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衣炮弹丧失理智:“给我时间考虑。”
“好吗……”林清岁撇撇嘴,继续说道:“这两天我在想,既然都在怀安取景了,花旦和小生的戏份,与其找影视演员,不如直接找戏剧演员,这样更贴近人设。还有女子学校的学生,那份淳朴和渴望山外世界的眼神,她们不需要演就能自然流露。制作组这边,也可以省下一些经费。”
江晚云停了下来:“清岁,我可以不要片酬,但怀安的学生和村民不能没有,包括借用茶园、戏院、木雕坊、学校这些地点的租金,报价一定需要双方责任人好好商议,按照市场价商议。”
林清岁笑道:“这个你放心,有这样好的机会,大家肯定都愿意配合,村民们听说能上镜,肯定特别高兴。”
江晚云再强调:“我不是不放心大家不愿意配合,这的确是好事,但不管他们要不要,也不管钱多钱少,该给的一分都不能欠。”
林清岁皱了皱眉:“你是担心……”
江晚云解释:“今天他们能接受无偿为我们所用,习惯了免费劳动,日后别人随便给点钱就是恩赐的了。他们分不清什么是拍电影,什么是真人秀,什么是纪录片什么是新闻。只是被人当免费劳动力跑跑龙套倒也罢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弄虚作假,再以假乱真,那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没有判断能力,但只要请他们出力还需要投入,那些有判断能力的人,自然会去判断。”
林清岁思索点头:“我听说之前有个制作组去东北那边哪个山里头骗村民拍戏,引导她们演了一出媳妇出轨小叔子的伦理大剧,最后以真人秀的形式播出,剧组拍完赚得盆满钵满,那一家人鸡犬不宁,最后干脆搬离了原住地……你是怕这个?”
江晚云苦涩一笑:“我不想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任何人,但是不能丝毫没有防备心。”
林清岁收起文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江晚云同学,你变了,变得有心机,会算计了。”
江晚云沉吟片刻,起身颔首半屈膝道:
“林老师调教得好。”
第115章 窗帘恒久忍耐。
山间清晨总是浓雾弥漫,鸡鸣狗吠,窗户打开一夜,微凉的风早就吹散了暑闷,带着雨后泥土草叶的清香,唤醒熟睡的人。
林清岁舒舒服服翻了个身,觉到些光亮,睡眼朦胧睁开,外头天还只是刚见晨色,比不过近处一盏床头灯微微弱弱点亮一抹暖黄。江晚云起身坐着,怀间捧了书正看得入神。
她静静望着这幅美景笑,不再如过往那般过分好奇那是什么书了,一来江晚云看得书太多,更换太频,她追也追不上。二来,她早就不需要从她看的书写的文字中去猜测她的心意了,那些寻常的、隐秘的、有趣的、无趣的,只要她想听,江晚云总会分享给她。
“醒了?”
江晚云轻声询问,望向她温柔一笑。
最初她还会惊慌地去关掉床头灯,满眼自责地问她“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现在不会了,半个月下来,这已然是她们之间的习以为常。
林清岁弯眼一笑,钻进江晚云捧书的怀间,故意把她的书翻乱两页:“怎么对刑法感兴趣了?”
江晚云微微低头蹭了蹭她的耳鬓:“应该是律师们落下的,我也只是好奇,随手翻翻就当消遣了。”
林清岁两指一捏,比了比书的厚度,仰转脑袋问她:“你管这叫消遣?”
江晚云低眉静看她两秒,转而兴师问罪起来:
“刚才起来看信息,少安昨晚发了一张照片,说谢谢,礼物很喜欢。”
林清岁眼珠子一转,听着语气不对劲。不想这事儿过了半个月了,还能被提起来,脖子越缩越低,显然想溜之大吉。
江晚云不动声色紧了紧臂弯,让她无处可逃。
林清岁只好装傻充愣:“你当时不是说要给她们送有怀安特色的纪念品吗?钢笔还是你亲手挑的,你忘了?”
江晚云半阖了阖眼,推她起来,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叠好的宣纸,仿佛证据确凿般拍在林清岁身上:“我的字画,为什么会刻在钢笔上?”
林清岁拿起纸翻开看了看,佯装自然:“容律师和那小鬼头跟着你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你要送人纪念品,又挑了那么贵的钢笔,用雕刻坊那些模版不是糟蹋了吗?你的字画可是艺术品!我之前就听秋姨说,你两岁能提笔,三岁能作画,八岁就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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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好行书,天赋不必你家书法大家江老先生差,要不是给话剧耽误了……”
马屁没拍完,就被江晚云一推脑门:“越说越夸张……我说怎么那会儿突然哄着我写字作画,还一定要我画百合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啧,”林清岁揉揉脑门儿,转念一想,故意问她:“我在想什么?”
江晚云一时语塞。
林清岁一脸机灵,追问:“怎么了吗?这句话除了字面意思,还有什么别的含义吗?”
江晚云认定了她明知故问,愤然:“你觉得它的字面意思是什么?”
“静候春风起,不负少年意……”林清岁高举她的作品,照着纸上字迹读了一遍,说道:“和不忘初心不是一个意思吗?”
江晚云眯了眯眼睛:“那百合花呢?”
林清岁理所当然:“纯洁和美德啊!”
江晚云沉默几秒,而后白了她一眼,闷声靠回床头,撇过脸去。
林清岁阴沉沉一笑,撑着床头俯身在她耳旁轻轻落吻,柔声逗趣她:“江老师口口声声说不关注任何圈子,也知道百合有那层意思?”
江晚云不料这个狡猾的会反客为主,将她困锁在床头。一时间乱了心跳,身上微微发了烫,转而又不满她的言词:“你拿我当什么?山顶洞人?”
林清岁心软一笑,抱住了她,坦白:“我没打什么主意,就是看那小鬼头对容律师都迷恋成那样了……同为苦命年下,共情一下。再说人家要是真有心,也不需要我暗戳戳在这点,要是没这个意思,就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也暗示不了什么呀?”
江晚云眉头一皱:“苦命年下?”
林清岁解释:“哦,年下就是说,恋爱关系里年龄小的那个。”
江晚云眉眼间又显露几分不满,没有表达,继而明确自己的意思:“苦命?”
说完,紧闭着唇冷冷看着她。
林清岁愣住,一瞬间在脑子里盘算了千万种往回兜的理由,最后只能疯狂摇头:“不是,没有,我就是嘴快。”
江晚云静默几秒钟,心里姑且放过了她,事实上,也放过了那个曾经“忽冷忽热”,让林清岁“备受折磨”的自己。
她会补偿她,在未来的一生里。
“这幅字画,是我在欧洲读书的时候作的。那一年,我们第一次见面。”
林清岁眉眼一惊:“你记得?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东方所?!”
她激动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江晚云颔首一笑摇摇头:“是去东方所的前一天。”
林清岁顿住,疑惑无言。
江晚云回忆起,双眸又柔软了许多:“在主街的教堂门口。另外,你那位同学说的不对,新教不是不尊重玛利亚,只是不把她作为神来供奉。”
林清岁对江晚云这些话一头雾水,她早就不记得她同学说了什么,甚至不记得当时在身边的同学是谁:“你……记得那么清楚……”
江晚云回忆起初见时,心中还是温软万千,又轻声说起:“那几年,我父亲和我的老师几乎同时病重,母亲夜夜打电话给我,生怕我在外面有什么事瞒着她。萧岚总说我是在父母老师相继离世后,身体状况才突然急转直下,可实际上,在国外那几年开始,明知他们饱受病痛折磨却不能近身照顾,深切感知到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在凋零的过程,才是最漫长的。”
林清岁心疼泪目:“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回来?”
江晚云喉间哽塞:“当年,那个项目很难得,原本是老师打算亲自去跟的,因为身体原因,才迫不得已让我顶替。我若是半途而废,后续的工作就会全部停滞。”
博士不单单是一个学位,林清岁在江晚云身上才真正感受到。剧院里许多声音说江晚云性情软弱,不适合身居高位,谁又知道她那些对理想使命的坚韧与执着,她不过是悲天悯人,不忍去与人斗争,不忍让世间美好蒙尘。
“所以,你才写下这句话。”
林清岁似乎对这句“静候春风起”有了进一步的理解,云淡风轻的意境里,却是恒久的忍耐。
“那不负少年意呢?”
江晚云看着她,泪水潸然落下。她想起那天,少年不可一世的陈词——
那天访谈过后,老教授兴趣之至和来自异国的学生们讲起悲剧,她也凭借对翻译原文的记忆,一字不落的翻译:
“阿摩司奥兹说过,悲剧只有两种终结方式:一是莎士比亚式,一是契诃夫式。莎士比亚式的悲剧结束时,尽管天空上也许盘旋着某种正义,舞台上却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与之相反的是契诃夫式的悲剧,结尾时每一个人都感到幻灭、苦涩、心碎、失望、精疲力竭,但是都还活着。说说你们对这段话的理解,是什么成就了悲剧。”
有学生说“正义”,有学生聊“死亡”,也有悟性强的,把二者结合起来说起戏剧性冲突,只有林清岁思考许久,给出一个别出心裁的答案:
“我觉得重点在结局。”
她那时被林清岁好看的眉眼和不凡的气质吸引,一时间对望,就忘了是不是有翻译给老教授听,只记得她说:
“因为只有真正画上句号的那一刻,悲剧才能成啊。不然不管过程怎么痛苦,怎么绝望,只要作者还没有停笔,都有可能逆转结局,把悲熬成喜。”
她感到惊奇,不仅仅因为她这些话。老教授面前,是个人都伪装几分深沉,只有林清岁不加修饰,不经打磨。
至于被她在十六七岁少年说出来的话,居然真的在往后的人生态度中达到知行合一打动得一塌糊涂,那都是后话了。只说那一刻,林清岁宛如在她死寂的心池中扔进一颗石子,无关轻重,却着实惊起过一阵波澜。
不负少年意,是不负少年口中生生不息的希望。可她明明写下那句话,却还是差点负了她。
“清岁,对不起。
不过,我会补偿你。”
林清岁茫然不知,不知道江晚云为何道歉,补偿什么,又如何补偿。想来是还在为她之前说那句“苦命”自责?
但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清楚,江晚云已然拥着她绵绵落吻,她背靠着江晚云的怀抱,无所适从,无力发挥,想翻起身来归正到自己的位置,却仰靠在她的温柔里,越来越沉醉。
床头木板吱嘎作响,是她急切地推着自己往江晚云怀间靠拢,可江晚云总是清风般柔柔抚慰她,亲吻耳鬓的同时,臂弯贴合着她,把那胡乱摸寻的手规矩起来,软和的手心覆着她的手背,时而轻抚,时而轻拍。
她不满,着急哼哼两声。
江晚云低眉间展露温柔的笑意:
“我知道……不急。”
她克制着安分下来,周身缠绕的柳叶花枝果然由虚转实,又蔓延而下。
恒久忍耐,怎么不是呢?
这些日子她考虑着江晚云的身子没有大好,夜夜相拥而眠,却不敢过多造次。她不知道江晚云是否也跟她一样在克制中煎熬,只知道这一场雨下得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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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且猛烈,像忽然打翻的山泉,让人无力阻拦。
是吧,温柔也是一种力量。
从前她不是没有过满足,可始终没有真正领悟到每每那一瞬紧绷颤抖,又慢落松弛的美,由何而生。她曾问过江晚云,可江晚云总是羞恼不答,她便一直寻求无果。
至此,她几度不能自持的并拢双膝,又被温柔手柔情推开,宛若几度轮回,几度徘徊。
“晚云……”
她不住唤她。
那耳旁低柔温软的声音却破天荒直白:“清岁,我爱你。”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想要哭出来,终忍不住抬手转身搂住了她的脖子,把脸埋进她胸口,不断向她怀中蜷缩着身子。
花枝乱颤,雨露纷落。
再睁眼时,天大亮了,江晚云俯身抱着她,遮挡着闭眼的光,手心抚开她额前的发,又疼爱着她的脸,含笑望着她,眉间却又轻蹙着。
逆着光,江晚云身上晕染了一圈光晕,从发丝衣摆间透散而来,那望着她的眸光柔情万千,坚定又温柔,对望片刻,又忍不住低头轻吻她。
她没有缓过劲来,只是还有不解,握着她的手,再看一眼着她纤长的手指,还有些回味,忍不住用脸颊轻轻贴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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