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感染忍不住跟着弯了眉眼,“我从不骗人,更不骗你。”
晏沉得了满意的答案,轻轻磨了磨牙,到底没忍住狠狠亲了上去。
他忍了许多次,终于不用再忍,就该好好亲个够。
彼时,少年郎意气风发,只觉相爱的滋味远胜蜜糖,一字一句承诺笃定。
却不知天道无情,残酷的命运总爱戏弄他人。它要相爱之人聚少离多,要人尝到生离死别的撕心裂肺,要人阴差阳错地站到对立位置刀剑相向,直至爱恨再难分辨只余生死才作罢休。
终究天命难勘破。
*——*
“好了好了,”谢濯玉喘着气伸手去推晏沉的肩膀,“亲够了没,我还要问你正事呢吗,停——”
第96章 想见你 “你说想见我,我便来了。”……
晏沉不情不愿地拉开了些许距离, 一开口就说出了谢濯玉要问的事:“那丑东西没死呢,我就稍微收拾了他一下,留着给你宰。”
谢濯玉听着他用懒洋洋的声音漫不经心地说丑东西就觉得有点好笑。
要知道那蛟离化龙当真是只差一道机缘, 比他俩年纪加起来还大,称句半龙并不为过。
不过晏沉出身龙族,又是嫡系,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虽然知道晏沉说得轻描淡写但下手绝不会轻, 然而两日后寻到恶蛟再度交上手后谢濯玉还是暗暗心惊。
之前的恶蛟连他也吃了好一番苦头,现在的却已是不足为惧,甚至连给人的感觉都完全不一样了。
“若不是那龙族的小崽子抽了我的龙筋,今日便是我吞你下肚炼化你这一身上等滋补的仙人血肉、彻底化龙!”怨毒又不甘的嘶吼响彻整个山涧, 惊起林中无数飞鸟。
谢濯玉垂眼,神色平静, 蛟吼再震耳欲聋, 他手中的剑却半分不颤。
手腕一转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他干脆利落地刺出一剑。
剑尖势如破竹地刺穿了坚硬的蛟鳞, 没有受到半分阻挡就捅入妖丹所在之处。凛冽又玄奥的剑意在一瞬间将那颗妖丹毫不留情地搅得破碎。
巨蛟如铜铃的眼睛里写满不甘,生机却随着心脏也被剑气搅碎后飞快流逝, 最终竟是从空中直直地往下坠,狠狠砸入深峡中。
蛟尾压倒了大片林木,巨大的身子激起一片水花, 然而除此之外再没了声息。
清澈水流凭空出现, 仔细地濯尽剑上血迹。
谢濯玉没有多看那恶蛟一眼,收剑入鞘的下一瞬飞身落到了远处山崖边, 稳稳地在晏沉身侧站定。
晏沉盘膝而坐,一手撑头看了全程。
他颇为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草茎,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对上谢濯玉视线的眼睛亮如黑曜石。
对上视线的下一刻,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故作西子捧心状,夸赞的话更是不要钱一样:“小仙君一剑斩恶蛟的英姿当真是风华无双,看得我真是心口炙热,心跳震如擂鼓,再看不见其他事物了。不愧是五界第一人啊——”
谢濯玉脸色一僵,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张口就胡说。”
只是别开脸的时候,他还是弯了眉眼,唇角上扬。
——没有半点方才那淡漠无情的云上仙人模样,分明只是个被心上人甜蜜话哄得软乎乎的普通人。
“怎么胡说,明明句句是实话。”晏沉哼哼着吐了草茎,伸手牵上了谢濯玉,“好了,你的事办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就该归我了吧。”
他这话一落,谢濯玉的笑便僵了一下。
晏沉在一瞬间就猜到他心中所想,却也不说话了。
一时间寂静无声,风呼啸着穿过山林的哗啦哗啦声清晰可闻。
“师尊之前说我修行太过顺遂,缺一道心劫未渡,”谢濯玉清脆的声音打破寂静,“所以此次来人界,除恶蛟是一件要事,同样紧要的是渡了心劫。”
“那现在恶蛟已除,你要回去了么。”
“只是,我还没明白究竟何为心劫。这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也让我感触许多,对我悟道有益……”谢濯玉默了默,再开口时不由自觉地加快了语速,说到最后却又停顿,忍不住低头去看晏沉。
晏沉望着他的目光灼灼如炬,带着他熟悉的炽热感情,无声地传递话语。
——不管是什么决定,晏沉都会相信他,也会支持。这是他之前便在晏沉眼中读到许多次的。
“所以我先不回去了,”谢濯玉心中一轻,再开口说话时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想留下来,和你一起。”
不是他原想说的“我应留下来”,而是“我想留下来”。
一字之差,对晏沉来说意思却是天差地别。
晏沉松开与他相握的手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下摆,没有像谢濯玉所预想的那样笑出来。
谢濯玉眉毛轻蹙,正要问他是否觉得不妥,坚实有力的臂膀却在下一瞬搂上了他的腰。
晏沉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下一刻竟像平日里抛果子玩那样将谢濯玉高高抛了起来。
谢濯玉被他这番动作弄得无措,正要运气御风,便落到了微硬的宽阔脊背上。
指尖触到龙鳞时,他瞪圆了眼,彻底没了动作。
——晏沉这家伙实在胆大,居然直接化回了龙的原形。
晏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时带上了难以掩藏的兴奋与得意:“是不是吓着了?”
谢濯玉抬手,素白的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龙角,似是被他的情绪感染:“原来你是黑龙啊,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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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宿敌小仙君沦为废人后》 90-100(第9/17页)
“龙角不亚于龙的逆鳞,可不能乱碰的,濯玉,”晏沉这么说着却是半点也不恼他的触碰,说着又是一个攀升,“你既然碰了我的角,那就是我的人了。”
“再搂紧一点啊。”爽朗的笑声在云间回荡,惹得人心神荡漾。
谢濯玉当真听话地搂紧了一点,半句也不问晏沉要带他去哪,只是全然地信任着晏沉。
这人间万里山河,那些数不尽的奇景,他要与晏沉一起看尽。
*——*
冬去春来,夏至秋收。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召谢濯玉回去的传讯到底还是在某日清晨通过青鸟琉璃灯落到了他的手中。
晏沉再不舍,行事再肆意妄为,却也不能阻止谢濯玉回去。
他既不能,也做不到将谢濯玉扣在自己身边。
他喜欢的小仙君本就是是天边月,是林间青松、雪中白鹤,不是笼中鸟雀。
日子过得那样快,好像沙从指缝中漏过,踪迹无从捕捉。
转眼就到了分离之日。
界门之外。
晏沉捧着谢濯玉的脸,拇指轻轻蹭过他的眉眼,指尖划过鼻梁,按上已经被亲得水光淋淋的嘴唇,眼中满是不舍。
谢濯玉缓慢地眨了眨眼,脸上倒是一派平静无波,只是眼底泄露出些许不舍与忐忑。
晏沉敛好情绪,沉吟道:“你此番回去,南明肯定会给你安排个好位置,九成可能是要进中域了。”
他顿了顿,忍住了叹气的冲动,故作轻松道:“他既然看重你,那肯定不会害你。所以指不定哪天,濯玉就是真正的仙君了,等你封君那日我一定到场献上大礼。”
谢濯玉默默地听着,顺着他的话去想中域所在的位置。
顾名思义,中域位于仙界最中心的一块,不管是灵气浓郁程度还是资源还是风光俱是最好的。
无数散仙挤破了头想去留在中域神庭,在那谋个一官半职可比去偏远的无名仙山镇山好太多了。
但谢濯玉志不在此。若真按晏沉所说,那以后他肯定不可避免地要与许多人接触交流,他想到就觉得烦。
撇弃这些恼人的,他便顺着这个想到,妖界与仙界的界门在北境最北端。
从北境到中域神庭要横跨一整个北境,隔了大片冰原,雪山之外更有昆仑山与蓬莱洲。
远得很,也麻烦得很……以后想再见一面真不知有多难。
晏沉看着他这幅垂着眼深思的模样,没忍住凑过去又亲了他一下,只是这一次亲在了唇角。
他郑重地开口许下诺言:“濯玉,再给我些时间。
“我保证,终有一日,我们不用再分离。到那时,我要邀所有人都来参加我们的合籍大典,要所有人望见我们携手并肩而立都道一句般配。”
谢濯玉心头一动,反手按在晏沉的手臂上,重新拉进距离,飞快地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那吻轻飘飘的,如芦花拂过。
“好,”谢濯玉低声说,“我一直等你,阿沉。”
没关系,他想。对成仙的人和龙来说,时间总是有,而且过得很快,有时候闭关一下便是数年,分别几年与几日而言也没有太大区别。
远也没关系,反正灵舟日行千里。若是想见,自然能见。
他不惧跨越山海去见晏沉一面。
晏沉爱他,晏沉也从不骗他。
所以他说以后他们俩会成为天下第一恩爱道侣,谢濯玉就相信一定会有一场盛大的合籍大典。
所以他说所有人都会道一句般配,他就相信这一定是一场好姻缘,无人会阻拦。
*——*
“师弟,你真是昏头了不成!”宗尧咋咋呼呼的嚷着,声音响得好似要将屋子掀了,“你放着好好的中域神庭不去,跑去那天寒地冻的北境图什么啊?你可知道刑司的一个空职位能让多少仙君子打破头去争,你居然主动放弃!”
眼看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响,谢濯玉翻书的手顿了一下,到底没办法再装鸵鸟:“师兄,你小声些。”
宗尧拿起一个茶杯灌了口茶,复又踱步,满脸不解:“你到底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我都知道。”谢濯玉轻轻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尊早与我讲明其中利害,也给过我时间考虑,是我执意要去北境的。现在事情已经定了,再没有反悔的道理。”
“我不擅与人交际,更对所谓的高升封君没有兴趣。一定要选个地方任职,还是北境更适合我清修。”谢濯玉认真地给人解释,倒也没有骗人,这确实是他的一部分考虑。
只是,更多的一些私心,他不会对宗尧说。
宗尧目光凝在他的脸上,心头一动,半晌后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是,这事已经改不了了,”似是觉出自己语气中惋惜的意味太过,宗尧又转了话头,“北境苦寒也没事,师兄以后有机会就去看你。”
谢濯玉默了默,只希望他这话是玩笑。
别的倒没什么,主要是宗尧话又多,声音又响,有时候一些举动会让他无所适从。
谢濯玉抵达北境是仙界的夏末。
他拒绝了南明为他好不容易才争来的好位子,惹得一向温和近人的南明都要冷脸。
只是到底是自己的亲传弟子,南明最后还是为他又安排了一番,没真舍得让他去千里冰原啃冰碴子,还给他分了座不错的山当洞府。
谢濯玉看过舆图,在心里算了一下界门距离新洞府的距离,很满意地接受了。
谢濯玉这次虽然担了个唬人的一域总使名头,实则却清闲得很。
毕竟北境事务本就少,还多是小事,原本的神官都做得很好,他便乐得缩在山上当甩手掌柜。
来了北境之后,他与晏沉联系并未中断。只是分隔两界,总是有许多不便。纵使有青鸟琉璃灯让彼此的通信不至于真像凡人的信鸽那样慢,但终归做不到随传随到。
然而有些心情好像经不起等待。总是在发出传讯的那一刻就期待马上收到回信,收到回信时读着又会惋惜不能真正看清对方的笑。
日子仍是一日日过,与在青云宗、在南境并无太大区别。
没有了晏沉的世界是寡淡的黑白色,宛若一潭死水。
谢濯玉本该习惯了。
只是对晏沉的思念愈发深重。
某一日他从闭关石室出来时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想起过不久又是中秋了,难过的情绪裹挟在思念里一齐涌上心头。
当年月成为具体的每一日,具体成每一个本该与心上人一起度过的节日,再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有许多许多个,时间便突然难捱得让人难以忍受。
他难得地写了一封长信传与晏沉,将所有想念都一口气写上去,直率坦诚,半点不藏。
他写,好想你,想见你。
晏沉的回答是由他亲自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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