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连她有驾照这件事儿都不知道。
甚至这些日子里都懦弱地避免去谈论那几年间发生的事情。
“什么时候考的驾照?”江叙眼尾扫了她一眼,很快又目视前方。
“大四下学期。”林向晚诚实说,拿到驾照后她也没有开车的机会,只是看到他颇为困倦无神的表情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项技能,“三个人一起拼团报名有折扣,我室友拉了我一起,刚好那时候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做,就顺手考了。”
为什么是大四呢?
江叙微微眯了眯眼,大四生基本都开始衔接未来的工作或是升学,她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保上研吗?他不否认她确实对自己的生活很有规划,但这种孤注一掷的做法也不像她的风格,早早考完驾照百利而无一害。
“之前的寒暑假没想过考吗?”江叙问。
想过的。
林向晚缩回脑袋。
停顿了一会说:“没有,我当时忙着玩呢。”
“说说你大学时的其他事吧。”既然聊到这里了,江叙也不想放过这个可以了解那段空白的机会,“我想听。”
“其实挺无聊的,大多数时候都在学习。”
林向晚有在认真回忆。
“没有去广播站?”江叙问她。
她口条很好,话音温婉,有种能让人自然而然听进去的魔力,高中时每当她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总会惹人分心去听,更遑论在临大的时候,她也成功竞选上了播音员,还被主持队借调去主持了一场小型晚会。
在江北大学应该更耀眼才是。
“…没有。”林向晚捏捏手指。
江叙:“怎么不去?”
车内的音乐声莫名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像在人的皮肤上狂跳。
“没选上。”她说。
没选上。
他能信吗?
就因为他从来不曾戳破她拙劣的演技,所以她才更加肆无忌惮地张嘴就来。
“为什么?”江叙又问。
“还能为什么呀。”林向晚不懂他怎么又问一遍,只好用更为通俗易懂的话解释,“刚好我们那一届有很多优秀的人,我就落选了。”
“叫什么?”
“什么?”
不仅说谎,还能圆谎。
挺有能耐的。
临大身为一所综合性大学,每年招收的播音主持类艺术生不在少数,她没有系统学习过,也能凭借独特的音色和天赋脱颖而出。
现在却说,自己比不过江大这所法学院校里的人?是拿他当傻子一样糊弄吗?
“那些优秀的人叫什么名字?”男人黑漆漆的瞳孔里多了几分暗色,声线里却没什么情绪,“同台对垒过的风云人物不会不记得名字吧?”
她根本就没去竞选过,别说记
得了,连有谁都不知道。林向晚觉得大脑卡壳了,刚刚就是担心江叙怀疑她对播音明明有着近乎执着的喜欢却连去都不去才故意说落选的。
惶恐油然而生,好像他真的会根据她所说的人名去查查到底有没有这号人物。
“我…我不记得了。”林向晚心乱如麻,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的,“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我连同班同学都忘的差不多了。”
但还好,江叙只是很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她慌慌忙忙地回以一个条件反射的微笑,便转头看向窗外了。这么匆匆的一瞥自然没有察觉男人的情绪,他的唇角微扬,又变脸似的迅速拉平,眼睛里不含任何笑意。
车内的氛围参了些许微妙的凝滞感。
今天是周二,这个点交通异常通畅,落霞山检票处的停车道也不拥挤。江叙看了看后视镜,找了个最方便的停车位,林向晚在一旁收拾好东西,双肩包放在膝盖上,乖巧的抱着。
就在汽车将要停好的前两秒,男人很意外地开了口:“临大对面巷子里那家礼服店你喜欢吗?”
连内容都那么意外,这趟行程和那家礼服店有什么关联吗?她已经大半年没去过那了,林向晚解开安全带一边说:“喜欢的,那儿有很多漂亮的衣服。”
“还记得路。”
是在说她去借礼服那晚的相遇。
“嗯嗯,你以前带我去过。”时隔太久,林向晚怕他不记得她说的那次,主动阐述道,“在临大读大一的时候你带我去的。我把新换的礼服发在主持群里,当时顾鹏飞还不高兴了,硬是要负责人给他重新选一套质量更好更熨贴的西装,真的很搞笑,我还给你看过聊天记录。”
两人下车往检票口走,这座山并不在郊区,山顶风光一大半是灯火辉煌的城市建筑,多数来的人会在看完日落之后待到晚上欣赏一会阴差阳错的灯光秀。山道也是修建良好的柏油小路,不需要像徒步一样准备太多东西。
但他还是拿了她不怎么重的包背在身上,装作思考状停了很久,才问道:“谁?”
“顾鹏飞。”林向晚说,“新闻学院那个。”
“你还记得。”
人在心虚的时候总会多想,这段对话和上一段对话已经隔了快一小时了,但林向晚还是不由自主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记得…啊。”她靠着他的手臂有些欲盖弥彰的解释,“他……他是我的搭档,我们一起练习过很多次,所以才记得的。在江大落选之后我就没有关注过那些人了。”
“嗯。”江叙浅浅笑了一下。
林向晚看着他的笑容松了口气,原本以为他是故意引诱套话,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忘了那些人,大概是她想太多了。
大道上很多并排走的情侣,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偶尔会传来几句并非本地口音的对话,林向晚从他们的穿着和面貌猜测是外地过来读书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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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晚风絮》 60-70(第9/27页)
学生。再就是一些穿着运动装步履矫健的中老年人,肩上的毛巾随着步频一甩一甩的。
他们的穿着更像后者,但行为上更像前者。
如果之前没有分手,她应该前几年就拉着江叙过来散步了。
林向晚偎在他的肩上,假装他们也是来这里旅游的学生情侣,缓慢的挪动看起来暧昧至极。
上坡路走起来有点废劲,江叙用手托住她的腰,将与地心引力对抗的重量往自己身上带,低头就能看到她浓黑稠密的睫毛。
“读大学谈过恋爱吗?”他问。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林向晚心想,大概是因为先前的谈话,江叙对她的大学生活产生了探索欲。她仰头望向他,眼睛里虔诚得很,像是在证明自己真的没有背叛过他,哪怕那时候他们已经分开,和谁谈恋爱都是她的自由,不存在伦理的约束。
“没有。”林向晚说,“没有和其他人谈过。”
“有人追吗?”
他明知答案肯定是有的,但还是找虐般的想去问,那些追她的男人或多或少和她产生了交集,里面有没有几个属于死缠烂打类型的?她一个人能应付过来吗?
很多时候男人的脑子里装的并不都是脑组织,下半身接替大脑说话和行动也是常有的事。他作为男人对这点更加清楚。
林向晚想说没有,但她从他的眉宇间看到的并不是醋意大发的不爽,相反,像是在担心什么。
“有的。”她决定如实作答,很轻缓地说了那段经历,“大二的时候和学长学姐一起参加了一个创业比赛,结束之后其中一个学长和我表白,我拒绝了,结果没过一个星期就看到他发朋友圈官宣了。”
林向晚不自觉抓紧了江叙的衣角。
“我知道现在很多恋爱都是快餐式的,但我那时候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有些人可能看到我有一点漂亮,哪怕都没和我接触过就跑来追我。但是我和那个学长因为比赛的原因相处过一段时间,我以为他和其他人会不一样,没想到也是很肤浅的喜欢。”
她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说得有点多,其实没必要对这件事发表什么事后看法,她本意并不是指责别人爱得太随意,但听起来却有种她太看得起自己的感觉了。
“这样说会不会显得我有点自恋?”
“不会。”江叙认真听完了,这种蠢货也能让她记这么久,“你值得所有人喜欢。”
山道靠外一侧的树木生得高大,尖端挡住了太阳即将落下的最后一点日光,影影绰绰透出点淡粉色的绸缎般的霞光,可能会赶不上日落,江叙想,但还是拉着她坐到了前边的小亭子里休息。
绿色的林海环绕,时光在清新又浓稠的泥土芬芳中流淌,他从背包里拿出冲锋衣,又开了瓶水递给林向晚喝。
“谢谢。”
“谈恋爱本质上也是双选的博弈过程。之所以会有所谓的快餐式恋爱,不也说明那两个人都秉持着相同的理念么?其中任何一方被欺骗被隐瞒的情况暂且不论。”江叙拿着瓶盖看她喝水,她的脑袋微仰,喉咙小幅度起起伏伏的,也很可爱。
“我同意你说的。”林向晚喝完水点了点头。
“他从一开始就入不了你的眼,做了什么你当然也不会在乎。所以你只是站在上帝视角去评价他的行为,哪怕他先追的那个人不是你,你也会发出同样的疑问:为什么可以不了解就喜欢?为什么可以这么快又去喜欢另一个人?”江叙接过她那瓶水喝了两口,又重新装回包里,“你把他们都当成你小小世界的npc了,这和你自不自恋没关系。”
是这样的。
和江叙说的完全一样。
林向晚保留在内心的想法被江叙点了出来,她于棋局之外去看棋盘,不是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义愤填膺,只是搞不懂这种现象的泛滥,搞不懂喜欢到底是什么?
就连她自己也没办法说清楚,
她到底喜欢江叙什么。
江叙看着她一脸迷茫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住了这么久也大概能摸清她的思维习惯,于是顺藤摸瓜地往下说:“你不用去想你喜欢我的原因,喜欢这个东西本身就很莫名其妙,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动。阿晚,你只需要记得你喜欢我的感觉,然后,将这种感觉一直保持下去。知道了吗?”
好神奇。他真的知道她在想什么,像钻进了她的脑子里一样。这种同频共振能不能算作喜欢的原因之一?
“那你呢?”林向晚问。
你又喜欢我什么呢?
也和我一样说不出来吗?
江叙很想贴着她的耳朵说,但现在不是适合调。情的
时候,他们像朋友一样交流彼此的想法,她慢慢打开自己的心,给他机会走进去。
他应当回以最认真的态度。
“我能控制。”江叙靠近她,唇线拉得很直,眼神里的爱意薄纱般将她轻柔地裹住。他握着她绵软的手,两枚银戒碰撞出只有他们能听见的轻微脆响,紧紧交缠中他补完了剩下的半句话:
“——我只对你心动。”
微风轻拂,她的呼吸在这一瞬被吹乱了。
第64章 Chp.64在夕阳的见证下接吻。……。
重新上路之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或许是对山顶日落的期待与憧憬,他们沉默了一阵,只是牵着手往前走。
而林向晚还在心里反复咀嚼回味着刚才的对话。
她不是一个矫情到要死要活的人,之所以会对那位学长印象深刻,也不单只有那一个原因。
重新考入江北大学后,林向晚成为了一个任务机器,满脑子都是如何多学一点法律知识,她克制着自己不与人交心,不想再去交新的好朋友,但她也做不到像江叙一样冷冰冰的对待其他人。
一是天性使然,二是社会对女性的宽容度远远低于男性。过于脱离团体会让她的生活更加举步维艰,她不想成为“异类”,只好尽力去维持表面的平和。
即使这样,她还是遭受到了恶意。
那位学长在连送了一周的早餐还是被她拒绝之后,恼羞成怒地表示:“你他妈怎么这么会装?天天不是对这个男人笑,就是对那个男人笑,不就是发。骚欠。操吗?我对你哪里不好?还是你下。面已经被人玩坏了不敢给我看?贱。货。”
对于这份言论本身的恶心并不足以掀起她心中的波澜,林向晚没想到的是,学长从前的帮助不过是精心伪装的假面,绅士的外表下隐藏着如此丑陋的恶魔。
可是她对此无能为力,她没有资本和权利与之抗衡,她的背后也空无一人。
更重要的是,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局面,也不曾对此设防。她没有证据再去证明他当面说过这样不堪入耳的话,谁能相信一位“品学兼优”,奖学金拿到手软,顺利得到知名律所offer的人是这样的呢?
林向晚大着胆子,强迫自己冷静,思忖了两秒谎称道:“你刚刚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了,请你自重,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你还敢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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