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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我欲等他
马车中,女郎异常平静,不再如之前那般闹着要下马车,甚至目中也回复了光彩,清亮亮地透着一股子的笃定。
王闻俭困惑地摸了摸后脑,视线越发好奇地落在王静姝抱着的锦盒上,到底装了什么,能让六娘一下子恢复了精神。
王静姝防备地更紧紧抱了锦盒,倒不是盒子中的东西有多宝贵,而是实在耻于见人,便是她自己多看上一眼,也觉得面上烧得慌。
先才极快的一眼,几颗灿灿夺目的宝石,便足以她辨清盒子中装的是什么,竟是她与沈遐洲那日胡闹的脚镣。
以她对沈遐洲的了解,他哪里是来告别的,他分明是来警告的,以此来告诉她——
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可就是这种阴恻恻的警告,她反而安心多了,甚至有几分想发笑,她可想,俊美的郎君阴寒的一张脸,要威胁她的摸样,心尖都跟着跌一下地发麻,发烫。
她摩挲着锦盒精致的花纹,毫不认输的想:她等着沈遐洲来不放过她。
*
马车穀穀而逝,沈遐洲仍立在官道旁盯着远方扬起的尘土,直到有人来催促他出发。
他闻声转过身,眸中杀意若隐若现,旋即收敛得再不见半分地也上了马车出发。
车驾是沈二郎备的,算不得多华贵,但内里舒适,茶具等一应俱全,就是为了让郎君一路颠簸少受些累。
星泉尽职尽责地烧了水,给郎君添了茶,随即小媳妇似的缩到了一角,他自跟随袁夫人一行先行撤出洛京后,也是受到好一番的磋磨,后来因郎君用不上他,他便与星轨一同在二郎身边打下手。
此行伴郎君回洛,更是受到二郎叮嘱要好好照顾郎君,可也没说郎君就只带了他一人啊。
他不免发愁,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他细弱的身板,够给郎君挡几刀的?
但他的杞人忧天确是多余了,沿途一路都异常安稳。
只越接近洛京,官道往来的百姓越多,各种消息流言不用刻意去打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普通百姓对天子自然是不敢妄议的,可丹阳王造反,沈家被抄家一事还是令人津津乐道,甚至编出了多个版本,诸如沈家将领决策失误战败,害了万千战士,沈家郎君畏罪潜逃,又诸如长公主与沈家家主相爱相杀同归于尽……
编排离谱,胜过沈遐洲过往听到的任一个版本,但世上从来没有空穴来风的流言,沈遐洲知晓,这大抵就是朝廷默认的解释,而他,此行回洛,名为吊唁,实为戴罪之身,且要看陈雍如何处置他。
沈遐洲隔着车驾幽幽旁听许久,双目变得森寒,茶盏也不知何时被捏碎,瓷片陷入手心,鲜红血珠滴落木质车板上。
星泉急得连喊几声郎君,翻出药来为他处理。
好在车队并未停留太久,马匹喂完草料就继续出发,沈遐洲也像是恢复理智般由星泉为他包扎,越靠近洛京,他面上情绪越发地收敛得宁和,至入洛京城时,除了些病态,他已然做出了一副琳琅似玉的君子摸样。
他便是这幅模样再同陈雍见了面。
陈雍高坐丹墀龙椅之上,甫一见得沈遐洲作秀般下了丹墀:“三郎,你可算归京了,长姐待我恩重,便是你犯了再大的错,我又如何舍得长姐唯一的血脉断绝!”
他声如悲戚,满是对长公主逝去的哀痛。
可话中意味确却是当着诸多朝臣的面,坐实了流言中对沈氏罪名的认定。
当即有臣子劝陈雍要保重身体,莫要哀痛过甚,有了这一臣子的开口,接下来便更有直臣亦或是揣摩圣意的新臣当着沈遐洲的面争论开了。
有人道沈遐洲平叛失利害死沈桓大将军不说,还潜逃至太原有反心,也有人在吕相授意下为其说情道,虽付出代价大了些,可丹阳王也已伏诛,可算做功过相抵,长公主也自焚以向天下人死谢罪,不该对其唯一的血脉过于苛刻……
沈遐洲冷眼瞧朝中诸臣冠冕堂皇地争论,将他们的面庞一一记在心里。
争论逐渐有了最后的定论,新帝善待长公主的血脉,留京看顾。
而对太原的处置,因他的入京为质,轻而易举地被揭过,陈雍与吕相相互提防,陈雍方坐稳现下位置,不可能在世家不出力的情况下分出自己大批的兵力,而吕相在吃了大亏后,有意留着沈氏郎君的微火给陈雍添堵,既卖沈氏郎君一个人情,也无不在告诉陈雍,现下便想甩开他的扶持还为之过早。
及至退朝,陈雍又留沈遐洲说话。
早已翻转的境遇,陈雍极尽了和善,可偏是这种仍旧做戏般的和善,才更显得讽刺,是他压抑多年,终得以彰显的荣耀。
沈遐洲忍耐着谢过他的恩典。
当夜,沈遐洲宿在了陈雍给他安排的府邸,这府邸内外可以说是漏成筛子都不为过,下到仆役,上到护院卫士,不是陈雍的人,便是吕相等安排的眼线。
星泉光是在府邸中熟悉了一圈,就受够了一身的气。
然他方推入沈遐洲的房门,便惊得瞠大了眼,蜿蜒如小蛇的鲜血一直淌至他脚边,不远处赫然是几个死状惨烈的尸体。
而那尸体之后,还有几个如鬼魅一般的黑影。
不及他大叫,便被一股力道卷入了房中。
沈遐洲静坐桌后,垂眼擦拭着手中的匕首,经他挥手,黑衣卫士才放开了捂着星泉嘴的手。
星泉惊魂未定,一会是惧怕不远处的尸体,一会又有些庆幸,郎君原来带入洛京的不是只有他一个无甚武力值的小厮,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既安定又很吓人啊!
“拉去埋了。”
沈遐洲开口,星泉顿时腿软,紧紧捂着嘴摇头,满眼写着不要,用满身抗拒的姿态表着对沈遐洲的忠心,他绝对不会出去乱说。
屋中一黑影不由被他夸张表现弄得嘶笑一声,极快一声,随即怕郎君怪罪一般,立马带着屋中尸身悄无声息地退离,只留一地的未清理的血迹还证明着方才发生了什么。
此刻的沈遐洲全然没了白日在人前时的宽和无害,目色阴冷,便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星泉此刻也不敢再如过往一般抱着郎君的腿哭喊求饶,好在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仍在,非常乖觉地给自己寻到可做之事,极力缩小存在感地开始清理屋中血迹。
沈遐洲似默认了他的所为,又在低头写画着写什么。
星泉每每无意抬头瞥上一眼,便能瞧见郎君在纸上写下的名字越发的多,若再对上郎君的眼,更是生打了个寒噤,阒黑寂静,恍若能在人身上戳出洞来。
沈遐洲幽静的眼盯着写下的一个个名字,他愿入洛京,从来不是他舍己为人,而是他迫不及待,一刻也不能等,
他要让该死的人都下地狱。
洛京如今确是陈雍的主宰,可它昔日也曾有沈家的一席之地,也曾掌在他母亲手下十余年,他早早命夜阑潜回洛京收整。
而他,独带星泉一人吸引走了所有的关注,惨淡又没有威胁的主仆,陈雍又如何会吝啬他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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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想到白日受到的对待,他面庞讽意越来越重,母亲可曾想过有一日,她施舍留下的一匹恶犬,有朝一日,会施舍到他身上?
逝者已逝,沈遐洲已无从寻得答案,他当下只想进行他的复仇,背叛他的,他会如今夜般一个个处理掉。
他只恨不能快点,再快一点,他的女郎还在等他,那是个坏女郎,他已然被逼退一步,不去将她囚禁在身侧,可他绝无可能留给旁人觊觎的机会。
他想得目眦欲裂,又垂下眼对着名单琢磨他的阴谋诡计。
而与此同时的王静姝,也已归至家中。
她被罚跪于祠堂,不许人探看。
祠堂本就阴气重,门扉还全关着,内里便更显得阴寒无比,跳动烛光时而照亮些许牌位,鬼魅异常。
女郎膝下不垫团蒲,倔强跪于正中牌位之下。
“任性妄为,置家族不顾,与罪臣搅和在一起……”
一条条细数她错处的指责似回荡在耳畔,可有的错她能认,有的错,她绝不认。
她若不逃离建业,难道她花一样的年华就要为家族的野心献祭不成?况沈遐洲不是罪臣,沈家也无罪,他们不过是在权势的角逐中落败了而已,旁人指摘背离便罢了,可王沈两家分明是世交姻亲,这般迫不及待的撇清关系,岂不太过冷情,这些落在小叔母眼中如何想?日后小十一郎长大后又如何想?
整个王氏固然是一条船上的,可大伯不能总以自己的意志作为整个家族的意志,王氏难道真的就会因为同沈氏的这点姻亲就会受到至灭族的牵连?
并不见得。
各大世家千百年传承而来,各族系姻亲不知几多,皇室更迭也不知几多,哪能那般轻易因一点姻亲关系就能受到动摇根基的牵连。
说到底是大伯不甘王氏日渐沉寂,但凡有机会便动了心思,此次也不过是借机挤入洛京的朝堂,才非要做出有沈氏划清界限来。
大伯要如何追逐他所求的家族兴盛是他的事,她这个小女郎可不愿再做了他手中的棋子。
她有些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余光不断朝仅开着的一扇窗往外瞟,也不知她拜托王闻俭做的事怎样了。
她自与沈遐洲分别后,车队一路南下至堂邑,换了水路,直至到了建业,径直被接回了家中,别说是同父亲私下交谈了,便是用惯了的侍女都不得近身地入了祠堂罚跪反省。
但好在同她一道下船的王七郎并不受看管,得她授意,甫一下了船便先替她去寻父亲求助了。
算算时日,她久不认错,是该以家法来处置她了。
犹在想着,忽地一阵齐整的脚步声自外而来,祠堂的数扇门扉被仆役打开,侍女鱼贯入内将幽暗的祠堂灯火点得明亮异常,继而如来时一般整齐地退出。
再次响起脚步声时,便没有方才仆役的小心翼翼,多了几分力道和纷杂,王静姝稍留神听了听,便挺直了脊背,跪得极为端正,但也同样显得极为的不知错。
家法藤条被当着诸多族亲与同辈的面,捧到了王静姝身前,王瑞冷冷哼了一声,话却是对着王轩说的,“四弟,你的好女儿,自幼叛逆也便罢了,如今连累极家族的事也做得出,今日你便好好管教管教你这逆女,若是你下不去手,便由为兄代你管教!”
王轩也既是王静姝的父亲,家中行四,字斐如,可见王瑞是真被王静姝拒不认错给气着了,连带她的父亲也一同迁怒上了。
王斐如一载未见王静姝,女儿归家也先不曾第一时间见上,可王静姝的所为和顶撞长者显然也是听闻了的,他瞧着像是已被气病过了一场,此刻听到长兄的指责,面上也像是对王静姝带上了羞恼,言道:“兄长教训的及是,是我过往太过纵容六娘,才至她养成了如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我今日便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女!”说着,王斐如抄起油润过的藤条,走向王静姝。
王静姝既惧且倔地抬起双手置于身前,王斐如一抽而下怒涨了脸。
祠堂外同王静姝同辈的郎君女郎都不忍地闭上了双目,然也不知是王斐如准头不行还是真气急花了眼,第一下竟落空,只抽中了王静姝身旁的地砖之上。
藤条再次被抡起,落下,这次仍没抽中,反倒王斐如摇晃着的身子几欲要倒下。
但他用藤条拄地一瞬,又再次抬起手腕要抽下。
这下连王瑞都开始担忧他的身体了,才要张唇阻止,“啪”一声,藤条落地,王斐如也倒地抽搐,王静姝焦急跪挪上前大喊:“阿父!”
祠堂外几个夫人也见不好,慌让仆役去请府医。
偏王斐如连话都说不清了,还要手抖着训王静姝几句不孝,为家族惹祸……
王静姝泣泪连连,同王斐如认错,“阿父,你别吓我,我知错了,我日后哪里都不去,留在阿父跟前尽孝。”
“我自小就没了阿母,阿父,你别扔下我!”
父女两一抽搐得几欲厥过去,一又声声悔泣,王瑞便是多有狐疑,也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弟,不敢不重视。
及至府医来把脉,面色凝重,禀道:“四郎主前些日方病了一场,今日又气急攻心,隐是中风之症。”
他说的疑似,但哪有听不出分明是确认的道理。
王静姝更是趴伏在王斐如身侧痛哭认错。
到了这时,王瑞哪还有心思去管王静姝,中风这病可大可小,严重的可至瘫痪不能言,他四弟何等文采风流人物,若这一气病下,再不能习文弄墨岂不可惜。
“可还能医治调养?”
府医答道:“四郎主病症来得急,但好在是初次,多用药调理,辅以施针刺激穴位,一年半载定然能好转不少。”
虽不是肯定的能完好,但只要能医治,以他们王氏的底蕴,也不缺名贵药材,养多久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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