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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云山似乎没有全速赶路,而是慢悠悠地飞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带着师衔羽落在了一片……没那么荒凉的沙丘上。
落地之后,他就立刻传信给李长歧与烛沙。
而师衔羽则开始熟悉环境。
此时天色已是日暮,黑夜降临,但月明星稀,倒是映得沙漠也多了几许清辉冷清。
老实说,师衔羽很想有个随身相机,可以随时记录下看到过的美丽景色,不过,这个愿望在这个世界,多少有点不太现实……她环顾四周,入目所见皆是沙丘叠起,能听到沙漠里的虫兽鸣叫,也
有半枯的草木在沙地里顽强活着。
看似荒凉,实则生机勃勃,但并没有鹿王的痕迹。
师衔羽忍不住问:“鹿王在哪里呢?”
“就在这前面,但这里有个流沙结界,进去之后容易错乱方向,先等等将军和神女,到时候再一起过去。”晏云山已经收起了鹿王灯,转头看向师衔羽,突然道:“正好还有点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后半句话,师衔羽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你小子,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师妹,”晏云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后退两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师衔羽:“……你还没说你要做什么呢!”
晏云山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竟是满脸失望:“同门一场,却如此防备师兄,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师衔羽:“……你要不要先想想你都对我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防备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晏云山:“过来。”
师衔羽摇头,又果断再后退两步:“不要。”
“过来!”如果不是翻白眼不太雅观,晏云山真想把白眼翻出天际去,无语道:“你这脑子一天天的,到底都在想什么呢,我真想杀你还用得着等你过来?我是要看看你的御剑术。”
师衔羽:“……”哦,错怪了啊。
她一步当成三步走,磨磨蹭蹭到他面前,诡异地涌起了一阵儿愧疚,狗狗祟祟地小声问:“大师兄,你要怎么看啊?”
晏云山睨她一眼,也是懒得和她叽歪废话,直接抬手招来黄沙,凝聚成了三柄巴掌长的剑,然后转交给师衔羽:“用它们攻击我。”
“哈?这不简简单单,有手就行?”
师衔羽看着三柄剑,瞬间自信满满地说着,谁知刚一接过,剑就散成沙,当场回归大自然。
晏云山立刻学着她的语气:“啧啧啧,哈?这不简简单单,有手就行。”
师衔羽:“……”请问你这剑修的剑,是贱嗖嗖的那个贱吗?
晏云山嘲讽值拉满了,冷笑一声,而后又递来三柄剑。
师衔羽赶紧接过来,结果下一秒还是回归大自然了。
师衔羽看着他再度送来的三柄剑,忍不住开口:“您老人家,就不展开说说?”
“元神啊,运用起来!”晏云山道:“哦,忘了,你元神还不能离体。”
师衔羽:“……”
你有种你就等我化神,到时我第一个摁死的就是你。
晏云山继续道:“那就用你的神识,裹住剑的同时,也要渗透每一粒沙子,同时,稳固好它们的形状,但不可以用你的五行灵力去改变它们的本质……能做到这一步之后,你再操控它们,来攻击我。”
他一边说,也在一边示范,外放神识,去凝黄沙聚成剑,一气呵成。
说到这儿,他的目光在师衔羽身上停顿片刻,继续道:“据我观察,三柄剑,只是你神识的下限,等你熟练之后,可以做得更好,到那时,就可以和青云出岫同时施展,青云出岫是战修剑法,御剑是法修,可借此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师衔羽一愣,眼睛都亮了些许:“大师兄,你这是在夸我吗?”
晏云山看着她这期许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声,却并不吝啬自己的肯定:“是。”
师衔羽有些怀疑他是在敷衍自己,晏云山却又补充道:“别用这么不肯定。你就是很优秀,不仅仅是天赋。”
“……”
啊啊啊师衔羽要飘起来了!
晏云山眼见她即将膨胀起来,当即神色一肃,竟是摆着大师兄的谱,冷冷地呵斥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修炼?等出了金沙原我们可就不同路了,到那时你可就只能靠挨打进步了!”
“……”挨打进步可还行,她问:“不同路是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归川京吗?”
“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们去归川京了?”晏云山道:“我要回一趟青云山,自然不同路。”
师衔羽无端失落:“……哦。”
“别哦了,天天怀疑我要取你狗命就算了,要走你还不乐意。”晏云山鄙夷她:“赶紧修炼,重振青云门庭的重任可就指着你了。”
“……”
师衔羽赶紧收敛心神,顺着他说的去做,但,她道:“重振门庭不该是你的责任吗?”
晏云山没回答。
师衔羽也不在意,只是专注修炼。
但感觉吧,她这御剑没御个明白,更像是在玩沙子……
嗯,不管她怎么玩,剑到手之后,都是一下子就散掉了。
但晏云山还很仔细地观察了她一会儿。
师衔羽的神识其实要比同境界的人强出许多。
一开始从她手里散去的沙子都是散的,但渐渐的,两三粒互抱着散落。
而这,没有用到半个时辰。
她若有心,成事不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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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晏云山不由笑了笑。
而后,他便收起心神,就地盘腿而坐,闭上眼,开始调息吐纳,恢复灵力。
但他身边,一直凝聚着三柄剑。
在师衔羽手里的沙子回归大自然之后,就立刻会飞到她面前。
师衔羽偶尔会看看他,然后继续专心致志玩自己的沙子。
而另一边,李长歧眼下身处于鸣沙窟中,烛沙的梦道秘境深处,正和烛沙对面而坐。
二人久久无语,直至烛沙起身,竟是要躬身,朝他拜下。
李长歧像是预判到了她的动作似的,率先一步抬手,止住她的动作,摇着头道:“神女,不可如此。”
烛沙垂眸,恳切道:“烛沙接下来的计划,还请将军成全!”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李长歧皱着眉,并不赞同,道:“你与鹿王同出一源,你们可以共生……两全其美的办法不是没有,何苦非要搭上自己?”
但烛沙闻言,只是淡淡笑道:“可能是我真的太累了吧。”
此前,她已从晏云山那里确定了罗帐就是天魔之心转世的猜想。
天魔对四境天有无仇怨,烛沙不知。
天魔之心对压制了他万年之久的金沙原有无仇怨,烛沙亦不清楚。
她从晏云山那里得知道,罗帐一直在压制的本性,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天魔苏醒,必然要向上界宣战。
但即便是苏醒他的力量也不复从前,天魔的遗骸还在西神墓,但力量经过万年流失,恐怕早已不完整,到那时,他会不会……因此反噬四境天?
在这个情况下,还能压制罗帐的,就只有烛沙。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苏醒之后的罗帐,还会是罗帐吗?
那还真说不准啊……
关于这个计划,烛沙早在李长歧来到鸣沙窟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商谈过了,但李长歧并不是很想冒这个险。
他对烛沙说道:“会累本就是人之常情,累了就休息,人都是这样的,神女,你看过的人比我多,你和人共存的时间也比我久,应该比我更了解。”
烛沙却摇摇头,神色淡然道:“既然如此,将军就当我是休息去了,又有何不可呢?神女万年清醒,可我只想晚年糊涂一回……”
“……”
李长歧叹气,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如今……”
其实在上一次来到金沙原的时候,他就大概看出烛沙对尘世有了断绝之意。
一个人,若
是对世界还有期许,即使活得再难,都会想尽办法活下去。
可如果这个人对生命没有任何期许,那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烛沙或许就是后者吧……
李长歧只是个外人,也并不愿多管闲事去过问烛沙的往事。
但他却知道,修行万年,是何种孤独……
如果是他个人,他尊重每个生命的选择,毕竟世间从无不朽,万物终有一死。
可他不能这样去劝烛沙。
她身上,本该有更重的责任。
他道:“四境天需要能与‘天道’对抗的力量,你一旦陨落,祖帝留在你这里的力量就永远消失了,到那时,我们又该如何?”
说到这里,他苦笑道:“说实话,并非我想以此要挟于你,但四境天已经没有第二个祖帝出现,也没有第二个万年岁月能等得起了……”
烛沙怅然道:“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没有力气去对抗天道,我或许就是个胆小鬼,如果当初没有答应祖帝,就好了。”
李长歧闻言却是哭笑不得,他道:“若是你没有答应,祖帝应当不会强人所难。”
“也许吧。”烛沙轻声说着,忽地取出一物送到李长歧身前,继续道:“我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也无法完成了……将军,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帮我讲此物放在祖帝墓前。”
李长歧看向她递来之物。
是一片树叶。
烛沙道:“这是金沙原尚未形成时,这片土地上生长得最繁茂的树枝,月金。我曾用此物引来祖帝的瞥视,如今,还请将军替我归还。”
她曾以此叶片吹响密林之音。
那时候她也许就如同凡人的少女,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她就如那密集的月金一样,总是生机勃勃,对一切盎然之物充满期待。
这叶片她珍藏多年。
如今,她要断了这因果。
西神墓里,埋葬着改变了她这一生的人。
可她这一生如此漫长,却从未出过金沙原,从未去看过他。
只因他让她守在此间,天地不移,山海无改。
到如今,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反悔了。
若是祖帝九泉有灵,她愿意承受他的滔天怒火。
可惜,她死后不归轮回……
李长歧看着树叶,总觉得有些熟悉。
在准备收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被师衔羽种在闲林院中的跃金木。
抛却那鎏金一样的色彩,外形及脉络走向竟也是一模一样……
跃金木,是月金吗?
但树木的传承会有万年之久吗?
李长歧收起叶片,压下心中好奇,继续劝说道:“天魔之心在苏醒之时,上界必然有所察觉,即便诸神无法下界除魔,但……此界早在万年之前便濒临破碎,如果众神再怒降死劫,此界恐怕难逃一毁,如此,我们何不隔绝罗帐的生机……他有无尽轮回,不如就让他死去,哪怕以此去拖,总也能拖到看见此界一线生机的时候。”
“但那时候,谁还能确保他是罗帐?”烛沙说:“他还愿意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神智吗?再说了,天魔与上界的仇怨谁能磨灭?上界对四境天的迁怒又该谁来补偿?与其博那一线生机,倒不如……自在一刻是一刻。”
第96章 复活吧我的爱人“若我不曾得了传……
“若我不曾得了传承造化,恐怕也会如你一般。”李长歧忽而长笑一声,“罢了。”
未经他人过往,不必废话大堆。
烛沙猛地抬头看向他:“将军,您……应允了?”
李长歧起身,望着这灰暗的梦道秘境。
梦道秘境,往往映射出的就是修行者的内心世界。
就和修士的识海空间一样,有的人内心刀山火海,有的人则是荒地灿阳……而烛沙的梦道秘境,足足十八层,却一层比一层灰暗。
她应是受人敬仰信奉的神女,却陷入此等境地,难道就是她所愿吗?
一个人想活成什么模样,李长歧从不予评价,他只问:“你不后悔?”
烛沙点头:“不悔。”
“如此,且随你心意吧,只不过……”说到这里,李长歧的语气有些迟疑,犹豫着要不要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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