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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12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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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祁聿却能看清陆斜眸中只有她

    这种偏她一人的私情实在叫人罔知所措。

    她突然发觉自己在陆斜身上许多时候都不得法。

    祁聿抖抖两袖,向陆斜示意空签已然归位。

    陆斜安心转身往御前去,去‘活’过来。

    陆斜死与未死都惊震朝野,廷内听他‘死而复生’热闹起来,祁聿杀人多年还从未失手。

    她听闻时正在补看早晨未阅的文书,祁聿将文书甩给赵氏合便赶去御前,那边此刻需要她出现。

    看陆斜跟刘栩一道出殿。

    祁聿接过伞就往刘栩身边去,刘栩身侧掌家顺然接过伞。

    臂上搭得斗篷正要挂老祖宗肩上,刘栩恶狠狠一眼瞪去,抬手一巴掌扇到祁聿脸上。

    清脆声响进所有人耳中。

    这是老祖宗赐规矩,祁聿身形踉跄几步无人敢扶。

    陆斜单单喉咙急涌下,紧接冷笑声,冷眸睨着祁聿狼狈万状。

    眼中是只觉祁聿挨一巴掌不够的凶戾,神色杀剜着祁聿。

    祁聿稳住身形,单手扶正帽,脸上火辣辣刺疼被嵌血的寒风一刮更疼,她淡淡敛色,重新捧着斗篷走近给刘栩披上。

    谦声垂语:“是儿子做事不干净叫皇爷、翁父劳心,但翁父要顾惜身子。”

    内廷不怕有人死,就怕死的不干净耽误事。

    刘栩难得替她去御前顶罪,陛下都知情的事却顾着刘栩这份求情,顶了一日前朝官员言辞。

    结果陆斜没死乌龙一场,令陛下跟刘栩白受了一日罪过,这便是她罪该万死了。

    但也幸陆斜没死,陛下也就不必再为西厂提督之位烦忧,不用与朝臣再周旋此事。

    往下这些时日她在御前便要格外小心,易触怒龙颜。

    刘栩掐眸,颈前是祁聿指尖抓紧系带,纤指如漫天酥雪般柔白,他气扼阵儿便对祁聿软了半分心肠。

    攒眉冷声:“你是想回去被本座鞭一顿救救,还是要上值跪一跪圣意。”

    陆斜未死,她这个始作俑者遮不住的。

    没几日要进十二月的年节,马上司礼监跟内阁要

    对各部、各省一年总账,此时疙瘩余留到那时也是她受罪,闹不好看也惹厌圣心。

    总不好因此前朝内廷生个隔阂过年。

    祁聿省得,刘栩在予她私情。

    垂眸给刘栩盘好结:“儿子一会儿去午门受鞭圆下这场事。”

    陆斜眼睁睁看着祁聿的脸颊肿起来,青红巴掌印能看出刘栩动手时一丝心软也没有。

    他咬紧后槽牙,阴声戾气插话:“老祖宗就是心疼祁聿,他一顿鞭就能换奴婢性命。”

    祁聿?

    这样杀剐的语调喊她名字还真是第一次听,陌生又怪异。

    她眼尾刚想扫人,又摁下。

    “既然祁聿自请解决此事,那这回就让西厂去监刑?毕竟这才能显示祁督主解决此事的真心,堵一堵众人口舌”

    刘栩没来得及言语,陆斜继续疯了般步步紧逼:“老祖宗也别太疼人,这回奴婢是苦主,您该为奴婢作主。眼下年节,内廷祥和才好。”

    即便是表面的,也得祥和给陛下看。

    祁聿敛眸,陆斜倒是会趁机入局

    他仗着自己有朝臣、太子、政局撑腰,此刻对刘栩失礼实属妄为,毕竟他还在司礼监刘栩手下当差。

    可他权势不是内廷所给,这样针锋相对才合前朝心思。

    前朝爱看,便能同时安就陛下心绪。

    陆斜这个西厂提督早晚要与内廷相对,以此回敬前朝推举他上西厂的人。

    陛下也等着他平缓一些朝堂跟司礼监。

    陆斜本就是众人执棋的子,这回靠‘生死’正好与内廷撕开脸,彻底与朝臣并站一边堂堂正正登上这一局。

    刘栩尖锐戾瞪,缓悠悠:“陆斜,你放肆。”

    祁聿杀他,陆斜现在所谓西厂监刑就不是平常的监刑,黑手自在下头。虽不敢直接要了祁聿性命,但必是要叫祁聿吃些苦头的。

    只是陆斜年纪青太张狂,见识短自以为是。

    刘栩转眸看到祁聿恣意卑视,他唇角松抿,盯着祁聿浮肿的面颊:“你去,我等你回来用午膳。书房新换了明瓦,你该喜欢。”

    “好。”

    祁聿转身之际,她的掌家再度撑张伞遮头上。风雪中她光明正大抬眸掀眼陆斜,轻蔑至极。

    她腕子一抖将腰上佩玉扯下。

    刘栩眼睁睁看着这块玉朝他递来,恍若伸手时,祁聿指节一拐,此物塞进他掌家手中。

    刘栩蹙额敛眉,啧声不悦。

    祁聿掌家捧着此物只觉烫手,压颈瞥眼犯了愠怒的老祖宗,他一步跟上自己‘主子’转身。

    祁聿背身最后一个冷眸给他,一并轻蔑,谁也不放进眼中的狂恣。

    刘栩看得攒眉、随之胸腔震声笑,朝自己掌家侧颈:“这混小子。”

    吊他

    陆斜:

    他瞠目看祁聿游刃有余的将刘栩哄着,后槽牙再下力碾把。

    作死,祁聿在作死!好气。

    午门多是朝廷官员刑杖,她个奴婢只能在旁边宫道受刑。

    身份事件使然,祁聿受刑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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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很大的,除去西厂来人监刑,不该管此差事的刑部司务厅也来了位大人观刑。

    只要不是陛下亲口赐死,谁施刑,谁监刑,宫内没人比她跟刘栩能做主。

    陆斜要西厂监刑又如何,西厂都是从内廷跟锦衣卫拨的人,再加些廷内少许禁军,谁敢对她如何。

    她褪下外袍跪在空寂宫道中,风雪里一顿鞭声划空,没落身上闻声听得都叫人胆寒,真切落在身上其实尚能忍受。

    计刑官判数一落,她掌家一件披袄拢上她身。

    掌刑官躬身上前:“祁秉笔,方才得罪了。奴婢先回去述职,改会儿去您屋前请罪。”

    她从跪姿慢吞吞撑坐在地上,本想回话的,胸口噎团烧痛,略求存些脸面地挥退众人。

    听着身后宫道脚步声渐远,她肩胛这时朝下一塌,内佝起来。整条脊梁刺痛烧麻,迎风捏住领口,今年初雪不绵密,雪碴子打的脸疼。

    才扭颈想缓口气起身,一柄素色油纸伞顺着风口从头罩下,风雪瞬间抹去大半。

    祁聿内敛口气,轻声冲着身后道。

    “没事,我缓口气就能起,你去前面等我。”

    “多坐会儿,你皮肉伤都没有,直接走回去不装装就白打一顿了,我西厂岂不白来人替你朝外传话。”

    宫中一动,前朝必动。然后陛下前后左右都要给‘解释’,四方八面的平衡众人,真是难为。

    以为是自己掌家,一听是陆斜声音,祁聿颈子可见的僵住。

    镇定一二后,她看眼伞沿冷腔:“不然遣人将我拖回去做得再真些?叫那些维护你想摁死司礼监的前臣高兴高兴?”

    听闻祁聿还有力气挑衅,陆斜唇角悄悄松弛。

    祁聿还是祁聿,没因昨晚一事生出旁的变动。

    “以后再这么狠心杀我,可就不止于此,你长记性了么。”

    虽然这鞭刑水放出了天,但能让祁秉笔上一次刑也不容易。

    祁聿抿唇:

    陆斜怎么能将她杀他一事说的如此无所谓,她可从未缓手要饶他。

    她仰头,穿过纸伞万针彩线看向头顶的陆斜。

    风雪吹红了陆斜鼻尖、印堂,冰冷水淬的眸子却萦股绵软。

    陆斜给她执伞,他自己却在风雪里。

    他的三山帽跟斗篷上全是雪酥碎,晶白轻绕了一身玉质。陆斜这么慵恹垂眸,她被尽收在人眼底,明晃晃扎在其中。

    他平静眉眼与祁聿对上时,手中的伞先往下坠几分,将她颈子遮住,以防风雪灌进她衣裳里。

    祁聿感知到风绕开上半身,润润目。

    “长记性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不用再杀陆斜了,因为他们两人的命缠在一起,没必要

    陆斜喉咙滚凝口粗气,瞳孔缩小。

    祁聿怎么说这样暧昧的话,她现在为了保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有些无耻了。

    祁聿看着陆斜颈子开始润粉变色,微微蹙眉。

    她这话有什么不妥吗?

    陆斜轻咳一声:“祁聿,西华门前的戏是你点我找太子换纸对吧。”

    他在西华门看到唐素被人拦下,唐素被迫说出宫只是想去墨远书斋买梨花银粉,陆斜就懂了。

    前后顺着祁聿惯性一想就明白她昨夜故意用御批纸做什么,是要以他私情朝太子借手多捅刘栩一刀。

    她果真又在置死地而后生,真是从未折过手。

    如此周全,陆斜突然起了忖度,那自己发现她女儿身是不是被‘祁聿’刻意引导所致动念?故意要借他朝太子磨刃?

    长得这么妖冶,却是好深的成算。

    陆斜睨眼祁聿修净的颈子:“你竟这么信我,不怕我装作不懂同你出宫去刑部吗。”

    那祁聿可真就死路一条。

    她竟然敢将自己性命交付于他

    祁聿赌陆斜对她情深不忍舍不得去刑部,赢了那她就活。赌输了就出宫去刑部举告刘栩。

    两厢均是绝好的退路,她有什么可怕的。

    再则今日去不去刑部,改日她跟刘栩都会去,早晚区别罢了。死不死于旁人很可怖,于她而言并不是。

    这是清算,结束后她的一生命结于

    此,好不快哉。

    “我以为你看透不会同我言语。”

    陆斜从未朝她邀功、更不提其中艰辛、也不言这种该看破不说破之事。

    “我也想了许久同你言明不言,可我既做了为什么不叫你明着欠我一回,了然于心会烂账的。”

    祁聿最会耍赖,所以还是言明得好,叫她赖不掉。

    他看着祁聿脸上淤青,想上手抚一抚,或多问一问。

    可这里是午门宫道,撤走的人都在不远处,他无法光明正大抚慰人,祁聿也不是他能抚慰轻薄的人。

    垂在身侧的指节不由攒紧。

    “祁聿,你性命在我手上。”

    所有呼啸惊掠耳畔,陆斜说出此话心口倏然‘砰砰’热烈跳动起来,压过漫天风雪。

    “陆斜,你的性命也在我手上。”

    等的就是这句。

    陆斜心满意足,唇角缓缓勾起。

    天下可还有人性命能与祁聿交缠的这般亲密吗,没有,整个世间只有他。

    “前日你身上在起热不敢瞧太医,今日受刑伤得如此‘重’,能看医了吧。”

    第116章 素喜同一座皇城,祁聿与旁的是两种景……

    早议结束桌上众人还未走尽,刘栩端盏茶朝身侧问:“陈诉来了没。”

    刘栩掌家近身:“到了,院中站了有一刻。”

    啜口茶:“叫他进来。”

    许之乘、庚合两人最先下桌出门,走进院看见陈诉,谦身给人半个礼。

    陆斜听闻后头声音刻意慢在人群最后,出了司礼监院子示意自己身旁人去打听。

    他到西厂前脚坐堂,打听的人随后回来,陆斜招手叫人到跟前。

    那人附耳:“老祖宗将东厂令牌给了陈提督,说令其监管些时日。”

    陆斜听完曳眉,祁聿从受刑后进了刘栩屋子,除去两拨太医,她人不出门上值也不到司礼监批阅文书,贴身掌家不屋内伺候,已经三十五个时辰没听闻她动静了。

    这是被刘栩给囚禁了?

    刘栩那个老畜牲花招多人又龌龊,祁聿细胳膊细腿怎好是他对手。

    陆斜绵绵吐口长气,手掐紧颞颥。

    话犹疑沉闷在嗓中多时:“回直房。”

    陆斜阔步出门,身侧掌家匆匆跟随。

    急言道:“您现在回护城河做什么。”

    “去搬回秉笔直房,我被杀,凭什么被赶去护城河的直房住。那日二十鞭他能走回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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