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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乐珩仔细琢磨了许久, 决定下剂猛药,逼晏沉一把。
正月十四,晏沉未到扶桑阁, 就看见了容乐珩。
容乐珩站在院门口对身边的谢濯玉笑得像朵花,炫出一口干净白牙。
笑得好蠢,他心怀恶意地想。
不对,谢濯玉怎么也站院门口……他主动来门口等容乐珩?
想到这个可能, 晏沉眉头紧皱,烦躁地握紧了拳。
谢濯玉都没主动来迎过他!
而下一刻,他就听见了更让人糟心的话。
本就不美好的早晨在这一刻彻底变成烂泥。
“昨日,有人给我送了好几盆稀有名贵的花, 现下就在我院中。”
“那花当真是漂亮至极,我当时只瞧了一眼就觉得仙君一定会喜欢, 所以才收下了, ”容乐珩声音很响亮, 说这话时一脸期待, 语气还有几分自信,“今日想邀仙君赏花。”
“等赏完了花, 我再请仙君用顿好饭。总之,定不会让你失望。”
晏沉心头一跳,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 下意识要说不许, 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刹住了脚步,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
去友人的住处一同赏花、用饭并不稀奇, 然而容乐珩那心思那么明显,由他说出来就太过界了。
谢濯玉不会答应的,他这样想着, 心头的不安却加重了几分。
谢濯玉静了一会,抬头去看容乐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的话却透出他好像挺感兴趣。
“赏花啊……现在么?”
“是,眼下花都开得正好。”容乐珩笑容扩大了几分,在他说出这话时已经站了起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仙君若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谢濯玉默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容乐珩在前带路。
他答应了!
晏沉的脸色在谢濯玉回了那句“现在么”时就难看得要命,在他真的答应后更是黑沉得好像随时都会滴出墨汁。
某个瞬间,他的脸甚至有几分狰狞。
情绪一瞬间就抵达失控的边缘,旧伤又一次被牵动,龙化特征开始迅速显现。
漆黑的眼瞳在一瞬间变成耀眼的灿金色,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已显出重瞳。
除此之外,他的眼下、脸侧甚至是脖颈都出现了细密的黑鳞,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谢濯玉跟在容乐珩身后走了几步,就对上了晏沉阴鸷的目光,然后看见了他灿金的龙瞳和脸上的龙鳞。
被深邃龙瞳死死盯着的感觉让人不愉,一种寒意爬上脊背,谢濯玉恍惚间觉得自己成了猎物。
他垂下眼,打断了这次对视,然后在容乐珩的灵音催促下重新跟上了他的步伐。
而这副冷淡的模样落到晏沉眼中,就是谢濯玉厌他至极,所以连多瞧他一眼都不肯。
这个想法再次刺痛了晏沉,几乎要将他推入失去理智的深渊。
欲.望在叫嚣着让他马上扑上去将谢濯玉带走,然后把他藏在无人能找到的地方。
锁住他,占.有他,标记他……如果他永远不乖,不如吃了他!
将他吞吃入腹,骨血相溶,他就哪里也不会去,只会属于他。
仅差一瞬,晏沉就要不管不顾了。
容乐珩在瞧见晏沉的时候眼珠子转了一下,旋即就想伸手揽住谢濯玉的肩膀。
谢濯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发出无声的警告——你适可而止。
容乐珩手已抬起,被他瞥了一下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像是才发现晏沉站在那一样,笑嘻嘻地打招呼:“早啊。你来找他么?今日他不便招待你了,我们要去赏花。”
晏沉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握住谢濯玉的手腕将他往自己面前带了带,也让他与容乐珩拉开了些许距离。
“你……”晏沉的嗓子从未像现在这么干涩,以至于开口都艰难。
只说了个你,又没有了后文。
对上谢濯玉平静又冷淡的目光,他所有的话便都说不出口了。
哪怕是一句“你不要去”都显得他蛮横无理。
谢濯玉用力地要把手抽出来,身体也往后退,说话的声音很冷:“放开。”
晏沉不想松手,却又在谢濯玉露出一丝忍耐疼痛的表情后松开了。
谢濯玉的皮肤太白太嫩,又是容易留印的体质,放寻常人身上可以被忽略不计的痕迹落到他身上就无比显眼。
刚开始习剑时还有同门师兄弟主动与他切磋,受些小伤或者出现磕碰都难以避免。
那时他的伤口好得挺快,痕迹却久久不退,白皙皮肤上的红肿或青紫总是让人心惊肉跳。
而现在,晏沉只是微微用力攥了他的手腕一会,那里就已经留下了几枚微红的指印。
谢濯玉低头看了眼手腕,很快垂手将其拢进袖子,隔绝了晏沉深邃的视线。
他不说话,晏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间两个人陷入诡异的沉默,气氛十分尴尬。
容乐珩站在一边真的快急死了,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晏沉平日怼他时口齿多伶俐,那阴阳怪气的话一套接一套都不带重样的,怎么现在该嘴巴巧时又当上哑巴!
他终于忍不住了,用灵音与晏沉对话。
「我是真想办法帮你了,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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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话啊!」
晏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听见他这话的一瞬间就全然明白了容乐珩这些时日的作为全是故意做戏。
做戏让自己醋得发疯,逼着自己抓住谢濯玉。
让谢濯玉在这种不能拒绝的刻意亲昵中意识到他与旁人是不同的,逼谢濯玉接受。
愚蠢透顶的点子,晏沉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他和谢濯玉的问题根本就不在于他不肯承认感情,也不在于谢濯玉过于迟钝意识不到。
谢濯玉心思细腻,怎么会毫无察觉。
逼迫只会把他越推越远,也许现在的疏离就是因为他除夕那日操之过急。
他根本不敢再逼谢濯玉,只怕惹他半分不愉。
他连谢濯玉带半分嫌恶的眼神都承担不起,更怕从他嘴中听到一个“恨”字。
「晏沉,如果你留不住他的心,他的人也会离开。」容乐珩警告道。
晏沉收到这条传音的瞬间攥紧了拳,目光灼灼地望着谢濯玉,像是可以看透灵魂。
“濯玉,到底是为什么?”他咬牙开口,近乎是一字一句的问。
谢濯玉想要离开的这个消息险些将他击溃。
他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谢濯玉永远能毫不留恋地抽身。
为何前一夜他还能感受到他的动心,一夜之后就被丢弃。
他不信这真的毫无缘由!
谢濯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
他转头看向容乐珩轻声道:“走吧。”说完,他就从晏沉身边走了过去。
容乐珩银牙都要咬碎,还要再催晏沉,却先听到了谢濯玉的催促。
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容乐珩同情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晏沉一眼,然后快步跟上了谢濯玉的步伐,故意耍宝说好笑的话与谢濯玉听。
晏沉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俩的背影,神情有些许失魂落魄。
余光瞥见地上有个眼熟的东西,他蹲下身去拿起一看,发现是他之前送谢濯玉的兔子玉坠。
缓缓合拢掌心握住玉坠,晏沉甚至想将那坠子捏成齑粉。
反正谢濯玉根本不想要它,说不定看到只觉困扰。
就像他的喜欢和爱让谢濯玉困扰一般,都是不讨喜的。
但最后一瞬间,他还是松了力,将玉坠收进储物芥子。
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也不甘心。
——
谢濯玉在远远望见容乐珩住处时停下脚步,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他从来没有真的要与容乐珩赏花。
“我回去了。”他耷拉着眼皮,看着没什么精神。
容乐珩真受不了了,稍稍提高音量喊住了他,甚至直接喊了他大名。
“谢濯玉,你到底为什么突然疏远晏沉啊。”容乐珩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烦躁,语速也快了几分,听着有点咄咄逼人。
“我查得清楚,知道你刚来魔界时他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你若是记恨,也该跟他说清楚。
“而且,你分明对晏沉动了心的。”
谢濯玉站住一动不动。
容乐珩突然的明牌直接撕破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
他其实不在乎晏沉以前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因为他那时清楚地感受到晏沉恨他。
对不死不休的落魄仇人来说,晏沉的那些实在是小打小闹。
而且,在他意识到自己是有点喜欢晏沉的,那些曾经或无意或刻意被忽视的事情都纷至沓来,串成了线。
半夏送来上好的茶叶与解闷的书和玩具是晏沉授意。
他被囚期间十三日日送饭都没有被发现,甚至还能为他寻来疗伤圣药。
还有许多数不胜数的事情,其实全都有晏沉的影子。
他从来都知道,只是一直刻意忽视,可促成他动心的又怎么会没有这些别扭补偿的原因啊。
他突然转过身,目光冷然地盯着容乐珩,压抑多时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宣泄。
“我喜欢,那又如何?”他冷声反问,“你有本事查到那些,难道没有查到那日我逃跑失败,牵连到竹青么?”
“一个无辜的陌生人因我的过错被他折磨至死是事实!那人到最后甚至没法求饶,血肉模糊地趴在地板上,已经不成人样,你知道么!”
“没有很多理由,只有这一条。”谢濯玉轻呼出一口气,“也只需要这一条,我就不可能接受晏沉。”
容乐珩盯着他看了许久,没有半分之前的嬉皮笑脸。
“如果是那样,那就是晏沉活该,”他顿了顿,话音陡然一转,“可你觉得,竹青真的是无辜么?”
第47章 真相一角 你若谁也不信,便只问自己的……
“什么。”谢濯玉觉出他这话的深意, 眉毛紧皱,厉声警告道,“你若是敢为了晏沉造谣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诶, 打住!”容乐珩不等他说完就急忙打断了他的话,表情急躁又委屈,“你要这样想我,我真要急了啊!我又不是畜生!”
“我们进去说行不行, 你走了这么远的路现在还站这里说话,真不嫌腿酸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向住处走,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谢濯玉站在那没有动, 看着他的眼神很冷。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起了他的几缕头发,裹着厚重狐裘的谢濯玉站在那, 莫名给人一种单薄的感觉, 好像他并非此世之人。
逆着光的角度让容乐珩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不必看清他也知道, 谢濯玉此刻的表情一定比霜雪还冷。
容乐珩被他盯得后背发凉,正要紧着头皮再开口, 却见他长腿一迈走向大门。
他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赶了上去,主动去开门殷切得过于狗腿。
他们俩刚进主殿, 谢濯玉随意在桌边挑了个位置坐下, 容乐珩在他身边落座。
下一刻,两个长相清秀的侍女就端着放着茶具的托盘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 手脚麻利地给他们俩斟茶,然后又识趣地退下。
谢濯玉瞥了一眼那还冒着袅袅热气的清亮茶汤,只一闻就能辨出那是名贵的凤凰单枞。
但他没有要伸手捧杯的意思, 只是盯着容乐珩,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好话”的模样。
容乐珩捧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气,在脑中整理了一下自己查到的一些消息,权衡了一下拣着说:“你说的那个竹青,据我所查,他是某个城主送来讨好晏沉的脔.宠,晏沉总是收到这种‘礼物’。”
谢濯玉皱了皱眉,垂下眼盯着茶杯上不断冒出的白汽。
在听到某个词时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紧随其后的就是说不上缘由的心头发堵。
容乐珩注意力一直在谢濯玉身上,自然是瞥见了他愈发冷凝的脸色,当下就急急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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