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在魏国素有贤王之称,想必是个颇得民心的亲王,且看你们魏人究竟想不想救这位贤王!”
赫连殊蓬头垢面,身上的囚衣衣不蔽体,浑身上下都是受刑的痕迹,哪有从前半分的风度翩翩可言。
他被晋国士兵用刀架着脖子,按着跪在地上,看清对岸马背上坐着的少女,被一件藕粉的披风裹着身子,容颜绝色,气质脱俗,像一朵被精心呵护的花蕊。
反观现在的自己,怕是连都城里最腌臜的乞丐都不如。
赫连殊攒着一口气,拼命的大声道:“……你们既然将芙蕊公主带来了!便速速将芙蕊公主绑了送给宁王,换本王回魏国——”
他一言道破殷乐漪的身份,殷乐漪霎时便感觉对岸有千万道目光尽数落在她的身上,那些目光里带着质疑、愤怒、憎恨、不解,让殷乐漪快要喘不过气。
“襄王殿下,要换你回国的人不是芙蕊公主,而是宁王的亲子殷晟。”
裴召后脚赶到,亲自押着殷晟的囚车来到前方,言毕瞥一眼殷乐漪,“至于芙蕊公主来此,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些忤逆大魏的乱臣,芙蕊公主身为晋国的嫡出正统已归顺大魏,像宁王那等名不正言不顺的贼子根本不配打着亡晋的旗号行事。”
裴召声若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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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尔等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且睁大眼睛看清楚些!晋国早就亡了!”
此等诛心之言,竟是从从前的晋国守备裴召口中说出,让晋国大军霎时躁动不已。
再反观殷乐漪和殷晟二人的处境,一个既不被关在囚笼身上更无枷锁,另一个却是战俘一样的处境,更是印证了裴召的话。
芙蕊公主归顺大魏,和裴召一样做了通敌叛国之人。
“杀芙蕊、诛裴召!”
晋军中不知是谁先起了头,紧接着变成异口同声的齐呼声,震耳欲聋之势响彻整个河岸。
“杀芙蕊!诛裴召!”
“杀芙蕊!诛裴召——”
每一个字音都清晰的灌进殷乐漪的耳中,像是有一记撞钟在她耳畔撞出沉闷的声,震得她整个脑子都嗡嗡的响。
她从做出这个决定开始便预料到了这样的后果,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迎接万千唾骂。
可被自己千千万万的将士当着面,听着他们愤怒的说出“杀芙蕊”三个字,殷乐漪的心像是从皮肉里被血淋淋的扯出来,放在天光下千刀万剐,凌迟一遍又一遍。
安昱止声:“住口!”
他将士兵们的声音遏止住,望向对岸马背上面色惨白宛若纸人的少女,眼中难掩心疼。
傅谨有心想让士兵将殷乐漪带下去,却见她忽然一反常态的翻身下马,走到最前方立在了河岸边。
“公主?”傅谨不明所以。
殷乐漪深吸一口气,敛去那些扰乱她心绪的声音,开口道:“诸位晋国的将士,我乃晋文帝之女殷姮,确是你们口中想要千刀万剐的芙蕊公主。”
“君王昏庸,臣民有怨乃是理所应当之事。芙蕊自认并非明君,你们想要杀我,我没有丝毫怨言。”
“但你们如今虽打着反魏复晋的名号,效忠的却是个比芙蕊更昏庸、更自私、更恶毒的君主。”
“宁王殷骁在晋国灭亡之间便早与魏国的皇子暗中勾结,他为了皇位将整个晋国出卖给了魏国,不顾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将士、不顾那些舍身为国的忠臣,更不顾晋国千千万万的百姓!”
“你们如今怀揣着复国的希望投身在他麾下,为他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可知他是个为了一己之私通敌叛国,和裴召一样是个自私自利的阴毒小人?”
“殷骁只把你们当做助他称帝的垫脚石,他根本不值得你们为他尽忠殒命!”
少女嗓音清丽若翠玉落珠盘,在这气势恢宏两军交锋的阵前显得格外的柔弱单薄,可她的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怯意,每一个字都轻柔又清晰、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传入这两军中千千万万的将士耳中,让人极难不对她的话信服。
然而这番话还是遭到了质疑声,“你说谎!宁王殿下一心为复大晋,又怎会有这样险恶的心思?”
比起一个靠攀附着魏国苟且偷生的羸弱公主,他们自然要更相信领着他们讨伐魏国光复大晋的宁王殿下。
质疑之声方落下,晋国的将士们便见他们眼中贪生怕死的芙蕊公主,竟不顾阻拦,抬脚踏上结冰的河面,向着晋国将士的方向走来。
凌冽寒风将她头上的兜帽吹落,少女的青丝在风中飞舞,疾风骤雪无情的打在她令人生怜的面上、身上,像是为了阻止她继续前进一般。
可她眼神坚如磐石,用着纤细单薄的少女之身一步一步走到冰封的河面正中。
“晋国芙蕊以性命起誓,我所言每一个字皆是真。”她声柔却清,“若有半个字作假,今日便教我命丧此河中。”
这样的距离,晋军的箭矢可以随时刺穿她的身体,而魏军也来不及护他。
殷晟在囚车里撕心裂肺的哭喊,“芙蕊……你回来啊!是兄长的错……是殷骁的错!殷骁才是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罪人!兄长怎能让你丢了命啊……”
殷乐漪肩头覆薄雪,裙摆被吹得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而她却佁然不动。
赫连殊见着近在咫尺的她便宛若见到了救星,张牙舞爪的叫道:“你们还在等什么?你们不是叫嚷着要杀芙蕊吗?快将她杀了把本王放回去,快啊快啊!”
晋国芙蕊公主以一女子之身方能不惧生死,而魏国的“贤王”襄王殿下却如此贪生怕死。
这一幕让魏国将士丝毫无光,但赫连殊却顾不得他们如何看自己,遭受了殷骁长时间的
非人折磨,他现在只想活着回到魏国。
“……快放本王回去!放我回去啊!”
他不顾士兵挣扎起来,又被士兵如丧家之犬的重重按进雪地里。
安昱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和殷乐漪四目相对,红着眼睛问:“……公主当真是连命也不要了吗?”
殷乐漪抿唇浅笑,柔声答:“若以芙蕊一命,可换我万千子民不被奸臣蒙蔽,让他们能毫发无伤的离开战场。”
“芙蕊,死得其所。”
第82章 傻子“漪漪,你心中有我。”
鄯州刺史府内,安昱于城郊冰河不战而退的消息传了回来。
殷骁听完一切后,眼中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笑,“芙蕊?”
“你说是芙蕊在战场上污蔑本王名不正言不顺、通敌叛国,以一人之力煽动军心,让本王的兵马不战而退?”
“回王爷,属下字字所言属实,的确是芙蕊公主……”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原本将士们看见芙蕊公主和魏人们站在同一阵营都十分气愤,高喊着要诛杀芙蕊公主,可芙蕊公主孤身深入我军以性命作保,竟三言两语就将我军将士的气势打压了下去……”
殷骁十分意外,他那个印象中被皇兄晋文帝养的只会风花雪月的侄女,何时有了这样的胆识和气魄。
他坐在椅子上思量许久,自言自语道:“竟是本王看走了眼。”
“王爷,魏人还将世子爷押在囚车内震慑我军,我军实不敢轻举妄动啊。”
“怕什么?他们有本王的儿子,本王也有他们的皇子。”殷骁不以为意,吩咐道:“安昱竟敢不战就退,看来是没将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让他回城后便来见我。”
“是。”
“再将府上与他亲近的奴仆绑了丢进地牢里,先大刑伺候一遍,让他知晓利害。”殷骁笑叹,“可惜范阳侯死的早,他安家只剩他一根独苗,不然本王挟了范阳侯,看他还敢不敢临阵退兵。”
下属领命退出去照办,殷骁重新思虑殷乐漪之事。
殷骁从来没把这个侄女放在眼中,她的生死殷骁更是不曾在意过,但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却是在阻挡殷骁称帝的路。
嫡出正统的公主不死,他这个王爷的确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该找个机会将这个侄女除掉,免去他的后顾之忧。
然而今时今日在鄯州城外冰河上发生的这一幕,晋国芙蕊公主为子民不受奸臣蒙蔽,孤身面对千军万马,在许多年后,被载入了史册。
后人不曾唾骂她是昏庸怕死的亡国公主,而是赞扬她是位愿为子民舍身的仁君。
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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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鸣金收兵折返回营的魏国大军,却还沉浸在因芙蕊公主一番康概陈词而让晋国军队暂时撤退的震惊中。
柔弱貌美的芙蕊公主用胆识和气量令晋军退却,让他们这几万铁骨铮铮的魏国儿郎毫无用武之地。
裴召在队伍正中押送殷晟,见殷乐漪骑着马和殷晟的囚车并肩而行,想到几刻前她所行之事,和裴召所熟知的芙蕊公主不像是同一个人,目光便不由得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息。
殷乐漪察觉到,抬首冷冷地朝裴召瞥来一眼。
晋人厌恶裴召对裴召早已习以为常,但此时此刻裴召却因殷乐漪这一眼,莫名的有几分心虚,讪讪的收回了目光。
殷乐漪抿着唇沉默的骑着马,旁人瞧见她大约会觉得她与平时无差,仍旧仪态端庄,娇美如花,眉眼温柔。只有殷乐漪自己知晓,她此刻握着缰绳的手指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她佯装镇定,同殷晟讲了一声,便骑马到傅谨身旁,“傅都尉,今日宁王大军应当不会再来犯,我们正好可以去寻陆少将军。”
傅谨也有此意,“公主,带兵途中不能擅自离队,此事我还要先回营禀告给我阿兄才可。”
殷乐漪有些迟疑,这场战役并没有真正的结束,宁王卷土重来只是时间问题,昨日傅严的态度又十分坚决,她担心傅严还是不会派人去寻陆乩野。
她今日能站出来侥幸救得堂兄一命,可之后的每一次对阵她都能用今日的言语暂退宁王的大军吗?
那是不可能的,唯有陆乩野在军中,他们兄妹才能安然无虞。
魏军顾虑重重不愿派人去寻陆乩野,但她殷姮却必须要将陆乩野寻回来。
“傅谨都尉,可否给我一张舆图。”
傅谨不明所以,“公主想做什么?”
“我不是你们魏国的将士,我一个人去寻陆少将军不违反军令。”殷乐漪向傅谨伸出手,“还请为我指明昨日交战之地,我早一些寻到地方,陆少将军便多一份生还的可能。”
这样荒唐又危险之事傅谨本该一口否决,但殷乐漪谈及他家公子的生死却又让他不得不动摇。
公子失踪已过去一夜,他心中早就担心不已,他那兄长傅严也不知是犯的哪门子糊涂竟不将公子的性命放在心上。
他脑中还在天人交战之际,手却不由自主的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舆图,“上面有朱砂画过的地方便是将军昨日失踪之地……”
殷乐漪迫不及待地接过舆图,傅谨忐忑道:“公主,你一人去实在太过危险,还是先同我回营禀告兄长再议罢。”
“多谢,不必了。”殷乐漪看完舆图所画之地,心中有了方向,“还望替我多看顾些我的堂兄。”
她没有一丝迟疑的勒马掉头,孤身脱离大军。
裴召见状立刻策马到傅谨身侧,问询道:“芙蕊公主是作何去?”
傅谨不欲和裴召多言,“公主受我所托,与裴都护无关。”
折返的路上,傅谨一直有些忐忑不安,待到了营地,他身为前锋负责向副将汇报今日战场上所发生之事,正要如往常一样掀帘进帐,便被看守的士兵拦住。
“大人稍候,待我等通报一声。”
傅谨眉心一皱,正想着他进兄长的营帐又何时需要通报过,又顾念着这是在军中,便耐着性子在营帐外候了一会儿,这才得到准许进去。
他进去后,便看见傅严正在收拾桌案上的伤药,“阿兄,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傅严掠过此事,“先说正事。”
傅谨便将今日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禀告,待说道:“公主在冰河上只身面对千军万马,以一人之力逼退了晋军,便是我这等儿郎见到公主的英姿都有些——”
他话未讲完,一旁的屏风后忽的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什么人?!”傅谨下意识握住腰间的刀严阵以待,待看清对方的长相后一怔,“公子?!”
陆乩野身着军中末等士卒的甲胄,阴沉着脸走向傅严,“我走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你竟敢让芙蕊上战场?”
傅严立刻跪下,义正言辞道:“属下以为让芙蕊公主上战场能动摇晋军的军心,陛下也是因此才让芙蕊公主和我军同行。”
陆乩野怒极反笑,一把抽出傅谨腰间的刀劈向傅严,被傅谨挡住,“公子息怒!公主安然无恙,并未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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