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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撤退。

    当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彭萧和弟兄们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彭萧走到刚才裴轩羽可能藏身的地方，捡起地上一枚掉落的莲花形暗器，这暗器的样式和他腰间短刀上的并蒂莲纹一模一样。

    他把暗器紧紧握在手里。

    他确定，裴轩羽就在附近，她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这里，守护着他们共同珍视的东西。

    天刚蒙蒙亮，一缕晨曦透过古墓的缝隙照了进来，照亮了地上的血迹和狼藉。

    无奈之下，张麻子的残兵彻底撤出了古墓。

    彭萧踩着结霜的石板巡查战场，靴底碾过断裂的箭杆发出脆响，这声音让他想起昨夜裴轩羽留下的莲花镖。

    镖身的寒气与鸽血红惊人地相似。

    高老在彭萧离开仙岛时的那句 “灵脉归位，天下归一” 的嘱托，一直在耳边响起。

    裴轩羽蹲在北耳房的暗格里，指尖拂过石壁上模糊的刻痕。

    特密队的荧光粉在黑暗中显出淡绿的光，勾勒出一幅未完成的布防图，墨迹晕染处恰好能辨认出 “李金堂” 三个字。

    通风管道传来轻微的响动，她迅速缩进阴影，看见彭萧举着火折子走进来，光晕里浮着细小的雪尘。

    “这些符号……” 彭萧的指尖悬在壁画前，那里有半朵残缺的莲花纹，与他腰间翡翠牌的纹路完美契合。

    裴轩羽屏住呼吸，暗袋里的半块翡翠牌突然发烫，这是三年来第一次与彭萧的信物产生共鸣。

    清理战场时，老顾在张麻子副官的尸体上搜出个铜制烟盒。

    裴轩羽掀开盒盖的瞬间，瞳孔骤缩 —— 里面贴着张泛黄的照片，五个穿着军装的人站在冢君山的牌坊下，青铜鼎耳上，赫然刻着与眼前古墓相同的云纹。

    “这是山本家族的标记。” 老顾用刀尖挑起烟盒里的纸条，“他们在找能打开仙岛地宫的钥匙。”

    彭萧在主墓室的积水里捞出块残破的绢布，雪水浸透的纤维下，“易南仙岛” 四个字正慢慢显形。

    他忽然想起高老指向地图的方向，那些被朱砂圈住的圆点，此刻正与裴轩羽小队标记的军阀据点逐一重合。

    “队长，发现张麻子与洋人交易的清单。” 队员小李举着油纸包跑来，清单上 “唐代玉册” 的字样被血渍浸染。

    裴轩羽展开清单的手突然顿住，玉册的形制与她在特密队档案馆见过的密函插图完全一致，那是北方军区总司令从总统府带回的最高机密，据说能号令散落各地的旧部。

    傍晚，彭萧在坍塌的耳房里找到幅完整的地图。

    羊皮卷上用金线绣着的仙岛轮廓，与他怀中鸽血红的纹路形成奇妙的呼应。

    远处传来裴轩羽小队撤离的暗号哨，三短两长的调子混着风声，让他想起西域暖灵砂在寒夜里迸发的微光 —— 那是他们五人组最后一次全员聚首时，共同守护的温度。

    裴轩羽站在古墓外的老槐树下，看着彭萧将地图小心地折进怀里。

    她知道这场短暂的协作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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