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真的对永嘉帝动手,便是李玉坤也只是想将其囚禁。
那毕竟是天子,弑君的罪名一旦沾染上,此生都会是史书上永世不得翻身的罪人,便是这一幕已经摆在了萧洵眼前,他也不敢相信,秦姝落当真会是这么大胆。
他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萧洵如此真实地面对着秦姝落滔天的恨意,原来救他不意味着什么,原来她真的已经恨他至此,不惜背负着弑君这等遗臭万年的骂名。
秦姝落眨了眨眼,看着永嘉帝瞪大的一双眼中充斥着不敢置信。
她的语调依旧温柔,低声道:“这一刀,是你教子无方。子不教,父之过,父皇,这是你该受的。”
永嘉帝想要挣扎着捂住腹部的伤口,可是架着他的士兵却没有一个松开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姝落拔出刀,然后又温温柔柔、文文静静地捅进第二刀。
萧洵终于怒吼出声,喊道:“阿落,不要!”
秦姝落听着他的呼喊,依旧捅完了第二刀,然后浅浅地回头,看着他狰狞的面容,笑了笑道:“怎么,萧洵,你也会痛吗?“
她眸中浅淡的笑意越发的浓烈起来,手中的匕首更是一刀又一刀地拔出又捅进。
萧沁眼睁睁地看着父皇在秦姝落的手中从中气十足变得奄奄一息,最后几乎要站不住,全靠身侧的士兵架着。
她想开口,想出声,想大声呼叫,可是嗓子却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样,此时此刻根本不敢有半点的声响发出,生怕下一秒遭罪的人就是自己。
所有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代帝王,在一个弱女子的手中陨落。
永嘉帝不说是个明君,至少不算是昏庸的帝王,此时此刻却成了一个面目模糊的血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而秦姝落站在他面前,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杀神,她分明笑着,可一身戾气,竟是比这世上最不甘的冤鬼还要深厚。
萧洵看着秦姝落,双目通红得几乎要泣血,她一身衣裙早已泥泞不堪,而手上沾满了自己父亲的鲜血。
那是……他的父亲啊,哪怕他有怨怼,哪怕他们父子不和,可是……当他对上秦姝落那双麻木又疯狂的眼睛时,脑海中那根常年绷紧着的弦在此时此刻猛的就断了。
恍惚间,他才明白,不止是父亲,好像他们也已经彻底走到尽头了。
再也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不管他再怎么退让,秦姝落都不可能回头。
他看着秦姝落,又想起竹林里那一抹青色的倩影。
这一刻他心底所有的期盼和不甘忽然就放下了。
也是,走到这一步,也该有个了断了。
第115章 这是秦姝落第一次杀人,永嘉帝死不瞑目的眼神还在她脑海中不断重映,像……
这是秦姝落第一次杀人, 永嘉帝死不瞑目的眼神还在她脑海中不断重映,像是厉鬼要纠缠她一辈子。
指尖上湿热的血迹尚有余温,衣摆被染得鲜红, 就连脸颊上也星星点点地留下了痕迹,浓稠的血腥味让人恶心想吐, 可秦姝落却感觉很好。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手上红艳的血迹, 原来杀人的感觉是这样啊, 她甚至舍不得擦拭这些从前让她害怕又恶心的东西。
她想啊, 终于,不再是别人手上沾染着她秦家的血了, 而是她沾染别人的血迹。
哪怕变得丑陋,哪怕变得恶毒,变得面目可憎。
可她还是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啊。
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她缓缓抬眸, 看向萧洵, 两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中定格。
在很久以前, 所有人都劝她忍耐, 劝她认命,劝她放弃仇恨。
他们应该也不曾想到过会有今天吧。
可这一天就是来了。
秦姝落眼睫微颤,恍惚间, 想起年少的时候第一次见无为子大师的时候, 母亲还让无为子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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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算过一卦。
只是卦象一出,母亲便热泪直流。
那时候她尚且年幼, 只知道这所谓的卦象让母亲不开心了, 便冲上去朝大师大声道:“我才不信你呢,大师又如何, 都是骗人的。”
“娘,大不了以后我都乖乖跟你去护国寺上香,再也不乱跑了,而且就算是护国寺的菩萨觉得我以前不敬也不保佑我,咱们家还有祠堂,外祖外祖母他们肯定会在天上保佑我的。”秦姝落替母亲擦着泪,宽慰道。
魏粱雨抱紧自己的女儿,泪眼模糊道:“是了,魏家的列祖列宗定会护着我们阿落,保阿落周全的。”
秦姝落抬着稚气的小脸,替母亲把泪珠一点一点擦干净。
年少时斗志昂扬的模样历历在目。
可如今呢?
秦姝落低嘲一声,她永远都记得那八字批语。
“孤辰寡宿,刑克六亲。”
好生可怖的命格啊。
她扯了扯嘴角,年幼时不信命,连父亲母亲也不信。后来呢,事情一件又一件地灵验。
从被拒婚到如今秦家空无一人,就连祠堂……都没了。
再也不会有人来保护她了。
只有她自己了。
“孤辰寡宿,刑克六亲啊。”她看着萧洵,眸中似有水光波动,轻声呢喃道,“可我本不该是这样的命格的。”
所以,这诸般罪孽都由他造,也该由他担。
秦姝落的眼眸一瞬间变得凶狠至极,眸中杀意尽现。
萧洵看着她,从成婚至今,他们相处的时间不足一年。
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各种争吵和怨恨之中度过,他所能回忆起来的,和秦姝落最快活的一段时光,竟然还是她撞墙之后忘记了一切将自己当做宋钰的日子。
萧洵苦笑一声,他所求的那么一丁点的温暖,竟然都是拾人牙慧而来。
当时真是可笑啊。
可其实只要秦姝落愿意对他笑一笑,就已经是他最满足的事情了。
只是眼下,那把沾满了父皇鲜血的短匕实在是刺眼至极。
他对这把短匕亦是印象深刻,最初是在汴河边的屋顶上,后来是在那辆争吵的马车里。好像这把刀的出现,从来都没有过好事发生。
他想笑一笑,不要让自己输得那么难看,唇角却酸涩得几乎要抬不起来。
事到如今,他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结局。
也好,如果此生无法相爱,那么死在阿落的手中,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归宿。
反正,他父母兄长阿姐都不在人世了。
分明最初进京的时候,他就是不愿意的,母亲也是不愿意的,可是滔天的荣华富贵和至高的权势还是让他们都迷花了眼。
以至于现在整个豫王府都丧命于此。
何其可悲啊。
人这一生实在是辛苦又劳累,汲汲营营辛劳一生最后却什么都没抓住。
萧洵看着秦姝落握着短匕一步步走近。
秦姝落亦是面容平静地靠近他,一步又一步,眼眸始终落在萧洵的身上,片刻不曾离开。
其实走到这一步了,她分明可以叫旁人动手,可是不够,她就是要自己亲自手刃仇人,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明明最初的时候,她只是想保所有人平安的,只要宋钰他们活着,只要爹娘还在,哪怕是她受尽了委屈,哪怕是她再恶心萧洵的触碰,她也依旧会当好那个傀儡一般的太子妃。
可是他们就是连这样最简单的愿望都不满足她。
甚至就在父亲母亲含冤去世之后,她还给过萧洵机会的,只要他彻查真凶,给她一个交代,她便也认了。
可他没有,他还是没有。
没有啊。
什么都没有。
秦姝落眼角一片通红,在离萧洵不过咫尺之遥的泥地上站定。
她看着萧洵,半晌才开口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洵望着她,静默半晌才轻声道:“既然这么想我死,怎么不让我葬身猎场呢?”那样你也就不用自己手上沾染人命,背上骂名了。
秦姝落唇瓣紧抿,看着他许久不曾出声,而后就像是看一个笑话一般,低笑道:“因为不够啊。”
“我怎么能让你死得那么便宜呢。”秦姝落看着他眼中满是恶劣,“你这样的天潢贵胄,生来就拥有一切,想要什么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你又怎么会懂那些被人改变命运、毁了一生的人有多痛苦。”
“阿落……”
“萧洵,你且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的。”
她扬起手中的匕首,寒月将她的身影映照在被血河浸湿的地面上,就连影子都充斥着一股森然可怖的气息。
她杀人,她有罪。
可是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资格在此刻审判她。
第116章 染血的刀比记忆里任何时候都锋利,萧洵看见那一刀的时候,眼眸未眨,他……
染血的刀比记忆里任何时候都锋利, 萧洵看见那一刀的时候,眼眸未眨,他想啊, 也许这一切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人人都以为他贵为太子,未来的天子, 不可能能有后悔的时刻,可没人知道, 他也曾是真的后悔过, 午夜梦回的时候, 他也想过,如果当初选妃的时候用了更加温和的方式, 是否就不会有后面那一切的故事,也就没有宋钰的横插一脚了,阿落也不会真的和他离心。
可是, 人生没有如果。
他看着秦姝落, 刀尖从眼前落下的时候, 他没有半点的害怕, 只是轻声道:“但愿我死之后, 你心底的仇恨能够消逝。”
“阿落,我想你快乐。”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又脆弱,就好像他是这世界上最衷心诚恳的祝愿者一样。
但这样的话语落在秦姝落耳中, 是何其的可笑。
想她快乐?
她的快乐究竟是被谁剥夺了?
始作俑者为何还能有脸面说出这样的话啊。
握着短匕的手用力至指尖泛白, 秦姝落咬牙切齿道:“不可能。”
匕首尽数没入萧洵的胸口之时,他整个人都疼得在颤抖, 脸上血色几无, 唇角却偏偏还带着一抹说不出的笑意,那抹笑让人看了恨不得抓花他那张俊美的脸蛋。
秦姝落咬着后槽牙, 直视着他的眼睛,匕首在他的体内狠狠地转动碾压着,她近乎崩溃地质问道:“怎么你还装起圣人来了呢。”
“啊?”
“分明是你们把我逼到这一步的啊。”
她一点一点地碾着萧洵的血肉,声音里充斥着无尽的不解。
他们这些刽子手到底是哪里来的脸面,竟是开始祈求受害者的快乐?分明当初只要他们稍稍高抬贵手一丁点儿,她就能彻底摆脱这样的命运,可是他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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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吗?
怎么此时此刻他们都开始假惺惺地盼她快乐呢?
秦姝落实在是不解,她不解啊。
既然他们想她快乐,那么就成全她好了。
她将匕首从他胸口拔出,鲜血噗嗤地溅到了秦姝落的脸上,眼睫上,她透过细小的血珠看向萧洵。
鲜血将他前胸的衣裳彻底染湿,暗红的一大片,在夜晚里,在烛火下,就像是盛开的一朵向阳花。尤其是配上萧洵那张此刻虚弱至极又棱角分明的脸蛋,恍若一幅世界名画,惹人垂怜。
可这样漂亮的一张脸蛋,背后却只有着最恶毒的心思和最让人厌恶的感情。
秦姝落几乎是怀着最大的恨意,再次举起短匕,想要彻底了结这桩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偏偏在她扬手即将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秦姝落回眸,只见沈陵川眼眸瑟缩一瞬,微微低头避开她的眼睛,劝道:“留他一命吧,否则四公主未必会履行诺言,放咱们一条生路。”
秦姝落冷嗤一声,手腕用力地挣扎着,面目狰狞道:“我不在乎。”
沈陵川看着她的眼睛,道:“可阿落,我在乎。”
我还想和你有长久的未来。这句话沈陵川没有说出口,他又补充道:“跟着你的这些部下们也在乎,陈叔还留在盛京,他们也在乎。”
秦姝落几近疯狂的情绪到此刻才稍稍有所松动,她用尽了力气抓紧手中的短匕,手背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将萧洵大卸八块。
沈陵川心疼地改抓为握,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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