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吧

爱看书吧 > 其他小说 > 惜奴娇 > 正文 22-30

正文 22-30(第4页/共5页)

本站最新域名:m.ikbook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r />     两旁老树参天,当中遥望一点山路,蜿蜿蜒蜒。她走笔不停,蘸了浓墨,几下便勾勒出那渐行的身影,宛然跃在纸上,正是宗契。

    白日里扫扫画画,只画不出他七分神韵;这一会室内都昏得瞧不清边廓,却只不到天亮,她便将所思所想尽数映在纸里,便似梦中拓下来的一般。

    画定了,才又怔怔痴了一会儿,她盯着那背影,心底那股冲动便又回来,一晌又入了方才焦灼的梦。

    应怜陡生出一股慌张,也不知怎么想,再研墨蘸笔,飞快地在他身边,又画出个人形,生怕晚了再来不及似的,竟无半分点顿,把自己也拓了进去。

    此时才朦胧映入一点光亮。她一动,方觉汗湿重衣,再一转眼,那光却原来是浸在窗上的天光。

    晨曦了。

    她竟画了半夜。

    此时方觉出困顿来,应怜长舒一口气,定定观瞧那画,但觉有神灵附体,借她的手,将十二分山景韵致一一拓印。那其中两个小人,并肩走着,一高一矮,可不就是宗契与她自己。

    她这才有了几分轻松,渐渐更又生出几分欢喜来,历数从前所画,无论山水花鸟,竟无一副比得上眼前。

    又贪看了一回,想起还未落款,便寻了个山石掩印的角落,记下往常惯用的小字:惜奴记。

    写毕了,搁了笔,打了个哈欠,飘梦一般又躺倒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眼时,天光大炽,一问时辰,竟已是日午。应怜画了两天的画,吃喝都少,此时又饿起来,寻人要了饮食,带在屋里,没个外人,也不讲规矩,便捧着碗一边吃,一边又欣赏夜半所作的神来之笔去了。

    一顿饭前前后后吃了多久,待她洗手、梳整,各处妥帖了,这才卷了画,施施然出门,沿着向前走过的连廊,踅摸到了上回的校场。

    今日却有人在此,三两个拿着刀枪比划,又七八个立在一旁观瞧。她刚过拐角,便听有人那头招呼:“宗契师父,您今日好兴致,从晨立到昏了,不如再来比试一回?”

    “上午不是刚练过?”宗契的声音道。

    几人哄笑:“他不过皮痒,想再被摔一回!”

    便又有人开解,“你这三脚猫功夫,也就咱们兄弟几个斗一斗罢了,真格到师父跟前现眼呢,别弄脏人刚换的干净衣裳!”

    一伙人七嘴八舌地闹,忽而瞧见应怜过来,霎时歇了声,有那懒散半蹲半坐的,也都站了起来,还掸掸满身满腿的尘土,弄得烟尘呛人的眼。

    迎着这么多双眼,应怜有些脸红,只以目视宗契。后者哪用提点,早立在廊下,朝她而来。

    “你在这一天了?”她问。

    宗契即刻道:“没,刚来。”

    她抿抿嘴,也不揭穿他,把画卷递过去,“呐。”

    “这是什么?”宗契先擦了擦手,接过来,卷开一瞧,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瞧了半晌,一时竟无言。

    应怜有些紧张,先前觉得画得极好,他这么不言不语,教她反倒忐忑起来,先气弱三分,小声道:“画得不好,你担待着。得空了我再画幅更好的给你。”

    宗契这才错开眼,看向她来,满眼写着欣喜,“好,画得真好!这是你画的?”

    她点点头,还未答话,忽见七七八八聚拢来几人,一晌都盯着那画儿瞧,有人便赞,“哎,真好画哎!”

    又有手指过来,那指上汗津津的灰土,“这有两个人嘿!”

    “还有题字,我瞧瞧……惜……什么,哎!”

    宗契早已卷了那画,瞪过去,不许这伙泥猴一点染指,“走了!”

    他携着应怜便往出走。

    后头还嘻嘻哈哈地指点,也不知说了什么,都笑起来。应怜虽背对着不见,却总觉得那笑里格外掺着什么,脸上便火辣辣地热起来,闷了头一径往前走。

    远了人处,宗契这才又展开那画卷,这里瞧瞧,那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惜奴娇》 22-30(第7/26页)

    里看看。

    一晌,应怜听他唤:“惜奴——”

    “啊?”她闻言回头。

    “……记。”宗契蓦地眼眸从画里拔出来,两下相对,俱是一愣。

    墙边院角,红消碧褪,分明是衰草残荷的寒秋,她纤纤月白,衣衫通透如洗,领缘两抹生色通草,袅袅亭亭缀在早已枝叶疏落的攀藤荼蘼间,恰似枯木逢春,又回了五月芳菲。荼蘼雪白,再上枝头,那天青粉白中殷红一点,却是她樱唇鲜润,欲语还休。

    宗契便多少话,一时失了准头,竟就这么杵着,眼里尽是她更比荼蘼花娇的娉婷。

    回过味来,应怜满脸通红,辩解了一句,“惜奴是我小字。昨夜画得太急,一时忘了,便题了上去。”

    多少有些不妥,毕竟不是赠与自家人的东西。

    “要不先还我,我把落款涂了,覆块碎石上去。”她便来拿这画。

    不想宗契甫一回神,高了高手,不教她拿,只道:“不妨事,这样就好。”

    他十二分珍惜地将画收好,这才送她一处回去,一时无话,路却似格外短,怎么不到一时,便到了她院门口。

    应怜这一路走得也尴尬,好容易想到话头,便岔开来,道:“我不大擅画人物,从前多是花鸟鱼虫,故想记一幅你练功夫的画儿,却总不得。”

    既开了口,便破了一二分沉闷  。宗契不太解风雅,随口问:“一般是画,还有擅这个不擅那个的?”

    “有的。”她点头,说到喜爱处,话便多了起来,“画之一道分许多种。就拿我惯画的花鸟鱼虫来说,就各自有细分。便只画鸟儿,还有擅翎羽的、擅点睛的、擅意态的……”

    宗契听得缭乱,但不知为何,见她一边掰手指一边讲,也觉颇有意趣。一会儿,又听她讲:“也有诸般人物,擅古意的、擅帝王像的、擅仕女的、擅婴戏的……对了,说到仕女,我曾识得一位翰林的画待诏,是位娘子,姓孙。她画的仕女图便韵态鲜活,一幅画千金难求。”

    她说起这个,两只眼儿便晶亮如水晶琉璃,银盘里盛着,乌溜溜地惹人喜爱。宗契便住了步子,干脆听她说到底。

    “她曾有一幅《仕女扑蝶图》,高绝精妙,画儿上的仕女便恰似活了一般。有一次,她兴致来时,将那画儿挂在修竹之间,你猜怎么着?”

    宗契便附了一句:“怎么?”

    “日夕时分,有人自那附近过,竟以为逢着了一群仕女,慌不迭地来作揖,口里直告罪,说惊扰了众位娘子!”她说完便乐,一晌却又收了笑,接道,“自此,《仕女扑蝶图》名声大噪。只是福祸相依,被个中贵听得了,便仗势来索要。孙待招为人孤标傲世,最看不起以势欺人的权宦,便将那千金的画儿烧了;宁肯毁了画,也不使自家手笔落入泥淖。”

    “那岂不是把人得罪挺了?”他问。

    应怜点头,“她后便在洛京待不了,索性挂官,云游四海去了。也不知如今流落在何方。”

    “有能耐之人,到哪儿也不会差。”宗契宽解了一句,又拧起眉来,琢磨着有些不对劲,“……我怎么仿佛哪里听过这画。”

    寻思了半晌,不得结果,只得罢了。

    他挨着院口与她说话,直到日坠西山,方觉时候不早,想再驻留片刻,又怕她嫌,只得告辞。

    应怜许久未曾这样开颜与人谈论,一时竟想不起胸中郁郁,眉眼舒开,浑不觉时辰流逝,分别时还依依有些流连的滋味;半晌与他辞了,脚却没动,直待他背影渐远,没在了连廊拐角,方才离去。

    这一夜自是有人辗转有人眠。

    宗契如常至晚漱洗了安睡,却也不知怎的,做了个古怪生色的梦。

    梦着自个儿走在一处园子里,花繁叶密,枝条扶疏。处处掩映间,他却来到一丛花树下,远望着红红紫紫,尽是妍丽;花间彩蝶成对,翩翩纷纷到他眼前,勾动脚步不停,也不知要去到何处。

    一恍柳暗花明,见花间一月白衫裙的仕女,袅娜秀丽,身形说不出的婉约熟悉。他梦里仿佛心知肚明,见了便生出欢喜,唤她道:“惜奴!”

    那仕女正拿扇扑蝶,闻听叫唤,回过脸来,便艳质天成,脸如花萼、腰若约素,两点映花照水的明眸,莞尔一笑,便漾起晴明的春光来。

    一霎时,他便这么瞧着,心内如长了草一般。那草蔓延得比火还快,只是抓挠着他心肝,教人徒是欢喜,却压根分辨不出什么滋味。

    他便心潮陡起,不知与她说些什么,唯有唤她,一遍又一遍:“惜奴、惜奴、惜奴——”

    唤着唤着,蓦地便醒了。

    正是中天月满,屋里敞了窗,清明如水,照得人心境浅露无遗,徒增烦恼。

    “惜奴”两个字,如皎皎明月在他唇齿间,还记得格外清楚。掰开揉碎,便又是一般芬芳馥郁,教他忆起梦里春芳时节的香气。

    心里涨涨升升的潮汐,映着满眼的月辉,裹着入窗的清寒,渐渐又冷落了下去,退潮时徒留一腔空落落寻不见踪迹的怅惘。

    宗契陡生出了几点慌张,实在不知这股突如其来的心境是什么,只是甜涩参半,复想那梦境里花萼莲露一样的脸,一一便是应怜、是惜奴。她正与自己笑,眸中有波光粼粼。

    忽的墙头之上,老鸦啼起,惊散一床似梦非醒的迷乱。

    他陡然醒转,直挺挺坐直了身,惊觉竟做了一场似是而非的梦中梦。鸦声惊散彩云、打碎琉璃,教他回过神来,终咂摸出滋味,自己在胡想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宗契便生了一层薄薄汗意,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又去灌了一杯凉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转眼却见窗边案头那张画卷,本不欲再看。早躺回床上,却睁眼干挺着,到底忍不住又起身,将那画翻开,迎着满月清辉,翻来覆去地看,大半目光落在林间并行的二人身上。

    她用笔传神,寥寥勾勒,便清晰辨出人影。高的分明是他,旁边却多了一个,纤纤瘦瘦,仿佛一圈指就能掐满腰身。

    莲台寺一别,明明是他一人下山,她怎么把她自个儿也画了进去。

    宗契失笑摇头,拇指却摩挲到她那秀丽的小字上。

    ——惜奴记。

    惜奴。这个小字正衬她。

    只是外人不当叫,太过唐突。他应当唤她应娘子。

    借一霄明月,他看过一刻,仍是收了画,仔细搁在案间。再躺回去,却早已失了睡意,直瞪眼挨到了天明。

    第24章 第24章凋敝不只寒烟衰草

    说是月底核案,实则更早了一旬。十月二十,府署便审定了此案,并不公堂外示,只提了一众干证人,将早已勘录在册的话又教说了一遍,前后核对无误,余下自是堂上定夺,再没他们的事。

    从九月拖到十月,羁得人心焦气躁,可算是落定了此事。

    果然,转过天来,便来人相告,可自去行事,此案已敲定了。

    公堂论断:陈大杀女,恶行难推,却其情可悯;罪减一等,徒二年,折脊杖十七,放归家去。

    “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惜奴娇》 22-30(第8/26页)

    条人命,十七杖便了事了。”宗契收拾了行装,出门见得应怜,牢骚满腹,也只化作这么一句。

    “想来是不愿问成大辟,引动两浙路的提刑官督查,又生翻复。”应怜道,只心中还有一层不好明说。事关那先行钱法的颁行,启祐党人自然不想被扣个“地方生民为夺先行钱而害亲”的帽子。

    只是可怜度尘一心归家,却枉死在家。

    然度尘可怜,也早已发葬,睡在娘怀;日至中天,应怜望着街桥流水、市井行人,想自己一个大活人,茫然无路,还不如个死人有归宿。

    正想着,宗契却拉了她一把。一阵烟尘四散,也不知哪儿集结来一列行伍,各个披坚带甲,从身前长驱而过;锣声左右,引头小校高唱“避让”。应怜抬眼的当口,那队兵已然过去了。

    “发兵了么?”她回过心神,望向黄尘里队列远去,困惑道,“这又是去哪儿?”

    “吴县闹了叛乱。”宗契一哂,“算来时日,不过与咱们前后脚的功夫。”

    那队列匆匆,走得甚急,方才差点撞倒应怜,此刻却已然首尾皆不见。应怜心有余悸,一合时日却又对不上,“吴县离平江府并不远,这都一个月了,怎么到这会子才发兵平乱?”

    “官家的事,谁晓得。”宗契道。

    不过横当眼前的不是瞧热闹,而先是填肚子,再是想个出路。

    两人便找个食店,叫下几碟子冷热茶饭。宗契间隙问她:“你可有投奔之所?”

    这话他从前问过。那时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