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狂热,她被侍女送来的那道花折鹅糕吸引,袁慎己还在跟王潜谈论科考舞弊一事,见她眼巴巴看着,将面前那碟花糕放到她面前。
她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长安盛世风华,贵族家的食物也称得上珍馐之品,碟子中是一粉一绿两朵牡丹,看得出是用糯米做的,层层折叠后放入蒸锅里蒸,化作半透明的娇柔花瓣。
花瓣下是一块完整的胭脂鹅脯。应该是放在炭炉上炙烤,鹅脯肉质紧实,纹理也清晰,段知微咬上一口,只觉肉质鲜嫩多汁,脂香与肉香经过烘烤更加醇厚。
调味腌制的也很得体,先用葱姜蒜断腥,里头花椒、豆蔻、胡椒、丁香等香料交织在一起,层次十分丰富,段知微还在思考怎么借鉴这道名菜,王家府邸外面传来丝竹的喧哗之声。
看来是新娘到了。
王府里都是达官贵人,都自持身份不愿去门外凑热闹,段知微可不管这些,跟一些爱热闹的女宾挤到门口,她想找机会跟贺琼珠讲讲王朗即将获罪的事情,希望她能早早做些心理准备。
丝竹之声戛然而止。
喜娘上去掀开了轿子帘儿,一个身着鱼狮青色连裳礼服的女子举着团扇出来。
的确是贺琼珠,她今日化着传统酒晕妆,更加难掩绝色,只是冷着一张脸,盯着王府的眼睛似乎有着滔天的恨意。
围观的宾客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互相窃窃私语起来。
喜娘也颇觉不对,只悄悄在贺琼珠耳畔道:“娘子啊,这大喜的日子,你可得笑一笑啊。冷着脸不吉利。”
还是王家的管家灵活,赶紧催着旁边的乐师们再次吹拉弹唱起来。
在欢喜的音乐中,喜娘扶了贺琼珠的胳膊就要往里头走。
却听一道脆生生,透着活泼与灵动的嗓音从轿子里传出来:“喜娘,怎么不等我呀?”
丝竹声又再次戛然而止。
按照习俗,花轿只能坐新娘一个人,谁还在花轿里头?
围观的众人疑惑又惊讶,也无人敢再去掀开花轿的帘子。
僵持了一会儿,一只涂着红色蔻丹的手自己掀开了帘子,另一个穿着鱼狮青色连裳礼服、脸上化着传统酒晕妆的贺琼珠,笑盈盈的从轿子上下来,对着众人道:“没人来接我,只好我自己下来啦。”
两个贺琼珠长得一模一样,穿的衣裳也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一个喜气洋洋,仿佛真为出嫁而高兴,一个冷若冰霜,脸上恨意藏都藏不住。
门口的异常很快吸引来了王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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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与今日的新郎。
王潜在后面兴奋的直搓手:“两个一模一样的新娘,写到变文里定然十分有趣。”
吉时将至,王家几人商议一番后,决定让新郎一手牵着一个新娘步入正厅,拜天地拜高堂。
商议了半日商量出这么个结果,众人都惊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王朗携两个一模一样的贺琼珠进了正厅。
那王朗身量本就猥琐,一双小眼睛往左边的贺琼珠看看,又往右边的贺琼珠看看,本来只娶一个的,却得了一双美人,他竟暗自窃喜起来。
三人在正厅行完礼后,跟喜娘和一些女宾一起入了洞房,按照规矩,洞房里还有一个“撒帐”礼。
王父像没事人一样招待来宾,开始宴席。
段知微拉一下袁慎己的衣袖问道:“大理寺少卿不是说已经把握了王朗科考舞弊的证据,怎么还不来抓人?”
她可真不想那么善良貌美的娘子真被一头猪拱了。
说曹操曹操到,李衡带着一队大理寺的衙役进了厅堂。
王父正举着酒杯殷勤向中书令献酒,看理寺气势汹汹进来。他与大理寺卿素来不合,气得将酒杯一扔道:“李少卿,今日我儿大婚,你若是来讨杯喜酒,老夫不说什么,你带着一队佩着刀的衙役进来是何居心?”
李衡道:“王朗科考舞弊,盗取书生陈巍《封建论》,连襟贺卓华帮助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证据确凿。”
这话一出,满堂喧哗。
王父气得脸色铁青:“你若无实证,我定去圣人那参你一本,来人呐!”
但凡世家,总会培养一些打手、暗卫,随着他一声喊,一群凶神恶煞的家奴拿着陌刀、长矛站到了大理寺衙役对面。
正僵持间,一个悠哉的声音响起:“今日王中丞的长子大喜,怎么不请我饮一杯酒啊?”
来人竟是向来神出鬼没的捉妖司律令独孤。
旁人参加婚礼,各个都穿着时兴的绫罗绸缎,唯恐被别人看不起,他倒好,一身粗布麻衣,双脚耷拉着布鞋,头发也簪的歪七扭八。
捉妖司归圣人直管,不在三省六部中,基本每个官员都要给独孤几分薄面,王中丞嘴角抽动了一下道:“独孤律令事务繁忙,是老夫忘了递请帖,希望律令不要怪罪。”
李衡被忽视了正觉不满,刚要开口,却听后房内传出一声凄厉惨叫。
喜娘满手血的跑出来:“不不好了,后面”
众人赶紧往后门跑,段知微身为厨娘,鼻子比一般人灵敏些,还未靠近便闻到了极大极浓的血腥气。
推开门,只看到地上一大摊子血,贺琼珠冷漠的盯着那摊子血。
“我儿人呢?”王家父母凄厉道。
贺琼珠露出一个诡异微笑,指了指天空。
王家有一棵自前朝便栽种而下的银杏,经过百年生长,已成参天之势,众人抬头,一只灰黑色的九头鸟正欢乐的用尖利的喙叨下王朗的眼睛。
贺琼珠死死盯着已然脸色苍白的瘫软下来的王中丞道:“今日,这个府邸所有姓王的,都给我的陈郎陪葬。”
那九头鸟一个俯冲而下,稳稳落在贺琼珠的肩膀,口吐人言,却是活泼可爱的少女音:“别忘了你我的约定,把你的灵魂献给我,我帮你报仇。”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血腥的报仇红豆生北国?……
罗刹
鸟闻得她如此说,满意的化作一缕黑烟附身到了贺琼珠体内。
她的嘴巴立刻变成了一个锋利的灰黄色鸟喙,两只涂着蔻丹的手化作锋利的爪子,一双巨大的翅膀从后背处裂开,抖了两下,而后飞到了半空之中。
她飞到银杏树上,一下把王朗扔到地上,他还未死透,四仰八叉的从高处掉在地上,一身朱红澜袍早已满是血迹和泥泞。
他瞎了一双眼,只得在地上匍匐爬行嘴里发出凄厉惨叫,样子着实可怖,来往宾客和下人都避之不及。
王朗在地上匍匐了一会儿,被贺琼珠一爪子勾住头发,又往旁边假山上重重摔过去。
王家今日请了无数宾客,此时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人们。
还是袁慎己反应过来,他从大理寺衙役那夺下一把陌刀,大声喝令:“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离开后院。”
这时呆愣着的宾客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挤过后院的宝瓶门。
那宝瓶门设计的精巧,如同一个窄身的花瓶,寓意也好,“瓶”和“平”谐音,意味着平安。
只是未免有些太窄了,一次最多只能穿过两个人,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世家贵族们你追我赶,推搡着,相撞着,各个都想第一个跑,却都在门口摔在一起,刹那间哭声阵阵了起来。
袁慎己和大理寺众人拿着武器对付贺琼珠,她那双爪子极其锋利,一下抓到一个衙役往边上一扔。
袁慎己抽空过来拽段知微的臂膀:“你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走!”
趁着他分心,贺琼珠红着一双眼睛飞过来,袁慎己赶紧挡到段知微身前,一挥陌刀劈过去,贺琼珠的爪子出了血,袁慎己也被锋利的爪尖一勾,玄色的澜袍洇出些血渍来。
段知微对着她喊:“贺娘子,陈巍的丧礼钱我们出了一大半,他的妹妹陈桂芳目前吃住也都在我食肆中,你怎能如此恩将仇报?”
少陵原墓地虽然不贵,但是陈桂芳一人也无力负担,钱基本都是袁慎己掏的,也不要她还。
果然见贺琼珠停顿了一下,她那血红色的眼睛突然闪一下,神色也从怨毒变成了怔怔,袁慎己护在段知微身前,冷冷盯着她,只待她靠近,便要挥就手中陌刀,与她一分高下。
片刻,她又恢复了那幅怨毒模样,背后翅膀突然一展,朝着他两越飞越近,却突然一个腾空飞过了高墙。那头立刻传来了惨叫声。
想来是段知微的话提醒了贺琼珠,与其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缠斗浪费时间,不如报仇要紧。
眼下王家养的一群家丁全都哀嚎着躺在地上抽搐,大理寺的衙役也拿不准要不要上前去搏斗。
他们只是来缉拿犯人的,何必白白送了性命。
其他的达官贵人就更别谈了,一群人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只巴望着贺琼珠注意不到自己,哪里还会见义勇为上去跟她缠斗呢。
于是王朗父亲王中丞成了贺琼珠第一个狩猎对象,她如同一只老鹰,一下飞过去将王中丞叼起,在空中盘旋了好几圈,把他扔在了地上。
王中丞年迈,又养尊处优多年,哪受得住这个,掉在地上就不动了。
袁慎己从后院匆匆赶过来,提着陌刀又冲了上去,贺琼珠眼神沁出血来:“看在桂芳妹妹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你别不识好歹!”
袁慎己与她斗了两个回合,突然俯身掉头跑走,贺琼珠穷追不舍,绕过一片树丛,却发觉自己被一圈粗粗的麻绳绕了起来。
原来是大理寺少卿李衡从后院的井口轱辘上解开一束麻绳,他脑子倒是灵活,与袁慎己商议了一下,让袁慎己先上去与之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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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布置好捉拿贺琼珠的阵法。
其实这是他们春猎捕捉野鹿的方法,将绳子绑好结藏于灌木丛中,鹿儿受了惊吓从灌木丛中跑过,便会浑身被绳子缠绕。
袁慎己娶段知微时,那双大雁也是如此捕来的。
方法倒是很好用,贺琼珠被一圈麻绳牢牢捆住,挣扎不得,低头失落地说:“动不了了。”
众人狠狠松了口气,王家夫人这才挣脱几个丫鬟的阻拦,从人群中跑出来,痛哭着扑到自家丈夫的尸首上。
旁边的各个达官贵人也都抹了把汗,段知微也放下警惕,跑过去检查袁慎己手臂上的伤口。
却见贺琼珠嘴边扬起一个诡异的笑:“骗你们的。”
那一圈结实的麻绳捆在她身上,轻轻松松被她挣断成了碎片。她重新飞起来,一下又捉到了王家夫人。
李衡没了办法,只好仰着头叉着腰跟她讲道理:“贺娘子,根据本朝律法,诸谋杀者,徒三年;以伤者,绞;已杀者,斩。但是你这是复仇行为,可有赦令,有回还的余地,我们再商量商量嘛,正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在顶空盘旋的贺琼珠不知道是听烦了还是什么,飞低了一些,将王家夫人扔在喋喋不休的李衡身上,那王家夫人也生得肥胖,压得李衡嗷嗷大叫,几个衙役赶紧过来把王夫人移开。
李衡悻悻然闭了嘴。
袁慎己扛着陌刀坐在假石上喘气,若在陆地上,他还能与之斗一会儿法,怎奈何这贺琼珠一直在头顶盘旋,他又没有翅膀。
段知微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人。
独孤去哪儿了?
他一神出鬼没的捉妖司律令,屈尊来了这,定然是有些说法的,总不能真是来吃饭喝酒的吧。
她眼睛四处一扫,周边只有瑟瑟发抖的各类宾客,根本看不到独孤人影。
片刻后,独孤一手啃着鸡腿,一手拿着个茅草扎就的小人,悠闲从正厅里出来,看到段知微抱怨道:“这王府的鸡腿虽嫩,调味太过杂乱,还是你们食肆的炖鸡不错,调味虽然清淡,但是更衬鸡腿本来的鲜美,那才是真正的鲜嫩多汁。”
段知微:“”这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其实段知微觉得王家这帮人活该,爱咋死咋死。架不住贺琼珠要搞连坐,差点把王潜抓起来也来一出空中飞人。
她只得赔笑道:“独孤律令,您看那妖还在呢您赶紧解决了,回头请您吃蘑菇炖鸡,那可是终南山上采摘的鲜蘑菇啊,我不收你钱。”
独孤眼睛一亮,在自己身上抹了抹油汪汪的手,取了笔墨来,问道:“这贺娘子那个情郎,生辰八字是什么?”
段知微全程陪陈桂芳参与了陈巍丧礼,因此立刻报出来:“应该是庚午、辛丑”
独孤摇了摇头:“这八字不好啊,你看这辛丑”
段知微打断他:“您搁这算命呢?”
独孤咳嗽一下,把写了陈巍八字的纸条钉在茅草娃娃上,然后向上一抛:“贺娘子,你看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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