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参籽簇簇生长,嫣红似无边无际的火烧云。
罐罐愣了好一会儿,不可置信揉揉眼睛,半晌只说出一句:“发财了。”
又高兴重复一遍:“哥哥,我们发财了!”
魏承也被崖底这连片生长的山参惊住许久,他笑笑:“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有这等奇遇。”
又一顿:“就是不知道三郎哥和杏儿他们眼下如何……”
罐罐也愁道:“可是眼下天色已晚,咱们也不知道那些人埋伏在哪儿,若是再行夜路怕是也有危险……”
小野参半撑着身子,头顶人参叶做出掐腰动作,得意道:“欢迎来到宝宝家。”
罐罐俯身握了握它一片叶子:“谢谢。”
小野参把圆滚滚的脑瓜伸给他:“另一片叶子也要握!”
“谢谢谢谢。”
“等等……”
魏渝眨眨眼:“你说这里是你老家,那这里的人参都是多少年份的人参?”
难不成都是近百年份……
小野参头顶的小叶子唰唰挠头:“宝宝不知道噢,宝宝醒过来的时候崖底只有宝宝一只参,后来这里的人参宝宝越来越多啦。”
这倒是轮到魏家兄弟沉默了,寻常年份的山参也罢了,百来年的人参能存活至今何其不易?没准用不了几十年就如小野参这般懵懂无知又善言能语……这种山参与凡人幼崽何异?
若是为了钱财就毁这些百年山参的造化,兄弟二人也是难以心安。
罐罐爱财但不贪财,他俯身将小野参捧在手里:“我们只采摘这些山参的人参籽如何?”
小野参又用小叶子掐腰,气势很足呲牙道:“要给宝宝一颗洗掉毛毛的桃子才能摘!!”
好一个狮子小开口。
罐罐没忍住轻轻戳了戳它柔软的腹部:“带来的桃子都跑丢了,回家给你摘新鲜桃子。”
小野参欢呼一声:“好耶!要多摘一点哦,不要客气!”
一旁观望的灰崽实在好奇,趁着罐罐和魏承动身采摘山参籽,狗狗祟祟挪到小野参旁边,偷偷舔了下小野参光溜溜的脑壳。
原来是没滋没味的白萝卜,还以为是肉乎乎的小耗子。
小野参吓得头顶的叶子一抖,连忙变成人参蛇的模样簌簌匍匐进山参丛中。
可怕的大狗狗。
胆小的白萝卜。
灰崽百无聊赖地舔一会儿毛发,动身盘卧在高处仰头狼皞一声,像是在对着月亮呼唤着谁。
一粒山参籽约莫米粒大小,轻轻挤破鲜红的果肉,里头就是泛黄的参籽。
魏承和罐罐头顶皎洁月色,一人背着背篓,一人拖着麻布口袋忙碌在茂盛的山参丛里。
一粒参籽能出一株山参且这又是品质极高,根本看不出几品叶的山参籽,饶是精于算计的罐罐都想象不到他们日后能栽种出多少山参,又能赚多少银子!
百颗、千颗,万颗……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小孩高矮的背篓和两个麻布口袋已经装得满满当当,他们也不过采摘了这片参林的三分之一罢了。
“罐罐,歇一歇。”
魏承将腰间的水囊递给他,心疼道:“你的嘴唇裂出血口,喝些水润润。”
魏渝偷偷颠了颠水囊,见着里头还有不少水才放心喝一下一大口,又递回给哥哥:“哥哥也喝。”
他仰躺在参地里,看着头顶的浩瀚星河,好似与天与地,与细小的虫鸣,清香的土壤、温润的风融为一体,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放松起来。
“哥哥,你说……”
罐罐低低道:“我们是不是此次离开茂溪山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魏承知晓他的意思,轻声道:“你若是想回来,哥哥随时与你一道回来。”
“回到幽州之后卖榛蘑山货、造船经商、盘地种参,桩桩件件事情多如牛毛,哪里能离得了我与兄长半刻?”
罐罐侧过身来贴着兄长的手臂,圆眸明亮又迷茫:“哥哥,这里是小野参的老家,那你说罐罐是打哪儿来的呢?罐罐……”
他一顿,垂眸道:“罐罐难道真的是天山地养的小妖怪吗?”
“你是小神仙。”
魏承轻轻理顺他鬓角的发丝,温声道:“诸法由因缘而起,你的来时去处,左右跳脱不了一个缘字。”
“和谁的缘?”
魏承轻笑:“和我的缘。”
魏渝心中明朗起来,姣好眉眼弯起:“那我便是为哥哥而来。”
这话却让魏承心脏猛地一震,数年之后每每想起亦久久不能回神。
他为我而来。
这世间苍生万物,他只为我来。
三年后。
第144章 第 144 章 黏人
临近年关是福中街最热闹的时候, 摊贩吆喝叫卖,各色年货琳琅满目,来往百姓穿着厚袄欢欢喜喜走过……沿街的福人居里一排阁楼大开着窗, 好似在彰显自个儿财大气粗, 炭火烧得又旺又足。
“听着外头有太平乐的动静?”
“王二爷耳力好,今儿一大清早那魏家商行就请了南边来的舞狮班子来热闹, 城中百姓多聚在他们铺子跟前。”
一旁的富户一听到魏家商行都嘿呦笑道:“到底是年轻人做掌柜的, 脑瓜子是新鲜, 你说说咱怎么没想到年关底儿请个班子来招招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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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班子有何用?人家的那买卖咱们羡慕不来!”
“猎户队、山参园子、活羊牲畜……这点赚钱买卖全他娘让那小子占去了!”
王二爷话里捏着酸气:“参生籽, 籽生参,无穷无尽, 咱谁能挣得过他啊!怕是再过两年,幽州城就要改姓魏了!”
“王掌柜家的药材生意也不比魏家商行差嘛!那魏家不过是仗着孔家护着,田地庄子没见他置办多少, 家财哪里越得过王二爷家?也就比咱多两处棒槌园子罢了。”
“来来,喝酒,喝酒!”
同桌富户纷纷劝着,可背地里都知道这王掌柜先前也眼馋魏家盘地养山参,却不成想受了外乡人蒙骗, 混将菜种当做参种,短短两年里就把千百两银子全赔了进去, 可是闹了不少笑话。
偏偏外头的舞狮班子正打街而过, 锣鼓铜钹奏出来的咚咚锵声喧天热烈,直听着人心潮澎湃,恨不得下去一览雄狮风采。
魏家商行门前立着八根高矮不一的木桩,最前方修长竹竿上头高高挂着缠满铜钱的红绸花,想来这便是彩头。
长街里外围满百姓, 就连周边商铺的掌柜伙计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等着热闹,人群中有一胖乎小儿坐在其父肩上,摇着拨浪鼓道:“爹爹,小爹,狮子来啦!”
只见前方奔来两头火狮,长有一丈,锦绣狮被火红又多彩,狮头毛发逼真,金镀眼睛银贴齿,一双双金爪蹄靴活灵活现,让人无法辨认舞狮之人藏在何处。
两头火狮在木桩上追逐戏耍,鼓声倏地紧凑起来,斜侧方竟然飞来一只威风凛凛的黑金狮子!
“有人来踢馆了!”
那黑狮挂着耀眼的金钱狮被,四方步走得霸气传神,迎战跳上木桩,藐视般高抬狮头,这惹得两头火狮直甩尾巴,端得是怒火中烧,大战一触即发!
狮子行头,争得就是腿上能耐。
黑狮来势汹汹,耍尾就踢,火狮摇头摆尾连连后退,趁其不备下腿斜踢,不料黑狮功夫了得,架腿拆招,又一翻滚腾冲,直飞落在铜钱彩头儿下方,另一只火狮哪里肯让,立马上前与黑狮缠斗起来……
鼓点愈发密集,黑狮一对二倒也未落下风,两头火狮步步紧逼,看得百姓目不转睛,紧张万分,忽然那黑狮倒立侧站,后腿猛地一蹬,一只火狮脚下歪扭,四脚朝天,憨态可掬着摔下木桩,另一头火狮摆耳晃脑,做羞恼神态,立马上前迎敌,黑狮左右摆头,脚下功夫凌厉,一招声东击西就惹得火狮应接不暇,正欲蛮上时只见那黑狮飞跃而起竟然一口咬中铜钱绸花!
人群中当即爆发一声:“好!”
黑狮狮衣猛地掀开,里头竟然是个乌发皓颜,俊美灵动的少年郎!
他唇边衔着笑,以下颌瞧人,眉宇间尽是意气风发,又因身着玄色利落短打,背薄腰窄,衬得身姿挺拔修长。
“好,好俊秀的少年郎!”
“小东家!”
云风云天欢喜喊道。
魏渝咧齿拱手一笑:“新岁序开,吉星高照,魏家商行在此祝诸君入鸿运,常安康!”
说着抬手将绸花一扯,上头绣纹的铜板犹如天女散花霎时迸落四处,引得百姓纷纷争抢起来。
魏渝拾阶上楼,身后牢牢跟着商行的伙计和云家兄弟:“小东家,你也太厉害了,就学了那么两日就会舞狮了!”
“小东家真真功夫了得!”
“是啊,是啊,我瞧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您落了下风!”
“去去去,一个个油嘴滑舌,莫来酸我耳朵。”
魏渝将腰间的钱袋子丢给云风,笑道:“你们拿去分着买年酒吃。”
几人喜不自胜,拥簇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欢呼雀跃地跑下楼。
魏渝小心翼翼着推开阁楼的门,一股淡雅清幽的墨香充斥鼻尖,他左右望了望,果然在书案旁看到站着练字的兄长。
三年一晃而过,他长大了,魏家商行欣欣向荣,可……可兄长也愈发稳重寡言起来,许是因着准备举人乡试,又许是因着与官府合作农书印刷之事,总之兄长时常独自一人沉默许久,那双漆黑的眼眸偶尔看向他时好像隐忍着千言万语,眉间亦是缠绕着万般思绪。
他看不懂,心里痒着挠着想弄个明白,可任由他撒娇生气却又问不出什么。
魏承听到脚步声就收了笔势,眼底冷冽雪意缓而消融,平直唇角微动。
他敛住情绪才抬眸道:“过来。”
魏渝乖乖走过去,瞥一眼半开的窗子,笑道:“你看我舞狮了吗?”
“没看。”
“说谎。”
魏渝眉毛得意扬了扬:“你窗子都没关严实!”
魏承起身净手,含笑回头瞧他:“去小榻上坐着。”
魏渝不知怎地有些局促,趁着兄长不注意,偷偷扯着衣领闻了两下。
他先前舞狮出了汗,还好身上除了桃花膏的香气,再也没有旁的奇怪味道。
魏承过来后手中多了块四方帕子和小肚瓷瓶。
“哥哥,我没受伤。”
魏渝胡乱动动胳膊腿:“你瞧,我好着呢,哪里也不疼。”
兄长却不语,只半跪在地就褪掉他左脚黑靴,手指刚落在他雪白袜袋上时,魏渝大叫一声:“哎呀,哥哥,我自个儿脱!”
明日除夕一过他就十六岁了,在大康这年岁的汉子不少都已娶妻生子,他又岂能总是撒娇赖着兄长伺候他?
他快速扯下袜袋,暖玉细白的脚丫左右晃晃,扬眉道:“看到了吧?我哪儿也没伤着!”
这时一双微凉干燥的大手将他脚踝握在掌心。
魏渝没忍住动了动,兄长常年练石锁,故而手茧很是糙硬,可他一动,兄长却将他握得更紧些。
“乖一点。”
魏承眸色无异,指腹落在他小腿三捺处,没有多少力气按了一下:“疼不疼?”
“嘶,不,不疼。”魏渝咬牙嘴硬。
“都泛青了还不疼?那群狮郎虽说收着劲儿,可人家到底是练家子,这一脚不会让你好受。”
魏承将药油倒在帕子上轻轻给他按揉:“忍着些,揉开了就好了,若是不管,明儿准会紫胀起来。”
先前没发现时还不疼,眼下发现这处受伤竟然还隐隐作痛起来。
魏渝眨眨眼,心道旁人只会为我喝彩,关心我的输赢和威风,只有哥哥在一招一式之中知晓我哪里受了伤,甚至这伤连我自个儿都不知道……
他张了张嘴,“哥哥。”
魏承抬头瞧他,帕子力气放轻:“疼了?我轻些。”
“不疼。”
罐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偏偏脸,转移话题:“就,就是咱们何时回魏庄?”
魏承道:“正午三刻我要带着最后一卷农书去拜访闻府丞商谈印刷一事,闻府丞谨慎多思,喜好论经,届时免不了多留,我想着不若你先带着云风回庄子?”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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