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头深红色的蜡烛依旧静静燃烧着,一股灵力将那窗户掀起了一条细微的缝隙,而后浅浅淡淡却又诡异的香气朝着房间内的两人蔓延了过来。
只是还没有沾染到他们衣角分毫,裴云泽余光闪过,另一只空着的手挥出法决,便悄无声息地阻挡了起来。
甚至还顺手在周围布置了一个足以乱真的幻象。
他瞥了一眼江芙的脖颈,指尖下意识的捻了捻——那片纤细又精致的雪白,他只需要轻轻抬手,就能够短暂的占有。
藏在那身同样的玄色衣袍下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轻声说道:“别乱动,此刻外面情况不明,狐小七在驭兽芥子空间之中,有危险的只有你一人。”
裴云泽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平淡一些,继续说道:“不要离我太远。”
点了点头,江芙心神回归,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兆武镇上的妖族气息之上。
不过盏茶时间,就听到了外面来人的声音。
“你们看,我就说吧,这俩人绝对不是师兄妹这么简单。”
这声音是白日里店小二的,他好像推开了江芙所在客房的门,吱呀一声之后又关上了。
“顺子小点声,万一被人发现了……”
似乎有人拦住了他的动作,但这声音也是江芙白日里听到过的——就是那位在街上卖糖葫芦的老者。
“董老头,你就是太小心了,他们可是用了李夫人炼制的香料,莫说是两个筑基期修士了,就算是金丹期也得昏迷上至少一个时辰。”
那叫顺子的店小二说话格外的不客气,却又对干这种事轻车熟路。
“李夫人……”,那被称呼为董老头的老者,听到这个名号,蓦得一顿,下定了决心一般,“就当是为了她,这是最后一次下手了,兆武镇来的修士修为越来越高了,真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又该如何是好。”
“出不了的!不过就是拿走他们的储物袋罢了,要是能够在里头找到些提升修为的东西,说不定董老头你,还能多活上几年呢。”
多活上几年?
这个想法在心头浮现,那被称为董老头的老者心脏猛地一顿,却又被他压了下去。
多活几年又能如何,他还是一个废物。
永远停滞在炼气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变成别人口中修为卓越的李夫人,他一日又一日的变老,成为别人口中的董老头。
而他的妻子修为却日益提升,依旧如同当年那般美丽年轻——不,甚至她比以前更美了。
甚至为了能够得到修炼的资源,苟延残喘在这镇上,从先前的妻子
手中拿到香料,打劫来往的修士——可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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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不甘心,凭什么!
那张原本看上去憨厚老实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无比,他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厌恶地看着上面的灰白,苍老的声音之中多了坚定。
“别出乱子就好,这两个修士可是两只大肥羊。”
下了雨的夜晚,客栈之中因为店小二点燃的熏香,而变得寂静无比,多了一抹诡异的祥和。
推开裴云泽所在客房的门,映入他们两个眼帘的,便是刚刚根据他们心中所想制造的幻象。
“呵,我就说这即便不是夫妻,也绝对已经搞在一起了吧,董老头你瞧,这两人抱得这叫一个亲密。”
那店小二顺子面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指着空无一人的床榻,给董老头看。
两人抱在一起?江芙不动声色地抬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人,眼神之中多了些打量。
裴云泽偏过头,看向她的眼睛,忽而传音入密道:“只是一道幻术,不要乱动,后面还有来人。”
他很小心地动了下胳膊,像是真的怕被点破了幻象一般,垂眸看着散落到自己肩头上的属于江芙的发丝——随着她的呼吸节奏,而有着轻微的浮动。
明明隔着刀剑不得入的玄色法衣,但裴云泽却觉得自己的胳膊之上格外的痒,那种恨不得伸手去抓的痒感,触入到他的骨髓之中,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
更何况,他说了谎。
裴云泽将视线放在来人身上,平静的语气之中暗藏着他自己都发现不了的欲望,“别怕,他们看不到你。”
又是这句话。
别怕……
江芙紧绷了自己的背脊,下意识想到了百年前的那人死前的话,她猛地眨了眨眼睛,几乎以为陷入幻象的不是外面的两人,而是她自己。
她沉下心,借着现在的机会,将身形微微向后靠了下,距离身侧的那人更近了些。
原谅她此刻的贪心,还有不自量力。
她只是太想念这个怀抱了。
江芙甚至能够感觉得到,身侧那人心跳的波动,透过衣衫,传到她的掌心上的错觉。
她还记得,自己的手掌覆盖在他胸口上的温度,炙热,温暖,妥帖,安稳。
这一切太过熟悉,又太过久远。
在这一刻,江芙只觉得自己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偷,她明明清楚的知道,却又放纵自己在短暂的沉沦。
能偷来这片刻,就当是,为今后她漫漫长路之上,暂存的最后一抹温度。
这忽然的靠近,裴云泽却又猝不及防。
他放在一侧的手只觉得瞬间发烫——牵着江芙的那只却又用术法维持着刚刚的温热,裴云泽的额间瞬间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却又不敢使劲呼吸,原本澄澈的黑眸之中掀起了惊天骇浪。
她靠的近了一些……
是对自己不设防吗?
不,她只是拿自己当成了一位值得信任的前辈,而他却又干了什么?
他说了谎。
明明幻象根本不会破的,即便是他们现在走到来人的脸上,对方也不会有丝毫的觉察。
裴云泽的心颤了下。
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自己心魔都要起了,甚至试图将真相说出口,但却又在心中开始默念以前一位飞升的佛修丢给他的清心诀。
那时候他是不是还对此嗤之以鼻。
能够让他裴云泽来借此清心静气,降下欲念的人,根本不会有。
那时候那佛修的笑声好像还恍惚在耳边。
“你总是会遇到的。”
是啊,总是会遇到的——甚至,他遇到的还是为有夫之妇,还是他想要收下的弟子。
他的目光却又不受控制地,再次放到江芙的脖颈上去,裹在那上头的衣料,是他深夜里用炼器之火一缕一缕精心炼制过的,每一寸他都亲手抚摸过。
足够的丝滑,足够的保护好她的要害之处,也足够的薄如蝉翼。
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裴云泽很妒忌这块衣料,即便是他亲手做的。
淅淅沥沥的雨声慢慢响起,属于金丹修士的气息传来,裴云泽借着伸手补充术法的机会,轻轻划过那一寸衣料。
江芙没敢动,僵硬了一下身形,生怕被他发现自己靠近的私心。
怎么会发现的了呢?
裴云泽自己都快要僵硬住了。
“董郎,事情办妥了吗?”
来人的声音轻缓,却又像是夹杂了过于腻味的蜜糖一般,故作娇嗔地对着那董老头说道。
“……李夫人,已经办妥了。”
第34章 第34章仙尊也只是担心弟子安危……
这一句称呼反倒是叫那金丹期修士恼怒了一般,她的声音带上了些嗔怒。
“董郎,你我夫妻之间何必这么生分。”
这话透露出来消息可谓是不小,江芙微微吃了一惊,脸上露出一些细微的波澜。
“李夫人,你我之间早已经解开了道侣之契,这种话日后还是不要乱说了。”
那位董老头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个音调,本就有些苍老的声音更是粗哑难听,叫人听了之后信里头不舒服。而金丹期的李夫人却像是真的生气了,语气更是不管不顾。
“董郎,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可曾在一起一百年,你又何必说这种话叫我伤心!”
“好了好了,李夫人,董老头说那男的已经是金丹期修士了,咱们这香要是过了时辰,到时候恐怕就麻烦了。”店小二顺子赶紧开口,将一时间僵硬在那里的两人给劝和开来。
江芙抿了抿唇,低着头在思考这两人的关系。
这两人原来竟然曾是夫妻,现如今看来,他们一个早已经到了金丹期,而另一个却随着寿元走到了尽头慢慢老去。
难怪会断了彼此之间的道侣。
她仿佛想到了自己和身后的那位,半步飞升的仙尊,又岂是她这种筑基期修士可以肖想的。
幸好,她不曾将两人的关系说出口。
只是这般想着,她却又感知到了自己的心中的酸涩,手指微微收起,轻微抬起手腕,想要将对方牵着自己的地方轻轻甩开,而后稍稍挪开了下位置。
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是时候该还回去了。
裴云泽同样听到了那位女修的话,他垂了垂眼睫,却忽而感知到了江芙想要甩开自己的手腕,眼见两人最后的接触就要不复存在,他眨了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手却格外诚实的不肯松开。
夫妻?这一位金丹期女修和她曾经的夫君,叫她想起了什么吗?是想念那位她的凡人夫君吗?所以想要和自己保持距离?抑或是她从心中觉得,还是那人最重要?
抬起的手腕力道并不算重,但江芙却朝着前面靠了下,不料想原以为会借势松开手腕的裴云泽,却牢牢地攥紧了——却又不肯用力,似乎怕伤到了她。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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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人便在下一刻,借着这股力道,朝着江芙的身上贴了上去。
这是一个两人都不曾想到过的,结结实实的拥抱。
客房之中一共有五个人,三个沉浸在幻象之中,肆无忌惮地对着自己心中的贪念下手,以为自己这一次拿到了无数的宝物,欢呼雀跃的声音不间断地发出声。
剩下的两人却像是被同时定在了那里,听着外面三人对幻象中的宝物不停地说这话,夹杂着窗外越发大的雨声,一道闪亮的惊雷从敞开的门外将整个客房照的更加明亮。
江芙回头,目光落在突然将自己拥入怀中的人的脸上。
那张被修仙界的修士们称赞过无数次的绝色,在这样幽暗的角落之中,和她的眼睛只隔开了不到一个手掌的宽度,她好像只需要微微仰起头,眼睫便能够碰触到对方的。
好像和以前一模一样,她靠近的时候可以嗅到对方的气息,交错在她的鼻腔之中,彼此亲密无间。
裴云泽眉心猛地一跳,柔软的身体是和她执剑之时完全不一样的姿态,他从没有抱过这么柔软之物,像是一朵山间的云,却又格外的温热,直直地把他的理智碎成粉末。
他僵在那里,呆呆听着那三人在商议着分赃——还有他自己的心跳。
可那道惊雷却又让原本呆愣的裴云泽迅速清醒过来,他强撑着自己的姿态,逼迫自己松开她的手腕,收回
自己几乎是依依不舍的视线,朝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抱歉。”
他在做什么,对一个有夫之妇做出这等下做的事情来。
江芙的声音比起外面冰冷的春日初雨更加寒凉,她只觉得心潮湿了一整片,这一句抱歉,瞬间将她沉浸在过去美好记忆中的幻象击碎,她只觉得自己眼眶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开了。
“无碍。”她扭过头,不去看那人,僵硬着自己的脖颈死死攥着自己的掌心,“仙尊也只是担心弟子安危罢了。”
是她自己可笑。
又是这样的称呼,裴云泽抬眼竭力冷静地看着江芙,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狐小七,扭过去的头那般僵硬,似乎只是为了和他划开距离。
裴云泽的视线放在她脸上,这些日子,他每日都要琢磨着灵食如何搭配她才会更喜欢吃,又如何将更加好的灵药制成药浴,替她温养经脉。
他费尽心力这么久,足以能够在江芙脸上看得出来,她的气色越发好了,和先前的枯败全然不同。
这一切都是他才能够做到的——也只有他能做到,凭什么,她转过头就又是这样冷冰冰的称呼。
是为了划开距离,日后好同她的那位凡人夫君一起,继续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吗?
他澄澈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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