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百年前的模样。
他看着白衣男子走近几步,才低低问道:“……南奉昭?”
“是我!”
南奉昭大笑起来,快步走入院内,“就算百年未见,你也是一下子就认出我来……看来,我们百年前的情谊也不怕岁月磋磨。”
比起迟疑的晏缙,南奉昭笑得极其爽朗。
他大步走到晏缙对侧,坐在石凳上后右手“唰”地一声展开一面白扇,轻轻摇了起来。
南奉昭上下打量着晏缙,感叹道:“你好像与百年前的模样没有任何不同……”
与百年前没有任何不同……?
晏缙望着眼前变化极大的昔日友人,不仅有些恍惚——世人都变了,只有他还是百年前的模样。
晏缙蜷缩在手掌下的指尖蓦然攥紧。
南奉昭用白扇朝着晏缙扇去几缕风,“你不是醒了吗……怎么看着浑浑噩噩的,也不说话?”
“我只是……”晏缙的声音干枯沙哑得厉害,他慢慢说道:“我只是有些没习惯。”
南奉昭笑着叹了口气,“也是,被困在孽火狱百年,我都不知道这百年你是怎么过的……”
晏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沉默片刻后才忽然问道:“方才那位年轻弟子说你是执掌鹿潭峰的南长老……那游长老呢?”
南奉昭摇着扇子的手慢了下来,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师父他寿命已尽,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陨落了。”
晏缙一怔,“……游长老已经陨落了?”
“师父年轻的时候追求剑术上的大成,后来收下我与师兄、师妹为徒的时候,他所剩的寿命就已经不多了。”
晏缙越发觉得世事陌生,他声音几不可闻:“……原来如此。”
南奉昭摇了摇扇子,“我师父不为寿命将尽而惋惜,只是苦于看了太多的遗憾之事……如果师父知道你还活着,想必一定会很高兴。”
他收起扇子朝着石桌轻轻一点,“说起来你被困在孽火狱的百年中,怀剑派还有许多变化,我一一和你说来——”
“我师妹卞念薇,现在已经是一位阁主了。掌门还是处处为门派思虑,但双长老现在已经不问世事,她徒弟扶莘马上就要接替双长老的长老之位……”
南奉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带着笑意调侃:“百年前与你极不对付的唐渊也是一位阁主了,至于他堂兄唐啸已经回唐家当家主了……不知这两人,是不是还会像百年前一样处处找你麻烦。”
“……我们之间只有那些小过节。”晏缙微微弯了弯嘴角,笑容不真切,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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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也是轻飘飘的,“他们还会把我记一百年吗?”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南奉昭的话中逐渐带上一丝怅然:“一百年过去,世事已经有了许多变化,一时也和你说不完……我们改天再细说。”
晏缙应道:“好。”
南奉昭毫不在意晏缙说话简单的模样,毕竟他在百年前就已经习惯,也知道晏缙即使只是简单应答,也必是在听着他说话。
“昨日掌门和双长老来见过你。”
南奉昭轻轻握紧手中的扇子,微微一笑:“他们说你身上并无什么妖或者魔的气息和痕迹,你还是百年前那个的晏缙……可是我却想不通,无论是人,是妖,是魔,如何在孽火狱中活过百年?”
“孽火狱可是仙魔大战中弄出的大动静,其中到处都是能够灼伤人神魂的孽火,甚至能直接烧尽妖魔……”
南奉昭声音慢了下来,一字一顿问道:“晏缙,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两人间一阵沉默。
晏缙声音毫无波澜响起,“是你想问,还是掌门和双长老想问?”
南奉昭微微一笑:“都是……只不过我的确也是奉命而来,问问你到底在孽火狱中经历了什么,又是靠着什么活下来的。”
晏缙转头看向院内地面上的碎石,一双凤眼落于阴影之中,沙哑的声音极轻:“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自怀中摸出一只破损厉害的乾坤袋,又从中拿出一株干枯的灵草。
灵草细长的叶片萎缩干枯,呈现灰白色。但叶片的尖端依旧洁白,宛如煜煜生辉的曜日。
南奉昭睁大双眼,握着扇子的右手停滞在半空之中,“……这是……这是舍生草?!”
舍身草,顾名思义,是可以保全拥有者性命的一种仙草,千年难寻得一株——
但舍身草并非在任何时候都能保全宿主性命……如若宿主大敌当前而难以抵抗,即使重伤之后被舍身草救回,也不过是让敌人再动一次手罢了。
可即使如此,这仍然是世人渴望寻得的仙草。
*
“我能活下来……全是因为师父百年前曾经给了我这株舍生草。”
晏缙望着手掌中已经几近干枯的舍身草:“……后来我在孽火狱中力竭之时,全靠这一株‘舍身草’吊着命,才有机会在百年之后醒过来。”
“……是江长老曾送过你舍身草?”南奉昭诧异地咂舌:“这种世间难求的灵草,原来不仅能在仙门十八重中救人一命,还可以使人在孽火狱中活下来吗……”
“不过都是碰巧罢了……这株灵草放在我腰间的乾坤袋中,我进去孽火狱之前,也没想到这株灵草最终能救我一命。”
“原来如此……”南奉昭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一株已经干枯的舍生草。
但方才两人之间的谈话又提及晏缙师父江北辛长老,想到百年前的往事,南奉昭不由得沉默起来。
院中一时无人说话。
南奉昭站起身,叹了口气:“唉,掌门和双长老让我问你的问题,我也已经问过,等会儿我会如实告诉他们……之后若他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应该会来找你。”
“晏缙,你先暂住在我们鹿潭峰上……我只有两个徒弟,等会让他们见见你这位——”
南奉昭不正经地一笑,展开扇子摇了起来,“见见你这位百年前闯入怀剑派禁地、年纪轻轻又在瞻方大比上拔出过仙剑的前辈。”
*
两人一同走出这方院子。
站在南奉昭身侧后方的时候,晏缙微微抬头望着前方身影——南奉昭比起百年前,身影高大了一些,已经完全是个青年男子。
那样的不正经少年,现在竟然已经是一位峰主。
南奉昭领晏缙到了一处安静的院子中。
他指着南边不远处的院子说道:“那就是我的院子,如果有事你就来找我。或者有什么需要跑腿的事情,喊我徒弟去办就行。”
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南奉昭微微皱眉:“对了……我师妹卞念薇也还是住在鹿潭峰中。之后她若是看到你的时候吹鼻子瞪眼,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毕竟百年前她与白楹交好……”南奉昭叹了叹气:“你为神女下了孽火狱之后,白楹就离开了怀剑派,我师妹因此对你……”
晏缙敛声沉默。
他忽然又想起从孽火狱中出来之时,白楹站在人群中,一双带着青色微光的眼毫无波澜地望着他。
“不说这些了……”
南奉昭拍了拍晏缙肩膀,“神女凝之还未婚嫁,你刚刚醒来的消息除了师廆山之外,别的人还不知道……要是你去找神女,她一定会很高兴。”
晏缙一怔,皱起眉头:“这与我有何关系?”
南奉昭有些诧异:“大家都知道你去孽火狱是为了神女凝之,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其中还有什么他南奉昭不知道的内情?
晏缙好半晌才开口:“我是为了寻找
可以救神女凝之性命的仙药……”
南奉昭:“……?”
他们两人说的话有什么区别吗?为神女凝之和为了神女凝之的性命有何不同?
南奉昭轻轻摇了摇扇子,算了,晏缙可是在孽火狱中睡了一百年,自己就让一让他。
他附和着点点头:“对,我方才说错了,你是为了神女凝之的性命,才下了孽火狱。”
可听了南奉昭说的那些话后,晏缙不仅没开口,就连眉眼都沉沉,似乎锁着某些心事。
“怎么了?”南奉昭用扇子戳了戳晏缙的肩膀,“以往的你哪会像现在这般犹豫,有话就问。”
晏缙一把抓住南奉昭的扇子,指尖不由自主地用力,惹得南奉昭心疼地望着晏缙指尖下的扇骨。
在孽火狱中沉睡百年的剑修终于低声问道:“白楹……白楹这百年过得如何?”
南奉昭抽回扇子,轻轻叹了口气:“自从百年前你……后来白楹就离开了怀剑派,她父亲也在八十年前已经陨落。”
晏缙一动未动,眼睫的阴影落下,衬得他双眼沉甸甸。
南奉昭拍了拍晏缙的肩:“现在白家家主是白楹堂叔白鸿淮,似乎极其护着白楹。况且现在白楹修为了得,我听说她已经要当上白家阁主了,未来定是一位厉害的白家长老。”
“……那就好,她……”
晏缙微微动唇,却没将剩下的话语说出。
南奉昭看着晏缙静默的模样,忙开解道:“百年已过,想必白楹没有将从前那些事放在心上,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晏缙却不再言语。
第74章 百年已过(二)
南奉昭走后,晏缙一人坐在新院子中。
他偏着头看向院墙处的砖瓦和苔藓,想着昨日发生的事——
他苏醒过来后,看见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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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与双长老站在他身侧,说了许多话,也问了他许多问题……
可他体内灵气几近耗竭,还没听清楚多少话,也没回答出几句话,就昏迷过去了。
即使这样,他也是听清楚掌门与双长老说了“百年已过”。
难怪前日他刚从孽火狱中出来,满眼所见的却不是值守孽火狱的师廆山弟子,而是一面巨大的湖面,几乎占据了山谷底除了孽火狱之外的所有地界。
之后他助师廆山弟子逃出那一处诡异的湖,但从湖中上来的师廆山弟子却与他闯入孽火狱之前的弟子不大一样。
他们身上的弟子服不同,他们的面孔也是全然陌生。
晏缙甚至在师廆山弟子中找不到那几位极力阻拦他进入孽火狱的师廆山大弟子。
……原来是因为经过了百年。
是了,孽火狱的裂口百年才会打开一次,他没能从百年前的孽火狱中出来。
难怪那些师廆山弟子看向他的眼神即惊又怕,掌门和长老昨日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难怪白楹看向他的目光平静无澜,就好似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原来是百年已过。
*
“师叔,我名叫南元驹,是师父的二弟子。”
昨日见过的年轻剑修,正站在晏缙身前,恭敬地行了个礼:“我还有位大师兄,名叫师涟。”
晏缙还是第一次被人唤作“师叔”,他生硬地应道,“……嗯。”
南元驹开朗地笑起来:“师父让我带您在门中转一转,走一走……怕您不知道这百年间怀剑派的变化。”
晏缙随着南元驹离开了鹿潭峰。
南元驹为人开朗,他原想说一些近年来怀剑派中发生的趣闻,但看见师叔面无表情的模样,到口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
两人御剑而行,半路上碰见了其他怀剑派弟子。
“唯!南元驹!”
一个圆脸男弟子踩着晃悠悠的飞剑,在不远处的下方看着两人:“你身后的人是谁啊?”
圆脸男弟子旁的一名女弟子也问道:“面生得很……难道南峰主收的三弟子,你的师弟?”
“别瞎说!”南元驹脸瞬间涨红了,险些从飞剑上栽下去,“这是、这是我师叔,你们也得唤师叔!”
他悄悄看了一眼晏缙,发现晏缙面容平静,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下方的圆脸男弟子和女弟子忙慌慌张张地唤道:“……师,师叔!”
晏缙面无波澜地应道:“嗯。”
圆脸男弟子和女弟子落荒而逃。
随后晏缙与南元驹向北御使飞剑,来到余盱峰上空。
余盱峰不大,周围灵气也不算多,其位置位于怀剑派的最北侧。
在偌大的茫茫云海上,更显渺小、孤单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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