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法再直视它。
看着眼前的灵雀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她拢紧了被子,“我睡不着嘛。”
忽地又眼前一亮,“要不,你陪我聊聊天?”
“你要聊啥。”灵雀没好气地问。
“你说,有一个人,他很讨厌,但他真的走了,我又挺想念的,为什么?”
“鬼才知道。”
一人一鸟沉默一阵,灵雀才开口打破:“谁啊?”
姜小满嘟了嘴,“就,就……一个人。一想到他,我就睡不着。”
“讨厌我不清楚,但思念我知道,绵长、刻骨,所以难眠。”
姜小满听了这意料之外的答复微微怔住。
她看着眼前的鸟儿,盯着它那两颗又黑又亮的眼睛,想到七天之前,这眼睛在那冰棺里失去了所有的神采,而今才终于恢复了曾经的模样。
她有些好奇:“璧浪有思念的人……不对,鸟吗?”
金黄的灵雀沉默半晌,姜小满静静等待着它再度开口。
“有一个。”
“是谁?”
灵雀在案几上走动着,它的视线看向窗外的圆月。
“她叫天音。”
“我残余的记忆破碎不堪,但惟记得,每次我怪病发作,她都陪在我身边,唱歌给我听。我饿了,她也会给我送吃的。有她在,我便不再害怕,也不再难过。”
姜小满望着眼前这只灵雀,一时之间,心中竟生出几分说不出的感觉,既陌生,又似曾相识。她听人说起过,灵宠与魔物一般,死后皆有轮回之道,想来璧浪今日所述,便是它前世之事罢。原来璧浪的前世,也曾得过一场怪疾,倒与她一般无二。却也不知它口中的那个“天音”,是哪只漂亮鸟儿,是公还是母。
她低声道:“璧浪应该很喜欢它吧?”
鸟儿踱着步子,徐徐道:“我不晓得何为‘喜欢’,但的确时时刻刻思念于她。”
它拍拍翅膀,一个机灵飞到窗台上去,望着朗朗明月,“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离开故乡之时。我们的主君是一位孤高的王,她如晨星般耀眼,是我们的信仰与荣光,她率领我们离开故土,踏上异域征途。只可惜,那时我旧疾发作,被主君隔离,后来又失去了些记忆。……好在,本大爷如今已得重生,哈哈哈哈!”
姜小满看着它模样,暗自钦佩:前几句还低沉不已,到后面忽然又昂扬起来,这鸟儿心态可真好。
“主君,故乡……”姜小满默念着这几个字,心中不由暗自思忖,原来璧浪曾有自己的故乡。传闻灵宠每逢转世,丹魄总会回归其初生之地,那想必便是它的故土了。这般美丽的雀鸟,它的故乡,定然是人间仙境般的佳境,令人向往。
不过却是没想到,这灵雀竟也像人族一样,有大王,还要打架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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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盘,倒怪凶残的。
灵雀蹦跳着下了窗台,语气又柔和下来:“只希望有一天,我还能再见到她。”
“会的会的!一定会的!”姜小满连连点头,随即长叹一声,喃喃道,“不像我,我连他何时再见都不知。明明不过相伴十日,却觉得那段日子,仿佛好长好长……”
“我也觉得我这一觉睡了好长好长。……唉不说了困死了,睡了睡了。”
“哎,你别走啊璧浪,再陪我聊会儿。喂!”
……
*
同一轮月光之下。
扬州的夜晚,还是如常一般宁静和谧。而梅雪山庄,自解了封禁,气氛也没那么闷密了,远看过去,山庄是烛火通明、暖意融融。
岑兰如今也不再夜弹,她坐于窗前,借着烛光,手中翻阅着民间仙典,准备着来年二月的仙考。一直到看倦了,才熄了灯,睡去了。
碧春帮老夫人收拾完毕,也回去歇息了。
山庄之内一片静谧。
咚咚咚——
大门那边忽地响起一阵敲门声,倒也不急促。
曾管事拉开门,却见门外立着一男一女,男子执礼而立,女子依依相随。
只听那郎君行礼道:“老伯。我夫妻二人去河北访友,贪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头,如今前后无村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不知方便与否?”
曾管事仔细打量二人,见那郎君身姿挺拔,面若白玉,倒有几分雌雄莫辨之美,看气质像是个礼貌的读书人。而那女子青纱遮面,黑发垂肩,几片绒羽点缀头顶,雪白长裙翩翩曳地,恬淡安然,温婉如水。
再看两人连匹马都没有,料是走了一整天,形容憔悴,模样甚是可怜。
那郎君见眼前人犹豫,便又道:“老伯放心,房金自是少不了的。”
曾管事忙摆手:“这倒不必,带我去请教一番家主母。”
他去了不一会儿,便回头来道:“家主母有请二位入内来。”
自从那两位仙家来庄里诛除了魔孽,如今老夫人的态度也变了,常言萍水相逢者,当能助则助,以行善积德。
二人进门,寒暄过后,曾管事便将他们向着客宅领去。
途中走过账房旁边那条小道时,四下无人,除了曾管事提着的灯笼发出幽光,周围皆是黑漆漆一片。
“两位客人,路有点黑,跟紧我……”曾管事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客人?”
他有些奇怪,反复顾盼后还是不见人影。他想着会不会是方才绕过账房时跟丢了,便向那边走过去确认看看。
老管事提着灯笼,缓步走了过去。走到账房门前,他停了下来,皱着眉头,试图在黑夜里搜寻人影。
一只手倏地从背后伸来,瞬间裹住了他的后脑勺。
咚——
人倒下去后,灯笼也落在了地上,周围寒气太盛,灯芯竟自己熄灭。
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了,被漆黑彻底吞没。
*
那白面郎君将晕厥的老管事拖进房中,将他瘫软的身体搬来靠在墙上。
她恢复了往常的嗓音,原来竟是个女子。
高大的女子冲身旁戴面纱的襦裙姑娘笑道:“这点小事,你本不必来的。”
“君上之事,我怎能缺席。”面纱女子冷然回道,“月谣,开始吧。”
月谣自是笑笑,笑容里几分狂谑。
她不再言语,展衣单膝蹲下,随后猛地将手扣在那晕厥的老管事颅顶。手中紫气腾升,周围气流也暗暗卷动。曾管事虽仍昏迷不醒,但面上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翻着白眼,嘴唇也一个劲打颤。
月谣闭上双眼,她的眼角渐渐浮现出两枚勾子状的斑纹,那老管事体内的灵气则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掌心。
过了好久,她才睁开眼,瞳孔此时已经镀上了金红。她舔舐了一圈上唇,狡黠一笑,抓着老管事颅顶的手忽地一松,老人的身躯便无力地沿墙滑倒。
“找到了吗?”面纱女子急询。
月谣站起身来,先是活动了一下肩骨。
“没看见君上,倒是看见了两只仙门蝼蚁。天音死前,他们来这里布局杀她。……一个姜家的,一个凌家的。”
面纱女子紧蹙眉头,看着心情很是不悦。
“把这庄里的人挨个全都读一遍。若还是找不到,便去抓了那两个仙门的来读。”她一字一顿坚毅道,“一定,一定会有君上的踪迹。”
“行,听你的。”月谣轻松应道,又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老管家,“那这个人……”
“别杀他。”面纱女子冷然道。“读完后消除这段记忆,这些人,醒来也不会知道我们是谁。”
月谣闻言,不禁嗤笑了一声。
“我说羽霜,你这圈养蝼蚁的恶趣味,什么时候能改改。”
“不是恶趣味,是策略。”被称作羽霜的面纱女子神色漠然,月光下,她缓缓推开了账房的门,“我所求的,是不留痕迹。杀戮,亦是痕迹。”
第34章 他逃婚都逃了好几次了
姜小满被一阵啪啪啪的拍门声惊醒。
醒来时只觉心跳急促,手心也沁满了冷汗。梦里的情景支离破碎,却分外清晰:一只冰色的大鸟,一只澄黄的猫,一直尾随在她身后,分不清它们是敌是友,是在追赶她,还是只是跟着跑。
自打从扬州回来,她便常做些古怪的梦,大多醒来便忘得一干二净。唯今日这一梦,她仍记得几分。
姜小满揉着发沉的额头从床上爬起,甩了甩头扫除困意,披衣整束才走去院子里开门。
外头的拍门声还在继续,她不禁皱眉:谁呀,这么早?
一会儿还得上妙音阁继续修习。
这一月来,她在赋灵曲上的进步颇有成效,只可惜始终缺一个人来配合她测验成果。大师兄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虽偶能抽暇指点她一二,却无法全程伴她修炼,而其余擅毁绝谣这类强攻音术的师兄师姐又基本没空。
唉,要是有人能陪她一起修习就好了。
一边想着一边拉开门,正好对上一张甜蜜的笑脸。
“小满,早呀!”
姜小满愣了片刻,“梨儿师姐?”
门外立着的,正是小师姐冯梨儿。
她比姜小满只年长一岁,却早在七岁时便已进入姜家修习,若论资历,其实当是老师姐。她常着一袭葱黄色的襦裙,梳两个娇俏的双垂髻,再将白脂玉笛悬于腰间。
说来,她和姜小满年龄相仿又修同种乐器,自然而然,两人也颇为亲密,曾经也是她空寂小院里为数不多的访客之一。
“小满,昨儿个你脸色不太好,我可担心了呢!”冯梨儿将手抬了抬,姜小满一眼瞅见她手中抱的黑玉砂锅,“这不,早上特意给你煲了汤,快趁热喝吧,暖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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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心?姜小满又一怔。
冯梨儿见她发愣,又俏皮地扬了扬眉,“还有惊喜呢!来,当当——”
她向旁边挪开后,姜小满才发现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小白师兄!?”
干瘦的男子向她挥了挥手,笑道:“早啊,小满师妹。”
姜小满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惊喜”是小白师兄?说来,小白师兄主修毁绝音律,倒是个能配合赋灵曲的理想人选。难道梨儿师姐看出了她的心思,特意把小白师兄带来帮她修习?
可他明明一向只陪梨儿师姐修炼来着。
正待发问,却听冯梨儿笑道:“我昨日与顺子说了你的心事,顺子便说他有一个绝密消息告诉你,保准你听了会开心。我便把他一同带来了!”
姜小满吐出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小白师兄是和秦云昭师兄他们同一时期拜进宗门的,他人高高瘦瘦,说话也诙谐,但极少留在宗门内。他任务接得勤,大多是独来独往,所以姜小满平日也不常见到他。
而且他每次出现,基本都是和梨儿师姐一起。
说来,就是自从小白师兄和梨儿师姐走得近了以后,梨儿师姐便不怎么来找她玩了……上次梨儿师姐主动来她这儿玩,都是半年前的事。等等,没记错的话,小白师兄和梨儿师姐明年就要牵定仙缘了吧。
姜小满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声:真好。
……
姜小满招呼二人先进院中坐下,自己则把汤锅带回屋里。
待她收拾妥当,端了一盘瓜子推门而出时,却看到一副吓人的场景:金黄的雀鸟,正坐在冯梨儿的头上,仿佛把她的头发当作鸟巢。
以及鸟嘴里蹦出来的雄浑男音:
“噢~你们是傻女人的朋友吗?”
“不错不错,丫头灵气柔和,小子灵气刚劲,都比傻女人优秀!”
姜小满差点一个趔趄连带着瓜籽盆摔倒。
咦?昨晚她竟然忘了把这臭鸟收回去吗?
仔细回想,昨晚璧浪说自己“困了”后便消失了,变回那只无法言语的灵雀。而她气急败坏地把灵雀抱在怀里撸毛,后来……好像就这么抱着睡着了。
“哇,小满!月儿竟然会说话耶!”冯梨儿丝毫不惊,反而一脸兴奋地逗着头上的鸟玩。
白顺更是乐不可支,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木棒,戳了戳鸟肚,“月儿竟然是公鸟?廉哥还骗我说是母鸟呢!”
姜小满暗自舒了一口气:也好,至少他们还不知道月儿的事。
她竭力保持微笑,不多做解释,走过去直接伸手一抓——灵雀毫无防备地被她像拎鸡一样倒提着尾巴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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