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着季尧的右手来回翻看,被石膏闷了近一个月,右手皮肤像是被水泡过,显现出不健康的白。
“肌肉都萎缩了。”顺着手掌,邱芜澜覆上了他的右腕、小臂,直到肱二头。
两边手臂有些不对称,她碰了碰季尧的右手,“抓握时难受么。”
下一刻,她的手被季尧五指紧扣。
“难受,骨头又痒又痛。”
邱芜澜有些担心会影响季尧未来生活。
季尧的手是金贵的,需要运动格斗、弹奏乐器、游戏竞技以及烹茶做饭,这些事情都是需要精细化、高强度的操作。
她蹙眉,满眼痛惜。
“生了病,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句话从季尧跳楼的那一刻起就徘徊了邱芜澜嘴边,但既然季尧选择隐瞒她数年之久,那一定有不能出口的缘由。
害怕刺激到他,邱芜澜迟迟没有问出口。
随着笨重的石膏脱下,破碎的右臂康复,她试探着挖掘深处。
季尧半瞌眼睑,迟疑片刻,复又望向邱芜澜,娃娃脸上透出疑惑,“我真的生病了么。”
邱芜澜一愣,“什么?”
“因为是姐姐说我病了,所以一开始我也觉得是这样。”季尧沉吟,“可重度精神心理疾病这么轻松吗?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邱芜澜怔怔开口,“你一点不觉得自己割断安全带、从楼上跳下来有什么不对?”
“那是因为我太痛苦了。”季尧垂头,揪住邱芜澜的衣摆,“那段时间我不能和姐姐亲近。交出钥匙卡后,一想到自己再也看不到姐姐,就觉得活着毫无乐趣。”
“我也知道不能在那个地方跳,但那天实在是太痛苦了。”
“对不起姐姐,可能是因为我…潜意识知道,影视城和《红丝鸳》是你最重视的两个项目,要是我在这两个地方出了事,你一定会注意到我。”
“我太私自了……”他耷拉着脑袋,“是不是因为做出这种事情,我没法面对你,醒来后慌张地想要推卸责任,才会误导红医生下了诊断?”
跟在邱家那么多年,季尧对精神方面有一定了解。
他想,自己也许是在故意引导医生误诊。
“又或者——”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用讨好且欢喜地眼神看向邱芜澜,“是姐姐在包庇我。”
“姐姐是不想我自责难过,才骗我说我生病的?”
透过季尧期待的双眸,邱芜澜越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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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柜台上琳琅的药盒、药瓶,以及这段时间以来季尧的病历本与账单票据。
“你觉得自己没有生病,”邱芜澜无端感受到了一股悚然,“那些药,你都…”
“我都吃了。”季尧急忙回答,“我一颗不落地吃了。”
这不合逻辑!
“你要是认为自己没有生病,那就明白普通人不能吃这么大剂量的精神类药物!”
季尧脸上的神情倏地变得古怪,目光躲闪偏移。
邱芜澜睁眸,“你没有吃!对不对!”
“不,我真的吃了。”季尧仓惶地后仰,在邱芜澜的逼视下,他心虚地小声道,“我真的吃了……因为我也考虑过:也许姐姐是觉得我太闹腾了,所以才开的这些药,想让我安静一点、老实待着。”
邱芜澜后背发冷。
“你是觉得……”她不可置信地喃喃,“我嫌你惹是生非,所以联合了医生给你下药?”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邱芜澜荒唐而震惊的表情让季尧立刻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不没有,姐姐,我没有这样想!”
天旋地转间, 邱芜澜想起红医生说的话。
「不论到底是什么病,只要出现了自杀行为, 那都相当危险。」
是她太狂妄了,自以为从小接触过精神心理相关, 又见证过泽安泽然的好转,就把季尧代入了泽安泽然,想当然地认为他不会有什么大碍。
这段时间以来, 季尧的表现也和常人无异, 让她在繁重的工作中松懈了对他的关心。
只是邱芜澜实在不明白, “不提自杀, 你之前出现过的进食障碍还有头痛, 这么多年, 你一次都不觉得这不正常?”
季尧不假思索:“那是因为我想姐姐了。”
“想念一个人怎么会到废寝忘食、头疼失眠的地步!”
“不会吗?”季尧狐疑, “情歌都在唱撕心裂肺。这么说起来,除了和姐姐一起运动的时候外,我都还没有为姐姐心肺痛过几回。”
邱芜澜扶额。
她自己也是精神病, 早该知道精神病都有一套自己的逻辑体系。
“姐姐, 别生气。”季尧不明所以, 可还是露出了邱芜澜最喜欢的姿态。
他驯服地跪在她身前,倚着她的双膝,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幸福了, 我忍不住胡思乱想。既然红医生已经确诊了,那一定是我出了问题。”
邱芜澜只觉得无力。
她猜测了很久季尧向她隐瞒病情的原因,到头来, 他已经病入膏肓,连自己生病都察觉不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看向那些药瓶,今天之前,她根本不知道季尧是抱着什么心情服药,又是怎么笑着和她汇报每日病情的。
她应该愤怒、该难过、该愧疚,可纷杂的情绪下,邱芜澜感受最深的却是兴奋。
俯视着跪在身下的季尧,她深感卑鄙,却又沉沦在无与伦比的狂潮之中。
好饿……好高兴。
好高兴。
她蹲了下来,推着季尧坐下,膝盖挤进他的双膝。
意识到邱芜澜要做的事,季尧仰面躺在了地毯上。
少年教堂天使般的脸上布满红晕,靡艳瑰丽。
他如痴如醉地献上吻,被邱芜澜避开。
她执起了季尧削弱苍白的右手,在他指尖落下轻吻,随后含入口中。
季尧瞳孔微缩,咬着下唇,双眼潋滟迷离。
邱芜澜从指尖舔咬过指缝,又到腕骨。
她控制不住身体,一边尽情发泄,一边冷静地思考后续。
从小受困于瘾症,她很熟悉身体与思维的割裂感。
很多事等不及邱芜澜慢悠悠地发泄完,再衣冠楚楚地做决定。因此,她的许多决策都在这样混乱的状态下完成。
此时此刻,邱芜澜又一次面临抉择。
该告诉季尧么——
告诉他这不是爱,这是病;强迫他明白自己是个重症患者。
还是,让他继续这样积极乐观下去。
“哈…阿尧……”邱芜澜坐了下去,选择坦白,“我有过很多任情人,可我不了解爱。”
季尧迷蒙地望着她,泪眼朦胧,气喘吁吁。
“如果让我举例最标准的爱情是什么样,那应该是华君润的模样——疯狂、热烈、倾尽所有,会为爱人做出牺牲和改变,但不允许对方践踏自己的底线。”
“你呢,”她垂手拂过少年绯红的脸,“你有不容许我僭越的底线么。”
季尧痴迷地仰望她,“我比他更爱姐姐。”
“即便我药傻你、把你变成傻子,你也心甘情愿?”
“如果姐姐厌弃阿尧了,那我愿意。”
比起清醒地和邱芜澜分开、清醒地看见她脸上的厌恶,季尧宁愿被她哄着吃药,将记忆留在伪装的那一刻温柔里。
邱芜澜深深蹙眉,“阿尧,你病了。我没有骗你。”
季尧喘息,汗水顺着肩颈划下,“姐姐不喜欢我这样想么。”
邱芜澜没有回答。
半晌,她搂紧了季尧的脖颈,与他合二为一。
她喜欢,她一点儿也不想纠正他扭曲的想法。
她厌烦极了华君润所谓的底线,为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和她争论不休。
他爱她,她也看见了他的让步和牺牲,他能为她放弃事业,为什么就不能在她筋疲力尽地时候放弃和她争吵。
家人,该是相互支持的。
父亲背叛了病榻上的母亲,可母亲到最后一刻还在安排家族事务,全力为父亲、为家人打理家业;
同样,父亲也誓死维护着母亲的地位尊严,不仅在泽安泽然出生后就做了结扎,母亲去世十数年后,他还在不惜一切代价抹除网上的流言。
她的父母如此,她的兄弟也是如此。
不管她和哥哥多么唾弃父亲的私德,他们依旧支持着他身为董事长的决策,也接受了他将情妇带进家中的举动。
邱芜澜支持着自己的父母、支持着兄长,也支持着两个幼弟,支持泽安管理公司、支持泽然任性的恋情。
她不会像父亲那样冷血霸道,将伴侣终生圈禁家中,更不会同时和多人发生关系。
她比父亲更好,为什么就不能拥有一个像母亲一样的伴侣。
像母亲那样,双方之间不必是爱情,但一定是忠诚;
一个在她回到家后,如母亲迎接父亲那样,满脸璨笑、全心全意拥抱着她,对她说——
“姐姐。”
“姐姐……哈…”
季尧扣着邱芜澜的腰肢翻身,漂亮的浅色瞳孔里盛满了她,爱意如蜜,涓涓渗出,黏腻地垂涎至邱芜澜身上。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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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别生气,阿尧是病了,但阿尧会比华君润、比韩尘霄更爱你。”
邱芜澜抿唇。
近三十年来,刻在她脑中对伴侣的温馨畅想轰然破碎。
她数不清自己到底交往了多少人,每一任相处了短短几个月后,都会被她不胜耐烦地赶走。
她以为是对方的性格、能力不符合自己的期望。
可在季尧迷恋痴醉地唤出“姐姐”二字时,她彻底反应过来——
错位的不是性格、能力,而是身份关系。
如同缺失的一块拼图,她拿着“亲爱的”“老婆”“宝贝”一系列情侣间的称呼,试图拼进脑海中的画面里。
多年来她换了十几块,始终不能契合画面。
直到此刻,这声偏执痴迷的“姐姐”,严丝合缝地嵌入了画中。
无论她多么唾弃邱岸山,基因也还是把他身上恶心的病、恶心的喜好输入了她的大脑血液。
“呵…哈哈……哈哈哈。”邱芜澜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姐姐?”季尧一顿,无措地停下,“不舒服么。”
“舒服,很舒服……只是我突然发现,”邱芜澜穿进他的发丝,“父亲该有多羡慕我呵。”
他和母亲之间没有半点兄妹回忆,有的只是一声谁都能喊的“哥哥”而已,泡沫般虚假又脆弱。
而她——“阿尧,我的阿尧。”她环抱住季尧的头颈,让他深埋入自己胸前,“我当然明白,你是最爱我的。”
而她,她和季尧,却是真正的姐弟。
他的学识、他的审美、他的能力,他的一切都由她亲手塑造而成。
邱芜澜陡然反应过来,为什么邱岸山不像哥哥弟弟们那样仇视季尧、为什么他愿意花钱供着一个和自己无关的男孩吃住学习——
他是在羡慕她啊,那他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得的东西。
这是不道德、不正确的情感。
但邱芜澜有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借口,能合理化自己另类偏执的私欲——
季尧病了,他需要她的爱,否则他会死去。
“阿尧,你知道么。”她锁死了季尧的头颈,在他耳畔低语,“母亲被父亲软禁了一辈子,可到死都是幸福快乐的。”
锁住季尧的双臂足够用力,却依旧填不满他的欲壑。
他在狭窄的缝隙里偏首,艰难地舔吻邱芜澜下颚脖颈,极尽所能与她进一步贴近,恨不能再紧密一些。
“这么多年,我一直惋惜她的不幸。”邱芜澜自言自语着,“现在,我却突然想起了她说的话来。”
季尧衔着邱芜澜的锁骨,“夫人说了什么?”
“她让我收回傲慢不自知的怜悯,为她的婚姻自豪骄傲。”
邱芜澜没有收回。
她始终傲慢地怜悯着邱夫人,不允许自己的伴侣走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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