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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3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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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杂志的抽屉。

    戚檐当时为了省事,只将封面瞧了,并不仔细翻阅其中内容,叫文侪这站在显示屏前心焦如焚,这会儿总算有机会慢慢翻阅。

    可他将杂志都平铺于桌,也并没想挨个查看。

    视线在杂志封面上扫得飞快,最后锁住一本主要元素中包含了心型项链的杂志。

    他屈腰去沙发里拿出那条项链,两相比对,在确定了和杂志上的是同一条后,即便那项链还卡在指尖,他已托着杂志翻阅起来。

    这阴梦太重细节,杂志的每一页皆是正经内容,他唰啦啦疾翻,压根锁不住重点,却还是硬着头皮一页页翻去。

    那杂志厚,总共300多页,再加上色彩缤纷,直翻得文侪眼花,最后手指卡在第200页,在杂志靠近中缝的一个角落设计了个生命栏目,主题是女性身体健康与自保自卫,举的例子则是一个女孩和他弟弟被绑架,绑架犯割下女孩的十指对家属进行勒索,最后女孩因同歹徒搏斗,诱发心脏病而死亡,那绑架犯因构成绑架罪与过失致人死亡竞合,处以死刑。

    文侪将那故事看完,沉沉舒出一口气。

    ——原来任怀屋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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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个数不清的手指是这么个含义。

    ***

    戚檐今夜单敷衍应付了楼下二人,喝完饺子汤便上楼去文侪屋里寻人。彼时文侪正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见他来只将被子铺去了地上,供戚檐坐。

    “还不够。”戚檐将委托纸抓得皱巴巴。

    “不懂你说啥。才刚进来呢,莫名其妙说什么不够?”

    “不够快。”戚檐的脑袋微微向前垂着看那发皱的纸,“今晚咱们再尝试尝试破解一个?”

    “还没被电爽?”文侪嘴上这么说着,见戚檐积极,实际上也并不觉得心累,于是爽快应下,在他身边落坐,“谜题三还需再仔细整理整理,不如先看谜题一和谜题四?你从那俩中选一个,咱们好好嚼去。”

    “谜题一与第六日出现的那温室有点关联,我怀疑那会儿我翻得还不够仔细,咱们先把那玩意儿解决了。”

    戚檐的指尖落在一道摺痕处——正是那“肆”字。

    【肆、我留下一颗烂果,要它来日还我一颗好果。】

    “与烂果能扯得上关系的,似乎只有储物室里那铁皮箱子。”文侪说。

    “我嘛……我认为烂果本身并无太大含义,”戚檐笑笑,“但文哥,你发现没有,不论是那能上人身的墨字,还是坑底那树,那无头尸,它们指向的唯有一人。”

    “这谜题四与任怀有关。”戚檐又补充着说。

    文侪琢磨着,指尖转了只笔:“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直观性的线索,没法轻易判断那鬼老头和任怀的关系……若是当真不存在那类线索,咱们就只能从题中死抠。”

    “那没办法。”戚檐耸耸肩,说,“来吧。”

    “‘烂果’着重一个‘烂’字,假如我们把这看作鬼老头——毕竟鬼老头是当年那桩绑架案的主犯,足够称作烂人一个。”文侪说罢,看向戚檐,“第五日你被鬼老头追杀后跳楼,清醒后,你同任怀说了好些话,但都听不清……你有什么头绪没有?”

    戚檐摇头:“准确而言,那是李策说的,我能听到的仅有任怀的回覆,可任怀他慌张否认掉后便开始发疯了……但奇怪的是,他发疯到要割腕,老管家却说我没做错,要任怀好自为之。”

    文侪点头:“老管家当时的语气别提有多坚定……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你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说任怀他是个杀人犯。”

    “你也看着,我说的分明是那鬼老头,伤及任怀纯属意外。”

    “任怀瞧上去很抗拒那话。”

    “是,但我——李策,瞧着他割了腕,当时除了感受到恐惧,还有兴奋。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止恨鬼老头他,还恨那同他有所关联的任怀。”

    戚檐的肩膀紧贴着文侪的,顿了顿又说:“如果排除任怀与鬼老头为一体的想法,且在目前尚无证据能证明任怀有错的前提下,仇恨还是在鬼老头与任怀之间发生了传递,最为常见的一种仇恨延续情况便是‘仇恨的代际间延续’,即任怀同那鬼老头存在血缘联系。”

    见文侪不语,他于是接着往下说:“若鬼老头真的是任怀的直系亲属,那么通过鬼老头的模样和年纪来判断,应当是任怀他爸。恰好‘烂果’留核,种下去,长出新树,结‘好果’,那好果烂果说白也是同根生。”

    文侪思考时惯常皱眉,这会儿亦然,只说:“有道理,正巧那鬼老头无名无姓的,若是任怀的亲属,那么答题时对他的代称也可以确定下来了。”

    戚檐拿笔头戳在下巴上,说:“那‘我留下一颗烂果’要如何解释?”

    “哦,对了。你开会时我从二楼小客厅的杂志里翻到了当年那案子……李素当年应是心脏病发作死亡的,那绑匪被法院判了死刑。”文侪说。

    戚檐一面揉他脑袋夸他能干,一面盯着委托纸上的谜题四前半句,好一会儿才说:“既然那匪徒已死,那么这里的‘留下’就不能解释作李策宽容待人,留下了匪徒性命……且依据我们目前的推导方向,任怀的故事主旨讲的是仇恨血缘继承,既然匪徒的生命没有‘留下’,那‘留下’的恐怕只剩下李策对那死人的恨了。”

    文侪知道戚檐应是想通了,故而没有插嘴,只任他继续说。

    “后半句的‘要’语气强烈,‘还’则是李策遗恨未解的代价,‘好果’与‘烂果’相映射,表明李策索恨的对象,从那匪徒,变作了那人的儿子任怀,可是‘好果’并不能直接解释作任怀,而是李策对任怀做出的报复举动。阴梦本就是现实的另一种表现方式。从阴梦里出现任怀同‘我’争辩自己不是杀人犯,且出现自残举动来看,李策在现实当中估摸着也没少为难他……”

    戚檐斜眸,说:“我作答了?”

    “笔帽都给摘了,才来问我。”文侪斜睨他。

    戚檐笑起来,接过文侪的笔记本,落笔。

    【肆、我留下一颗烂果,要它来日还我一颗好果。】

    【答:‘烂果’指李策对于造成姐姐李素死亡的绑匪的恨意,‘留下’强调恨意的延续,‘好果’指李策对于匪徒的仇恨在他死后,转移至其子任怀身上,‘还’指李策通过报复任怀,来解自个儿对于那匪徒的恨。】

    文侪不愿去看,只默默攥住了戚檐的手,短暂地阖上了自个儿的眸子。

    掌心握住的骨与肉没有传来电流窜过的抖动。

    他睁眼,一个红圈。

    他仰头,撞上了戚檐的笑,笑得上挑的眼尾都被笑意泡透了。

    文侪一怔,只挪开眼去。

    戚檐从何时开始笑得这般真心了?

    不知道。

    没准一点儿也不真心。

    只是他看错了。

    文侪觉得他仔细思考戚檐的笑这件事很是荒唐,于是不想了,只从柜子里搬了团新被子丢上床去,说:

    “天色暗了,睡吧。”

    第122章 【李】EP21 把衣服脱了吧。

    日子一天天过,文侪似乎已不拿与戚檐同床共枕当回事,毕竟在阴梦里,还是命和效率更重要。

    可戚檐如今只要一晚不挨着那仅把他当搭档或是同窗的家夥入眠,就总觉着浑身有虫在咬。

    总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却毫不为自个儿扭曲的心理感到愧疚。

    他不仅要名正言顺地躺他身侧,他还想让文侪染上他的体温乃至气味,还想让文侪也养成习惯,只要看见双人床就会想起他,只要一个人睡就会觉着少了点什么。

    喜欢一个人能有什么错呢?

    他喜欢文侪是没丁点错的。

    眼下难得起早的戚檐又偷偷摸摸把文侪抱入了怀中,大约十来分钟过去,他怀中人才终于有些动静。

    他见文侪眉心紧拧,口中一直嘟嘟囔囔着什么,于是将耳朵凑到文侪的唇边。

    他听见文侪说——

    “渴。”

    “哎呦,哥又变成小蝙蝠了。”

    戚檐笑着揉了揉文侪又软又蓬松的卷发,旋即起身到衣柜中翻出两套纯白的浴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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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浴袍的腰带,捆住文侪的手脚。

    为避免文侪逃脱,他又至客厅翻了几条绳子回来绑人,待事情做完,他才开始不紧不慢地思考——当初文侪生生吸干了一条巨蟒,必然不能让文侪直接咬他,一不当心把他咬死了可就不好了。

    但他确实不想让文侪渴着,只猜是文侪不解渴恐怕就无法清醒。

    没办法,他就是那种明知夜里吃糖对牙口不好,也依旧会为了哄孩子开心,把糖送到孩子嘴边的蛮横家夥。

    一把水果刀很快被戚檐拿在手中,他从容割开自己的手臂,等血淌出来后,才将手臂贴至文侪唇边供他吸吮,只是甫一瞧见那小子有要露牙咬他的倾向,他就会猛然把手收回去。

    这么循环几回下来,意识不清醒的文侪已经学会了小口舔血。

    大抵是连文侪也知道累,没多久就连吸血动作都慢了下来。戚檐于是趁机将一杯清水递过去,这举动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想让文侪漱漱口清干净口腔中的血腥味,省得文侪醒来后又良心过不去。

    “真可爱。”戚檐看着文侪朦朦胧胧半睁眼乖乖喝水,又皱眉将血水往盆中吐的模样,又忍不住上手搓了一把。

    戚檐看了眼时间,已是早上七点半了,他赶时间,没办法慢慢等文侪恢复意识,却也并不乐意和文侪分开,因此毫不犹豫地将人抱起,踹开房门便径直往收藏室去。

    收藏室的沙发荣幸成为了文侪的床。

    戚檐当初在这鬼地方断了指,他理该有多远躲多远,可他心底总觉着那被四婆砍下指头应该是不可避免的固定事件,因而没想逃,反更迫切地想重回收藏室再捋一捋线索。

    因为,至少到目前为止,那收藏室里的线索算是没能发挥半点用处。

    依照着先前的记忆,他从三角钢琴中摸出两个白塑料袋,再次确认了一袋是止血用品,一袋是手术缝合工具。

    他想,李素生前曾断十指,那么在李策阴梦中,他让未曾断指的自我断了指,就相当于一种自我惩罚。

    可他既然想实施自我惩罚,哪里会专门为自个儿提供治疗用具?

    所以这两袋东西不是用来治疗他的断指的,而存在着其他用处。

    他正一边想一边在屋里转悠,忽然听来身后一声带着怒意的——

    “戚檐!”

    戚檐于是笑着快步至那沙发前,俯下身像是哄孩子一般轻轻拍打那人的脊背:“亲爱的醒啦?早安!”

    “早安个鬼……我怎么在这?快把我松开,要找线索俩个人更方便。”

    “还不行。”戚檐笑着摸他的耳垂,胡扯道,“我怕你要咬我。”

    “……倒也是,但绑着嘴就够了,绑我的手脚做什么?”

    “这个嘛,”戚檐想了想,才说,“怕你扑过来咬我。”

    “鬼才信……快点解开!”

    戚檐假装没听见,扶起文侪后又拎了那两袋东西放到沙发前:“哥,你帮我想想吧,先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在这屋里找到了俩塑料袋么?第一轮时我觉得那是为了治疗断指,现在那猜想不再成立了,你觉得它们的用处会是什么?”

    闻言,文侪果然不闹了,仔细想了想才说:“除了治疗伤口还能有什么别的用处?但我身上肯定没伤口,你身上有没有?把衣服脱了吧,我帮你看仔细些。”

    戚檐听了那话紧紧压住身上的衣服,皱着眉头说:“怎么能突然逼人脱衣服呢?多让人不好意思啊?我自己看!”

    话虽如此,换作平日,他早爽快把衣服脱了,只是今早刚动刀在手臂上割口子给文侪喂血,若是叫文侪发现了这事实,指不定又一个人生闷气,所以他决定打死都不脱衣服。只将衬衫口拉大了,自个低头往里看,腰部果真有一道半截指头长的缝合伤口。

    “还真有……”

    “那就简单了,你昨天不是一恍惚,看到我揍你么?这些工具估摸着暗示的就是李策曾受到了周宣严重的暴力伤害……可这线索为什么藏在收藏室的钢琴里……”文侪想写字,奈何手被绳子绑着,不得动弹,只得咬牙切齿地让步说,“那就不解开绑脚的,你就解开我的手总行了吧?”

    “当然。”戚檐帮他解开绳子,又恭恭敬敬将他的日记本和笔递过去。

    “你看看那架钢琴上还有没有什么暗示。”

    “我已经把那玩意看了不下五遍了,幸福牌金丝楠木三角钢琴,产于1990年,钢琴腿有点磨损,内部的构造倒是没什么问题。”戚檐说。

    “幸福么……”笔尖在纸上写下那两字后便停在了一点上,文侪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如果说周宣都对李策施暴了,李策还妄图用幸福亦或者其他的正面情绪去掩盖的话,或许是出自愧疚,亦或者……负罪心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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