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前后脚来到福人居,这偌大阁楼坐满亲朋,因着他们才来这丰盛饭菜也陆续摆了上来。
豆苗叼着筷子发现了端倪,拍拍后来的魏承肩膀:“承哥,罐罐不是去到府学接你了?你怎么比他晚来?”
魏承看一眼在另一张桌子旁与李猛梁娃勾肩搭背说笑的人,垂眸道:“府学有些事耽搁了。”
豆苗哦哦两声,眼见着商行伙计来敬酒他也顾不得细究。
魏渝与镖局师兄弟坐在一桌,这群糙汉子好酒又好划拳,开席这么一会儿就嘈杂不已。
梁娃拿着酒杯碰碰他手背:“你怎么了?”
“没事。”
魏渝没什么兴致,蔫蔫道:“今儿这菜真难吃。”
“难吃?”
梁娃摸摸后脑勺:“不能吧?这些都是豆苗哥和吴师娘点的菜,有不少菜都是按照你的口味来的。”
魏渝沉默一会儿,冲梁娃勾勾手指。
梁娃愣了下,低头凑近他:“咋啦?”
“我哥哥在干什么?在看我吗?”
梁娃往主桌看一眼,摇摇头:“没有,魏学子在和诸葛夫子说话。”
魏渝腮帮动动,“啪”一声将筷子按在桌子上,起身道:“你吃着,我再问掌柜的要俩菜。”
梁娃还没反应过来,魏渝已经大步流星走出阁楼。
正和诸葛夫子谈论治水之道的魏承见着这一幕,身子都起来一半又生生坐下。
诸葛夫子瞧他一眼:“可是觉得夫子哪句说得不对?”
“夫子通经致用,贴切时弊,此论乃是正解。”
魏承说完这话恰巧对上涣哥儿若有所思的目光。
魏渝百无聊赖走出福人居,从马厩里牵着羊奶羹打算去山里痛快跑两圈,就听着身后有人唤他:“罐罐!罐罐!”
“涣哥儿?”
魏渝好奇道:“你怎么过来了?吃饱了?”
“师娘喝了两杯酒有些头疼,这就被婆子送回新院了,我正好要去回春药堂买两包药材,你陪我一道去?”
“成,我陪你。”
因着回春药堂离着福人居不远,魏渝也没骑马就这样与涣哥儿并肩走着,他想到什么:“这是要买什么药材?咱家商行没有吗?”
涣哥儿道:“没有,那味药材是蒙地的马荆枝,是用来做夜不能寐,安神静心的药香,前两日云天问我要走最后一盒,我想着再多做一些。”
魏渝一顿:“云天要……是我哥哥要的?”
涣哥儿点头:“自然是承哥用的,今年拢共研磨两小木盒,这都被云天给要去了。”
魏渝喃喃道:“我与哥哥同吃同睡,我竟然不知道他近来不寐心焦。”
“等等,罐罐……”
涣哥儿眨眨眼:“你是说你与承哥同吃同、睡?”
魏渝点头:“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不过我每日入睡时兄长还在读书,每日起床的时候哥哥已经在后院练石锁了,我其实也摸不清哥哥每夜到底睡在哪儿。”
涣哥儿听明白了,摇头笑道:“承哥没准怕你闹,每日都偷偷睡在书房里,再说哪有这么大的汉子还和哥哥睡在一处的?”
“我怕打雷。”
魏渝理不直气也壮:“我还会踢被子呢!”
“那你日后成亲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承哥给你一家三口盖被子?”
魏渝忽然觉得这二字刺耳,难受道:“你们现在是半句话也离不得成亲了。”
涣哥儿吓了一跳,愣愣得看着他。
魏渝反应过来什么,连忙告谦道:“涣哥儿,对不住,我,我近来火气大,我不该冲你。”
不知怎地,他眼眶又热起来,低头道:“也不该冲我哥哥……”
涣哥儿将帕子递给他:“和我好好说说,相识这些年,我从来没见着你这般失魂落魄。”
俩人寻了一处清净的茶馆坐下。
魏渝轻声道:“我近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哪方面不对劲?因着谁?又只对谁严重?”
到底是郎中,还真是一针见血。
魏渝苦笑道:“很久之前好像就不对劲了,我说不清这种滋味。”
“就说前几日,孔言对我说等到兄长考过举人,就有人来上门说亲了,我因着这一句话只身跑到福昭寺去给兄长求姻缘,求到一支不用解也知道的好签,可是我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打那日起,哥哥对我有些变了,明明更亲近了但好像又更远了。”
“今儿又出了一桩事,我不知怎地上头胡说了两句平日根本不可能会说的话,以前……”
他喝一口茶,道:“以前哥哥说待他考过科举,日后会想法子与我同去,可是今儿的意思又说若是我过两年成了亲,身边有人陪伴,不需要他他就不陪我了。”
涣哥儿面上不变却听得震惊,他忽然想起那日罐罐夜半高热,他来探脉瞧见承哥抱着他那千般愧疚万般心疼的神色……
他攥了攥掌心,强忍镇定:“罐罐,我问你,若是承哥真与旁人成亲,你真心欢喜吗?”
魏渝愣了会儿,半晌缓而艰涩道:“我,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若是我有哥哥,他成亲我定会为他高兴。”
魏渝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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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抿唇,低落道:“那我是不是很坏?”
涣哥儿试探道,“你与承哥相依为命一同长大,这些年的亲情太过刻骨铭心,也许你只是不希望旁人抢走承哥独一份的照顾……”
“不是。”
魏渝蹙眉低声道:“我不是想独占哥哥的照顾,我,我说不来那种心情。就像是我养了杏儿,它还是头小狼崽的时候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它幼时很黏我,半步都离不得我,可是后来,后来家里多了一只灰崽,我见着灰崽陪着杏儿漫山遍野疯玩,我只觉得高兴,我甚至觉得灰崽来得太晚,若是早点出现,那我们杏儿也许早就有玩伴了。可若是换到我哥哥身上,我只怕有些人来得太早,我心口不一,我很坏了。”
“我没觉得你坏,你别这样说自个儿。”
涣哥儿猜出什么,犹豫一会儿,“我想着若是问承哥是否真心欢喜你成亲,他应该也不会高兴。”
魏渝闷声道,“可是他今日还说什么若是有人上门说亲,他不在身边,要让让师娘替我把关。”
涣哥儿还是说了实话:“若是承哥真的这般想,今日在席间就不会那样心事重重又请我追着你出来,他还不让我告诉你是他让我来的!”
魏渝眼睛瞪圆:“真的?”
“真的!”
涣哥儿温声劝解:“罐罐,你知道么,世人皆有七情六欲,譬如你与承哥现在是手足亲情,豆苗哥与承哥是多年友情,若承哥与旁人成亲,那这就是男女夫妻之情,成亲之后再养儿育女,这又是父子之情……”
他一顿,模棱两可道:“人可要清楚自个儿到底想要什么。”
魏渝瞳孔微颤:“什么感情会更长久?”
这问题倒是让涣哥儿难到了,他摇头笑道,“要说长久自然是亲情,可是当人有了挚爱妻儿,就是再浓厚的亲情也不能如幼时那般时时亲近,时时怜念。”
魏渝从茶馆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很大,热烈的日光晒烤得路上行人睁不开眼睛。
人要清楚自个儿到底想要什么。
那他想要什么呢?
他,他想要……
在这一刻少年心底终于生出小小萌芽,那道弯弯绕绕,不可言明的心事正在恣意疯长.
第153章 第 153 章 我的心
他又好奇问涣哥儿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回到魏庄新院后, 涣哥儿跑到自个儿房里又很快出来,趁着仆从不注意,偷偷摸摸塞给他两本书。
一本写着《秋镜情缘》, 另一本写着《秦莺莺择夫记》
“这都是讲什么?”
涣哥儿清咳一声:“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你看完就知道了。”
他粗略翻了几页,皱眉:“这怎么只画了几个人?没有风景山河吗?”
涣哥儿翻个白眼:“这可不是你爱看的山水游记, 这是话本子, 不画佳人才子还画什么?”
“哦。”
魏渝将两本书塞到袖口里, 又好奇道:“你打哪儿淘来的这些书?还有吗?”
涣哥儿抬着脸哼了声:“你若是能把这两本书看懂了, 你和承哥的关系也就能缓和了。”
“这样厉害?”
魏渝眨眨眼,虚心请教道:“那我用不用先去找哥哥道歉?毕竟我今日骂了他是骗子。”
涣哥儿摇头:“你先看完这两本话本子再说, 不然你们驴唇马嘴,还有得吵!”
可魏渝还没来得及看话本子晒场那边就出了事。
邺城来的估测航道的碇手听说还要传授他们的人行船要领,怎么也不肯留下了。
魏渝到时那黑壮的碇手已经收拾好行囊, 他旁边还有几个人看来是也想跟着走,晒场的人都在好言劝着他们。
魏春和杨泰见着他了,连忙道:“东家。”
魏渝沉脸摆手:“说说吧。”
魏春觉得愧对小东家的看重:“这碇手叫汪大龙,年三十一,做过十五年的碇手, 他十六岁就跟着邺城的商船来回跑。大工和副工等人听说除了跟着咱们走船还要传授旁人本领,一开始也很排斥, 后来我说会额外给他们多添银子, 他们二人也就同意了。倒是这个汪大龙就是不肯答应,因着他这一闹,跟他处得好的水手也想走……”
“这期间你做了什么?”
魏春忙道:“我怕其余水手和大工也被鼓捣出心思,就让人带着他们去住宿的地方歇着分吃寒瓜,然后想着再劝汪大龙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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