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居然是一串红珊瑚手串。
第66章 十二岁 “我对象,白玉京。”
顾行驰看着手串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他们家怎么会出现这东西?是谁曾经带着手串来过这不小心遗失, 还是故意掉落?
顾行驰拿纸把红珊瑚上的泥土一点点擦拭干净,随后他就看到,这手串其中一颗珊瑚珠是不完整的, 明显缺了小半个,泥巴都嵌进珠子里面去了。
“老婆, 你觉不觉得……”
顾行驰表情有点难以置信,他看看珠子又看看白玉京,一时间竟然不由语塞。
白玉京拿过珠子仔细看了下, 确认地一点头:“是林如西给你的那串,珠子摔裂后的纹路我记得。”
难以言喻的荒谬随着寒风一齐吹进顾行驰的大脑, 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是他一直戴在身上却在检查时遗漏了, 还是有什么人知道他要来,故意拿走手串放到了这里?
花园陷入安静,久久沉默着。
顾行驰看着白玉京,背后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风中的冷意将每一寸空气冻结成冰。
半晌, 白玉京才缓缓开口:“顾宅安保怎么样?会不会有人能混进来?”
顾行驰深深呼出口气,摸出手机:“不好说, 家里玉器行珠宝行伙计的流动性比较大,但一般不会进后三院, 除非是跟着我爸我小叔他们很久的那几个老人,不过他们一般也不会进第四院。我先给何十五发个消息,问问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还有……”
顾行驰眼神微动, 瞳孔深处映着廊道明亮的顶灯,看起来有种难以形容的锐利:“去找孙叔,我正好有事想要问他。”
“关于12年前, 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病,我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
第二进院,孙一行正哼着小曲看今晚的菜单,顾勤琢回来管儿子他自然乐得撒手清闲,顾行驰这小子从小就皮,以前顾勤锋在的时候还能唬唬人,可惜现在……
他轻轻叹了口气,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刚一抬眼就被忽然进厅的两人吓了一跳。
“过来怎么不出声。”孙一行埋怨一句,发觉顾行驰表情不太对,不像是天塌了,倒像是要把天捅塌了,“这架势是要干什么,准备把你爹从顾家家主位置上撸下来?”
“那不能。”顾行驰几步过来,往八仙桌边上一坐,手在孙一行面前晃了晃,“孙叔,这是什么?”
孙一行就听当啷一声,低头一看,面前桌上多了一串红色串珠,还沾着点泥巴,看着脏兮兮的。
“哎哎,这是吃饭的桌子!”孙一行有点嫌弃地把串子拎起来,架好眼睛边看边嘟囔,“你这是又不怕你爹了,还有功夫到处扒翻东西,这又是从哪找出来的?图书楼里?”
顾行驰不答反问:“叔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孙一行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不过整天操持顾家事务,见多识广,看东西打眼也能瞧个大概。他看着手里的珠子啧了声:“老料子啊,这东西不错,哎哟,怎么是个残货,卖不上价了多可惜。”
顾行驰打量着他的表情,心疼料子归心疼,但没见过也是真没见过,遂道:“在图书楼那边找着的。”
孙一行听了自然想当然道:“哦,那八成是你小叔留下的,毕竟你爹收拾东西仔细,不至于整这么埋汰。”
他把串子还给顾行驰,表情稍微有点欲言又止。
顾行驰注意到了,便问:“怎么了叔?这串子有问题?”
孙一行微微犹豫了一下,他看看顾行驰,又看看对方身后如高塔般的白玉京,半晌还是开口了:“串子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还是别戴这种东西,看着和佛宝似的,你不要戴这种宗教意义的东西。”
顾行驰看着孙一行,心底猝然升起一丝不知道是寒意还是紧张的颤抖,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离真相似乎只有咫尺之距。
“为什么?”他尽量平缓住声音,询问,“为什么不能戴?”
孙一行随即说出的话却让顾行驰的颤意一下停滞。
“我觉得你八字有点弱。”他说。
顾行驰猛然一顿,声音一下拔高:“什么??”
“八字弱啊。”孙一行剥着橘子,神色如常,甚至还被顾行驰一嗓子弄的有点莫名其妙,总之看起来根本不是一副要说出惊天秘密的样子,“我不愿意说就是怕你觉得我封建迷信嘛。”
“你应该不记得了,就你小时候,十一二岁冻发烧那回。那不你爹和小叔都不在家,我半夜给你喂药去,结果一掀被子差点给我吓死,你小子人不见了。”
尤其是在院子里找寻一圈都不见人影后,当时孙一行的感觉简直可以用如坠冰窟来形容,家里祖宗失踪了,等俩大爷回来不得给他五马分尸了。
被紧急招来的其他伙计保安翻墙的翻墙、钻狗洞的钻狗洞,一个多小时把顾宅上下找遍了,愣是没找到人。
孙一行人都快哭了,心说祖宗你只要能完好无损地回来以后我叫你爷爷都行,也就是他自个在花园里急着偷偷抹泪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了一点声音。
很轻,窸窸窣窣哼哼唧唧,像什么小猫小狗。
孙一行循着声音,发觉这声是从图书楼侧面传出来的,等他走到图书楼的窗户下时,声音却又不见了。
三更半夜寒风刺骨,孙一行虽然不是迷信的人,但心里也有点没底,就想多叫点伙计过来一块看看情况,但刚拐过弯,就看到图书楼的门大开着,他那祖宗顾行驰正趴在门槛上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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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那叫一个又气又恨啊,但你小子穿着个毛绒睡衣趴在门槛上跟只小兔子似的,我一下又气不起来了。”
孙一行此时看着顾行驰的眼神也是又爱又恨,顾行驰这小子,贴心的时候跟个小蜜糖似的,哄人的话一句跟一句,叔叔叫得一声接一声,但惹起事来也全都是大事,也不怪顾勤锋成日拎着扫把追着他从东院打到西院。
“后来呢?”顾行驰很茫然,对于这一段记忆全无,那段时间他的印象就是天天睡觉,睡醒吃药,吃完睡觉,完全养猪模式。
“后来?后来就是问你一问三不知啊,你爹和你小叔一商量,觉得你可能是生病时气场弱,招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所以找了些跳大神的来给你驱驱邪。”
顾行驰一合掌,前后总算是对上了:“怪不得我印象中那段时间院里总一股子香烛味。”
“对嘛。”孙一行把橘子递给他,“我们也不会因为你发个烧生个病就往这方面想,肯定是有什么事啊。”
顾行驰心情复杂,说不上是泄气还是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来,往白玉京肩上一靠,捻着珠串看起来有点蔫蔫的:“那孙叔,这段时间家里有没有陌生人来过啊?”
孙一行摸着下巴啧了声:“那还真不好说,毕竟临近年关,来拜访你爸的人不少。”
顾行驰就顺着问:“那有往四院去的吗?”
孙一行莫名其妙:“那肯定不能啊,来拜访你爸顶多就在前面喝喝茶,二院都不会往里让,怎么可能把人放到四院去。”
“不过。”他说着想到什么,忽然一顿,“倒是有个——”
“小顾,你爸回来了!”
话没说完,门外保姆阿姨一探头,瞬间打破了厅内安宁的气氛。顾行驰一秒起立,先给白玉京整了整衣领又给自己理了理发型,深呼吸一口气,仰天长啸:“爹啊——”
白玉京都看愣了,甚至难得生出几分无措,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也这模样的喊声叔,不难,就是略微尴尬。
“甭管他。”孙一行在旁边给白玉京递了个橘子,“从小就这样,闯祸惹事了先嚎一声再抱大腿,他小叔还在的时候两个人能对着嚎半刻钟,叔说叔有理侄说侄有理。”
果然,等两人走出厅去,就见廊下顾行驰正搂着一中年男人的肩膀晃来晃去,一会讨饶一会喊爹,活像只来拆家的哈士奇。
那中年男人不算高,身形也瘦,被顾行驰按肩晃着,像棵饱受狂风吹袭的文竹。男人转过身来,就看到他面相斯文,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说话声音偏轻偏哑,整个人看起来儒雅又讲究,确实是典型的学术派。只不过此时被哈士奇儿子拱得眉间轻轻蹙起,说不上是闹心还是无奈。
看见白玉京他们出来,顾行驰也站直了,几步过去牵起白玉京的手,舔了舔嘴唇,肉眼可见的紧张:“那什么爸,他就是我给你说的,我对象,白玉京。”
白玉京先问了声好,声音很稳,站姿也舒展自然,但从他略微紧绷的下颌线条上还是能看出一点点局促,毕竟是见家长,白玉京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合。
顾勤琢先推了下眼镜,然后才仰头去看他这高大的儿婿:白玉京身上穿着顾行驰重金采买的防水防寒冲锋衣,脚蹬一双黑色登山靴,肩宽腿长气势惊人,再加上一头白发浅色眼珠更是特立独行,看起来说沉稳又凌厉,反正走在街上绝对是鹤立鸡群的类型。
“你好。”顾勤琢又扶了扶眼镜,下意识站直了点,好看上去更加挺拔一些,他礼貌地笑笑,“我是顾行驰的父亲,顾勤琢。”
顾行驰看看他爹又看看他老婆,感觉气氛有些微妙,索性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一起并排走进大门:“吃饭吃饭,我都饿了,孙叔刚还在念菜谱呢。”
孙一行做了个‘找打’的动作,趁着落座的功夫拉过顾行驰暗地一指:“那边那个,跟着边晟回来的小伙,说是边晟他侄子,这些天就他进过四院。”
刚光顾着介绍老婆和爸爸了,顾行驰都没来得及给其他人打招呼,闻言才往后看了眼,先冲一起回来的边晟一点头,目光才移向他身边,却微微一愣。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着比顾行驰稍年长,表情略微带着些冷淡,五官却生的不错,剑眉星目鼻梁挺拔,除了身上的疏远冷淡的气质,和边晟并不太像。
察觉到顾行驰的目光,男人视线也移过来,两相一对,男人眼底飞速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眉梢轻轻一挑,那股子冷淡一下消失,反而透露出些许熟稔的轻佻:
“好久不见啊,小驰。”
第67章 当年 他说,对不起。
顾行驰对此人显然没有什么好久不见久别重逢的惊喜, 视线波澜不惊地在对方身上打了个转,很快就收回目光。
孙一行多机灵一人,立刻嗅出猫腻:“什么情况?老熟人?”
顾行驰摇头:“不算熟, 他叫边一杰,是我大学学长, 后来还做了同事,也是027研究所的人。”
孙一行嘿了声:“这还不叫熟?满打满算你们不得认识五六年了?”
顾行驰说起边一杰却没有一点熟人间的熟稔:“那也只是认识,而且他和我不是一个小队, 他那支队伍属于重点一级,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上次见他得是三年前了, 一直以为他死在哪个深山老林里了。”
闻言孙一行微一挑眉,若有所思地看过来,突然问:“你俩是不是有过节?”
顾行驰没有回避他探究的目光,只轻轻一笑, 转回身往厅里走了,声音从前面传来, 吊儿郎当半真半假:“是啊,他追求我未遂, 被我胖揍一顿,算不算过节?”
正房堂屋里, 顾勤琢已经开始点菜,问白玉京有没有什么忌口。白玉京摇摇头,随口说了两个顾行驰爱吃的小炒, 顾勤琢听见点了下头:“小驰也喜欢吃这个。”
“喜欢吃什么?”顾行驰端着茶盘进来,反手关好门,转身看见两人就是一乐, “相处的这么岁月静好呢。”
他先给老父亲倒了茶,这才坐到白玉京身边:“爸你这舟车劳顿的,不先去歇歇啊?”
顾勤琢抿了口茶:“开车的是小晟他们,我没累到什么。”
“倒是你。”他掀起眼皮,目光往两人身上一落,镜片后的眸光隐隐有些锐利,“又做了什么事,把你孙叔急得火急火燎。”
顾行驰本来还想替自己辩解两句,但一揣口袋摸到那串珊瑚珠,瞬间又说不出口了。他垂眸沉默了几秒,片刻后又抬头,看向顾勤琢:“我去了图书楼的地下,看到了一些东西,爸,你……你就没什么想告诉我的?”
顾勤琢垂下眼帘,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咔哒一声轻响,
他手里那件春风祥玉压手杯落在桌上,声音也在顾行驰心头轻轻一敲,使他下意识抬头——
就见顾勤琢也正看过来,眉眼间依旧保持着斯文的、温水一般的平和,语气明明也是平平淡淡,却显露出一种让他足以面对任何情况的冷静和缜密:“怎么想到要去图书楼?小书房的书还不够你看的?”
顾行驰胸膛间那股说紧张不是、说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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