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一埋,任由他将自己抱上马背。
陆乩野在她背后翻身上马,一手从后揽着她的腰,一手勒着缰绳,骑马离去。
殷乐漪犹记得上一次坐陆乩野的马,险些要了她半条命。但这次陆乩野却驾马踱步,沿着湖畔一路缓行。
夏日晚风轻柔,月上柳梢头,这一刻她与陆乩野之间竟难得有了几分宁和。
行至一处渡口,一座画舫正静静停靠在岸边。
陆乩野下马,把手递给殷乐漪。殷乐漪顿了顿,将手放到他掌中,他抱她下马,牵着她走进画舫。
殷乐漪不解,“陆少将军,我们不回府吗?”
画舫灯火通明,陆乩野推开一扇房门走进去,“殷姮,你莫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什么日子?”
陆乩野从怀中掏出一个檀香木盒递给她,她狐疑的接过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支簪子。
翠绿的叶片簇拥着粉红的花蕊,做工精致,巧夺天工,式样是朵清雅别致的并蒂芙蕖。
“我的簪子……”
父皇送她的遗物失而复得,殷乐漪惊喜不已,忙不迭将并蒂芙蕖簪从里面取出,放到眼前一看后却陡然发现这支簪子并不是她遗失的那一支。
“陆少将军,这支不是我的那支。”
“你的那支早已遗失,我派人寻工匠为你打了一支一模一样的补偿给你。”陆乩野从殷乐漪手里取过簪子,为她别到鬓发上,“便当作你十七的生辰之礼。”
殷乐漪微愣,她都忘了今日夏至是她的生辰,陆乩野竟记得。
少女站在烛灯旁,澄澈柔和的烛火映清她云鬓娇颜,红妆在她脸颊上艳丽无边,一袭石榴红裙更是烈焰如火,美的惊心动魄。
灯下观美人,别有一番道不尽的妩媚风情。
陆乩野靠近她,沉声问:“我送你并蒂芙蕖簪,你可欢心?”
殷乐漪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自然是欢心的……”
她说罢,腰肢便被陆乩野一双手桎梏住,往后方的床榻上带去,“那便该轮到你让我欢心了。”
第43章 生辰“漪漪,我不会丢下你。”
昆明池上湖水幽静,三层高的画舫驶在湖中央,画舫上灯火通明,将湖心都映照的亮如白昼。
画舫最高处的厢房内满室旖旎,烛影摇晃处,掩着藏不住的春色。
陆乩野的发梢垂落在殷乐漪的颊边,她鬓间散落的青丝和他的白发纠缠在一处,难以分割。
她未着寸缕的皓腕紧搂着身上少年的脖子,昳丽眉眼难耐的轻蹙着,柔声细语的求饶:“陆郎,轻些可好……”
陆乩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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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上一向是蛮横的,回回都要将殷乐漪折腾的梨花带雨,可今夜的陆乩野比往常还要凶悍上几分,每一次的力道都狠厉的恨不能要了她这条小命。
可少年对她的求饶充耳不闻,握着殷乐漪腰肢的手臂更是越发的紧,不给她半点退缩逃跑的机会。
殷乐漪实在不知陆乩野今夜又是发的哪门子疯,骨子里的恶劣和狠劲都尽数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娇肉贵的根本受不住陆乩野这般折腾,在他耳畔泫然欲泣:“今日芙蕊担惊受怕了一日,陆郎就不能待芙蕊温柔些吗?”
陆乩野从殷乐漪脖颈间抬起头,他神情淡漠,白发清冷,面容俊美如画中谪仙,若非他此刻正握着少女纤细的腰行那浪荡之事,任谁也无法将他这张脸与男女风月联想到一处。
他薄唇轻启,声线暗哑:“你要我温柔待你?”
陆乩野身下的少女浑身只着一条凌乱的石榴裙,莹白的肌肤被这石榴红色衬着白的晃人眼,额心处一朵红艳的芙蕖花钿,给她容颜更增几分娇媚。
少女噙着泪光的含情美目朝他望来,“嗯,求陆郎温柔待芙蕊。”
殷乐漪说罢,更是主动的仰起脸在陆乩野唇畔吻了一下,讨好的意味明显,“求你了陆郎……”
从前她受不住他时,也惯会哭着讨饶扮乖。但殷乐漪不知她每每露出那般撒娇逢迎、楚楚可怜的神态时,只会更助长陆乩野心中掠夺她的欲|望。
她今日失踪,陆乩野为寻她攒了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重新寻回她的那一刻陆乩野便想将她紧锁在怀中压在身下,抽干她的力气磋磨她,让她体会到陆乩野今日是如何的因她失态。
但她此刻正乖顺的伏在陆乩野身下,求他温柔待她,让陆乩野生平第一次品尝了一回失而复得的滋味,他脑海中那些想要加注在她身上的阴暗念头竟也因此诡异的收敛了几分。
陆乩野抬起殷乐漪的腰肢往上一掂,他顺势躺倒在枕上,两人身形颠倒交换时一下子入的极深,殷乐漪被刺激的霎时泪花四溢,紧绷着身子倒进陆乩野胸膛。
陆乩野听着怀中少女难耐的啜泣,抬手把玩她鬓边落下的青丝,“你自己来,想如何温柔便如何温柔。”
他看似把主动权交到了殷乐漪手中,可这样的姿势无论她如何小心翼翼都不可能温柔得了。
殷乐漪只得又攀着他脖子,讨好的又吻一吻他,“今日是芙蕊生辰,陆郎就不能再对芙蕊温柔小意一些吗?”
她的姿态几乎低进尘埃里,望能换陆乩野几分怜惜。
可偏偏她遇上的是个凉薄恶劣之人,带着薄茧的掌心在细腻的腰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划过时留下的粗粝感令她无法忽视。
“殷姮。若你不动一动,今夜我们便这样安寝。”陆乩野沙哑声调拖得缓慢,透着说不出的慵懒,“这滋味尚可。”
殷乐漪因他这句话羞耻的肩头发颤,他那物什有多折腾人殷乐漪一清二楚,若就这样放任不管过一夜,殷乐漪都不敢想自己明日能够下得了床榻。
陆乩野不就是想磋磨她,要她对他予取予求,那她便顺应了他的心意。
把玩着的青丝从陆乩野指间溜走,他掀起眼帘,见少女柔荑撑着他肩膀坐起上身,云鬓散了一半,如瀑青丝垂落在她身后。
帐中帷幔薄如蝉翼,澄明烛火印入床帐之中,照得少女浑身上下仿佛被镀了一层淡淡的柔色金光,让陆乩野将她的身子窥得清清楚楚。
她娇弱无力,只能借着陆乩野的肩膀缓慢的起落,她鬓边那朵并蒂芙蕖花跟着她轻轻地颤,身上衣不遮体的石榴裙艳如火,雪肤红裙,花枝乱颤 ,美若摄人心魄的仙娥。
陆乩野无声地注视着她这番风情,眸色黑沉如化不开的浓墨。
心底要将她据为己有的念头在疯长叫嚣,她这幅模样只能让他瞧见,若她胆敢在除他以外之人面前露出这样的风情,他一定会挖了那人的眼珠,让那人生不如死。
殷乐漪满面红潮,香汗淋漓,水眸恍惚的见陆乩野修长的指,勾住她摇摇欲坠的齐胸束带。
他不紧不慢地扯下这条束带,沉哑的嗓音里挟着笑,“并蒂芙蕖出水清,红裙艳杀石榴花……”
束带被少年吟着应景的诗文,轻佻的拉下。
殷乐漪无力地跌入陆乩野胸膛,后知后觉的回味过来他这两句诗是在说她今日的红妆。
诗确是好诗,但用在此情此景,更像是陆乩野来揶揄她的淫诗艳词。
她阖着眼帘,咽下屈辱,乏力的靠在陆乩野胸口柔声:“……陆郎,今夜就到此可好?”
陆乩野坐起上身,将她整具身子揽入怀中,“殷姮,你累了我可还没尽兴。”
画舫外忽然响起烟火之声,陆乩野掀开帐子,抱着她走下床榻,吹灭烛火。
厢房内陷入昏暗,窗外的烟火忽明忽灭的照进屋中。
殷乐漪却根本分不出丝毫力气去欣赏,她缩在陆乩野胸口被他面对面抱着在厢房内缓步行走。
他每走一步,殷乐漪的身子便控制不住地颤一分,她被磋磨的哭声连连,连乖顺都装不下去,“陆欺,你要将我折腾死吗?”
紧闭的窗户被陆乩野打开,夜风钻进来,殷乐漪吓得往他怀里躲,“……你疯了!”
陆乩野把她放在地上,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身子一转,正对窗外。
少年高大的身形从后方压下来,温热的吐息拂过殷乐漪的耳畔,“殷姮,睁开眼睛。”
殷乐漪睫羽轻颤的睁开双眸,窗外正对湖面,绚烂明艳的烟火升入天边争相绽放,夜空与湖面两相辉映,花树银花将这夜色与湖水映照的亮如白昼,如梦似幻。
殷乐漪凝视着这场烟火,动了动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陆乩野找到她后便马不停蹄地将她带上画舫,送她一模一样的并蒂芙蕖簪,再让她观这场盛大的烟火。
陆乩野做的这一切,即便只字未言,殷乐漪也约莫能猜到他意欲何为。
“殷姮。”陆乩野掌着少女的后腰,笑声问她:“你可欢喜?”
殷乐漪腰肢发软,双腕撑在窗沿上,“……自然是欢喜的。”
陆乩野握住她下巴将她脸转过来,垂首含着她的唇瓣吮吻。这姿势极别扭,殷乐漪身子不由自主的想往前躲,被陆乩野察觉,箍着她腰肢的有力手臂变得更紧。
“殷姮,不准躲。”
陆乩野把她唇上的口脂吃干抹净,残余的一点嫣红色花出她的唇外,让她看上去好似一朵被摧折的芙蕖,楚楚可怜。
陆乩野直勾勾的盯着殷乐漪,视线中噙着令殷乐漪心尖发颤的笑意,他不容置喙道:“你要乖顺些,我才会待你温柔,让你欢喜。”
殷乐漪闻言,心中方才生出的一丁点动容瞬间被他掐灭。
乖顺,乖顺,陆乩野永远高高在上的要她乖顺。
可他对他的诓骗和恶劣又有哪一点值得殷乐漪真心对他乖顺。
他不过是将她视作掌中雀儿,她乖顺逗得他欢愉,他便赏她一颗枣,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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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异心和他抗衡,他便用他强硬的手段让她不得不得低头,依附在他身边苟活。
以前她是走投无路,但现在她还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她不会再继续委曲求全的留在陆乩野身边。
殷乐漪紧咬着下唇,屈辱的泪珠从眼尾落下,腰肢被撞的失了力,她腿一软身子险些滑到地上,被陆乩野捞起腰肢转回来正对着他。
陆乩野看见她腮边的泪,声线发沉的厉害:“殷姮,你又哭什么?”
殷乐漪咽下委屈,双腕抱住陆乩野的脖子,“我看不见你的脸,又想起方才自己孤身一人在街上走……”
她抬起身子迎合陆乩野,依赖的将下巴靠在陆乩野的肩头,“陆郎,往后都不要丢下芙蕊一个人了……”
陆乩野心神微怔,纵使他们已行过数次鱼水之欢,但从来都是陆乩野强势的迫着殷乐漪和他痴缠,她从未主动撩拨过他,更何谈迎合他。
此刻体会过她的相迎,陆乩野方知他从前的单方面一味索取有多么的索然无味。
他紧紧搂抱住怀中少女的娇躯,吻她颊上泪珠,嗓音粗重:“漪漪,我不会丢下你。”
少女云鬓里别着的并蒂芙蕖簪从她鬓发里缓缓落下,殷乐漪伸手接住,簪子静静地躺在她白皙的掌心里。
窗外烟火璀璨未停,绮丽的光影在簪身上流转,簪子的每一处都巧夺天工,精致无比。
和她从前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
窗户被抱着她的少年合上,光影褪去,簪身变得暗淡。
陆乩野揽着她重回床榻,她再无力去握那支簪,心中想的却是即便一模一样,这支簪子也不是她从前的那一支。
昆明池上一夜绚丽,烟火亮彻魏国都城,深夜方休。
翌日,襄王当街遭遇刺杀一事震惊朝野,魏宣帝大怒,下令大理寺彻查此事。
裴洺被重重的敲门声唤醒,“裴少卿!裴少卿!有急案……”
他头疼欲裂的从床榻上坐起,“莫要吵闹。”
“裴少卿,这可是关乎刺杀皇嗣的大事,还请您赶快出来去查明此事!”
裴洺甩了甩头清醒,勉力回忆着昨日的梦境。
他昨日梦到了芙蕊公主,他与公主殿下交谈,还逾矩的将公主抱进怀中。搂着心上人入怀的触感太过真实,裴洺从床榻上走下去开了房门。
“裴少卿,您总算醒了!快跟我走罢……”
“不急,我还有件要事。”
裴洺招来酒肆中的小二,询问道:“昨日我醉酒后房中可进过什么人?”
小二回忆道:“除了郎君的两位同僚进过之外,再无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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