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中放心,到时若是须得饮酒,推说身体不好便是。”看过范愚常年喝药的祝赫在边上帮着出主意,就是话里带着笑意。
都不必范愚点头, 此时真正体弱的陆展宣就开口否去了这个提议:“那可就是解元亚元一道称自己身体不佳了。”
想象出了这场景的白洛还扬着下巴,手中把玩着自己的发丝道:“未免太下主考面子了些。”
叶质安已经要皱起来眉头,还是范愚自己听见主考二字之后来了灵感,想到了祁连先生的吩咐。
“无妨,到时早些到场,开宴之前同师兄说一说,换做茶水就是。”
就是不知道这位逆徒师兄,能不能顺畅地答出来先生的考题了。
被柳无拔高难度的题目折腾过后的范愚,对即将到来的宴请提起来了十足的兴趣,随着思绪流转,面上也就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坏笑。
“阿愚,回神了。”
说着到时宴请的事儿,几人已经并肩行到了祝赫二人住的客栈。
不少考生已经退了房间离开省城,于是范愚他们也就从运河边上的客栈搬了出来。
即便只要再在省城逗留没几日功夫,污名亦已经洗清,他和陆展宣也半点不想再呆在这个舞弊者聚集过的客栈了。
新的客栈要舒适不少,没有趾高气扬的侍者,就连厨子手艺也比原来那处好许多。
正合范愚的意。
虽没有运河的热闹场景可看,但安静的环境宜读书,最后几日里,叶质安原先时常皱着的眉头都因此舒展。
再加上乡试结果已经尘埃落定,范愚不曾病倒,他终于能够全心投入到医书当中去,不止不再盯着人的饮食作息,偶尔连他自己该用饭的时间都需要提醒。
“古怪病症”没有再犯,更是令叶质安记挂了好几年的心事被就此抹去,整个人的状态都要轻松不少。
刚安顿好没几日时间,终于忙完了舞弊案子的官府果真就传了消息。
三日过后便要宴请诸考官并新科举人。
范愚既然先前这般说了,自然也就没同剩下几人一道出发,提前了小半个时辰到了场。
只是进门时候教不知情的人给拦了拦,道是:“莫要唬我,看你小小年纪,哪里会是解元?”
范愚哭笑不得地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打扮,明显的动作终于教对方察觉了他身上的秀才长衫,语气才转地亲和些许。
“青布长衫,头戴方巾,秀才公莫不是想进去开开眼?咱可不能随便放人,到时要挨训的。”
汉子一副憨厚老实模样,坚持不信范愚会是解元,话里像极了是在哄小孩。
还是后边传来的声音帮着解了围:“没唬你,这位小郎君确实是解元。”
正是同样早到了的主考,也即柳无。
现场考校时候范愚的表现给他留的印象颇深,这会儿单从侧面就认出来了人,直接把他带着进了场。
两人差不多并肩往里走,柳无隐隐在前一些。
没立即开口交谈,而是引着不熟路的范愚朝着个园子走,脚步到了处凉亭才停下来。
“坐。”
柳无动作间端着些架子,却不讨人厌,反而正好同身上气度相契合,瞧上去就是个清贵的翰林该有的样子。
和先生称他逆徒,醉心仕途的描述差别有些大。
上回考校时候范愚虽有打量,大半注意力还是放在题上的,距离也比此时要远,看得其实不算清楚。
于是又有机会之后,柳无就再次察觉到了在身上游移的视线。
有过的疑惑便又一次被勾了起来。
但这回不必他问出口,面前的少年没有顺着话坐下,收回视线之后就冲着他拱了拱手行礼,开口就是一句“师兄”。
柳无:“??”
竟然还真是多出来了个书信当中一笔不提的师弟。
按理该确认一番身份,但他的惊讶劲儿都还没过,就被劈头盖脸砸了一长串问题。
“先生特意嘱托,瞧见师兄之后便一字不落地转述问题,师兄可以开始作答了。”
范愚问话的时候,始终保持着方才行礼的姿势,示意了柳无作答之后,才直起身来。
却也没坐下,而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对着他道:“忘了,师兄这回答完之后,可别忘了将回答写到信中,寄予先生。”
其实照着范愚的性格,不至于对着刚见面的人这般行事。
但坚信自家老小孩先生教出来的逆徒性格不会偏差太远,再加上考校时候明显比对陆展宣时加大过难度的问题,他现下只想看看清隽师兄的惊诧模样。
事实也和他猜想的一样。
迎面砸过来的一长串问题,很好地帮柳无确认了范愚的身份。
“阿愚既然早已经知晓了问题,想来也有想过回答,不妨口述一番来让师兄听听。”
承认之后,开口就唤的阿愚,几日前才在范愚面上出现过的坏笑,此时也挂上了柳无的嘴角。
刚相认的这对师兄弟的相处模式,这就初步成了形。
要他口述给范愚听可以,身为师兄,对师弟进行考校却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允中,先生替我取的字,师兄唤允中便是。”
范愚不好拒绝,答应之前还记得纠正一番柳无的称呼。连替他取字的祁连先生都改唤了允中,柳无自然不会是例外。
“阿愚”二字,不知不觉间早就成了叶质安的专属。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在大周模拟经营》 90-100(第9/14页)
柳无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改口之后就唤人取来纸笔,硬是将他自己一人的口述转变成了师兄弟二人在凉亭当中各自书写。
宴请开始之前的小半个时辰,就这么被该是主角的主考与解元给耗了过去。
答完过后的探讨确实尽兴,结果对范愚而言却不是件好事——
一沉浸到其中,早到的真正目的就被他不自觉地抛之脑后了。
两人最后踏在宴会即将开始时进了场,满场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时,他才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酒量问题。
好在副考已经因为泄题被押了起来,说是宴请诸考官,真正能到场的只有柳无一人而已。
敬酒时候,范愚只得拿着目光求救,希冀于自家师兄能读懂眼神中的意思。
不知从何而来的默契,瞧见示意之后,柳无直接推说是自己不善于饮酒,换了满场的酒水。
范愚为不必出糗松了口气的同时,落座于他对面,真正体弱多病的陆展宣眨了眨眼睛,咽下了将要说出口的告罪。
只是两人的眼神官司正好被他收入眼中,好奇心就生了出来。
明明被误以为是舞弊,现场重新考校的时候,他们还互不相识才对,才小半个时辰竟能够眼神交流了。
不过马上他就没功夫好奇了,柳无放下手中的茶盏之后那句话,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今日设宴,还有一事要说明。解元至亚魁,六人可入京城太学。”
足够简短,声音也不算响亮,却致一片鸦雀无声。
被提及的六人甚至可以说是呆愣,手中动作纷纷停滞。还是有人不慎弄翻茶盏之后的惊呼,打破了这片寂静。
打从乡试结束之后就还不曾进过系统空间的范愚,表现得还要傻一些。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许久不曾踏入的空间应当又发生了变化。
早早达到3级,也考中了解元,估摸着,里边也该有个新建筑在等候着他了。
就是可惜,大概又得等现实中在太学入学之后,才能够在系统当中体验一番新建筑的功能。
想到这里,被双重惊喜弄得有些懵的范愚才算回过神来,压下心中暂时的遗憾,冲着上座的师兄道了谢。
柳无话还未毕,又道:“宴后诸位还得停留一番,好替你们讲讲太学。至于现下,开宴。”
六人纷纷点头答应,入读京城太学的机会难得,自然不会有人想要拒绝。
即便是有着系统作为助力的范愚,此时也只是对大概再也不会回去的府学感到些许不舍而已,面对这个机会,他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启程
在宴上没有机会进去系统空间, 范愚对于太学的初印象是来自柳无的口述。
“太学采三舍法,入学皆为外舍生,依年限, 经试可升入内舍、上舍。学生里边各省乡试解元至亚元只占了部分,总计约莫能有数千人。早年以三舍取代科举,如今倒是已经没了这个功用,只将太学视作个学院便是。”
头一句话就带上了考核,显然不会是个由着人混日子的地方。
“学生三十人为一斋。授四书五经, 也讲解律令书数。”
柳无没什么详细介绍的打算, 只说是具体的等他们入了学便知, 若是提前透露个干净, 到时便无新奇之处了。
后边的话更多是在进学的时间与方式上边, “水路应当是个不错的选择,经运河上京不仅比陆路快不少, 还省力。”
话毕, 手中慢悠悠端起来茶盏,抿了一口。
也不嫌宴上已经饮了太多, 以此为送客的意思。
范愚于是顺势要转过身, 却被放下茶盏的人唤的一声“允中”留下。
场上只剩下师兄弟二人, 柳无也就没再遮掩, 抬手揉了揉额角,面上带着对于纷乱宴席的嫌弃之意。
“明明是群书生, 却闹腾得仿佛不曾读过书似的。”
倒是范愚,经历过那群纨绔子的荼毒之后,对今日的场面还算接受良好,聒噪归聒噪,起码没让他觉得头疼。
才刚将两番场景作比较, 边上柳无就提起来了这群舞弊的“秀才”们。
“头一次发榜过后,允中曾在堂上瞧见过的书生便拦了车马,只道是状告有人乡试舞弊,甚至点出来了所有涉及到其中的秀才名姓。”柳无手上动作不停,显然还有些头疼,说到这句时却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还算精准,与你们同住的那群人里头,不论是否得录,皆被副考泄了考题。”
话音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柳无再开口时,就带上了疑惑:“能在买了考题的情况下,还考不中举人,倒也算是人才。”
范愚也跟着点了点头,新中的解元与曾经的探花郎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科举,对那一小半舞弊还考不中的,是真心觉着不解。
不过柳无更多注意的还是他师弟,接着就道:“客栈里边那个侍者便是其间递消息卖题者。拦路状告舞弊的书生发现了交易,只以为满客栈住客皆是买题之人,加上解元亚元都住在其中,便将你二人一道告了上来。”
“你们被带上堂考校之时,其实官兵还在侍者那边儿搜出来了本册子,一一列了买题卖题之人,甚至金额也有写明。”
倒是解答了范愚的疑惑。
毕竟是科举舞弊案子,即便被考校的问题难度比之陆展宣的拔高不少,洗清楚嫌疑的过程似乎也太轻易了点。
这会儿听见说还有本册子作为证据,他才恍然。
柳无则是还在边上感叹着这案子的愚蠢,他甚至怀疑,以这群纨绔子被考校时候的水平,怕不是秀才身份也是靠着舞弊得来的。
连问题出自四书五经中哪一个都说不出来,更不必说写文章作答了。
分明就是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具体的处理还未决定,是否要往前追溯也还在犹豫,舞弊这个话题到此就算是暂且告一段落。加上头疼并没缓解,柳无挥了挥手就示意范愚离开。
两人离着启程离开省城都还有许久,再见面的机会颇多。
范愚离开时也就没有什么不舍,反而对于系统空间中可能的变化已经迫不及待。
举办宴席的园子外边,叶质安又静立着在等候,臂弯还搭着件薄薄的外袍,发丝被夜里的风吹得有点凌乱。
范愚刚一踏出门,就被他披上了外袍。
“夜里起风,凉了不少,又估计着阿愚不识路,索性就来接你了。”
实则却是因为白洛祝赫二人先归,隔了许久之后又是陆展宣独自回客栈,在医书里边沉浸了一天的人抬首发现只少了个最早出门的范愚,问了路就迎了出来。
说出口的倒也是事实,披上外袍之前,范愚确实因为夜里忽起的风瑟缩了一下身子。
“乡试主考正巧是先生口中那位逆徒柳无,师兄知晓之后便留了留我。”想起来宴前之事,范愚一边说着,还伸手确认了一下两人写了回答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