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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折 药铺暗语藏玄机

   
    后街药铺的木门“吱呀”一声推开，黛玉靠在门框上喘息，后背上的伤口再次渗血，染红了宝玉的肩头。药铺掌柜闻声从柜台后转出，青布长衫的袖口沾着朱砂粉，正是贾敏旧部的标记。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指尖在柜台上敲出三长两短的暗号——与史鼐敲击井壁的节奏分毫不差。

   
    “林姑娘，药都备好了。”掌柜从柜台下取出个雕花漆盒，盒盖上的缠枝莲纹与黛玉妆奁里的银镯纹样相同。掀开盒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包药材，每包都用黄纸包着，边缘压着极小的北斗七星暗纹。黛玉伸手抚过药包，忽然触到包底的刻痕，是个极小的“敏”字，与贾母那枚墨玉蟠螭珠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宝玉将虎符揣进怀里，目光扫过药铺的博古架，发现架上的青瓷药罐排列成北斗形状，每个罐子上都贴着褪色的标签，字迹与恒通当铺掌柜的笔迹惊人地相似。墙角的药碾子还沾着新鲜的罂粟壳碎屑，与张嬷嬷药包里的粉末一模一样。他忽然想起黛玉说过，林之孝家的总往城外送野菜，此刻想来，那些野菜怕是用来掩盖罂粟的气味。

   
    “姑娘，您看这个。”掌柜从柜台深处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片龙纹锦缎，与井底捞出的那半片正好拼成完整的图案。锦缎边缘的烧痕里嵌着极小的金粉，正是黛玉帕子上咳出的那种。“三天前有个戴斗笠的人送来的，说是给林姑娘的药方引子。”

   
    黛玉接过锦缎，指尖触到背面的凸纹，竟是金陵城防图的简略版。每个箭楼的位置都用朱砂点着，旁边写着极小的“火”字，与史鼐靴底搜出的地图完全一致。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的血渍里混着点极细的金粉，在灯笼下泛着诡异的光。

   
    “得赶紧把药煎了。”掌柜转身去烧水，腰间的玉佩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忠顺王府的标记。宝玉猛地想起蒋玉菡供词里说的，忠顺王府的长史官也是影卫成员，此刻这掌柜的身份怕是双重的。他悄悄将手按在剑柄上，却被黛玉轻轻按住：“他是母亲的人。”

   
    药碗端上来时，黛玉忽然指着碗沿的刻痕：“这‘林’字，与我房里的药碗一模一样。”掌柜的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这是老夫人特意吩咐的，说是给姑娘压惊。”宝玉注意到他说话时，指尖在柜台下快速比划着，正是影卫传递消息的手势。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了五下。宝玉往窗纸上望去，隐约映着个佝偻的影子，手里提着盏灯笼，灯笼罩上的蟠螭纹在风里晃得厉害。他认出那是贾母身边的老嬷嬷，白日里还在哭着说史鼐是被冤枉的，此刻却鬼鬼祟祟地往药铺方向走，袖中露出半截麻绳，与井台边系水桶的绳子质地相同。

   
    “紫鹃，去看看后院的柴草是不是备足了。”宝玉故意提高声音，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影顿了顿，随即加快脚步消失在街角。黛玉虚弱地笑了笑，指尖在药碗上划着：“老祖宗的人，果然还是向着史家。”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点极细的金粉——是御书房金墨的碎屑。

   
    第二折 史湘云别院惊变

   
    史家别院的朱漆大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史湘云坐在妆台前，手里捏着那枚刻着“史”字的玉佩，指尖被玉棱划破，渗出的血珠滴在“史”字上，晕开成小小的红点。铜镜里映出她身后的屏风，上面绣着北斗七星图案，与黛玉窗台上的兰花虫洞形状完全相同。

   
    “云丫头，该喝药了。”史鼐的妻子王氏端着药碗进来，碗沿的热气在屏风上凝成水雾，映出外面羽林卫巡逻的影子。药碗放在桌上时，发出“当”的轻响，与宝玉腰间通灵宝玉的声音奇妙地应和。史湘云忽然注意到碗底的刻痕，是个极小的“林”字，与黛玉房里的药碗如出一辙。

   
    “这药……”史湘云的声音发颤，“是不是放了罂粟壳？”王氏的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这是老夫人特意吩咐的，说是给你安神。”史湘云盯着她的手，发现她指甲缝里藏着点暗红粉末，正是罂粟壳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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