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我重写再拿给你看,对了,小芷儿五日沐休一天,明儿到了休息的日子,不必送孩子过来了。”
“是该让你们歇歇。”祖孙三代轮番当幼儿园老师,她中毒倒下近十天没放假,是很不讲道理,凌宴有些愧疚地道。
“不会,小芷儿乖巧得很,看她才不累,更何况她很得婆婆和我娘欢心,我娘心情好了,又有事做,病情都有所好转,我巴不得她日日都来。”顾景之笑意盈盈,“她现在比我招人喜欢。”
语调上扬,还开起了玩笑,听得出来,顾景之心情极好。
好似夸崽等于夸自己似得,凌宴也臭屁炫耀起来,“那是,我家小凌芷像个小福星一样!”就是有小福星她才找到那株大灵芝!
顾景之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凑到一起,凌宴自是说起王婶又要卖地的消息,询问秀才的看法。
收税差价不算固定收入,时代耕读之家土地更让人心安,顾景之自是对田地心动不已,只可惜那两块地都不小,“我手头银钱不够,你呢,打算买回来吗?”
“我家那块他们五十两买走的,我只原价买,多了不考虑。”话虽如此,其实凌宴主要是想怂恿秀才买地,她们三个都拖家带口有养家的任务在,以她们的经济基础,老实说,一旦闹灾有多少钱都不够应付的,不如自己有田收上一冬的存粮。
她以为秀才中举有钱了,哪里想到不够,这还怎么劝,凌宴挠耳朵。
见状,顾景之更加确定对方有心事,现在阿宴心思颇重,有时她也摸不清楚。
一个不知怎么开口,一个静待下文,谁都没讲话,俩人被迫大眼瞪小眼,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小凌芷下学救了她们的命,凌宴抱崽溜走,决定回家从长计议。
与顾家三人告别母女俩踏上了回家的路,路上遇见从田里归来的人们,村民们看她们从顾家的方向出来,神情十分讶异,凌宴只当没看见,小崽有样学样,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们,十分高冷。
二人专注聊自己的天,今天学什么了啊,还记得吗,好不好玩?
小凌芷有问必答,也会反问母亲做了什么,凌宴句句回应,母女俩亲近又热络。
在顾家学习近半月,她语言表达能力有了明显提升,讲话顺溜多了,这让老母亲格外欣慰。
更让凌宴欣慰的是带饭的饭盒吃得干干净净,小崽一到家洗了手就钻到厨房想抓吃的,她现在胃口大得很,嘴巴壮实,身形瞧着也结实了,抱上手感觉最明显,重了,也高了,好在褂子做大了些,不然肚皮要露出来了。
孩子乖巧懂事爱吃饭,大抵是每个家长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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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头发不见长,还是个黄毛小丫头。
“母亲,我想吃肉,给我热热好不好。”小凌芷眼巴巴地请求道,凌宴哪会不答应,女儿奴似得赶忙去给小崽热菜。
答应莽夫吃七天肉,自不会少一顿,晚上烧了条缺氧断气的大鱼,鱼肉令莽夫十分满意,不过小凌芷偏爱给她留的猪肘盖饭,一勺接一勺,吃得直哼哼,带骨头的猪脚更是,抓在手里就是啃,干干净净一根骨头,关节的脆骨膜也不放过,她啃完的骨头属实狗子见了都愁得慌。
就连想板着脸抓紧吃饭的秦笙亦压不出唇角,她的芷儿用饭时好生可爱!
令人满足的晚餐结束,沈青岚尽显疲态,捶腰揉腿哈欠连天,那滋味难受的很,凌宴本想给她按摩缓解一二,没成想对方嫌她肉麻,竟是直接吓跑,带上妹妹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宴:你这个情商我……我说不出话。
喂饱生产队的几员大将,晾衣绳上又攒了几个鱼鳔,凌宴将干透的收到袋子里,家里后院前院都是坑,灰土大得很,泼水清扫。
小凌芷没了踢球的地方,又去显摆,小驴不理她,百无聊赖,赖在凌宴身边想听故事。
凌宴正搬来煮洗发水的炭炉准备过滤,拗不过她,只好一边讲述一边搅动锅子。黄褐色的茶枯充分融入水中,好似一锅酱汤,气味倒是很清新。
远离小崽,滤出汁水装入竹筒,她的嗓音同滴答滴答的水声一道在院内回荡。
春天白日逐渐变长,黄昏末尾天色渐暗,将洗发水倒入竹筒,余光里,那一直窝在屋里的秦笙转移阵地,移到门口借光,她腿上抱着汤婆子,手中绣花针快速穿梭,凌宴不由抬头,那绣花针快缝出火星子来了……
这么急。
说句让她等她几个时辰再去镇里不好吗?白白自己受罪又何必,可……虽说如此,假使身份互换,面对死敌她也不可能坦率,这道题对于秦笙来说永远无解。
除非自己主动。
凌宴叹了口气,停住话头,找来木柴放到炭炉里,蹿高的火苗照亮周围。她默不作声的将炭炉搬到秦笙附近,叮嘱了句,“我午饭前能从镇上赶回来就行,不用那么急,仔细眼睛。”
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地盘,没再等候秦笙的回应,颇有几分尽人事、听天命的意味。
一时间小院仿佛成为学生时期的“三八线”,两人泾渭分明、互不打扰。
秦笙一顿,按下抬头的下意识反应,默默享受着恰到好处的体贴,手上动作却是没刚才那般焦急。
去镇上来回近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只要明日早起些,她最少还有三个时辰可以做活,这足够做完,当然不用急了,有了这句话,秦笙松了口气。
虽不看、不回应,但那些温声细语的描述,如玉珠落盘清晰落入耳中,一字不差,再无法做到充耳不闻。
许是那故事太吸引人了,秦笙再次为自己找到理由,尽量压下心底隐隐的不适,抓紧时间赶工。
母亲又和娘说话了!娘没臭脸!不懂大人那些弯弯绕的小凌芷呲牙冲秦笙一乐,小手托腮,兴致勃勃地听故事。
这一幕正好被偷瞄的某人逮个正着。
秦笙:……
嘴上忙着,但今天摸了一天的鱼,除了洗发水毫无建树,是该做些正经事,凌宴也就没注意到母女俩的纠葛,她搬来晾好的干草,按莽夫曾教的那般左扭右绕,借着对面传来的火光,尝试做件蓑衣。
她语调过于温柔,以至于惊心动魄的探案故事变得催眠,身旁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犯了困,凌宴拍去手上草屑,“洗洗睡觉。”
“不想睡。”小凌芷甩甩头,精神了些,“母亲我听完这个再睡,行嘛。”
“行呢。”故事只剩结局,凌宴很好说话的应了,“明日沐休,可多睡一会。”
“好!”白天不在家,她好长时间没和小鸡们玩了,小凌芷对人生的第一次沐休满怀期待。
就这样,一家三口在各自的忙碌中听完整个案子,终是年幼,等给崽洗完,小凌芷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凌宴笑着逗她,“明日想吃什么?”
“想吃肉……”小崽含糊不清嘟囔。
真是个小馋猫,给她换好衣裤,凌宴把小崽塞进被窝,秦笙就在门口,似是怕惊动boss死的更快,她压低脚步,快速、无声且鬼祟地窜到对面。
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像极了惧怕失主捉拿的逃跑小偷。
秦笙眉头骤然一抖。
作者有话说:
秦笙:你就是贼!
凌宴:啊?我又干啥了?
秦笙:偷心小贼!
凌宴:我比你大,偷心大贼正是在下。
某日某人过于能翻旧账,秦笙带崽离家出走,凌宴去寻。
凌宴:阿巴阿巴。
凌宴:玛卡巴卡。
凌宴:路西迪西。
凌宴:我也是傻子,你跟我回家吧……
秦笙:区别对待难受死了!
感谢以下老板的支持↓(猫猫头啃香肠.jpg)
第164章 主动开口[VIP]
老鼠怕猫, 天经地义。
可看渣滓那副模样,令人不爽中透露着些许滑稽,差点给秦笙气笑了。
怎的, 不是早该知晓我要杀你,现在怕成这样做给谁看?演得还怪好的嘞, 秦笙暗自腹诽着,她们之间本该合理的关系转变有种异样的生硬,就好像……
正待细思之时, 一声嘶哑的猫叫自墙外传来,那叫一个凄厉, 打断了她的思路。
为自己矫健身手窃喜的凌宴神情一凛, 虽不喜那大猫的凶残, 也不想让那家伙在自家附近出事,她抄起火把点亮,来到猫窝的位置查看。
只见地上放了一只小老鼠,爪子缩在胸前断了气,那大猫恢复的不错,比原先胖了些, 正在猫窝曾经的位置打转踱步,口中喵喵不断, 气势汹汹的,好似在骂动了它窝的人。
不懂猫语都能听出这骂得有多脏。
凌宴:……
“噗嗤。”院内某人被那喵声喵语的粗鄙之言逗乐,唇边的笑意在听到脚步声后, 转瞬即逝。
火光流转,浅笑婉婉, 快到秦笙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那一瞬间的开怀。
凌宴大步回到原位,表情悻悻, 一屁股坐了回去,又觉不对,起身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谨慎地巡视,见没有异常才坐下编蓑衣,橘红的光亮掩盖了被猫痛骂后的脸红与愤愤,耗时半晌才一切如常。
一切都落到秦笙眼中。
在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中,她们各自忙碌,不过偶尔……余光总会捕捉对方的身影。
暗地里偷偷打量,一如往常。
鸡窝没了动静,小驴也趴在地上歇息,轻松惬意地结束了一天的无聊,生产队队长为了弥补白天的怠惰正在辛勤工作,编织这东西看似简单,实际上手才知经常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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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错,练习摸索好一会凌宴才找到门道,渐渐编织成型。
弄好半个腰身,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凌宴抬头,与准备睡觉的秦笙对了个正着,四目相对,她主动避让,“你先洗吧。”
为永远无解的题目送上最体贴、也是最简单的答案。
秦笙没吭声,径直去往厨房舀水,行动代替语言,回应来的傲慢且无礼。
凌宴并不在意,想到这秦五岁就硬装,装不下去就臭脸,也挺好笑的,不禁眉眼弯弯。
排队洗漱,于是被迫加了一小会班,等她洗完也才九点多些,今天王平帮忙开了门别,铜锁咔嚓,将自己与对面的威胁彻底隔绝开来。
相对安心了些。
躺在床上,凌宴还不是很困,古代的夜晚没啥娱乐活动,如果不是手头有事,能给人无聊到长毛。
明天小崽起的晚,正好秦笙还要赶工,她可以多睡会,稍微规划了下行程,生产队全部成员各个安眠。
那落锁的声响在夜间格外清脆,秦笙腹诽,防贼似得,我真想动手你防得住吗?呿。
虚虚搂住熟睡的小人,在一片温暖的惬意中,她轻而易举坠入梦乡。
翌日一早,凌宴是被敲门声叫醒的,“母亲母亲~”
小凌芷焦急的声音传来,凌宴脑子一懵赶忙开锁,一只嗷嗷待哺的崽“兴师问罪”,“我怎进不来了?”
“我把门锁了。”凌宴打了个哈欠,如实道。
小凌芷扁扁嘴,不大高兴,“什么锁啊?”
外头天光大亮,而秦五岁没在门口,约莫在屋里绣火星子,可不敢说锁是防狼的,只一个早饭,小崽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凌宴糊弄过去,一边赚积分一边带孩子。
收拾卫生、去鸡窝捡蛋、跟小驴说说话,平淡的日常,有了童真的加入变得格外有趣。
“今天家里要干活,灰大的很,要弄脏衣裳的,到时你去我那屋呆着。”观察完鸡窝,凌宴叮嘱道。
小凌芷看看脚上漂亮的虎头鞋,连忙扫了扫灰,点头答应,“知道了。”
凌宴ru了把小脑袋瓜,“小心着些,别掉到坑里了,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好哦~”小脑袋左摇右晃,往那温热的掌心上蹭,好生乖巧的崽。
母女俩玩闹一会,沈家姐妹就到了,剩下的鱼肉和素菜小炒上桌,外加一个咸菜拼盘,以及两个小祖宗的专属蛋羹,早餐还算丰盛。
饭罢,凌宴想了想,接过秦笙手中的碗筷,说道,“去我那缝东西吧,这屋要凿墙,有灰。”
秦笙:?草屋藏娇不够,又要凿墙作妖,是撵她走还是怎的?日子不过了?受不了装不下去了?
终是渣滓的家,不是自个的,寄人篱下的自己哪有话语权,秦笙狠狠瞪了某人一眼,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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