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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显然不可能放着谢濯玉一个人在魔宫,既放不下心,也舍不得分别。
晏沉尝过一次分别,再不敢试第二次了。
谢濯玉现在的身体跟瓷器一般脆弱,而想杀他们俩的人加起来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上五洲离朱雀境更是路途遥远。
既然决定了要去,充足的准备就一定要做。魔宫的所有侍从都得了令,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午饭刚过没多久,半夏就领着平常给晏沉制衣的人来了不归殿,却不巧地赶上谢濯玉已经午睡了,只好等着。
晏沉眼见着谢濯玉睡了两个时辰才伸手探进被中摸了摸他的后背,声音轻柔得要滴出水来,全然忘记了昨日谢濯玉初醒时他要跟人算账时候的生气:“小玉,该醒了。”
背对着他的谢濯玉不满地唔了一声,微不可觉地动了一下又没了动静了。
晏沉盯着他的后脑没忍住笑了出来,手掌贴住后背上下抚摸,然后落到他的后颈寻到了某块软肉轻轻捏了捏。
如他所料,原装没听见的谢濯玉登时激灵了一下,迅速地翻了个身,顺势将他的手压住然后睁开了眼睛。
琥珀色桃花眼里写满控诉,奈何蒙着一层水雾,又是半睁着,没有半点凶,只会惹得性格恶劣的某人得寸进尺。
晏沉将盖到他下巴的被子拨开些许,笑着低下头吻了吻他眼下的泪痣:“睡了两个时辰了还不够么,怎的这么贪睡了?”
“我困。”谢濯玉神情恹恹地伸手推他的脸。
“睡太久就该头疼了,更不舒服,晚上你就睡不着了,”晏沉退远了些许,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无奈地笑了出来,“做衣服的人早来了,就等着你醒,把尺寸量了好回去给你赶工做衣裳呢。小玉权当可怜他们吧,不然他们今日就是白跑一趟。”
谢濯玉微微睁大了点眼睛,困意瞬间去了几分,当即就撑起身体坐了起来,伸手就要去顺睡前随手搁在床头的外袍。
但那外袍被晏沉先一步拿走了。
“我帮你穿吧,小玉。”晏沉笑容扩大了几分,瞧着殷切,语气却有几分不容拒绝。
谢濯玉啊了一声,因为不想继续耽搁他人时间所以只好接受了晏沉的好意。
系上腰带的时候谢濯玉被晏沉搂进了怀里,近得要贴在一起。他不自在地想往后逃,反倒被坚实的手臂搂住了腰。
“很快就好了,小玉别乱动。”低沉声音响起的时候,贴着的胸膛仿佛都在轻轻震动。
晏沉没说谎,确实很快。
但分开的时候,谢濯玉的耳垂又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但晏沉伸手来牵他的时候,他还是乖乖地任他握住了手。
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得了许可,这才推门进来。
率先进来的是个年纪略大的老人,身上衣着简朴但胜在干净。他腿脚大概有点问题,所以拄着一根黑木拐杖,走得不是很快。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少年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不高长相清秀,拎着个木箱,眼下一脸紧张。
两人走到晏沉他们坐着的软榻前,恭敬地向晏沉行礼问好。
晏沉抬了抬眼皮,只看了他们两眼目光又落回谢濯玉身上。
方才还对谢濯玉笑着,门一开瞬间面无表情,说话的声音也听不出喜怒,上位者的气势油然而出:“无需多礼。麻烦王老给他量下尺寸,尽快赶批衣服出来,辛苦。”
姓王的老人笑了笑,摆了摆手:“君上给的酬劳丰富,老朽自然得尽心,小事而已,何谈辛苦。”
说完,他才转眼去看坐在晏沉身侧的谢濯玉。
虽然早就知道能让不好美色的魔君如此费心的人必定不凡,但看清那张脸时他还是愣了一下。
王仁是大名鼎鼎的裁缝,更是闻名天下的“华衣霓裳”现今的话事人。
华衣霓裳因得了贵人相助,生意得以做到了他界,所以手艺精湛、少年成名的王仁这么多年下来有幸见了无数美人,就连仙人那也是见过的。
然而那些容貌精致的美人与在他眼前这位相比,全都平平无奇,就好像明珠的微光在皎洁月华前黯然失色。
眼前人这张脸每一处五官无不漂亮精致,组合得恰到好处无半分违和。
昳丽姝艳,倾城绝色。
当真会让人忍不住心生感叹老天偏爱。
谢濯玉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木屐点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唤回了微愣的两个人。
王仁兴到底是年纪在这里,很快就对他展出一个和蔼的笑,然后转身吩咐他徒弟:“文安,赶紧打开箱子。”
那个叫文安的少年涨红了脸,赶紧把背着的箱子放在地上,因为动作太急还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响声,把自己吓了一跳,以至于打开箱扣的手指都不太利索。
第66章 我知道 “我早就知道了,你以前喜欢我……
箱子分上下两层, 外表看着普通却内有乾坤。
上层用木板隔了几个格子,分别放了几支竹管墨笔、几本厚本子和两卷崭新的皮尺。
下层则按颜色相近程度整齐地码放着各种料子的布匹,全都只有巴掌大的一块, 该是供不懂衣料的人选择用的。
文安拿起皮尺,双手捧着恭敬地递给师父,自己则拿了纸笔,只等着记录等会师父报出的各项数据。
谢濯玉按王仁说的将手臂伸展, 挺直腰背目视前方。
但在皮尺靠近、王仁的手不可避免地要碰到他时,他突然后退了一步,然后很快地转过身来。
——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是身体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谢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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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怔在原地, 很快就露出了歉疚的表情:“抱歉,我不是嫌弃您,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对不起。”
他抿着唇偏过头去看地板, 脑子有点空。
以前的他确实不喜与人接近, 会下意识地避免和他人产生不必要的身体接触, 为此还弄出过几次尴尬的事情。
只是在来到魔界后好了很多,一开始尚有几分不得已, 后来却因晏沉这恨不得整个人黏他身上的家伙真的提高了接受度。
他相信晏沉,自然也相信晏沉请来的人不会害他,更何况王仁瞧着就面善, 是个笑眯眯的和蔼小老头。
可是方才王仁的手将要碰到他时, 一种不知名的恐慌与惧怕突然就涌上心头,驱使着他后退远离。
不是排斥接触, 更像是惧怕有人从背后伸手来碰他,好像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
只是这些他都无法对面前的老人解释,因为听着就没有多少可信度, 只会让人觉得是相当蹩脚的借口。
他只能无措地又道了次歉,沉默地盯着地板上砖块的花纹。
王仁兴倒是不觉得被冒犯了,他以前见过太多脾气或古怪或暴烈的世家子弟,也看出来眼前这位公子并非是嫌恶他。
“无妨的,这不是什么大事,公子无需道歉,”他轻轻摇头笑容未变,语气有点为难,“别的衣裳还可以考虑放量,但这贴身穿的里衣自然是要最合身才好,若是隔着距离量,怕是会有失精准。”
谢濯玉嗯了一声,垂下眼睛打算逼着自己克服一下困难:“您来量吧,这次我不躲了。”
王仁应了一声,正要重新站到他身后时却听见晏沉开口。
“皮尺给我,我来量。”
王仁似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身上阵,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但手上反应很快,几乎是晏沉话音落下时就把那皮尺恭敬地递了过去。
谢濯玉看了看晏沉手里的皮尺,又仰着脸看了看他表情平静的脸,缓慢地眨了眨眼:“你还会给人量身?”
“这有什么难的,”晏沉低声笑了一下,“转过身去,手臂抬高伸直,乖点。”
谢濯玉哦了一声,垂下眼皮乖乖地摆出乖乖的姿势,任晏沉拿着皮尺贴近。
晏沉靠得很近,属于他的气息将谢濯玉包围,测量时手指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了。
但谢濯玉没有半点抗拒。
王仁站在一边原还有点担忧地想指导一下君上要怎样才能量得准确,却发现他的动作标准又娴熟,甚至连一些只有内行人才知道的细节都注意到了,顿时惊得说不出话了。
晏沉动作干脆利落,量一处就沉声报出一个数字,需要的数据一个没落,不知道的真要以为他是个入行多年的老裁缝。
测量很快就结束了。
晏沉虚虚环在腰间的手一收走,谢濯玉就飞快地坐回了榻上。
面上一脸若无其事的镇定,后退的动作却有几分狼狈与慌张,近乎是跌坐。
晏沉低着头看手里的皮尺,捻了捻指尖慢条斯理地将它重新卷好,随手抛给负责记录的文安,转身去看坐在软榻上低头发呆的谢濯玉。
师徒两对视一眼觉出气氛微妙,再留就不合适了,当即开溜。
王仁相当识趣,当即便说有事要与徒弟说,先下去在门外候着,让他们俩先选颜色与料子,晚点再过来。
门轻轻合上,室内重归寂静。
晏沉慢悠悠地踱到箱子前蹲下,侧身朝谢濯玉招了招手:“怎么坐着不过来?看都不看一眼,回头要不小心用了你不喜欢的颜色或料子可就坏事了。”
谢濯玉哦了一声,起身慢吞吞地走到晏沉身边,刚站定就被他牵住手拽着蹲下去。
“你可以上手摸摸看喜欢哪种,回头让他们给你多做两身。”晏沉笑着说话没有松开谢濯玉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指尖像是寻到了新鲜玩具。
谢濯玉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指尖抚过柔软的布料,仔细地去看料子上的暗纹:“你怎么还去学了量身?”
“啧,这种简单的事情还用特意学么,制衣师傅点上两句就手到擒来了,”晏沉偏头笑了笑,“怎么,莫非小玉有想为其亲手量身的人,所以也想学学?”
谢濯玉摇了摇头:“不是想学。”
“哎,我还以为小玉像我一样,”晏沉露出可惜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也要为了我特意学些手艺呢。”
谢濯玉眨了眨眼,微微偏头,将目光从衣料挪到他的脸上:“你特意学的?”
“是,”晏沉一脸坦然地点头,勾唇笑了一下,“要想追求到喜欢的人得到他的心,不下点工夫怎么行?我特意学的事情可多了,以后慢慢给你发现。”
“喜欢的人。”谢濯玉挪开视线垂下眼皮,轻声重复了一遍后不说话了,重新把注意力投到箱中衣料,很认真地去分辨料子有什么区别。
钓人不成反被钓的晏沉等不到他问,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握着他的手转而揽住他的腰。
一个用力将人往自己身上带得失去平衡,他自然地捏住了谢濯玉的下巴逼着他看自己,拇指轻轻摩挲红润薄唇。
“小玉怎么半点不好奇那个让我喜欢得要命的人是谁?”晏沉声音低沉,说话的语气很温柔。
但望着谢濯玉的漆黑眼瞳却慢慢变得幽深,失落从其中溢了出来:“为什么完全不吃醋啊。是因为小玉之前都在骗我,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所以才完全不在乎我以前喜欢过谁么。”
明明都是问题,他却用着确定的口吻,甚至说完还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对自己无意发现的“真相”笃信不疑。
脸上的笑还在,看着却给人他忍着伤心难过在硬撑的感觉。
谢濯玉伸手推了推他却没推动,手指微蜷抵在他的胸口不动了。
视线缓缓在晏沉脸上转了两圈,谢濯玉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好一会才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迟疑地开口:“晏沉,你头疼吗?”
“嗯?”晏沉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你都开始说胡话了,”谢濯玉忧愁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不记得了,又不是脑子坏了。”
他停住了话,拧着眉又盯着他看了两眼,更重地叹了口气。
晏沉之前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与他有过一段情,只是那时的他想远离晏沉不敢接受那份感情,所以问也不问只当不知道。
“我早就知道了,你以前喜欢我。”谢濯玉一脸平静地说,故意咬重喜欢二字。
那双本就漂亮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好像从微开窗缝偷偷跑进来的夕阳被揉碎成光点,尽数落了进去。
晏沉笑容骤然扩大了几分,狠狠地凑近吻住了谢濯玉的唇。
谢濯玉的身后是木箱,身前是晏沉坚实的胸膛,无处可退,而晏沉也不许他逃。
他被禁锢在晏沉的怀抱里,只能仰着头接受亲吻。
炽热激烈的吻是晏沉一贯的风格,强势又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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