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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一滞。
热意很快滴到肩膀上，许辞音回过头来。
裴璟吸了吸鼻子，把脸一偏，试图避开她的视线。
“哭什么？”
她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新旧情绪一齐涌上来，裴璟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
别说哽咽，连声都发不出来了。
许辞音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没发出去的消息还留在发送框里。
许辞音扯两张纸，胡乱给他擦了擦。
“就这点出息......”
裴璟抱住她，眼泪跟断了线似的，根本止不住。
许辞音听到他闷闷的压抑声音。
“我不想让你走。”
“走”字刚说完，他就忍不住了，嗓子不受控制地发出哭腔。
怎么哭得跟火车似的.......
让他哭得心发酸，许辞音都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毕竟裴璟现在太脆弱了，调节气氛没意义，发泄出来就好了。
十分钟后，她决定收回这句话。
“没完了是吧？”
垃圾桶里塞满纸巾，抽纸袋见了底，轻飘飘立在桌子上。
许辞音抬手，把袋子也扔进垃圾桶。
眼周红了一片，擦到最后，许辞音都不敢使劲了，就把纸铺到他眼下。
不求别的，吸吸水就行。
“音音......”
裴璟抬起头，对上她的脸，话都没说出口，一行泪又这么滑下来。
许辞音无奈。
“你，你这情绪，怎么说来就来。”
裴璟摇头，声音有些哑。
“我忍不住。”
一想到明晚又要像之前一样独守空房，裴璟就难受到不行。
“我感觉，我的心，像被人挖走了一大块似的。”
他突然想起陆鸣一很久之前的那句话。
“你不懂，一个人，如果一直呆在地下室，他就会觉得阳光没什么好的，可但凡见到过几秒钟的的阳光，他就再也无法忍受一刻黑暗，爱情也一样，如果你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
许辞音拍拍裴璟正在神游的大脑。
“哎，让你家机器人送点纸过来。”
裴璟抱住她，声音里带着脆弱。
“音音，这是我们的家。”
许辞音扫了眼湿透的肩头。
行，合着有点泪全擦我身上来了是吧。
她咬了咬牙，顺着他的心意开口。
“让我们家机器人送点纸过来。”
跟被安慰到了似的，裴璟满意地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软件。
许辞音扫了一眼，看到屏幕上，他给机器人起的名字。
罐头二号、罐头三号、罐头四号。
“......”
许辞音叹气。
看来是在家里被奴役惯了，有点气全撒这上面来了，都给人憋成什么样了。
等待纸巾的过程中，裴璟把陆鸣一那段话复述给许辞音听。
许辞音沉默半天，迟疑看他，态度很诚恳，还顺手给人抹了把眼泪。
“这是......从哪个电视剧里抄来的非主流台词？”
裴璟没来得及说话，罐头二号托着一盘纸巾滑过来。
一脸复杂地看着圆滚滚、屏幕上显示各种颜文字表情的罐头二号，许辞音在心里默默盘算。
这要是被家里那只记仇猫知道了，回去高低得挠裴璟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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