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开足够的距离,战车上一直没有动作的御者终于有了反应。
缰绳的抖动示意了雁行的挽马开始动作,方才被范愚拨动过的两个铃铛也随之响动。声音舒缓,节奏也一点都不凌乱。
规律的铃铛声音与御者的从容动作,都很好地展现出来了“礼乐”观念下的仪式感。
正是五御里边排在最前作为入门的“鸣和鸾”。
铃声响动没过多久,战车前边的地面上就凭空多出来了道曲折的水沟,提醒着范愚即将转入“逐水曲”。
水沟细窄,要在战车与四匹挽马的遮挡之下看清楚每一个曲折就已经不太容易,还得靠着手中的缰绳来提示挽马动作,不仅得完美地避开水沟,还得沿着其方向前行。
范愚光是注视,就已经在感叹其中难度了。
而立于战车上的御者依然是一副从容姿态,如臂使指般,指挥着挽马完成了第二项。
战车才到水沟尽头,平原又生出来了些变化,交叉口悄悄出现在了挽马跟前,水沟则是凭空消失,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范愚已经习惯了系统空间的变幻莫测,此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御者技艺精湛的展示上边,口中悄悄念出来了“舞交衢”。
有个舞字在其中,这一项的要求自然不会是简单地通过路口即可。
旋转适度的战车契合了乐舞的节拍,御者此时像极了是个成熟的舞者在炫耀技艺,操纵着战车于交叉口舞动。
“舞交衢”过后,该到“过君表”。
范愚的视线移动,便瞧见了适时出现的君王表位。
御者显然也有一直在注意,缰绳抖动过后战车便停下来舞步,车过表位而御者致意。
即便人立于战车之上,手中也还执着缰绳,表现出来的也还是完美的礼仪,半点不失气度。
相比前边三项,“过君表”的观赏性于看客而言便少了一些,范愚心中已然期待起来了排在最末,也是他认为最难的“逐禽左”。
君王表位消失在原处,平原上边已经浮起来烟尘,待驱逐的禽兽出现。
已经结束了大半展示的御者并没有放松,对待最后一项的态度也没有丝毫松弛。
缰绳的控制下,挽马带动着战车,将猎物悉数驱赶到了左前方,为的是便于君王射猎。
虽没君王在场,“逐禽左”依旧完成得很完美。
等到禽兽也化为光粒消散,挽马才停下脚步,和才献上一场极致展示的御者一道,又恢复到了静止不动的状态下。
范愚则是瞧见自己身前也多出来了无数光粒飞舞,凝聚成了与御者所控的一般无二的车马。
还处在震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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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人这才意识到,五御乃是这间特殊的课室的经营内容,而展示过后,就该轮到他自己学习了。
以看客身份欣赏五御的展示确实愉悦,可换做亲身学习,却显然不是易事。
现实当中确实已经无人学习,但这次展示的认真程度就已经足够说明,系统打算一丝不苟地教授的决心了。
而事实上,范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的向往和好奇。
瞧见车马时就直接上手去摸,此时有这样一个学习的机会放在面前,担心难度的同时,他可一点没有放弃学习的打算。
就是上战车的动作有些颤颤巍巍。
先前游学时候单是坐在车里都觉得颠簸,此时要站立着尝试驾驭四匹挽马,怕不是能让他重新体验一回晕船的感觉。
也没准会是直接被颠下去车箱?
果然,学着御者的动作抖动缰绳过后,范愚就发现本该雁行的四匹挽马,险些撞成了一团,铃铛则是哗啦作响。
最后还是靠着系统的帮助才恢复成最开始出现时的模样,好让范愚进行新一次的尝试。
且不说五御,一次体验过后,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要花费多久才能做到让马并行了。
第104章 第一〇四章 放心,有我兄长在
缰绳粗砺, 加上范愚这是头一次立上战车,下意识就握得特别紧,没多久手上便磨得泛红。
原本还想等结束这次经营之后去试试隔壁的射的念头, 不得不因此被他打消掉。
好在系统当中的痛觉虽然真实,但没和现实同步,等他退出系统空间,并不会在手上找见丝毫痕迹。
没有炭火温暖的屋子里边冰冷一片,却没法消磨掉范愚的兴奋劲儿。
原本因为冷意而蜷缩成一团的身体, 这会儿激动地在床榻上滚了滚, 也不嫌这动作会让他好不容易捂得暖和起来的被窝变凉。
倒是勉强还记得不要滚出去被褥外边。
再次形成的长条状物蠕动了一下身体, 范愚甚至还把脸埋进里边, 挨着被子里侧轻轻蹭了蹭, 也正好遮去了欣喜的笑意。
系统往常设置的经营内容都文艺得很,难得出现的驾驭挽马和战车, 对他而言实在是个极大的惊喜。
要知道现实当中基本已经无人会去专门学习五御, 加上外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课室,直到迈入其中瞧见白雾的那一刻之前, 范愚都还以为射和御这两项只会教授点理论, 想象当中最好的情况也只是能通过投影来看看先人的动作而已。
倒是他低估了系统。
亲手握住缰绳的瞬间, 范愚甚至有些蠢蠢欲动, 想要直接骑上马背,在眼前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边骑上一圈。
反正系统空间里边受伤, 只要退出去就能恢复,并不能带来什么实质上的损害。
要不是虚拟人的教授安排紧密,他还真想试一试。
即便是后来发现自己甚至没法让四匹挽马保持雁行的优雅状态,而手上也被缰绳磨得红肿时,范愚也只是把这想法往心底深处藏了藏而已。
想着何时才能有机会骑回马, 脑中则是在重放着才给他带来过十足震撼的展示。
而旁人看起来,就只觉得他是懒洋洋地窝在被窝里边发呆。
“斋谕好生悠闲。”
陆展宣难得抛下炉亭间的温暖,裹着足够厚的衣裳,带着一身寒意推开了门,瞧见范愚的模样之后开口便是句调侃。
也正好提醒了他,把好好的被子卷成长条,由着风往里漏的做法实在有些愚蠢。
于是范愚讪笑了一下,连忙将被褥恢复成整齐的原状,又伸手把已经因为先前的动作而落在床榻上的外袍扒拉到身侧,才有些不太情愿地钻出被窝。
飞速将外袍披上身系好扣子之后,才终于有功夫去给陆展宣个回应。
陆展宣已经在自己那张床榻上坐了下来,毫无形象地展开被褥,覆在膝上,继对范愚的“啧”声之后,发出来声满足的叹息。
“没烧炭盆,实在太冷了些,怎的不与浦深一道回炉亭边上取个暖。”
被子帮忙守住了温度,寻着舒服姿势后,陆展宣便不急着离开,看架势甚至想来场闲谈。
兴致一起就被范愚察觉到,方才没因为寒意瑟缩身子的人这会子反而想要打个寒噤。
在没有炭火的冰冷屋子里边开启一场漫长的交谈,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也没打算打断,范愚只把自己往被窝更深处藏了藏,摆出来会好好倾听的姿势。
“方才恭喜了浦深,却还未同允中你道喜。倘若没记错的话,斋长斋谕虽不似学谕等有月俸,却也还能免个斋用钱,也算是减笔开支。”
太学有官厨,却只对内舍生和上舍生免费开放。外舍生都得缴纳了斋用钱之后才能在官厨就餐。
范愚在每回考中更高的功名时都有收到奖励和道喜,府学时候的膏火银也差不多尽数攒了下来,但读书向来费钱,单是算算科举赶考的路费,就不便宜。
即便是面对各种开销时早就不再捉襟见肘,偶尔能省去一笔总归也是桩好事。
不说叶质堂已经是学谕,即便还在外舍时,他也是豪富子弟,还真没在意过斋用钱的存在,自然不会对范愚和周浦深提起来这事儿。
还是陆展宣不知从哪听见了消息,才来转述给范愚听。
认识周浦深之后,陆展宣就有些被惯坏,原本就能念叨许久不嫌口干,而今逐渐发展成了甚至不需要人的回应,只要偶尔抬头发现人还在听就行。
于是甚至没给范愚留个什么插话机会,自顾自继续往下。
“呆在屋里也挺好,起码没那几人的嚷嚷声惹人心烦。允中你和浦深二人,往后可要成他们的固定挑衅对象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下巴朝边上还空着的床榻点了点作为示意。
显然叶质堂宣布斋长斋谕人选时候,几人的反应都不止被范愚自己注意到。
想着职责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便是帮着周浦深记录斋中学生的课业品行,范愚倒是不是很愁这事儿。
反倒是如何督促这些对自己心存不满的不求上进者完成课业,更像个难题一些。
周浦深向来沉默,也就导致陆展宣此时才从范愚这边听到斋长斋谕的职责所在,一时间笑得靠在了墙上,也不嫌它冰冷。
笑过之后,就有些激动地起身,拽着范愚搁在被褥外边的手臂道:“走走走,去炉亭间瞧热闹。”
范愚一头雾水,并没反应过来有什么热闹可瞧。
但索性一个人回屋的最初目的已经达成,体验过御之后一时半会儿也还不想开始读书,便顺从地换了衣裳出门。
才到门口就察觉到了点不同。
离开时候还闹腾得很的炉亭间,此时一点动静都无。
范愚甚至要怀疑是不是众人都出了门去听一场他不知道的讲,留了间空屋子在那。
推开门之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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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满斋人都还在,等他和陆展宣踏入,便真就一个不差了。
周浦深的位置挪到了最靠近炉火处,身边还空了足够坐下两人的位置,显然是留给方才没在场的范愚他们。
至于原本牢牢占据着这位置来烤着火高谈阔论嬉笑玩闹的几个,则是如同鹌鹑一般缩去了角落,手中还捧起来了书。
虽然是倒着捧的,明显心不在焉,但也堪称是个奇迹了。
范愚和陆展宣并肩朝着屋子正中走过去,倒也没客气,就在空位上坐了下来。
两人身上的厚重外袍,还是被察觉了他们到来的周浦深给接过去摆在一边。
人是已经坐下,却没打算读书,不约而同地扫视了满屋之后,视线就停留在了被驱离自己宝座的几人身上,面带惊叹。
再回过头看向周浦深时,则都是一副格外敬佩的样子。
还看得周浦深有些不太自在,手中要翻书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然后不太自然地抬首问了句“怎的都盯着我”。
“怎么做到的!”
因为身体原因而一直没去听讲,又和其中两人同屋的陆展宣,绝对是整个存心斋中对这群官员子弟怨念最深重的那个,瞧见转变之后也就格外惊喜,手上都已经激动地拿开了周浦深的书,试图让人好好讲讲过程。
已经有人问,范愚也就含笑未语,看着周浦深无奈妥协。
可惜陆展宣注定是要失望的,说话都有些像折磨,周浦深自然不会长篇大论,解释是解释了,就是言简意赅。
更不用说什么话本该有的跌宕起伏了。
“只是问了他们十几个问题,四书五经当中最为基础的,集了几人之力都没能答出来哪怕一题,自然觉着不好意思。”
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也没法解释几人为何会乖巧得如同鹌鹑,听见这边动静察觉到视线都没敢给点什么反应,简直像是被人掉了包。
但再不满意,周浦深能解释一句就已经是纵容了。
顶着好友颇有威慑力的目光,陆展宣再怎么觉得不满意,也只好乖乖地把手中抢过来的书给还回去。
只是落在范愚眼里之后,倒是让他神色有些恍然。
陆展宣自己不觉得,在旁人看起来,乖巧程度与边上几人也不相上下了,其中差别,也就只到周浦深纵不纵容而已。
于是原因直接被范愚归结成了先前没发现的友人自身的威慑力,而后就傻傻地露出来个笑。
照这么看起来,没多久前还以为会是个困扰的问题,周浦深自己就能解决个彻底。
相比之下,反倒是陆展宣自己,更成问题一些。
“浦深与我都得记录斋中学生的课业,可展宣你的身子……”
话未说完,只到能让人反应过来的程度就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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