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真相就在眼前,却又难以触及。
姜小满只能按着女人的话去试,闭上双眼,试图催动灵力——
说实话,梦境里的力量总如虚幻的影子,说有便有,说强便强,缥缈不可掌控。但此刻,姜小满却真切地感受到,心魄之处恰似有一股无端强大的力量蛰伏着。
她咬紧牙关,尝试着去凝聚那股力量。
突然间,身处的天地开始剧烈晃动,恍如地动山摇,再睁眼,那湛蓝之空如支离破碎的青瓷一般簌簌掉落——
*
姜小满只觉得身形一偏,失了平衡,猛然向旁侧倒去。
紧接着“咚——”的一声闷响,脸庞砸向了冰冷的地面。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半边身体摔得生疼。
爬起来一看,方才卧的也不是床铺,竟是一根横着的硕大木桩。
——难怪先前总觉得地面摇晃不稳呢!
姜小满缓缓喘了几口气,稳了稳心神。
原是做了一个怪异之梦,竟从木桩上滚落了下去。而具体梦境如何,醒来一瞬,却已大半忘了个干净。
她低头一看,忽见自己换上了一身雪白衣衫。
记忆最末,也就是无端被女战神给打晕之前,自己分明穿的是一身最爱的红裙。
是谁给她换的衣服?男的还是女的!?……不会把她看光了吧?姜小满顿时羞得脸颊涨红,心慌之下,手无意识地在身上摸索,竟一把触碰到怀中的玉笛。
“还好,笛子还在。”暗自舒了口气。
姜小满开始四下打量起这间屋子,疑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屋内极其简陋,除了方才她睡的那根木桩外,只有一张空空如也的小方桌,旁边竖立着一个木架,其上端放着一个木盆。其余空无一物,甚至连一把椅子也没有。
再看四周,无窗的墙壁都镶着冰冷的铁皮,墙上还拴着几条粗重的铁链……心中猛然一沉,不禁暗暗叫苦:完了,该不会被捉进地牢了吧?
目光又落在了紧扣的门上。只见那门通体漆黑,似乎是由厚重的铁打造而成。
姜小满急忙跑上前,试图用力推拉那扇铁门,双手使出全力,甚至脚下也用力蹬地,那门却纹丝不动。
这一刻,给她急得汗如雨下。
糟了,给人锁里面了,这回怕是真被关进牢里了!
莫非是被鬼婆婆——啊不,被那位战神大人逮捕了?下一步是什么,刑讯?拷问?逼供?签字画押?
定是被那神女发现了她用法器逃跑之事,更有甚,自己曾骑着魔鸟袭击文家虫车部队,救走押送的文梦语,这事会不会也被她知道了?
想到此处,姜小满彻底坐不住了。
仙门禁令其三,也是最忌讳的一条:不得与魔族同流合污。
犯此戒者会被如何处置来着?昆仑卷宗上白纸黑字写得分明——与邪魔同罪,可当场伏诛!就像小时候常听的,那潜风谷的惨剧一般,因与魔族沆瀣而受仙门诛伐……
脑子哐啷一声如受雷劈。
完了……彻底完犊子了!
姜小满心头狂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随即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没派人来行刑,便说明事情还未到最坏的地步,还有转机,不能坐以待毙!
她飞快地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助她逃脱的线索。
然而,屋内极其简陋,四下空空荡荡,除了那根木桩,木架,木盆和小方桌外,竟再无其他物件。不愧是牢房啊,当真什么也没有!
她越想越急,双手在房中来回摸索,甚至扯了扯墙上的锁链——那锁链似乎与外界相连,重如山石,丝毫不动。
拉了一会儿便放弃了。
呆滞放空须臾,目光悄然落在一物上——那只孤零零放置于木架上的木盆。
姜小满快步走了过去,低头一看,盆中果真盛着一汪清水,水波微微荡漾。
水……水……
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
依稀记得自己曾在幻境中操控一泊湖水,破了雪茗师姐的幻术。
——要不,再试试?
*
铜墙铁壁间,婉转笛音如溪流淙淙,声声回荡。
随着旋律起伏,那盆中渐渐聚起一个跳动的水球,自水面升腾、滚动、悬浮。
如今,姜小满奏笛纵水倒是越来越熟练了。她发现,只需将水想象成自己的灵宠,赋之灵力、感之形体,便能随心所欲地操控。
引导之下,水球仿佛有了生命,随着她的指引在空中轻盈地舞动。笛音所到之处,水球还能随着音律变幻出各种形状:
她轻轻一吹,水球变作圆润的球形;再一转调,便化作尖锐的锥形;又换一个曲调,水球竟幻化为方正的立体之状;最后,笛音一扬,那水球竟化作了一颗闪烁的小星星。
正陶醉于捏水思考捏个什么能破局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咔啦”的响动——
房门,开了!
姜小满一个紧张,笛音也随之骤然一转。
“噗啦!”
那化作星星的水球顿时失控,竟直直泼向了刚踏入房门之人!
第106章 仙门究竟发生了何事?
“所以,这不是牢房?”
“当然不是,”满脸水渍的女子眨着眼睛,“这是我的房间啊,姜妹妹!”
“对不起啊燕姐姐……”姜小满有些尴尬地拿了丝巾,帮司徒燕擦拭那被泼湿的一身水。
“不碍事,我本是渔户之女,沾点水反而舒爽得紧!倒是你这泼来的水,怎的还带着灵气般,这是什么术法?”俊秀的女子非但不生气,言语中还对她纵水之术颇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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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儿骨》 100-110(第9/16页)
姜小满编了个似是而非的术法搪塞了过去。
又疑惑地问:“可为何我怎么也拉不开那门?”
司徒燕朗声大笑:“噢,这门啊是用推的!——而且为了晨间修炼,我特意在门上施了三道力咒,每次外出都要额外加些力道才能推开!”
姜小满无言以对。
想说这世上怎会有女子住得如牢房一般,连床都是木桩,但一想若这是红莲枪的房间,倒也觉得不足为奇了。
正想着,腹中忽然一阵久违的绞痛袭来,让她霎时醒了神。
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猛然抬首问:“燕姐姐,我的铃球呢?”
司徒燕愣了愣,随即恍然一笑,从衣甲中摸出了那只熟悉的玉球。
“这不是古木真人的神器么?我寻思很重要,便替你收起来了。现在便还你……”
话都还未说完,但见眼前少女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便软软倒了下去。
“姜妹妹!!!”
*
姜小满再次醒来时,迷蒙中,第一反应便是检查腰侧的铃球。
飞快摸向腰间,拎起那铃球来,见它正发着淡淡的荧光,才终于松了口气。
司徒燕关心了她一番,确认她无事才起身。
眼前,高大的女子着一身暗金色的软猬甲,行头收拾得干练扎实:头上戴的烈日冠端正得一丝不苟,腰间的繁复带扣也扣得整整齐齐。
难怪有人说,进了玄阳宗,便如踏入军营一般。倒不是指的严明铁纪,相反,玄阳宗内自由随意,而是那种发自内心拼搏奋进的阳刚气魄,让人多少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司徒燕应是在她二度昏厥期间端了茶水进来,搁在那小方桌上。
“你不必担心,我已飞书传去你爹那儿,告知他你在太衡山由玄阳宗照料。”说着,她倒了一杯茶给姜小满递去,“神女下凡身负要事,此番赶着去昆仑,恰巧发现你晕厥在太衡山附近,便将你带来了此处。你便安心在此修养几日,待飞升仪典结束,再行返回也不迟。”
金翎神女!?姜小满一惊,握着杯子的指尖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什么发现她晕厥,分明就是被她打晕的!听司徒燕说她睡了三日,却不知那鬼婆婆到底对她施了什么法术,竟让她昏迷了这么久。
又想起一事。
“那她把凌司辰带去哪了?!”
司徒燕闻言一愣,显然有些不解:“神女此番下界,便是为了召辰弟弟飞升为仙,自是带他去昆仑了。”
姜小满瞪大了眼睛:“他……他没晕厥?”
司徒燕摇了摇头:“没有啊,还是他将你抱上山来的呢。他和神女一道送你来此,便离开了。”
什么!?
姜小满心惊不已。
“他当时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凌二公子,你要是被挟持了,便眨眨眼啊!
司徒燕枕着下巴回忆道,“嗯……倒是没什么奇怪之处,便是嘱托我们好生照顾你,还给你施了沉眠术……”说到此处,金甲女子笑道,“本想让你连睡七日到仪典结束,谁料姜妹妹你灵力如此强悍,竟冲破他的术法提前醒了来。”
姜小满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原来连睡三天是凌司辰干的。
是怕她冲动行事吗?
又这般擅自替她做决定!……手中的茶杯握得更紧了几分。
不过弄清缘由后,心中波动逐渐平息。
姜小满将茶水饮尽,低声喃喃:“原来,真是带他去飞升了……”
悄悄叹了一声。这个金翎神女,哪哪都给人一股怪异之感。也不怪她误会,明明是引人飞升,怎的一脸欲行不轨的压迫之气。
司徒燕笑道:“岳山两位公子飞升之事已昭告天下,还能有假?倒是你,雪妹妹可担心坏了,说你被大魔掳走,怎的竟便被掳到这东海之地来了?”
姜小满一时不知当作何解释。
料是顺水推舟是最好的应对之策,于是便点头承认了,只道自己趁魔物不注意逃了出来,最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在野外。
司徒燕安慰她一番,却在不经意间又暗叹一气。
姜小满有些意外,“燕姐姐因何事叹气?”
她心里思索,传闻红莲枪向来是个快意恩仇之人,行事果敢洒脱。在岳山之时虽没见她几面,但也未见她露过此般神情。
司徒燕侧过脸,面色隐隐沉重,“如今天神下凡,本应福泽苍生,但如今不仅魔物四处作乱,仙门各派也乱成了一锅粥。寿宴一毕,各家皆灰头土脸,一面闭起门来整治内务,一面又得紧赶慢赶筹备五柱仪典。此番人间不稳,却还要送新仙上天,该说是福还是祸呢?”
“仙门究竟发生了何事?”
姜小满明知故问。
行舟客怒揭仙门丑事,戳了文家和玉清门的痛处,自然会掀起轩然大波——这也是文梦语所求。
可她昏睡三日,对这后续却全不知晓、又有些好奇。
于是司徒燕在木桩另一头坐下,将文梦语大闹婚宴之后的事娓娓道来。
姜小满边听边喝茶,连连点头。
看来众人尚不知晓行舟客之事,口耳相传唯有新娘大闹岳山,揭露文家二把手的不端行径。文家新娘受到惩处押回青州,却半路遭遇魔袭——押送队伍无人伤亡,只是……那位三小姐却不幸被魔物吞噬,尸骨无存,令人不胜唏嘘。
至于那文伯远,其罪行累累,不仅背弃仙缘,还施血蛊于宗亲,查证属实后已被他兄长亲自押回宗门,废去了半生修为,革去职能,终身软禁。如今文家因他颜面扫地,怕是无力再翻身了。
司徒燕道:“且不知这是不是那文三小姐想要的结果。为了揭露恶亲,不惜押上自身幸福,恐怕已是走投无路吧。可惜,明明出嫁之后便可逃脱,如今却葬身魔口,真是个可怜的女子。”
堂堂七尺侠女,面露哀色,叹气连连。
姜小满不敢说话,只得装作悲伤应和。
心里却暗自替文梦语高兴。
起码她一番飞蛾扑火般的闹腾并非全无所得。只是不知羽霜带她去了何处,等她知道这一切后,是否会有一丝慰藉?
“那……其他宗门呢?”
《荒漠曲》中写得分明,文家虽可恨,但囚禁、折磨、咒炼凡人和北魔君,玉清门做的事更为不齿。那苍龙七星中定有不轨之人,装的一副廉正道义的模样,背地里却行着破戒之事。
司徒燕接过话头:“玉清门还有你们姜家,确实引以为戒。听说回去以后都战战兢兢,赶紧整治门风、肃清不轨。你爹连夜制定了几条新规矩,别的事倒没听见什么消息。倒是玉清门……”
“玉清门如何了?”姜小满急不可耐。
司徒燕沉思片刻,道:“嗯……听说昨日把其中一个长老给关起来了,说是那位仙炉掌者,但具体是犯了什么事,便不知了。如今昆仑上下忙着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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