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给他扇一回:“行了,袁都尉如此关心百姓,真让草民感动。”
她低头轻轻吻一下他的脸颊:“回头做些清凉的金银花点汤,待你醒了喝。”
袁慎己轻抚一下她亲吻过的,带着微微凉意的地方,只笑着点点头,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她悄声关了门出来,段大娘早早回了自己房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阿盘起得早,也回房午睡去了,只蒲桃和小狼还伏在食案前,缠着铜镜让它继续讲刚刚那个被打断的故事。
铜镜清了清嗓子道:“话说那名为金花的国王,为人良善,在治国上又政治清明,厚待百姓,感动了龙驹,使得龙驹自愿成为了他的座驾”
蒲桃困惑望一眼小狼,再看一眼铜镜:“身为一名国王,他的父母怎么会给他起名叫金花呢,金花应该是女孩子的名字啊,这一定是你瞎编的。”
铜镜气得不行:“这真是我在屈支国见到的传闻,信不信由你。”
段知微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些意思,于是拿了个石杵在他们边上坐下,把大蒜干、茴香、八角等香料慢慢碾碎,她要试试制作方便面。
其实方便面这种东西清朝人就会做了,据说是庖厨因为过于忙碌,误将煮熟的鸡蛋面倒进沸腾的油锅炸了,只好又捞出来煮一遍,没想到味道竟然很不错,很受食客们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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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阿盘便擀出一份细细长长的鸡蛋面,段知微拿了两个类似毛线针的木棍,歪靠在小胡床上慢慢织面条。
碎嘴子镜子闲不住问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做一份面食。”段知微头也不抬,只认真编织面条,将其编成一个方形的面饼。
她低头编了好一会儿,觉得脖子有些微酸,伸出手捏了下脖子侧,镜子在一旁好心提醒她:“脖子酸应当是你低头太久导致的劳损,把白萝卜切碎成泥,包在苎巾里热敷一下会好很多。”
段知微从善如流,正好火房角落堆着不少白萝卜,她剁碎一些,包在苎巾里而后敷到脖子上,果然觉得酸痛好了些。
她对铜镜多了些佩服,因此真诚开口道谢。
铜镜也颇有些自得:“都说了镜子我啊,遍知天下事,想当年,我随主人偷渡玉门关”
今日天气甚好,一轮艳阳挂在蓝绸子般的碧色天空,食肆里的空气都透着燥热与黏腻,或许是刚用过午食,连蒲桃、小狼这两个小孩都被潮水般的困意席卷,揉揉眼睛爬起来回屋午睡去了。
段知微好容易编织好了几个面饼,想着天气炎热,只能趁其没坏掉去火房把面饼油炸,因此只好抱歉地跟铜镜告个别,拎着一盘面饼打了帘儿走了。
只剩铜镜一个立在食案上,它仍然对着空气滔滔不绝:“我与主人经过大沙碛,那是个荒凉的戈壁,没有水流、也没有花树,疆界难知,无路可寻,只有陡峭的戈壁和遥望的山峰”
它说了一大段,似乎后知后觉并没有人在听它讲话,只得闭上了嘴。
良久,食肆厅堂传来一声低低的、寂寞的叹息。
大约申时,众人从午睡中醒来,陆续爬起来干活,小狼跟蒲桃拎着铜镜一起进了火房干活,铜镜重新恢复了话唠本质,又开始讲它那些传奇经历。
段知微想试试做肉夹馍。
谈起三秦大地的美味,传承千载的肉夹馍完全可以作为代表而出现。
刚出炉的白吉馍,表面烘烤的微微鼓起,把馍从侧面切开,热气夹杂着白馍的麦香一起涌出来,而后再把在卤汁里泡了一天的、色泽油亮、香气四溢的卤肉夹入馍中。
因着天气炎热,为防止食客因苦夏而吃不下饭,段知微在卤肉里加了些胃酸辛辣的笋丁和香覃丁,又加了酸黄瓜丝儿解腻。
又因为立夏,青绿新鲜的蚕豆上市,段知微又新做了道蛋黄蚕豆,这道时蔬做着简单,不过是放在锅中爆炒而已,但是妙在颜色油润鲜亮,黄绿相应,透着时蔬的清香,让人看着舒爽,很适合初夏食用。
今日暮食时分,食肆里头也是坐了不少食客,太阳开始收起万丈光明,给长安城笼罩一层昏黄色薄纱。
段大娘舀了碗井水,躲会懒,站到门楣边上看外头的云朵被霞光染成橙红色。
门口忽然停了一辆马车,下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郎君。
段大娘认识他,那是大理寺少卿李衡府上的管家,有时回来买吃食,因此热情迎了上去。
管家脸色带着些苦闷道:“段家娘子在吗?有什么清爽适口的食物,我给我家郎君打包带回去。”
李衡今日怒气冲冲从大理寺回家,偏偏家中庖厨做了些红松羊肉、炸核桃腰,都是些燥热的吃食,李衡见了就不满意,一口未吃,躲书房去了。
管家无奈,知道李衡喜欢宣阳坊中、段家食肆的吃食,只得坐了马车过来。
段知微看在李衡是自家夫君好友的份上,大方把今晚菜单上的菜食都给他打包了一份,外送上一坛刚腌渍好的酸黄瓜。
看到李家马车走远,段知微有些
疑惑问段大娘:“没看出来啊,这大理寺少卿还挺挑食啊。”
她声音有些大,被旁边一桌两个常客听见,这两个人分别是国子监的助教和典学,听闻段知微这话,只笑道:“李少卿吃不下饭与挑食可没有多大的关系。”
段知微问道:“这是何意?”
一只大手从后面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段知微一扭头,就见袁慎己在她身后,朝着她轻轻摇摇头。
段知微这才发觉大庭广众下谈论从四品官员的秘辛不妥,只好耸了耸肩,钻进火房里去了。
暮食过后,众人收拾了一下,往后院里搬上几个食案拼在一起,围坐在院中桂树下用暮食。
一般来讲,到了夏月,虽然众人爱在后院围坐着纳凉、闲话家常,但是因为夏日蚊虫的叮咬,各个身上都要配上避瘟丹,就这还时不时被蚊虫叮咬几下。
不过今日受了铜镜的建议,将苍术、白芷等端午剩下的药材一道儿点燃,焚起的烟雾可以祛毒虫和蚊蚋。
别说,效果还真挺好。
铜镜很骄傲:“那是自然,当年我和主人在白水城游历,那里炎热,四面环水,民众们多受毒虫困扰”
院中挂上了四角风灯,迎着皎洁月光倒也不觉得暗,众人坐下吃暮食。
段知微正准备夹菜,突然想到什么,问坐在身侧的袁慎己:“你今晨和黄昏说的是什么事情啊。”
袁慎己本来正一脸惬意的吃那份美味的蛋黄蚕豆,闻言脸色有些沉重起来:“端午前夕,照料杏园的老人突然失踪,几个武侯四周一查探,竟然在曲江边一个小舟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过了几日,在光行坊一个小巷中,发现了一个妇人的尸体,她显然是想带着孙子走近道,却被人一刀捅死,不过旁边那个稚童却安然无恙。”
“前日清晨,千牛卫正在延平们附近巡视,见到一个年轻郎君躺在血泊之中”
阿盘插话道:“因何知道此案件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煌煌长安,各种肤色、不同信仰的几十万人隐匿在长安夜色中,若是偶尔发生命案,也属正常。
袁慎己道:“因为凶手杀人后,都会留下一首诗。”
“什么诗?”
“《子夜四时歌》”他的面色在夜色中额外凝重:“第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的手中攥着一张白麻至,上面写着子夜四时歌的冬歌,第二个稍微健壮些的妇人,她的手边是子夜四时歌的秋歌”
“第三个年轻郎君,他身旁的红墙上写着‘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耶’,这是子夜四时歌的夏歌。”
月亮从乌云中隐去了,只剩一角风灯在暗夜里轻轻摇曳,众人胡毛竖了起来。
但是袁慎己还未说完,他饮一口酒接着道:“可是《子夜四时歌》未完,大理寺怀疑,凶手会再动上一次手,来写完这首诗的春歌。”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凉水荔枝膏邪恶魔镜的故……
整个后院鸦雀无声了一阵,还是段知微见到氛围不太对劲,勉强笑笑说:“如此诡异奇案,难怪李少卿急到吃不下饭了。”
袁慎己见众人神色都有些张皇,也打岔道:“是啊,把李衡急得去了趟钦天监,恨不得用卜卦之法来抓住凶手,可惜钦天监只测出铜镜二字,说铜镜是祸事的开端。”
大家下意识又看向立在食案上的铜镜,铜镜慌了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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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不能一直盯着我瞧啊,武帝时期,祉国进贡了一面青金镜,能照见各路魑魅魍魉;再有,儛溪古岸石窟有方镜,可照人内脏,天下奇怪的镜子多了去了。”
众人想一回,也觉得有道理,吃完暮食,再说一回话,便收拾收拾各自回房安歇了。
蒲桃今日本欲回趟家看看祖母,没想到黄昏一阵雨给她拦了下来,一个人又不敢睡,只好抱了铜镜:“铜镜铜镜,今天你陪我睡好吗?”
不等铜镜回答,她站起来强行把铜镜抱在怀里走远了。
铜镜在她怀中发出闷哼:“麻烦,真是拿你们这些小孩没有办法呢”
话虽如此抱怨,它的声音听上去却颇为愉悦。
待大家都走了,段知微拿了一把找木匠打的摇椅,躺在桂树下看星星,夜空如一块柔软的黑色绒毯,璀璨的星河横亘其间,像一条往远方延伸的银色光带。
袁慎己在房间沐浴完,擦着头发出来看到她在椅子上惬意躺着,不由失笑道:“白日繁忙,夜里难得闲暇,竟然在这里看星星。”
“马上便又是七夕佳节了,我在琢磨着推出什么新的吃食。”段知微抬手拉着他过来。
袁慎己在墙边摘一朵盛放的蔷薇挽到她发髻边上:“今年地气比往年暖,花儿开得也好,衬你。”
二人一齐在摇椅躺下,拉着手说说话,说起凉州黄昏的大漠红日,要远比长安更加远阔苍茫,临街的突厥、吐火罗的商人们用藩语大声揽客,空气弥漫葡萄美酒的馥郁果香。
袁慎己问道:“还想再去一趟凉州吗?”
段知微想了想:“凉州不比长安繁华富庶,但是边邑天高云净,凉州城高峻巍峨,我也想带着你去逛逛。”
她转过来眼睛亮亮看他:“有间肆铺专卖红柳烤羊肉,可好吃了,那肉一点膻味儿都没有。”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庞,将她搂入怀中,段知微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不禁有些脸热:“夜深了,我们回房吧。”
袁慎己觉得有道理,从善如流站起来,手臂稍稍使劲,一手把她托起来,段知微伸手锤他的肩膀,觉得硬邦邦的。
这人轻笑道:“过些时日金吾卫有场马球需要打,你克制一下,在我身上少留些牙痕。”
“滚”她毫不客气地笑骂道。
这边幸福的有情人你侬我侬,另一边西市一家肆铺却传来痛苦的哀嚎
这家贩售古董的肆铺隐藏在热闹坊市间,旁边是回鹘放债人的聚集地,因此那片集聚地每日都很喧嚣热闹,导致这家古董铺子更像隐进了尘烟中一般平平无奇,无人注意。
回鹘商人阿依苏两年前跟随祖父骑着骆驼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在这条街随着亲戚当起了放债人,每日都轻松地等着那些挥霍无度的贵族子弟、负债累累的商人来到这里,将他们的土地、奴隶、古董抵押给自己。
一定是那葡萄美酒、和肤白貌美的栗特美人带来的诱惑,阿依苏在酒肆挥霍了一日,路过那家紧闭着大门的古董铺子,生起了不该有的好奇心。
他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这肆铺常年不点灯,只有一点儿月色透过窗棂斜斜照入,空气里满是陈年的霉味,混杂着各色青铜器的铜锈气息。
让人觉得喉咙发痒。
阿依苏那双贪婪的绿眼睛拂过褪色的字画、残破的瓷瓶以及一些斑驳的乐俑。
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他觉得无趣,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要走,余光撇到挂在墙上的一个方形铜镜,顿住了脚步。
那镜子背面刻着清晰的武士斗兽纹。
作为一个收货经验丰富的胡商,他认出那定然是战国时期的铜镜,起码价值千金。
“这位郎君,真真好眼光。”
阿依苏被猝不及防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身,一个身着玄色澜袍的老人站在他身后,苍老的脸颊隐藏在阴影里。
阿依苏毕竟刚饮了两大桶葡萄酒,整个人还处在酒醉的眩晕中,因此粗鲁道:“老头,这镜子价值几何,我要了。”
老人道:“不贵,你给四贯便是。”
阿依苏震惊的睁大眼睛,这样一个自战国传来的铜镜竟然只要四贯钱。
他收了收神,重新换上一副傲慢张狂的模样对着老人嫌弃道:“你这老儿把我当猴耍!这镜子边角有磨损,镜面甚至都发黑,竟然敢收我四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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