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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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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两个人能在一起这么多年,所以想观摩一下他俩的相处之道。

    但显然不适合他和温知聆。

    陶可星凑过来,小声跟谈既周说:“我上个月还跟知聆聊天了,你想不想知道她的近况?”

    “你们还有联系?”

    “当然咯,又不是小学生,难不成你俩分手了我就得跟她绝交啊。”

    谈既周低声问:“她最近怎么样?”

    “很忙,上个月经常出差,这个月好一点了,哦对,之前她还跟我要了地址,下个月不是到我生日嘛,她买了个礼物寄给我。”

    她还记得给陶可星买生日礼物。

    谈既周有点不高兴。

    “朋友圈呢,有没有更新?”

    “好像没有,她本来就发得很少嘛。”陶可星拿出手机要翻,又忽然反应过来,“你不是有她微信吗?把你拉黑了?”

    谈既周没说话。

    是他自己拉黑的-

    和朋友们分开后,谈既周独自驱车往商务区的那个房子去。

    今晚还有件事。

    要去找温知聆给他的画。

    他这两天开的车是有段时间挺得宠的那辆黑色揽胜。

    这辆车有许多和温知聆相关的记忆。

    副驾前的载物台上还摆着她从盲盒里抽出来的幸运手办——一个拿着画板的可爱玩偶,底座用双面胶加固过,屹立不倒。

    车子在红灯前缓缓停下。

    谈既周看向副驾。

    那里没有温知聆,车窗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驶出几公里后,车内温度升高,窗面的薄白水雾渐渐洇开,凝成小水珠不堪重负的往下坠,变作一条条水痕。

    谈既周的心情与之类似,也跌至谷底。

    这种反反复复起伏的情绪叫做后悔。

    之前分手时放狠话,对温知聆说不会挽留任何关系,让她不要后悔的人是他自己。

    如今,先后悔的人也是自己。

    方文鸿在听到他和温知聆分手的消息时,狠批了他一顿,觉得他游戏人生就算了,还要去祸害别人。

    他那时心情不好,不想听说教,也觉得莫名其妙。

    明明说分手的人不是他。

    不过这样的说教也就只有一次。

    方文鸿过得比大多数人都洒脱,对这种事看得很开,过眼云烟一般,后来也没再提过了。

    谈既周从小没被父母用心管教过,万事都习惯了自己定夺,但感情的事,他是新手中的新手,也自知和做生意不同,试错的机会并不是想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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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去卢城参加峰会前,他和他大伯一起吃了饭,主动说了自己和温知聆的事。

    方文鸿听完,说他对待感情太强势,不会包容,也不懂沟通。

    谈既周记在心里了。

    这么久过去,他早已说服自己。

    哪怕温知聆真的不能全心全意的喜欢他,没那么在乎他,他也可以接受。

    她回到他身边就够了-

    到了房子门外,谈既周按上指纹,打开房门。

    温知聆搬走后,他没有再回来住过。

    以前打扫卫生的阿姨依旧每周都来,阳台养的绿植被定期浇水除虫的养护着,房内一尘不染,变化不大。

    因为温知聆只拿走了自己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动过。

    谈既周先进了卧室。

    她以前化妆的台子上,遗落了一根黑色发绳和半瓶香水。

    他拿起来,朝着手背按下一泵。

    清甜的香气漫漶开,可能因为是香水的前调,和他偶尔从温知聆身上闻到的味道有些出入。

    谈既周在卧室里站了一会儿,转身出去,进了书房。

    温知聆没有收拾书房,里面的一切都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他按照她说的,从书架底下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画筒,打开后,里面放着竖幅卷轴。

    画作随着绢本的展开一点点呈现。

    温知聆以前画的时候,有几回他进了书房想看,她拦着不给看,说这样就没有惊喜感了,回回都踮脚遮住他的眼睛将他推出去。

    这是谈既周第一次见到全貌。

    画的基调是极淡的蓝色,笔触繁复细致,最先入眼的是近处交叠错枝的粉白花树,疏落有度,远景则是一座藏于群山之间的巍然禅寺,寺塔上有积雪,灿灿金光像穿过薄薄的烟与雾,苍冷中浮现生机。

    整幅画都给人梦一般的质感。

    之所以分手了还惦记着这幅画,是因为他知道温知聆倾注了很多心血。

    书桌的尺寸不够用,画布经常被她铺在地板上,半蹲半跪着画。

    也许是想将最满意的创作送给他,温知聆极度追求尽善尽美,重头返工过很多次。

    谈既周的视线落在了画的落款上。

    他眉心微拢,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题的字。

    ——庙宇高悬,我怯登攀,多眷恋。

    谈既周不确定这其中的意向是否和自己有关。

    他长久注视,忽而想起温知聆之前说过的构思。

    她说要他也在落款处题一句话,然后留他的名章。

    为此,他专门把印章拿给了她。

    但画上没有他的章,她没来得及印吗?

    谈既周拉开身前的抽屉慢慢翻找。

    这个抽屉里放着温知聆的一些画画工具,他记得她习惯把印章之类的小物件收进去。

    一无所获。

    谈既周开始心急,但翻箱倒柜的搜罗完,连印章的影子都没见到。

    弄丢了吗?还是被温知聆带走了?

    他有些茫然地立在原地,目光垂落,忽的瞥见书桌底下的一个牛皮纸箱。

    这个纸箱谈既周有印象。

    温知聆很宝贝,专门回了趟淮城去找它。

    能收纳东西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唯独这个箱子没有碰。

    是不是重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谈既周迫切地想找回印章,不做多想地蹲下,打开箱盖。

    里面的东西很杂。

    他见过的mp3,一部旧手机,应该是温知聆中学时用的。

    旧手机旁边,确实躺着一个锦盒,但打开后却不是他的那枚。

    谈既周将印章拿出来,那上面是他的名字,只是手法更稚嫩,大概是她刻坏了但不舍得扔的,毕竟她自己的满分答题卡

    也会被留下来收藏。

    联想出温知聆十几岁时的幼稚心理,他唇角微勾,觉得可爱。

    再往下,是一张裁剪过的宣纸,没有对折,被收在自封袋里,估计是为了防潮。

    谈既周难掩好奇地抽出来,这又是她的什么旷世神作,值得这么珍藏?

    将宣纸翻过来,上面的字映入眼底,他蓦然的愣住。

    “谈既周”三个字,是他自己的字迹。

    他高三去他大伯那儿的时候,偶尔会被叫着跟她一起练字。

    这张宣纸,她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一晚上的记忆在此刻串联,谈既周忽有猜测。

    温知聆以前,喜欢过他?

    一旦产生了这样的念头,那些不曾多心深想过的草蛇灰线便重新被注入生命。

    比如温知聆酒后吻他,她这样慢热的人,连朋友都交得谨慎,身边的密友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却几乎没有多加拖延地同意他的追求。

    再比如那枚被当做礼物,放在酒店前台的印章。

    “我怯登攀,多眷恋。”

    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原来有一个人曾经眷恋着他吗?

    第64章 64我有东西找不到了

    纸箱里还有一些成沓叠放的宣纸,一个带着磁吸扣的皮面笔记本和其他零散的小物件……谈既周没再翻看。

    他忽然意识到这里面存放了多少沉甸甸的心事。

    手里那张宣纸,也原封不动的放回原位。

    谈既周没有离开,一个人在房子里待了很久。

    等回过神时,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过了零点,四下阒静一片,空且冷。

    但他很想见见温知聆,很想听她的声音。

    露台有一张躺椅,温知聆喜欢坐在那儿吹风,谈既周坐着抽完半支烟,盯着通讯录里她的号码看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

    温知聆可能已经睡着了,听筒里,她的呼吸匀而沉,嗓音很轻。

    谈既周谴责了自己扰人清梦的行径,但听到她的声音,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他说:“你送的画,我拿到了。”

    温知聆那边安静几息,将他深夜来电的第一句话在脑袋里缓慢的过了一遍,而后声调提了些,不确定地问:“你这么晚打电话是为了说这个吗,你不用睡觉的吗?”

    她的语气莫名极了,带着浓浓的困倦,能听出来在强撑着把话说清楚。

    谈既周有些想笑,觉得要不是她脾气好,这会儿已经骂他了。

    他嗯一声,又道:“画得很好,谢谢,我很喜欢。”

    在谈既周看不到的视角里,温知聆已经坐起身,靠在床头。

    可能她还没有完全清醒,或者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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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会给人带来错觉,她竟从他简短的话中感受到缱绻。

    温知聆听见他问:“你在画上题的那句词,什么意思?”

    清清冷冷的冬夜,她只着薄薄的睡衣,从被窝里钻出来,身上渐渐变凉。

    她揪住被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在已经分手的前男友面前倾心吐胆地剖白这些示爱的话太无厘头了。

    “我随便写的,没有意思。”温知聆轻声,“很晚了,我要挂电话了。”

    她不想说。

    “温知聆,”谈既周叫住她,低低道:“我有东西找不到了。”

    他认真的语调让温知聆无法忽视。

    她犹豫之后,还是没办法不理会,“放在我那里的吗?”

    “嗯。”

    温知聆信以为真,“你过去拿画的时候也没有找到?”

    他说没有,“有没有可能是被你收拾的时候带走了?”

    温知聆回想了一下,觉得应该不会,但她不能笃定,那时急着搬家,也许真的不小心被她混在了其中。

    “很重要吗?是什么东西?”她问。

    “很重要。”谈既周没有回答是什么。

    温知聆已经开始奇怪,她再怎么马虎也不可能把他的贵重物品带走。

    “你再从其他地方找找吧,我没……”

    话说到一半,脑海中倏的闪过了什么。

    ——印章。

    分手的那晚,谈既周凛着神色说的那些话她还记着,她觉得他不会再在意那枚印章了,说不定还会令他厌烦。

    她有点小气地想,那是她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如果得不到珍惜,不如收回来由自己保管。

    所以,她在离开北城的时候拿走了。

    温知聆的戛然而止能说明一切。

    谈既周问:“你知道是什么吧,你拿走了是吗?”

    她实在不擅长撒谎,何况是板上钉钉的事,沉默着不知如何反驳。

    谈既周也没有给她充裕的时间想措辞,他说:“我明天去卢城。”

    这是他打这通电话前就决定好的,哪怕没有印章,他也要去。

    “明天我不在。”

    谈既周以为她在回避他,言语间有低落,“温知聆,那是我的东西。”

    温知聆被他这句话弄得很羞愧。

    仿佛她是个夺人所爱的坏蛋。

    她软下声,“我明天真的不在,要去外地出差。”

    “去多久?”

    “还不确定,最少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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