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说完,右手自下而上一抬,挣脱挡着他的手臂,推门跑进安全通道。
他跑上三楼,贴在门边听了一会。
心跳得厉害,擂鼓似的,很影响听觉判断。
又一声枪响。
江在寒大脑飞速运转,这一声有些闷,听起来不近,不像是他办公室这边走廊传出的。
如果符确一直躲在办公室,或许暂时安全。
这孩子应该不至于在这种时候逞英雄,仗着自己那点花拳绣腿跟枪子儿对抗吧。
应该不会。
符确虽然冲动意气,大多数时候都是有分寸的。
江在寒打定主意,悄声从楼梯间出来,去办公室。
“Brene呢?!藏哪儿了!”
逃生通道的门才打开一条缝,江在寒就听见另一侧走廊的吼声。
“我知道他在楼里!躲哪儿了?”
“不知道?你就在他对门你不知道?你们这些教授都同一副虚伪嘴脸!”
“不说是吧,那就别怪子弹不长眼!”
砰砰两声。
江在寒推门的手颤抖,因为他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认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个寡言的中年教授,他们之前差点一起申请了交通部的项目。
之前江在寒还侥幸地猜测可能还没有人员伤亡。如果歹徒尚未伤人,警方谈判时至少可以用这一点引诱劝阻;已经伤人了,歹徒大概率就破罐子破摔、不打算活着出去了。
江在寒手心都是汗。
说不害怕时假的。
生死面前,谁不害怕。
但他一秒也没迟疑。
既然确定人在另一侧,他更要迅速。
江在寒轻而快地推开门,侧身出来,又轻轻扶着门关上……
谁知门锁发出咔嗒一声响。
这声音若是平常,根本不会被注意。
但此时此刻落在江在寒耳中,堪比枪声。
他一时僵住,没想好该静止还是快跑。
好在那边受伤的教授还在发出疼痛的哀嚎,掩盖了这边的声响。
江在寒没听见任何脚步声。
他继续贴着墙壁弓身前进,眼睛紧盯着办公室的方向。在快到档案室的时候,他所在的位置便能看见办公室的门了——
门是开的。
那表示符确不在里面。
*
江在寒顿时心脏骤停。
用力抵着墙壁的指尖发麻,没了知觉。
他错了,符确就是冲动的,没分寸的!
为什么不能乖乖躲在办公室!
警察很快就会来,为什么去逞这个能!
可是……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
太阳似的,照暖身边的人。
所以江在寒把毛绒向日葵放在了他的房间。
他认真地想过,向日葵得跟着符确,才能茁壮成长。
这家伙总有用不完的能量,毫不吝啬地分给别人。
他们不是很熟的时候,符确就因为张亚对自己出言不逊而动手伤人。他完全可能在这个时候为了别人跳出来。
他要是受了伤怎么办……
他要是……
江在寒不敢往下想。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崩溃,江在寒心想,得赶紧找到人。
江在寒在几乎麻木的小臂内侧用力掐了一把,让自己清醒振作。他稍稍直起上身,悄声往前走去。
身侧档案室的门突然打开一道黑漆漆的小缝,江在寒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只大手拉了进去。
江在寒被倏然抵上墙壁,那人一只手垫在他的脑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江老师……”
江在寒从脑中混乱的暴雨声里分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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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声音——事实上,温度和气息都太熟悉了,根本用不着分辨,
“是我,符确。”
第65章 第 65 章 心里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枪……
档案室的铁门被符确悄无声息地关上反锁。
“你怎么上来了!”
符确浓黑的剑眉紧皱, 压着声音,几乎是用唇语在问。
江在寒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又传来连续的枪声。
符确迅速将他拉到档案柜后面。
"别怕。"符确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贴着江在寒的耳畔响起,"是□□17, 我在射击场用过, 刚才那几声,歹徒应该还在另一侧的走廊。这种枪的穿透力不强, 档案室的铁门很厚,只要他们不射击门锁, 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符确的手臂紧紧环住江在寒的肩膀, 以一种保护幼兽的姿态将他整个人笼罩。黑暗中, 符确身上干净的皂香格外明显,混合着一丝汗水的咸涩。
符确躲在这里。
江在寒方才高悬的心终于回落。
但后怕让他的身体颤抖不止。符确感觉到了,所以手臂收紧对他又说了声说“别怕”。
“符确, ”江在寒没办法控制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颤抖,他在禁锢中可移动幅度很小。他抬起手,急切地摸索符确的后背, 呢喃一般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符确身体僵了一下,呼吸也停滞一秒。
两个人身上都没有血腥味, 符确从江在寒进门的第一刻就注意了这一点。江在寒怎么会没注意到?
一直紧盯大门的视线收回来, 转回头, 对江在寒说:“没有, 一点事没有。你呢?”
“那就好,”江在寒两肩稍稍下沉,“那就好……”
“担心我啊?”符确用往常的语气说。
江在寒知道他在故作轻松。
他也害怕的, 否则扣在他肩头的力道怎么会没轻没重的?
“很对不起。”江在寒自责地说。
如果不是因为他,符确根本不会出现在工程楼。
“你为什么上来?”符确不喜欢他说这句话,直接问道。
“你在这里,”江在寒果断地说,“你因为我来这里,我得上来。”
意料之中的答案。
符确闭了闭眼,深深吸气,呼出来的时候像是叹气。
“我换个问题,”他睁开眼,眼神变得深邃沉静,“如果我今天因为别的人别的事来这里,你会上来吗?”
江在寒一怔。
在此之前,他真的认为自己必须上来的原因是,符确因他陷入险境。
可是……
——别紧张,答辩就是走过场,都会过的。
——安慰我、替我包扎冰敷,长得好看,人超温柔。
——心疼死了。
——江老师圣诞快乐天天快乐!
——江老师,好久不见!
——因为想你啊。
——这个跨年‘烟花’,江老师喜欢吗?
相识以来,符确轻松的、玩笑的、温柔的、热烈的、柔情的笑,在江在寒脑海一一浮现。所有情景历历在目,江在寒能清晰地听见当时的声音。
狭小昏暗的空间,紧密相贴的身体,命悬一线的状况,不论哪一条都不利于理智思考。然而,奇怪的是,江在寒被这样一问,仿若闷热的暗房中忽然打开扇窗,凉风裹挟着青草嫩芽的清香吹进来,让人沉静舒爽、眼明心亮。
“江老师,”符确刻意压低的音色更有磁性,蛊惑一般,贴着他的鬓发,“能诚实回答我吗?”
江在寒听到他的心跳声。
或许是自己的。
他才意识到自己正攥着符确的衣摆,指尖颤得厉害。
“会,”江在寒的音量微不可闻,但是吐字清晰,“会的。”
***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歹徒的咒骂。
档案室的门把手被猛地转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江在寒的心跳骤然加快,他下意识地推开符确,试图挡在面前。然而,符确却比他更快,把他死死抵在墙角,动弹不得。
“还剩两发,打烂那门锁至少得两发,”符确低声说,“就一个人,等他换弹夹的时候,我们可以冲出去。”
门外的歹徒似乎失去了耐心,开始用力踹门,铁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江在寒视线在门、档案柜、和自己间一来一回,他要在门破之时赶在符确前面夺下枪。
砰——
子弹果然打在门锁。
砰——
又是一枪。
江在寒才推开符确半寸,只听又是一枪!
两人都愕然愣住。
档案室的门被猛地踹开,刺眼的光线从门外涌入。
江在寒的瞳孔骤然收缩,还未作出反应,就被符确猛力一挡,重新抵回墙角、摁在怀里搂紧,而符确的背完全暴露在门的方向。
不……
江在寒在连续的枪声中心脏失重。
不该这样……
不能这样……
江在寒徒劳地挣扎起来,却始终被符确牢牢箍住。
那是不容抗拒的坚定。
江在寒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急促地倒气。
心里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枪声震得粉碎。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符确的拥抱和体温,也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符确遭遇任何意外。
“符确……”硝烟气味入鼻,江在寒用尽力气回抱符确,“符确!”
*
“疑犯中枪!危险解除!”
门外传来警察的喊声。
警笛声在楼外此起彼伏,混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刚才,藏身走廊的警察也在等第十七声枪响。
然后火速冲出,精准射中歹徒。
除了那两声射击门锁的枪声,剩下都是警察在射击歹徒。
符确的怀抱将江在寒与外界彻底隔绝,像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他的手掌仍牢牢扣在江在寒后颈,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仔细听的话,可以听见那闷在喉间的低语“没事没事没事”。
念经似的。
直到警察破门而入的喊声惊扰,江在寒才如梦初醒般恢复呼吸。
他没有放手。
符确也没有。
他们不动声色地抱得更紧。
江在寒想问“你有没有受伤”,可是他根本说不出话。
“大难不死,”符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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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比江在寒先恢复镇定,他笑了笑,用力贴了下江在寒的额角,“江老师,咱们必有后福。”
“先生,你们有没有受伤?”一个警察走过来,询问道,“医疗车在楼下,需要帮助的话请立即告诉我。”
“我们没有受伤,好的知道了,谢谢。”
那个警察继续检查其他房间。
符确低头看江在寒,江在寒埋着头,露出的一点侧脸惨白不堪。符确担心起来,忙问:“江老师,你还好吗?”
“我没事,”江在寒闷声说。
他松开手,腿却一软。
“当心!”符确眼疾手快搂紧他的腰,这才意识到江在寒的后背全是冷汗,已经湿透了。
符确把他抱起来,快步走出档案室,低头一看,江在寒嘴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
符确心头揪紧:“哪里不舒服?我带你下去。”
江在寒昨天就没睡觉,又在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心情起伏,几乎应激。
他摇摇头,把符确的前襟攥得皱巴:“不用,休息一会就好。我刚才……太害怕了。”
符确凝神望着他。
从安全的一楼跑上三楼不害怕;
听到异动往符确身前挡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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