弱,中医馆有客房,你们住下,过了十五再回去吧。”
说完,便起身出了门。
第102章 古琴生命本身,即是意义。
山林间的雨声总是细密,雨一下,江晚云的身体就总伴随而来一阵绵长的剧痛。那怪女人说这是经络疏通后的正常反应,林清岁对此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这一夜,疼痛比往日来得更加猛烈,江晚云疼得大汗淋漓,意识模糊,泪也模糊,被角床单被拧得不成形儿,口中只声声叹息。
林清岁不愿再看她干熬着,起身夺门而出,寻了一圈却只找到了那个年轻女孩。
“大夫说了,这疼痛不能用药压制,发出一身汗来才能好。”
“那也不能就看着她就这么干熬啊!”
里屋传来一声闷响,连同着隐隐一声难自持的痛吟,林清岁便又转身折返,只看见那纤柔孱弱的身子骨,卷着一角被子跌落下床,一息一叹都柔若无骨,仿佛那一头散开似瀑似墨的柔发都成了要压垮她的负累,汗泪如梨花带雨,痛苦难持。
林清岁赶忙上前将她抱起她的身子,坐落在床的时候,怀中人已经松散了蜷缩挣扎,失去了意识。
“师父?晚云!”
在这次剧烈疼痛中,江晚云再次陷入了昏厥,那怪女人也恰到时机的踏门进来,沉静而果决道:“把她身子放平。”
林清岁尽管心中有千万怀疑和不安,毕竟她问过李海迎,李海迎对于鬼门十三针也持着未知不解的态度。但她也还是事事照做了,等那怪女人在那白皙的手上施上几针,确也眼看江晚云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弛下来,双眼缓缓睁开。
这一天起,她逐渐对这个怪女人的医术产生了信任。
那怪女人随后又倒出几粒药丸,对江晚云说:“你身上的痛不会那么快散去,每次反复都可能更烈,这药可以止痛。要是实在受不了,吃一颗下去几分钟就能缓解。但是现如今,这药于你而言也是三分毒,一旦你依赖上止痛药,先前做的就必然功效减半,你自己斟酌。”
说完,便把三粒药丸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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