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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皓月其四 当舔狗是没有出路的兄弟!……
71.
“看来这一年里, 我们小慕受了许多委屈啊。”律乘雪似笑非笑,“不如都说给三哥听听?三哥帮你报复回去,好不好?”
陈慕律勉强笑了一下:“没……没什么事啊,谁敢欺负我啊?怕不是活腻了, 只是倾月宗蠢人太多, 我不怎么喜欢罢了。”
【宿主, 冷静。】
【我很冷静。】
对着律乘雪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神, 陈慕律眨了眨眼:“呃, 其实……那个,就是我在选签的时候, 不小心拿了两支玉签,然后孟长赢故意指了其中一支。”
宋无尽听得一愣一愣的:“啊!?难道那支轮空签是……”
“然后我选了另外一根,抽到了轮空。”陈慕律抬眼望向面前的青年,坦然道,“反正他选什么我就偏不选什么,就这么简单。”
律乘雪没有立刻答话,只是慢慢合上扇子, 那张秾丽夺目的脸猛地凑到陈慕律眼前,霸道地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这样啊。既然小慕不喜欢,三哥帮你教训他们好不好?”
陈慕律:……
陈慕律冷不丁后退了一步, 目光避开了那张漂亮到攻击性极强的脸。
算了吧, 反正律乘雪也不可能真把他这个假妹妹砍了, 最多就是去找孟长赢的麻烦, 然后他们全体炮灰值提高而已。
嗯,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是真炮灰。
“三表兄你是不知道倾月宗这群人有多过分!”偏偏宋无尽这个不会看眼色的家伙信了,还真当场翻起了旧账, “孟长赢还算是轻的了,他只是烦,还有姓师的、姓许的、姓方的……那些才是真的又蠢又坏!看我们势单力薄,以为华京好欺负。”
“哦,怎么欺负的?”律乘雪笑眯眯地扭头看了眼自己这个便宜表弟,“我只听说小慕拿了凌霜榜第二,倒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些弯弯绕绕。”
除了孟以外,剩下的几个姓氏全是在倾月宗里盘踞百年的世家大姓,每一个都能在长老席上找到对应之人,足见其根基之深。
宋无尽气上心头,根本看不见旁边几人的眼神提醒:“说到凌霜榜那个事情我就来气!那个师子昌,还有他那几个跟班,叫什么方见人还是翟坏人的,不但自己作弊,还雇人造谣污蔑表姐。”
律乘雪眼底已经彻底没了笑意,淡淡附和道:“还有呢?”
“哦,差点忘了那个姓许的,就是那个欠债不还的许柏!他还是个教习呢,谁知道他那个教习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这种蠢货都当上教习了?”律乘雪忧心忡忡地看向何衔枝,“看来倾月宗真要完蛋了。”
陈慕律来不及阻止,宋无尽就竹筒倒豆子般把那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倒了出来,甚至连梵镜城的慧慈都被拉出来骂了两句。
律乘雪语气轻飘飘的,明明只是一声惋惜的叹息,但却叫人不寒而栗:“居然敢动华京仙境的少主……真不知道该说他们胆大妄为,还是不知死活。”
陈慕律叹为观止:【系统,这对吗?】
他这便宜三哥长得像妖孽反派就算了,现在这笑面虎的样子……怎么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提剑去挨个寻仇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两个神经病,一个妹控,一个姐控。】
【……我是男的,谢谢。】
系统冷笑:【死弟控,死兄控。】
不行,不能再让这两人凑在一起了!
陈慕律叹了口气,怕他们两个真的敢做错什么得罪主角的事,求助地看了看旁边的沈椿龄和何衔枝。
沈椿龄心领神会,找准时机便上前插话,隔着衣袖轻轻搭上了宋无尽的手腕:“无尽,方才戒律堂那边传话过来,好像有什么急事。”
“啊?”宋无尽回头委屈地看他,“那你要走了?”
“是。”沈椿龄瞥了眼陈大小姐,笑意温和,“你继续和三公子聊天吧,好好休息一会儿,今日幸亏有你帮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宋无尽抿了抿唇:“那……哎呀不行,小椿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三表兄,回头再聊!”
律乘雪此刻倒是不急了,目光不住地在他们身上打转,最后停在二人重叠的袖子上:“忘了问,这位小友是?”
陈慕律适时开口:“三哥,这是我的师侄沈椿龄。”
律乘雪挑了挑眉:“姓沈?原来是沈青云的那个宝贝疙瘩呀。我与你师父交情颇深,以后要是有什么什么人欺负你,尽管开口。”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视线先是落在宋无尽身上,又重新停在沈椿龄身上。
沈椿龄并不怯场,隔着宋无尽与之对视,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表兄你就别操心了,我小椿是我兄弟,谁要是敢欺负他,我第一个不答应!”宋无尽浑然不觉,拉着沈椿龄就跑,“我们先走啦!”
“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啊——真是着急。”他笑眼弯弯,扇子都挡不住他愉悦开怀的脸色,“反正日子还长,我有的是时间,下次可以继续慢慢聊。”
陈慕律靠在背后的假山石上欣赏了一场变脸,见律乘雪再次转身看向自己,不由地给何衔枝使了个眼神。
陈慕律悄悄眨了眨眼,对面的何衔枝也眨了眨眼,没人说话,反倒是站在中间的律乘雪好整以暇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轻嗤了一声,和这两位祖宗耗着。
何衔枝罚站似的在旁边杵了半晌,此刻才算是反应了过来,急中生智,直接上手拽住律乘雪的衣袖:“三公子!那……那个,我……”
律乘雪垂眸看他,神色莫测。
何衔枝声如蚊蝇:“公子,我有事想同你单独说。”
律乘雪语气很淡:“吱吱,你叫我什么?”
“……三哥。”
青年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抬眼看向陈慕律,语速极快:“你好好参赛,有委屈就说,那些事我都记下了。有人欺负你就给我欺负回去,打不过的,三哥给你兜底。”
“啊?”陈慕律眨了眨眼,注意力还在何衔枝拽着的那只袖子上,“哦哦好。”
“有点急事,先走了。”
留下这一句,律乘雪反手拽着何衔枝快步离去,独留陈慕律一脸震惊。
他耳边还有律乘雪的传音,那是过了元婴期才能修习的加密传音术,只有被指定者才能收到。
「保密。」
陈慕律看着两人快速消失的背影:“等等……保密什么?”-
皓月仪典才结束,内门比试也即将开始,校场上人头攒动,唯有万书阁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遥遥望了眼比试场地,路屏山合上窗户,又贴上了一层静音符咒,总算是把那些喧闹都隔绝在外。
“我今天一碰那个签啊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果不其然,你居然抽中了李征然?!”路屏山颇为头疼,“完蛋了,李征然可是金丹后期!”
孟长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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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前,淡定地翻着书:“怎么,怕我打不过人家一轮游?”
路屏山冷笑:“不,我怕下手你太重让他输得太难看。”
“他是金丹后期,你现在的修为对外只称金丹初期,要是一下子碾压太过,李长老那边面子肯定过不去,”路屏山压低声音,叹气道,“李征然不但是他徒弟还是他儿子,难免会有影响,咱们还要靠他在学宫斡旋,总不能下了人家的面子。”
“知道了,我有数。”孟长赢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翻过一页。
倾月宗内部素来有三派,按照势力盘踞地来看,可粗略以凌阳峰、崇礼学宫、万书阁三地区分。崇礼学宫遵从礼教被世家把控,凌阳峰则是以谢怀卿及其师兄弟为主的掌门亲传一脉。
这两派互相制衡多年,但自从沈青云掌白虎印入主戒律堂后,凌阳峰实力大增,借着戒律堂夺了不少实权,更收下不少弟子,隐隐有盖过世家之势。
而以路家为首的万书阁作为中立势力,始终没有参与其中。他们虽然是倾月宗内最古老的世家之一,但这些年血脉凋零、子嗣不丰,所以一向低调。但从来没人敢轻视路家,因为他们地位特殊,是倾月宗开山祖师爷遗存的血脉,路家人更是唯一能压制归月剑冢的存在。
他们从不参与其他两派的斗争,只守着万书阁偏安一隅——直到孟长赢和路屏山定下了友契,谈好了条件。
因为路屏山不止是剑痴,还是路家四代单传的独子。
路屏山结结实实地叹了口气:“你演也给我演好点,这一回我都把我祖爷爷拉下水了,我可不想跪祠堂。既然要干票大的,谨慎些总没事。”
孟长赢嗯了一声:“行,我肯定让他输得体体面面的。”
“我也真是服了你,自己抽签瞎抽,反倒去关心人家。”路屏山在他对面坐下,恨铁不成钢,“你看陈大小姐搭理你吗?人家根本不领情。”
“你想多了。”孟长赢轻笑,“看着有趣,随手一指罢了。”
路屏山才不相信他的鬼话:“陈大小姐每次都一定要和你对着干,你又何苦巴巴凑过去讨人嫌?上次你让我去帮你教她练剑,她理吗?上上次你帮她改回成绩还在凌霜榜前当众帮她作证,她有看你一眼吗?当舔狗是没有出路的兄弟!你可别执迷不悟。”
哗啦一声,书又翻过一页。
路屏山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说啊,那大小姐有叫过你一声师兄吗?”
孟长赢面无表情:“那天他要是真的叫了,估计太阳都打西边升起了。”
“闷骚怪,我是懒得管你了,少作点吧。”路屏山扶着桌子起身,手里转悠着一闪一闪的白色月珠,“那边试炼快轮到我了,先走一步,你到时候千万别忘了要藏拙。”
“快去吧,路、师、兄。”孟长赢挑了挑眉,“别到时候赶不上,直接一轮游回来了。”
路屏山呵呵冷笑,临走前把一张洒金花笺狠狠拍在桌上:“那也比你马上要见大舅哥好。”
一两万金的海棠花笺为底,以金粉与灵矿为墨,还未凑近便能闻到上面散出清幽的海棠香气,即使在一片阴影中,那张薄薄的信笺也会随着光线的变化不断变换着柔和的光泽。
孟长赢眉心微动:“什么意思?”
“这种好事儿当然要你自己慢慢琢磨喽!”路屏山跑得飞快,“加油,好兄弟!”
他离开时带起一阵旋风,那张价值万金的洒金花笺被带着在空中打了个转,最后慢慢悠悠落在了地上。
手里的书又翻过几页,少年无声地合上书,撂在桌上,俯身捡起那张誊写着簪花小楷的花笺。
「夜半,苔云镇,不见不散。」
第72章 皓月其五 绝对不能牵扯到陈慕律。……
72.
伤雀清鸣响彻校场, 灵气灼烧起烈焰,对面之人被火光与剑气团团围住,剑才出鞘便脱了手,顷刻便败下场来。
“金丹期第三轮第五十七场, 万书阁路屏山胜!”
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 路屏山面色如常, 冲那位已经半跪在试炼台的弟子草草行了一礼后, 便毫不客气地转身下台。
“恭喜路师兄, 一出手便是榜首。”荷兰蕴仰头看着那试炼台上的人,面上笑得灿烂。
路屏山懒洋洋地回了他一眼, 左手挽了个剑花,抬头往一旁的云层上找,果然看见最前面写着“路屏山”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不同于刻在玉石碑上的凌霜榜,皓月榜没有实体,由皓月仪典开剑时的剑意所凝,借天边之云为形悬于校场之上,宗门大比结束后便会消散。在榜上, 晋级者的名字始终是金色,而败者的名字会变成灰色,一轮又一轮筛下来, 最后保留前十名。
现在金丹期的比试已经来到了第二轮, 路屏山草草扫了一眼, 无论是筑基期还是金丹期的榜上都已出现了不少熟悉的姓氏。
“你李师兄现在怎么样?”路屏山不动声色地开口, 目光悄悄往榜单后排看去。
贺兰蕴笑着摆了摆手:“师兄正郁闷呢,不过照我说,没有大比压着,他还自在些呢。现在学宫的事情少了, 他早上刚淘汰,下午人就能休沐,别提多潇洒了。”
“哦?不会是孟长赢这小子下手太重,师兄生气了吧?”路屏山笑着搭上他的肩,“这小子脾气臭,一根筋,我就怕他较真了。”
贺兰蕴一哂,摆了摆手:“嗨,没有的事儿,早上那场足足磨了小半个时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旗鼓相当。我师父也说了,愿赌服输。”
“不是说旁边的长老们都黑脸了吗?”
“他们啊!哎呦路师兄你还不知道吗?”贺兰蕴凑到身边低声道,“那群老封建就怕比试拖时间,打乱了第二轮比试的安排好的吉时。”
“这样啊。”
路屏山若有所思,视线匆匆扫过云层,终于在灰色与金色的分界线上找到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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