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登基,只是太子居然得知了自己身份,并于群臣面前说出此事,如今太子已经当不了皇帝了。宗室中如今也没有优秀子弟,头两年倒是有一个淮安王品行纯良,可去年他因病亡故了,如今,如今,便只有”
“那便要夺走我的舟哥儿了。”孟云禾捂住心口,“其实,我没有资格这么说,旁人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儿,无数人为此撑得头破血流可,你可曾问过舟哥儿是否愿意?”
“母亲,我愿意的。”
只听一少年语声响起,司语舟居然从里间走了出来,孟云禾极为震惊:“舟哥儿,你什么时候藏在里头的?”
“我听到外头的动乱,已经猜到了父亲会来找你。”司语舟朝孟云禾眨了眨眼,“母亲,我是不是越来越聪慧了?”
孟云禾只觉得心痛如绞:“舟哥儿”
“其实我早就知晓了。”司语舟看向司鹤霄,“谢先生教我的,可不止是科考该考的东西,虽然陛下说想要我只做个生活在民间的普通孩子,可是他身为帝王,又怎会不做两手准备呢?他总是先考虑天下,再考虑我的。他其实,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了,只是我心中一直不愿相信而已。也是那日中秋宴,我瞧见陛下看我的眼神,满是慈爱和不舍,在那一刻,我笃定了想法。今日时局动荡,谢先生便教授我如何应对这朝局,而且这应对之策,可不是一个臣子所该做的,这时我便全然懂了,只是父亲,我还想问一句,这谢先生,到底是谁?”
司鹤霄苦笑:“谢先生,本名傅舞璎,早年间曾高中状元,后担任国子监司业,是陛下要他来教导你的。”
“傅先生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司语舟点点头,“这几年,他将该教我的都教我了,但是,母亲教我的更多。”
司语舟看向孟云禾,孟云禾立马就流下泪来:“舟哥儿,若是你不愿”
“那母亲要如何。”司语舟又眨了眨眼,“难道母亲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带我逃走吗?”
孟云禾擦了一把眼泪:“若你真的不愿,我真的可以带你走,我带你回我的世界,那你就不用再面对这一切了”
司语舟握住孟云禾的手:“母亲,我是愿的,其实我一直向往着权力,只是我更看重父亲和母亲。曾经我猜到自己身份时,也曾想过当我手握权力时会是何种样子,但一想那我可能就要与父母分离,便想着还是算了,我对权力没有执念,但若要我必须接下它,我愿意承担自己应有的责任,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司鹤霄拍拍司语舟的肩膀,却是什么也没说。
“我不愿承认自己是李家的子弟,但我愿尽李家子弟应尽的责任。当初跟着母亲回孟家,那个女人出言侮辱母亲,可我却那么弱小,在一旁什么都不能做,当时我就觉得若我有一日手握权力,就能更好地保护父亲母亲了。”司语舟微微笑着,“但这只是一开始的念头,后来我的格局越来越大,谢先生教我如何为苍生谋福祉,母亲教我看这人生百态,感受百姓的疾苦,我已不再着眼于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当年母亲费心叫我振作起来,叫我强身健体,后来在宫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维护我,我就决意,我此生绝不做一个无用之人,不管我身处什么位置,我都要像母亲当日所说,不负此生。”
“好孩子。”孟云禾擦干眼睛,挤出一个笑容来,“当年我也决计想不到,你会登至这世间的绝高之处,但不管你走到何处,我都会陪着你。”
“那就好,只要不失去娘,那我便无后顾之忧了。”
司语舟看着孟云禾,又看向司鹤霄,牵起了司鹤霄的手。
“爹,娘,我们进宫吧。”
*
宣德殿中充斥着一股浓厚的药味,穿着厚甲的侍卫将宣德殿重重把守,但孟云禾一家子却一路畅行无阻。
他们进去时,瞧见太子此时正陪伴在李昭身边,皇帝面如金纸,嘴唇苍白,看见他们进来,强撑着坐了起来,司鹤霄忙上前去将李昭扶起来。
“凌云,云禾,你们来了。”
李昭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向站在最后的司语舟。
“舟哥儿”
“陛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的真名是什么了。”
司语舟表现得极其镇定。
“你叫李其溯,字语舟,你的名字和表字,都是朕当初为你取的。”李昭缓缓说,“泛水游舟,不语风流,最终却还是要溯流而上,担此重任。你过来,让朕瞧瞧你。”
司语舟走上前去,任李昭握住了他的手。
“这些年朕将你的身份掩藏的极好,没有任何人知晓你是朕的孩子。”李昭轻轻闭上眼睛,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往事,“因为朕曾答应过你娘,说要叫你做一个世间的平凡孩童,快乐无忧。她说反正我日后还会有很多后妃,还会有很多孩子,便放过你吧,可是最终,朕却还是终究要对她食言了,到了下面,朕不知该以何脸面面对她啊。”
司语舟没有说话,前太子李其源却满脸惭色地开了口:“父皇,对不起,都是王家的过错”
“源儿,朕憎恨王家,却从未怪责过你。”李昭温和笑着,“朕知晓你从小到大遭受过些什么,太后和皇后为了自己的欲望,叫你命不由己,你虽是太子,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其实她们两个心里扭曲,对你非打即骂,叫你感受不到一丁点来自家人的慈怜但朕又有什么资格说她们呢,朕也是一样,明知你不想登上帝位,却还是装作不知,就这么想要将这重担丢给你。”
“不,您永远是孩儿的父皇。”李其源扑到李昭身上痛哭,“从小到大,只有在您这儿,孩儿才能得到一丝怜爱,明明您自己也处境艰难,却还是尽力维护着孩儿。父皇!孩儿不想做皇帝,并非因为自私,也不纯是为了报复王家。而是孩儿知晓,我并没有那个能力,若孩儿登基,王家便如这朝堂之上的蛀虫,百死不僵。我知晓父皇为了如今的大盛付出了一切,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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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了身子,我不能辜负了父皇的心血,叫大盛在我手中衰落下去。”
“罢了,总归是朕强迫你的。”李昭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其实朕有愧于你,更有愧于舟哥儿,可如今却是要将这飘摇江山交到舟哥儿手上了。若是他平庸无能也就罢了,可傅舞璎告诉朕,舟哥儿才能出众,精通谋略,生性淳善,正是天生帝王之命。”
这个“天生帝王之命”一出,周围鸦雀无声,连李其源都不敢再抽泣了,只觉得这几个字极其沉重。
李昭拉过李其源的手,又拉过司语舟的手:“源儿,日后溯儿登基,你要尽力辅佐于他。朕已留下遗旨,说朕与你有一场父子的缘分,封你为宁王,朕知你素来喜爱武学,但你母后却从来不肯叫你摆弄这些,只一心想叫你学习帝王权术,如今你也才十七岁,日后,你可实现你的抱负了。”
“父皇”李其源流下泪来,“父皇,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儿臣舍不得你你走了之后,再也没人心疼儿子了。”
“别哭。”李昭虚弱地抬起手,“凌云,云禾,我有事相托你们。”
“昭哥,你我之间,自是不必多说。”司鹤霄心里难受,但还是努力挤出笑容,“你直说便是。”
“我已经将你封为摄政王,日后,你在背后辅佐舟哥儿,与他一同做决策”
“昭哥,这如何使得!”司鹤霄忙出声拒绝,“你不用如此,我也一样会”
“因为我信你。”李昭虚弱地打断司鹤霄,拉住司鹤霄的衣袖,“凌云,我时间不多了,你叫我说完。你还记得儿时,我住在你家中,有一日咱俩因做错事情被国公爷打了一顿,你我心中不服,便坐在房顶饮酒戏言,说若有一日你我权力在握,定要平分天下。”
司鹤霄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意:“我自然记得,后来因为偷喝酒,你我又被老头子揍了一顿,那只是儿时戏言罢了”
“但我从未有一日忘过。”李昭笑着说,“当初我登基,若不是有你,有国公爷,有桂银,我根本活不到现在,我从来都愿意与你共享这天下。当初你化名参加科考,我为了锉你锐气,故意只点了你探花,其实我也有私心,自古以来皆有传言,说这探花郎是最俊俏最风流的,我身子病弱,亦是走不出这皇城,但我想看着我的少年,我的弟弟,他意气风发地骑在高头大马上,成为流芳千古的佳话。”
“昭哥,你真是糊涂了。”司鹤霄又哭又笑,“当着你弟妹的面,说什么风流。”
“弟妹。”李昭又虚弱地看向孟云禾。
孟云禾走上前去:“昭哥”
“我很庆幸,凌云娶了你,溯儿有了你这个母亲。早年我帝位没坐稳,又必须要凌云为我在外奔波谋划,因此我们两个大男人只知道一昧地保护溯儿,将他圈禁在国公府,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李昭眼含热泪,“我知道,傅舞璎只教了他文治武功,权势谋略,是你教会他如何过好这一生,教他睁眼看这世间。”
“昭哥,你不必感激我。”孟云禾揽住司语舟的肩膀,“舟哥儿也给予了我很多,日后,我也不会离开他。”
“我很佩服你,但我还有一事想麻烦你。”李昭突然看向李其源,“我除了溯儿之外,还有一子,我想将我这个儿子,也托付于你,他虽贵为太子,但早年间受尽苛待,所有人都将他当作是争权夺势的器具,无人在意过他的感受,今日他终于为自己活上了一回,日后,请你们帮我看顾着他。”
孟云禾愣了一下,正好看见李其源朝她看过来,以前李其源就曾在宫宴上用这种眼神看她,那时她还不明所以。
“司大奶奶,不,现在应该称呼您为摄政王妃了。”李其源朝孟云禾轻轻一笑,“我自幼受母后和太后虐待,长此以往,便特别贪恋年长于我的女子,恰好叫端王发现了这个秘密。那日在御花园,端王故意找来您妹妹孟四姑娘,想要她服侍于我,但那时你和溯儿走来,我一直听着您与他说话,竟是听得入迷了我当时想,若我也有这样的母亲该多好。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碰孟四姑娘,但她扯乱了自己的衣裳勾引于我,后来大抵是为了报复,故意说叫溯儿瞧见了我们,才惹得端王情急之下下手,伤了摄政王,这到底还是同我有关,是我对不住摄政王。”
原来如此,难怪当时太子会以那种眼神看她。
她也曾怀疑过此事牵扯到太子,但后来端王一死,此事断了线索,之后在马球会上遇见太子,从太子的眼神中,她便自主地撇清了太子的嫌疑。
他本性不坏,只是身不由己。
“昭哥,你放心,既是你的孩子,我和鹤霄一定尽力看顾,”孟云禾承诺,“祝他完成此生所想。”
“那便好,”李昭似是放下了心事,看向李其源,“你母后我也不会赐死她,我叫人将她送去行宫,在那里颐养天年。”
“谢父皇。”李其源闭上眼睛,“她操纵了我的一生,如今,我终是摆脱她了。到底是我的生母,父皇愿全了她的性命,孩儿感激不尽。”
“凌云,我走后,你不要难过。”李昭握住司鹤霄的手,轻声说,“哥哥舍不得你难受,你过来,我有一句话想要说与你听。”
孟云禾牵着司语舟退后,李其源也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李昭握着司鹤霄的手,此生种种走马灯似的回荡在眼前,看着司鹤霄通红的眼睛,他终是又拥住了这个他一直视作亲生的弟弟。
“凌云,别难过,这些年我一直过得很累,现在我终于可以去找你兰姐姐了。好在这障碍已经铲平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才要你帮着溯儿,不要叫他像我一样辛苦,我相信,他一定会做的比我出色。”李昭拥紧司鹤霄,轻声说,“待我走后,寻个理由叫桂银假死吧,这些年我们一直如亲人般相处,我也从未碰过她,如今,该还给她自个儿的幸福了。”
“好。”司鹤霄已是泣不成声。
李昭松开司鹤霄,神情看起来更是虚弱疲惫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这一生,还从未与自己的儿子独处过,我想跟溯儿独处一会儿。”
孟云禾拍了拍司语舟的肩膀,和司鹤霄,李其源一同走了出去。
司语舟坐在李昭的床前,眼神里还带着些别扭。
“溯儿,你母妃芳名陶韵兰,是我此生所爱,当我还不是皇子时,便笃定了这辈子就是她了,她心性善良,平生最喜好玉兰花,她这个人啊,也如玉兰一般清净高洁,不染尘埃。后来我做了皇帝,她委屈自己跟我进宫,在生你的时候着了太后的道,断送了性命。”
司语舟却有些出神。
他骤然想到,孟云禾也是喜爱兰花的,冥冥之中,孟云禾居然与他的生母喜好一样,难不成这真是上天注定好的吗?
他的亲母,死于非命,上天怜悯他,这才又给了他一位母亲。
李昭顿了一下,已然是气若游丝:“我知晓那时的我护不住你,便对外宣称她生下一个死婴,将你送去给了凌云照料,她不愿叫你参与这宫廷纷争,当时便要我保证,永远不将你牵扯进这些事由中来,可我听傅舞璎提及你如此出众我还是敌不过自己的私心。我已然负了她,当初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却没有做到,现在,我终还是要负了你了。”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陛下,我很感激你,为我挑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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